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見,變化的又豈隻是黑諾一人。施言也一樣拔高了身闆,寬肩窄胯,標準的倒叁角身材。喜愛追趕時尚的他穿起了牛仔褲包裡著圓翹的臀,揮霍著他的青春。學習之於他不再那麼重要,和女孩子一個個調情,享受她們一個個迷戀自己的眼光,那得意興奮遠遠大過日漸枯燥的學業。他最近又釣到了新獵物:高叁年級的漂亮姐姐,說是姐姐其實女孩子比他還小2個月,是屬於提前一年上學的那種。女孩比較癡情,或者戀愛中的人都如傳說中的少根筋吧,明明樓上樓下的距離,她偏偏喜歡給施言寫信。結果這些信被施言媽媽發現了,施言當然否認了有什麼暧昧關係,就說是一個普通同學關係罷了。所以,施媽媽找到了女孩子的傢,”勾引、誘惑、下賤、不要臉……”統統狠狠地發揮著用武之地。
這件事情馬上在學校傳播,速度極快。這對施言根本就無所謂,不會有誰敢跑他麵前來挑事,除了哥們們拿了開玩笑。女孩子則背負了老師、同學、傢長的失望、譏諷和憤怒。悲傷的女孩來找施言尋求依靠和慰藉,遺憾的是她的王子已經厭倦了這個癡情戲碼,轉投另一段新戀情的開始。本來以為會得到溫情撫慰的女孩在目睹戀人懷裡佳人另抱,聽著他禮貌地闡述二人之間本就是純潔的友誼關係,是她自己的誤會導致了這個遺憾。脆弱的女孩如電視、電影中失戀的主角一樣,瘋狂跑遠。
失魂落魄地遊蕩之後,已經著魔鑽了牛角尖的女孩,不甘心的再回來找施言,她知道今天施言值日,應該會是最後離開的。”應該”和“事實”是兩碼事,應該值日的施言,事實上不知道在哪裡和新目標卿卿我我呢。坐在空蕩蕩的施言的教室裡,女孩的心也空空的無所依,不由悲從心湧,禁不住的淚水連連。戀人的翻臉絕情,父母的憤怒惡言都浮現眼前。無措的女孩想到了生無可戀,越這樣想越難過,把自己往痛苦的死角逼去。天地之大,無處容身。這就是花季少女的唯一感覺。到處都是探詢、嘲笑、譏諷等待著自己,她的眼睛黯然無光,女孩的世界就在她眼前崩塌。她站起來,茫然地打開了窗子,又踩上了椅子、桌子、窗臺。
開門的聲音,浪漫的女孩本來心底念的就是:“請要我再最後看他一眼。”以為蒼天聽見祈求的她掩飾不住驚喜的回頭大喊:“施言。”失望迅速蔓延,不是他。
黑諾看著這個女孩,他認出這是施言的前任女友。知道是前任,因為就在不久前施言摟了另外的女孩在分擔區告訴他掃完以後把教室門直接鎖了,他不回來了。現在他就是掃完分擔區了,回來放東西和拿書包的。
看見她是站在窗臺上的,黑諾有點吃驚,不太確定自己的猜想:“你?”女孩子不說話,眼淚就那麼掉下來。
“施言已經走了,你下來吧。”黑諾盡量要自己語氣平常,怕刺激了她。
“他值日要鎖門的,他沒走?你騙我!”女孩固執的不相信黑諾。
“他有事情先走了,要我鎖門的。”“我想見見他。”說著女孩子哭出了聲。
黑諾手足無措,從來沒有應對過這種場麵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勸她,隻有笨拙的說著:“明天不是就可以看見他了嗎?我明天替你告訴他,你找他行嗎?”女孩輕輕的說了一句,黑諾隱約聽著是:“沒有明天了。”黑諾用手拍上了頭,暗叫:老天。這還真是應了他的猜想了-----她是打算跳下去的。他不知道施言和她有什麼,也不清楚她現在在想什麼,卻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不能看著她跳下去。黑諾與人打交道的經驗太少了,他沒有什麼技巧可言,也不會勸,蹦出來的一句話居然是:“那你有什麼遺言給施言嗎?”“遺言?”女孩嗫嚅著重復了一遍,顯然她還沒有想到這一點。
見她這樣子,黑諾一下就輕鬆不少,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溫和的說:“你總要有話留給他吧。”手一指離開窗戶的一個座位:“那是他的位置,應該有筆和紙在桌膛裡,你坐那寫吧。”為了要她不緊張,黑諾還漫不經心的走到了最後一座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她還遲疑的不動,黑諾放緩聲音問道:“怎麼不去寫,一會高叁年級也下晚自習了,就要鎖校門了。”(高叁單獨一幢樓,在10:00比高一、二晚一小時才放學。)女孩看著他誠懇的眼睛,終於慢慢走到一個座位上坐下。黑諾偷偷呼了一口氣,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哪個座位是施言的,他就是挑離開窗戶一排的位置隨便一指的,幸好這個女孩知道施言的座位,才走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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