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林鬆本以為會再麻煩父親一次:把錄取通知書拿到,這樣施言就可以親自把這個驚喜送給黑諾。但是施言居然說按正常程序走就可以了。那麼通知書先到學校,老師給黑諾打了電話,黑諾才得到消息來取。
施言沒有能夠站在黑諾身邊來分享他的成功與歡樂。不過他已經滿足了,黑諾拿到A大的錄取,已經是意外的大禮,施言隻要想到黑諾這一刻會多麼幸福,自己也沉浸在喜悅的海洋裡。
黑諾是樂開了花,這幾天經常地提醒自己要把沮喪化為動力,總是鼓勵自己不要消沉下去,可是心總是墜了塊頑石,沉沉地拖着自己下跌。接到老師電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拿到通知書,依然還是在夢中一般,看了多少次,翻過來、倒過去地看,似乎總怕這一張紙是假的。
傢裡人高興是理所當然的,而黑諾立即陷入有生以來首次的人際應酬中。同學們的請客吃飯,早時候因為他沒有拿到錄取書而為了免除尷尬不邀請他,現在則是幾乎無遺漏,尤其即將和他同城市的同學們。而傢裡也提議了要他請同學吃一次飯,還說到他好朋友施言,黑諾說嫌麻煩,幾位朋友平時坐坐就夠了。
這天吃過飯了,和幾位順路的同學一起走着,就遇見了王豐。黑諾並不想和施言他們再有聯係,但是總想能夠要施言知道自己被錄取了,不希望他為自己難過。本想找邱林鬆或者王豐轉告的,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們的電話號碼。從來都是別人主動給他打電話的,黑諾隻好拖延着。現在見到了王豐,急忙告訴他自己拿了通知書,重點的大學。不是要示威、炫耀,而且為了要施言別替自己遺憾。
王豐看看和同學相處愉快的黑諾,替施言委屈。所以刁難地問:“你怎麼不直接告訴他?把他電話號碼扔了?”黑諾沒有回斥他,客氣地道再見。
王豐氣不過,在身後大聲:“用不着找他示威,他比你還早知道你上什麼大學!”黑諾轉身走回來:“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哼,你以為天上掉餡餅,就正好砸在你頭上?那是阿鬆和叁哥天天跑招生辦門口站崗,替你等到的。”“!”黑諾說不上心裡什麼滋味,五味雜陳。同時也是相信與懷疑間徘徊,真的是施言暗中幫助了自己嗎?那他怎麼會不找自己?以他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脾氣,應該是會出現的。施言對自己是好,可對外界並不是什麼慈善人士,平白無故他才不會做什麼活雷鋒。所以在自己不顧他的懇求,狠狠拒絕了他以後,對他是不會有任何指望了。
“真的是他們嗎?”“操,真他媽的憋屈,你自己問阿鬆。”黑諾拿着王豐給的號碼,從邱林送那裡知曉真相、內幕。
施言這幾日可以猜出黑諾在忙碌什麼,遺憾不可以去看看他,當麵送去賀喜,但是卻比前一段日子好受多了。A大,畢竟給了黑諾與自己同城的機會,那麼施言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與憧憬。在自己決定成全黑諾自由飛翔的時候,其實並不願意去麵對後會成為無期的可能性。然而那一夜下私語,徹底要施言屏棄所有顧慮,把黑諾的心願放在了首位。
聽見黑諾對自己的勸勉,在努力接受不公平的命運,施言舍不得。隻因為了解黑諾、懂黑諾,這一次的漏檔會使“命比紙薄“成為黑諾心底難以化解的千千結。黑諾有一道堅固可媲美長城的心牆,來抵禦外界的一切侵襲、傷害,所以他是鋼筋鐵骨不可輕易摧毀的。然而在突破這一層天險以後,黑諾是敏感纖細的,這時候受到攻撃,傷害就是永久的。施言不忍心折斷黑諾的翅膀,即使並非自己所為。(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現在當然也從二位哥們那裡得到消息,黑諾知道了兄弟們提供的援助,施言在等、等待黑諾對這件事情的反應。終於等到了黑諾的電話,要求見麵的電話。施言把地點訂在了高中母校的東牆外。
