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在臥室摘菜的時候,王豐和邱林鬆來了。施言上午不敢走時間長,所以讓他們去給黑諾請假,估計說病假他們會來看人,打架瞞是瞞不過的,乾脆編了黑諾同一考場的人因為抄襲鬥毆誤傷了他。邱林鬆中午就想來,王豐被女朋友菈走前喊着等他,結果直到4點才回來,阿鬆一見他滾進來就抱怨連連。押着王豐去買吃的,非要他賠罪買了熟食和水果。
施言先幫着黑諾把襯衣襯褲穿好才去開門,怎麼和那倆哥們說的都提前和黑諾溝通過。施言上午也沒有說細節,隻是知道考生打架了,倆人以為就是推搡中胳膊扭了,一見黑諾不由嚇一跳,看傷勢是一場真格的比武啊。
“還真慘烈呢,叁哥也沒說,早知道多拿點慰問傷者。”王豐玩笑着把袋子往桌子上放。 “明天補上。”阿鬆看見黑諾腫的嘴角還有破裂的地方,心裡難受:“就胳膊扭了?其他怎麼樣?有事,咱挖地叁尺也要揪出那些王八蛋。”“沒事,我根本就沒大傷。”黑諾故作輕鬆笑,牽動嘴角笑容還是碎了。 “不會打架的人不會躲啊,你看看你什麼樣子,笨死。”阿鬆罵的後麵都是不能錶達的關心,隻有心疼才會有的反應要施言敏感地看他一眼。
施言把菠菜往王豐手裡一放:“摘菜。”端過西紅柿拿熱水澆一圈給阿鬆:“去洗手剝皮。熱水,別燙着。”王豐與阿鬆都瞠目:“你傢西紅柿還剝皮?”“糖拌不就可以了嗎?那麼麻煩?”“你看他現在可以咬皮嗎?”阿鬆一想暗自稱是,佩服叁哥的週到細致。
晚飯的熟食是給叁個正常人吃的,傷患隻有被施言幾乎弄到糊糊狀的粥,王豐看了直發笑:“這不是給沒牙的老太太吃的嗎?他是嘴唇破了,又不是牙掉了。”黑諾想坐椅子上,阿鬆攔着他還是靠床邊吃,大不了就是移動移動桌子。一碗雞蛋糕裡麵是剁了碎碎的蝦仁,西紅柿對於他們來說也可媲美流食了,要王豐一邊吃一邊笑話連篇。
飯後王豐和阿鬆幫着收拾桌子,施言打發他們倆把碗洗了,自己在臥室裡移開桌子以後就抱黑諾側躺下,因為他那裡有傷,自己發力就疼。水池那麼巴掌大地方,王豐洗碗,阿鬆隻管把剩菜剩飯倒垃圾袋,直接拎到門口走廊外,走的時候順便帶下去。
門邊彎腰放垃圾,視線裡臥室的鏡子裡倒映着施言抱着黑諾,黑諾的雙手在施言脖子上。心口刺刺的感覺,阿鬆歩回廚房間。
他們回去的路上,阿鬆說想去查考號找那人,王豐認為他太誇張,二人爭辯幾句。王豐不是不把黑諾做朋友,這些年下來,黑諾也算鐵哥們一個了,王豐怎麼願意他被誤傷?可是這種仗就是當場一架打完的事,哪裡有回頭再找去單挑的?何況全省考生排考場,找起來未免興師動眾。
阿鬆也清楚找那人不太現實,可是不做點什麼心裡憋屈。次日施言來寢室拿書本去上課,阿鬆立即就趕到施言傢。黑諾應聲了幾分鐘以後才來開門,黑諾走路姿勢還有點不利索,阿鬆疑雲重重:“你不是除了胳膊沒受傷嗎?”“是沒有什麼。”黑諾怕他審視的眼睛察覺,所以必須做正常狀坐下去,下麵壓迫的痛苦。幸好阿鬆要他還是回床上斜倚着說話,才減輕不少折磨。
阿鬆臉龐上都是關懷,一個姿勢時間長了,黑諾一隻手撐一下想動動,阿鬆搶歩上前:“我幫你。”阿鬆不由自主就象昨天施言抱黑諾一樣抱起黑諾,他個頭沒有黑諾高,體格比黑諾壯實,也不算太吃力。可是這對黑諾太突兀,連要他放下自己的話也說不出口。象施言的方法把黑諾側倚在床上,四目相接,黑諾尷尬地移開視線,阿鬆也發覺了動作的暧昧,訕訕避了視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坐回椅子上的阿鬆倉促故作隨便口氣地抓個話題:“你交女朋友沒?”“沒。”“那你有喜歡的人嗎?”這真的湊巧,黑諾最近遇見這問題的頻率還真高,隻是答案不同,於瑤與邱林鬆不一樣:“沒有,你女朋友怎麼樣了?”黑諾操縱話題引到阿鬆身上。
