開學發書本,一下子就有進入高叁的壓迫感,不再是以前領了書回傢,次日正式開課,而是發完書本即刻開始上課。施言沒有看見黑諾,第一反應是這個傢夥遲到了,可是課上到一半了都不見他,就知道自己猜錯了,一定是黑諾被分到別的班級去了。與當時同齡人比施言他們這一幫官傢子弟多懂社會這一套,估計着黑諾是因為有權勢傢孩子要進一、二班,而被擠到叁班去了。
一下課,施言就去隔壁叁班教室找黑諾,看了幾圈都沒有,抓了一個同學問,他們也說黑諾不在他們班啊。這還是拜施言上次打架所致,好多人才認識黑諾。施言又朝四班去了,當然還是一無所獲,施言幾乎不敢相信。以他成績不可能在最後一個垃圾班啊,難道他在成績最好的一班?施言才打算去一班就響上課鈴了,隻好先回二班上課。
第二節課以後本來應該是課間操的時間,由於高一、高二還沒有開學,這一週的課間操就暫停着。施言來到一班的門口把學生每一個都看遍,也不見自己要找的人。他問了第一排座位的同學,得到黑諾不在這班級的答案以後,轉身朝五班走。才邁出二、叁歩,腳下突然站住,他臉色一變往六班(文科班)而去。
站在文科班門口,僅一眼他遍尋不着的人就落入眼簾,而且還不隻一個人。坐在黑諾旁邊與他說話的人施言也非常熟悉-----他的前女朋友之一於瑤,就是配合黑諾說相聲的那位。施言但覺肺都氣炸,眼裡盯着他們幾乎吃人一樣,一身的怒火滾滾燃燒。教室裡下課的喧鬧一下子轉為肅靜,發現異常情況的黑諾和於瑤也奇怪地張望。
黑諾看見門口的施言,心就緊張收縮,他還是覺得自己欺騙了施言很不對,所以隻有呆呆坐着。同桌的於瑤菈菈黑諾的袖子,他才醒了似的站起來走向門口。施言在他快到自己麵前時,露出冷冷一笑,轉身走了。黑諾不由快幾歩出了教室,隻看見施言高大的背影在走廊裡,四週學生讓行。
黑諾默默回到座位上,等待下一節課。他早晨來了以後,一直都在想什麼時候去告訴施言自己在文科班的事,可是分座位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女孩來打招呼。自己當然還知道她是誰,她沒有考上大學所以復讀,因為文科就這麼一個班級,所以她當然和黑諾一班了。看見黑諾,她顯得很高興,主動說要坐同桌,黑諾也同意的。因為文科班裡女生比男生多得多,所以有熟人黑諾也願意。
而下課黑諾又不好一個一個教室去找去問施言在哪班,就想着放學遇到再說吧。所以課間於瑤和他聊天,他也問了於瑤一些她高叁的學習方法,而且他還想多知道關於高考的事,進過一次考場的於瑤也大大方方地講自己的失敗。
施言是真的生氣了,別看他高一和黑諾發生了小衝突,算是小小交手一次;高二好象衝突升級,發展成為真正的拳腳,但是施言根本就沒有往心底去。那些都是他霸道習慣別人的臣服,才覺得被黑諾冒犯了,收拾收拾他,修補修補丟的麵子罷了,真有深仇大恨,他怎麼會看見黑諾的傷就住手了。
可是今天,他真的被黑諾激怒了,黑諾的行為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一種愚弄、一種背叛。自己把他當做朋友,真是有記憶以來,首次這樣主動、殷勤地對待一個人,自己是真心和他做朋友的。施言他們一圈裡都是差不多等級的人,就黑諾和他們不一樣,自己還要纾尊降貴地去強迫他接受自己的友誼。隱約猜測他在文科班的時候,心底都替黑諾駁斥這想法。結果就是他報了文科,還在整個假期裡提都沒有對自己提過!
施言越想越恨,自己又不是沒有朋友,也不是企圖從黑諾那裡得到點什麼,怎麼就這麼賤地非和他做朋友,給了他這麼拽的機會。你他媽的以後再找那個王八蛋,你就是龜孫子。怒極了的施言憤恨地咒罵着自己,也沒有想到去以武力討還所受到的“委屈”。
中午放學的時候,黑諾沒有看見施言,於是在下午早一點來到了學校。他上午已經看見施言是走進二班的教室了,所以他就在二班的門口那等施言。快上課的時間,施言才和別人一起走來,施言的哥們看見黑諾,他們互相打個招呼,黑諾才叫:“施言。”隻見施言就和黑諾不存在一樣地從人傢眼前走過去進了教室,他們也莫名其妙地沒有說什麼進去了。黑諾羞窘地看施言坐下以後,眼睛雖然看過來,沒有停留、沒有錶情地和同桌說起話來。放晚自習黑諾也沒有看見施言,因為人傢騎車自然走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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