當施言看見黑諾站在田野邊上,麵對着自己真誠、溫暖的一笑:“好久不來這裡了。”為了這一笑,為了不再有遙遠而陌生的問候,值得,施言不後悔自己的決定:“是你不願意看見我,不是我要好久不來。”黑諾嗔怪地瞪他,搖頭:“既然知道我不願意看見你,為什麼還要和邱林鬆幫我?”“是阿鬆幫的,我什麼都沒有做,隻有他爸才有那本事。”“邱林鬆告訴我了,”嘆一口氣:“他說了,沒有你要求,他才不會去找他爸呢。而且你天天逼着他們站崗……“黑諾說到這裡,不覺莞爾。
“他問我意見,我就隨便一說。怎麼着?又打算報答我?我隻要以身相許,其他免談。”施言這話其實是半含真的,想為自己探探黑諾口風。
“狗嘴。”黑諾低罵。再擡起頭看施言的時候,神色肅然:“我其實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有一天我半夜睡不着覺,看見窗外的人影,我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我刻意地講了一段話,要打動別人的話。”黑諾停在這,直直地注視眼前之人。
施言看着黑諾,臉上笑容逐漸僵化,聲音冷了下來:“如何呢?”“我如願以償地利用到了他。”在沉默對峙了數分鐘,眼光沒有殺死黑諾的情況下,施言破口大罵:“你他媽欠揍是不是?老子就一流氓,肮臟龌龊任你罵,非他媽把自己也弄那麼卑鄙陰險。”黑諾知道施言會發火,會發脾氣,但是抓住的導火索不對啊。
“你他媽的什麼別扭性格我會不知道?沒有逼死你,沒有逼你到絕路,你才不屑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這他媽的就是一個重點大學漏了,你這優秀的‘高才生'怎麼也會撈到個其他本科,路還沒有死絕呢。你還不到用你那‘豬腦子'算計我的時候。你他媽不願意欠我人情,我又沒拿刀逼你脫褲子,少他媽編惡心我的劇本。”黑諾是在邱林鬆那裡仔細追問了事情的始末,知道施言前後不一致的態度,聽到邱林鬆說淩晨出現的施言,黑諾才懷疑他來找過自己的。其實自己也矛盾,證實他是否因為聽見而這樣做又如何呢?結果就是施言在背後為自己做了那麼多。
“明知道我們以後不再是朋友,也不會再見麵了,為什麼還這樣做?”黑諾的話令施言情緒染上了傷感,凝望滿目青翠,無奈回答:“不再是朋友了?這些都是你說的,你做的決定。我是犯錯的人,我無權選擇,我隻有接受。可是,”收回目光,認真地對着黑諾:“我不願意你多年的期盼又是一場空,我也不允許你把‘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無奈地認可。你啊,當你認可了,它會囚禁你一輩子的。我隻想你知道,你一直那麼堅持不懈努力着,回報是遲早的。”施言的話已顯示出他聽見了那一夜的私語,黑諾卻是為他的知心所感動。施言確實是知己,無論先前自己故意編排的自己,還是認命的悲哀心理,施言看的一點不差。而施言在傾訴中,居然發現自己被感動、鼓舞了。
當你認可了,它會囚禁你一輩子的。我隻想你知道,你一直那麼堅持不懈努力着,回報是遲早的。這前半句話一語點醒夢中人啊,黑諾的心不容易走進,而當他接受了、認可了,又是難以逃脫出來的。這是黑諾性格給予自己最大的優勢;而後半句話,應該是送自己的,堅持不懈,會有回報的不是嗎?現在我們不是已經站在老地方了嗎?
施言帶着無限勇氣:“我們和好吧?說謊其實是想減輕罪責,怕你知道了全部更加不會原諒。但是我已經知道謊言的嚴重性了,我再不會對你欺騙。”帶着眷戀等待黑諾。
“對不起,施言。”施言在黑諾沉默後,是可以猜出這答案的,就是不死心的非要親耳確認。可是聽見了,還是難抑失望。無力看着腳下的青草:“那走吧。你先走,請、別拿那四個字和我告別。”黑諾蹬上了自行車:“曾經我對自己說,當我拿到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就對以前的所有歲月說再見,那些過去將打上封條,塵封不再開啟。從今以後,我要一個新的生命、新的起點。然而現在……“沒有繼續下去,上車遠去。
施言仰首斂目,盛夏的熏風無法驅散一絲絲的絞痛。這一次,施言拒絕目送。
“再見亦是朋友。”黑諾如天籁的聲音灑落青青田野,滔滔麥浪做了傳遞的使者。
施言爆睜雙眼,夕陽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地把彩霞織就,天邊升起了紅紅的火燒雲,紅得泣血妖娆、紅得瑰麗璀璨,施言心中也沸騰起火焰:再見亦是朋友!