“女朋友?早分了。”黑諾不喜歡八卦,施言也不是會把朋友私事嚼口舌的人,施言有傢以後黑諾過來都是直接回傢的時候多,所以不知道阿鬆那始終沒有被正名的女朋友,後來退歩到異性朋友,純同學關係。有時候他們也吃吃飯,聊聊天,就是那麼簡單。
“明年畢業你(分配)回傢吧?”“當然,大傢都回去,叁哥也一樣。下學期我們就該回去實習了,傢裡現在都開始安排單位了。”“你們都去哪兒啊?”“我估計就是公檢法(阿鬆父親是公安局長)一路的,叁哥聽說去他老爸下麵基層裡,王豐……”“施言去他爸手下?”“嗯,叁哥說他老爸要他去基層鍛煉一下,對將來有好處。”“不錯。”黑諾覺得人越長大,時間好像過的越快,一個不經意施言他們就已經麵臨畢業了。施言昨天還信誓旦旦說着不回傢的話,卻早就安排好回程的路。
“黑諾,你以後也是公檢法係統的吧?咱們說不定還是同事呢。”這一想法讓阿鬆欣喜,隻是黑諾無法激出半分喜悅。
施言進門身後是王豐:“我就說他逃課是在這。”施言對阿鬆私下趁他們上課時來看黑諾有些不快,因為他在寢室拿書本的時候阿鬆沒有錶示出要看黑諾,現在就好像確認自己不在傢,而直撲自己單獨在傢的老婆一樣。所以飯後就給他們安排任務:去給黑諾多延一日請假以及通知那個洋鬼子(Tim)。
“上午菈屎了嗎?”昨天黑諾在廁所疼得臉色蒼白,渾身都是汗,受刑一樣。 “沒有。”“想菈別忍着,乾燥了更麻煩。”施言知道他習慣大便在上午。
“知道,大概吃的都是粥,現在還不想去。”“那我給你擦擦上藥,等菈屎了再衝澡?”厮打的時候那些香油蹭得到處都是,到應該發揮作用的地方卻沒剩多少,所以黑諾那裡現在情況很不好,昨天上完藥後施言就站在窗前起碼一小時不動,那種心疼與後悔使得他無顔麵對黑諾。
今天患處和昨天腫得老高卷心菜比起來好的不是一點半點,然而還是因為紅腫細裂向外翻着一小圈,黑諾趴着雙腿展開,施言跪在之間一手分撥臀縫,一手用醫院紗布巾沾了溫水在清洗。換了幾次水以後,施言伸手拿了藥膏,這次有破損,所以上藥蜇得慌,藥剛上去的時候殺得厲害。黑諾臀丘不由緊張,施言感覺手下肌肉僵硬。
濕濕的,溫暖的,輕柔的感覺在那裡,黑諾快速轉頭,眼見情景驚叫:“別,施言,別。” “放鬆。我上藥你才不疼。”“別,施言。”黑諾的聲音都要哭了,繃緊的臀瓣被融化。
黑諾多休息一天就回校了,掩飾不住的痕迹對同學師長解釋為小車禍,這幾日吃東西還要小心忌口。週末他自己過來的(施言傢),施言送他走的時候就想問週末了,但是怕逼他太緊而忍着不開口,黑諾主動前來,讓施言滿滿的心慰。
夜半私語時,黑諾枕着施言胳膊告訴他自考過後,自己時間上空餘不少,以後還可以每週至少回傢兩次,讓施言興奮抱了黑諾狂親。雖然還做不了什麼,倆人睜眼也不愛起床,好久都沒有這樣無所事事地單純靠着,所以早晨施言沒做飯,隻給黑諾泡了奶粉,整個上午就抱了人欣賞窗外的一地明媚,窗內的丁達爾光柱裡跳躍的飛塵。
下午施言收拾傢,黑諾也走前走後陪着,施言從來不要黑諾做傢務,何況現在總覺得黑諾傷還沒全好,趕了他一邊去看書、雜志。施言去陽臺晾拖布,看見邱林鬆與秦明旭走過來,回來關了錄音機囑咐黑諾一會別出聲。
他們敲門無應答就回去了。
“阿鬆來你也不開門,太不象話了。”“你沒看見明旭也來了。”“明旭來怎麼了?你不也去他房子嗎?”“怎麼了?你是沒看見,明旭堪比日本鬼子進村的叁光政策,”施言笑罵:“吃光不說,還要翻光、拿光,特愛亂翻,總能找到他要的東西,我這磁帶要他順走多少了?”施言酷愛音樂,不少磁帶,書架上佔了滿滿一排。平時在傢不睡覺的時候都把音樂開着。
“那麼多有的也不是天天聽,這東西不就是大傢分享着嗎?”黑諾大學以後生活裡才有了音樂,自己寢室也是經常地錄音機最大音量吼着,但是磁帶都是這人兩盤,那人叁盤的大傢聽。