卷一浮雲出岫完番外第一章運動會又一年的運動會來臨,已經多年做看客的黑諾這一次光榮地下海成為弄潮兒,不是主動投入,而是不主動跳水,就搞笑地抓阄。沒辦法,文科班裡若需要錶演什麼的,人才濟濟,或者一抓一把,但是說到運動會,即使巾帼不讓須眉,也無法弄出幾個花木蘭替雄性半邊天出戦。嚴重缺失男性的班級裡,所有男生到了挺身而出的時刻,一個都不少。本來有規定一人隻可以肩負兩個單項,念在文科班資源的欠缺,校方特別同意文科班的男生可以一人多項。
老師在校領導這樣關愛偏袒下,就差感動得鼻涕淋淋,特意慷慨激昂地做了一個動員兼誓師班會,發出“我們可以走下來,爬過去,不要棄權棄項,運動會的意義在於參與“ 的寬大、人性宣言。一時間同學們也被鼓動地摩拳擦掌,磨刀霍霍,都宛若要華山論劍、逐鹿中原一般地興奮,老師借這良機,立即要班長當場落實到實名上。黑諾被不知道哪位高人揭發出記得N多年前,小黑同學箭歩若飛,所以免去了抓阄,直接被安在了200米和1500米,以及接力之上。
等老師拿到添得滿滿地錶格,帶着山羊般和藹笑容去辦公室變臉-----狐狸般姦笑,才開始有勇擔萬米長征的壯士發出慘叫,引起半邊天的覺醒,哀鴻遍及教室每一個角落。
運動會在鑼鼓喧喧,旌旗飄揚中菈開了序幕,所有運動員的入場儀式中着實要施言多看了幾眼黑諾。第一次對此人有了脫穎而出的感覺,相信別人也有這感知,因為黑諾都被眾多視線灼得手足不調。理由隻有一個:都在一樣的裝備之下,無高低貴賤、無綾蘿對布衣之別,所有人都在運動服裡的時候,人群中他竟然發出光芒。黑諾無運動服,是施言為他借好的,怕傢裡知道,所以來了學校以後去廁所換上的。
黑諾就算多年四肢不勤,沒有專門練習過,天賦的運動細胞還都健在,在200米的沙場上也算小小地一鳴驚人,居然跑過預賽,在決賽裡也不含糊地拿到了第叁名,暴了個小冷門。要文科班男生項目打破零的記錄,終於有了積分。當然隨之迩來的是人們殷殷的期望,再接再厲於次日的1500米。
施言的兩項都是短跑,100米和400米,這人的短跑所向披靡,都是第一個衝了終點線的,唯一的遺憾是沒有和黑諾200米同場競技。不過機會還是有的,接力賽上再戦就是了。
黑諾的200米,可以說是老天厚愛,贈了他短距離的爆發力,自然沒有十全十美的給了長勁,這1500米的挑戦,黑諾也不知道怎麼去完成。原就計劃着象老師的口號一樣,跑不下來就走呗,然昨天的成績已經被同學們捧到了一個高度,今天是計劃泡湯,怎麼也得全力以赴了。提前問過了施言中長跑的要領,知道了開頭不可以一下殆盡,這就要個“長“性,還需要點體力最後衝刺用呢。
可上了場,理論與實踐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初入者紙上談兵對實際操作的掌控顯然不夠。黑諾自問沒有槍響就往前衝,夾在人群中不前不後的,但是400米的跑道在第二圈的時候就覺得漫漫長路其修遠兮,到第叁圈的時候,發現自己從頭到現在也沒有奮力一博,可是腳下的歩子為什麼越來越小,雙腿為什麼越來越灌鉛一樣沉重。過了叁圈之後的黑諾已經找不到勝利的曙光,隻知道自己拖着兩條木頭樁子在移動。
就在喘息都消耗不起的時候,身邊冒出一隻手,菈住他往前跑:“要不要棄權?下來?”“不。”隻有餘力擠出一個字的答案。
“那就跑,快到了。”黑諾想對他笑一下,但是會消耗戦鬥力,還是免了。
這個時候大會的主席臺前的喇叭裡義正嚴詞地喊着:“請不要帶跑,請跑道邊的同學都回到自己班級,不要陪跑。接運動員的同學請在終點處等待,不要進入跑道!”黑諾是兩耳不聞賽外事,過耳不入,根本不知道說什麼。施言是聽得清楚明白與卿何乾?所以喇叭繼續發出重復勸戒,施言是繼續熟視無睹,而且在經過主席臺前的時候,還對臺上聲嘶力竭的麥克風前的“正義天使“敬了個軍禮-----納粹軍禮。
最後的150米真是演繹現代版本的長征,還是過草地、沼澤那一段。黑諾幾乎全靠施言地拖拽在前進,眼睛甚至都閉上了。施言發現後真是忍無可忍得笑出來:“老子真是出了名了,陪你龜龜賽跑呢。”“我、我現在真喜歡、烏龜,想做、想做冬眠的烏龜,可以不用跑。”“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可以冬眠了。”施言拎着黑諾到了終點以後,才說了一句:“到了。”手下的黑諾立即就軟為一灘泥,整個人地下墜堆萎。施言一手急忙攬住他腰,接住下滑的身體,黑諾班級裡的同學在旁邊幫忙架着。黑諾身體是一分的氣力都拿不出來了,隨着終點的到達,他的骨頭都不再聽他的調令。
耳邊聲音專業地說着:“要他走走,不能坐,扶着他走走。”這是體育老師,黑諾睜開眼想錶達自己站都站不起來,但是一眼開,天旋地轉地一波波黑圈眼前蕩漾散去,黑諾呻吟一聲暈得反胃乾嘔。同學聽從老師指導,還試圖強菈他走動,黑諾難受得要死的心都有了,嗓子裡是一陣陣腥氣上翻。
施言勤於各種體育活動,當然也知道劇烈運動後立即坐下來不對,可黑諾這是虛脫了的症狀,大手扣在黑諾腰上要同學放手,黑諾是閉着眼睛找到依靠就靠上去,掛在施言身上站都不站,頭無力耷菈靠在施言胸前,仿佛施展着千金墜的武功,人死沈死沈地往下墜着施言。半拖半抱着,施言也累得出了汗才把他弄回班級位置,主要是黑諾貢獻的全是阻力。
回到座位上,施言坐下帶着黑諾還靠在他懷裡,看黑諾脖子處血管一跳跳,胸腔那突突起伏,心好像都要蹦出來了,而且額頭上是一層一層的汗滲出滑落,施言要王豐拿葡萄糖來。運動會上,經常有傢長在醫院的學生提供葡萄糖注射液給運動員喝。他們班是葡萄糖已經沒有了,王豐去隔壁班拿了一瓶來。施言拿瓶子喂他,黑諾軟綿綿的施言手下沒準頭,嗆得他又咳又吐,臉色更加開始青白。施言趕緊倒在盃子裡,拿了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
500ML的葡萄糖喂了快一半了,黑諾才不再呼吸紊亂、冒冷汗,睜開了眼,施言還一勺在唇邊:“好點?”黑諾直勾勾地看着眼前這張臉,在剛才的眩暈中,在胸口窒息得發疼的時候,這個胸膛結實的給了他依靠。眼前的世界都是黑暗,耳中嘈雜時,心中卻沒有任何慌亂,隻因為他在身邊。
“傻了?”施言看他眼神發直,蕩起陽光笑容:“再喝點,剛才臉都不是人色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要你跑完了,犯什麼傻啊。”黑諾搖搖頭,施言勺子還是放在唇邊:“還是多喝點,提供點ATP,剛才的汗出了太多,你不渴?衣服都濕透了。”黑諾渴,不但渴,還餓。但是他不是口渴,不是胃裡餓,是一種皮膚的飢餓。黑諾的成長中,被抱一抱、親一親,或者是摸摸他頭的愛撫、拍打,記憶中都不存在,更別提有一個懷抱要他靠着。這個時候的黑諾,有了一種滄然慾淚的感受,肌膚相親地汲取着對方血脈的溫度,感覺真好。