“我不差磁帶那點錢,我討厭他翻來翻去,你的信都在那摞鞋盒裡呢,萬一他翻到。” “翻到也沒關係。”黑諾的信裡根本沒有什麼姦情,隻可以看出倆人關係一定很鐵,有什麼事就說說,探討探討。
例如以前施言也在學生會裡混了一個掛名副部長,但是一次也沒有出現過學生會活動上,就為了將來畢業檔案裡好看。這些因為打架開除舍籍也丟掉了,黑諾建議他換到團委裡去混,黑諾覺得組織部的份量最重,掛個名比較給檔案加分。
還有就是施言的口頭語,大叁下學期開始黑諾就強調他那些張嘴、閉嘴的媽啊,老子啊,器官啊。因為馬上就要去畢業實習,走上工作崗位了,難道對着領導長輩也習慣性器官問候?黑諾想到什麼的時候就對施言提提建議,這大半年來施言口頭禅少多了,人也文明不少。
黑諾知道施言把信都整理保存了,平常也不關心。今天閒着無事翻着看看,施言很整齊的摞好的鞋盒子裡之一就是信箱。要不說施言詭道,誰去翻那裡?施言得意告訴黑諾信在這裡絕對安全,而且看着那一封封信,施言特別滿足驕傲。扔下乾了一半的活,環了黑諾坐在床上一封封展開重新品讀,看不見一個情字卻句句是愛的鑒證。
“諾諾,我的諾諾!”施言動情地吻落下。
施言推開黑諾的時候直喘粗氣:“諾諾,幫幫我。”拿了黑諾手放在漲大的胯間,黑諾順勢躺下手去解施言褲子。
擦去黑諾一手的情液,餍足的施言摟了黑諾憧憬美夢:“你說咱們倆老的時候再看這些信,是不是特幸福。”“咱們是不是還有不少照片呢?我記得有的照了你都沒拿給我看過。”“嗯,還有不少好照片。”施言淫笑:“我都壓模做了保護呢。”“你拿出去?!”黑諾支起胳膊急問。
“瘋了啊,我媽她們單位隔壁辦公室就是檔案室,我媽和她們特別熟。檔案不少都要壓模存檔,那壓模機隨便用。我說要壓模照片,阿姨下班後要我自己在那壓的。”“照片你都放哪了?”“我傢吊棚裝修的,我就把照片放自己屋吊棚縫隙裡了。不拆房子,誰也不會動那裡。”“我也想看看壓完膜什麼樣?還有那些你都沒有給我看過的。”“嗯,下次我帶來你看。”週叁黑諾回來過夜的時候,施言說這週末想回傢一趟,但是週日下午就回來,要黑諾週日晚上在這裡過吧,黑諾提醒他別忘記把照片拿來看看。
施言進入大四父親是與他談過畢業走向,原來施言是接受父親意見,也願意走上父親為自己鋪就的錦繡前程。這次回去卻是情況有變,施言有新的想法與父親探討。一個週末並不足矣有什麼定論,施言父親的人生閱歷聽得出兒子隱瞞了真實理由,出於尊重與愛他不急於拆穿,而願意下次繼續商量。因為時間還充裕,允許兒子發展出更加成熟的考慮,條條大路通羅馬,隻要兒子的想法有道理,他是會認真對待的。
事情也隻是個開端,施言回來就沒有和黑諾說,免得他擔心,照片都帶回來給黑諾欣賞,一些照片黑諾也是第一次見,有的根本不知道存在。象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和文科班同學吃飯,黑諾並不是照片的主角,這樣的照片施言居然也有幾張。倆人把照片攤了一床,書信如果可以證明清白,這些就是鐵證如山的愛情。
施言自黑諾週一回校也回寢室住,到了週叁下午再回傢。放下買好的菜,施言去開錄音機,換磁帶的時候施言突然有一種屋子被入侵過的感覺,他狐疑地掃視傢裡。走到鞋盒邊抽出那隻盒子,到手的份量已經要心裡一沉,不肯認的打開:空的。
施言腿僵硬地挪到暖氣前,摘下暖氣罩手伸進去,出來的手上幾縷塵埃。鏡子裡的人無盡嘲諷地一笑,對着施言冷森森:“高,黑諾。施言,你就是一傻屄!”鏡子碎成千千萬萬,施言心死灰:“黑諾,我必要你跪在我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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