黑諾凝視得專注,眼中包含着太多成分:感動、渴望、滿足……年少的施言看不出包羅萬象,卻覺察着他的異常:“怎麼了?哪裡還難受?”“叁哥,我看你要給他換件衣服,汗透了。”王豐說。
外人的聲音響起,黑諾才大夢初醒。王豐反轉椅子坐在對麵看着,手裡還拿着葡萄糖瓶子,更加多的視線聚集在這裡。黑諾心就慌了,深吸一口,戀戀不舍,強迫自己坐起來。
施言扶他:“可以走?回教室換衣服吧?”黑諾跑歩的背心已經如水裡撈出來的,施言的胸前都要他的汗浸濕一片。去黑諾班級拿了他外衣外褲,施言扶着他走向教室,王豐幫着拿衣物。進了教學樓,黑諾就扶着樓梯扶手仰頭看那此刻如雲梯的樓梯。走了半層,他就休息。”走不動了?”“腿裡酸得厲害,停一下再走。”施言蹲下給他捏揉腿肚子:“剛才給你揉揉好了,就忙着喂水,忘記腿了。王豐,你先去教室開門吧。”打發走王豐,施言又揉幾下,就着蹲着的姿勢,手到黑諾膝蓋後、腰後一攬,人就被抱起。
“你、”“抱你上去,腿今天都會酸了。”“要我自己走,沈。”施言呵呵笑着:“這會抱的是活人,不沈;剛才拽着死豬才真沈呢,你就無賴得往地上坐,拽起來費死勁了。我脖子上好像掛了200斤豬肉一樣。還從來沒有這樣投懷送抱的艷遇呢。”“你、“黑諾瞪他,又無話駁他。
施言歩履矯健,並不像抱個人就多了份辛苦:“勾着我脖子,這樣輕鬆。”黑諾順從地勾上他脖子,臉不由自主跟着就偎過去,施言見此景笑笑手上摟緊,繼續攀登。
換衣服,黑諾有外麵的衣服,可是並沒有提前準備裡麵的,所以施言是要他先穿上自己跑歩的背心、短褲。因為施言的項目是短跑,今天的已經都結束了。可是黑諾不習慣穿別人衣服,開幕式是學校有規定統一運動服,他沒有辦法在走儀式的時候穿了,等一下場就立即脫下還了。現在要他穿施言衣服回傢,雖然在裡麵,不會被傢人看見挨罵,他也不肯。
說了幾遍,黑諾都是堅持要穿自己的衣服,那汗濕的衣服他就打算捂在裡麵,回傢再換。施言耐性告罄,趕了王豐回運動場,抓了黑諾就脫他背心,他那手勁,一撸一扯,黑諾背心就從頭上下來。黑諾雙手環繞胸前,細瘦身軀半裸,施言但覺得眼前一亮,白膩膩閃光一樣的肌膚要他心口一熱,感覺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自己穿,要不然我褲子也給你扒了,又不是沒有扒過。”施言聲線突然粗嘎,把自己的運動背心扔在他身上。
黑諾也是頭亂心慌,尤其他提到上次為自己脫褲子,血是全往上湧。動作起來卻手足酸軟,施言轉頭看他遲緩樣,終是走過來扶他。因為運動會,教室裡椅子都搬下樓了,黑諾無處坐着換。
穿好乾燥的背心短褲,再套回外衣長褲,人舒服多了。施言要黑諾坐在一張靠牆的課桌上,才對他提要求:“明天的接力賽別跑了。”黑諾當然不同意,答應的事情怎麼可以隨便變卦,要別人措手不及。施言也不和他爭辯,黑諾今天下來就是虛脫,開始的時候喂水都不張嘴,人傢跑完是臉紅,他是青白如鬼。施言是絕對不允許他再這樣劇烈運動。
結局:黑諾晚上一夜的雙腿酸疼,拖着酸軟的腿無奈想到蜀中無大將,老師還會抓自己做先鋒,結果發現自己被解甲歸田了。免了一回遭罪,心裡還是暗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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