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諾逛蕩了一路到傢才吃了邱林鬆給買的東西,當然不是不餓,在車裡轉身都困難的情況下,要拿出麵包大塊朵頤,有私別人嘴裡的概率,所以隻有堅持到傢了,照舊不忘服下太陽神和蜂王漿。施言的私房錢送還回去了,但是他早前拇的這些營養品,黑諾還是照常的吃着。施言倒是從來沒有給他斷過。
這過去的一星期,黑諾實際上心力焦悴,他精神上力圖穩定住自己,但是身體不由人,真怕自己會尿血症發作,沒有想到身體居然很爭氣,沒有拖後腿。看樣子施言的營養品是發揮作用了。
星期一中午下課,施言他們回寢室、打飯的分頭行動。他們不象其他學生在食堂吃完飯,再回宿舍,而是每天都3、4個人去打所有人的飯,然後一起坐在宿舍裡邊吃邊聊,因為幾乎每人都有父母送來的額外的真空食品做為加菜。
路過宿舍一樓傳達室,習慣的取信。傳達室的大爺會把當天信件按宿舍門號分好,由中午回來的學生帶回去自己分。王風順手拿了他們寢室的,就兩封,所以他手一錯看見下一封的落款地址就喊:“叁哥。你的。”施言走過來要接,王豐把信拿出遞他,伸出的手在看見信封中央的名字以後又快速縮了回去:“是阿鬆的(邱林鬆)!黑諾給阿鬆寫信?!”王豐驚疑,雖然他們這一圈子的朋友和黑諾都可以,尤其他和邱林鬆因為黑諾輸液那一段接觸比較多點,但是說到寫信的交情?好象還差着點,主要黑諾那子也不是主動人啊。與黑諾交朋友,不是單方麵你對他好就可以了,黑諾看着柔和無邪的樣子,實際上他設下結界在週圍,如果他自己不打開那層保護膜接納,誰也走不進去的。
施言看了一眼信封上那熟悉的字,就確信無疑這信是黑諾寫來的。因為黑諾的字,不僅僅自己認識,幾乎所有朋友都認識,當年也差不多同年級的人都認識。溫良如玉的人一手雄霸天下的字。多少當年的畢業生要黑諾幫助譽寫畢業留言冊的卷首語,就是因為他的字太適合壯志驕陽的莘莘學子心:縱橫四海、睥睨山川PINI。
曾經施言也好奇,沒有經過練習怎麼會這樣寫字?而且怎麼這字與人半分不符,完全不似黑諾格。還記得黑諾是這樣回答施言:“字不隨形,而隨心。”解釋給施言聽就是:不是根據你長什麼外貌、格而寫出什麼字體的,如果這理由成立,漂亮的人豈不就是寫意蘇繡,醜人的字就是蒼蠅掉進鋼筆水瓶裡掙紮的痕迹?
黑諾認為寫字是寫心,所以字才是隨心。他沒有正式的練習過書法,但是他看一個字的時候,在心裡已經揣摩這字怎麼寫出爛看,然後就是用手可以完整無誤地把虛影化為實體。當心手一致的時候,寫心就成為一件快意的事情。因為字最早由心來勾勒,所以心有溝壑,字就起溝壑;心有滄海,字也蘊滄海。
正是因為黑諾獨一無二的字體,施言和王豐才堅信不疑。再者下麵的郵出地址也彰顯着他們的高中母校。王豐一邊上樓一邊納悶呢,一個猜想浮出,感覺自己猜得絕對正確,大歩追上施言:“叁哥,你真和黑諾置氣呢?”“什麼意思?”“黑諾是找阿鬆幫忙呢吧。”王豐撣撣信。
邱林鬆回來時接到信,也不急着拆,就是帶着笑意讚:“黑諾的字真是大氣剛硬,人傢這手是怎麼長得呢?我一看到他的字,就想到黃河的虎口瀑布。”(又一公費旅遊的受益者)王豐開罵:“快吃吧你,就你見過他字?”施言一直留心着邱林鬆,心下疑問:阿鬆怎麼對接到黑諾的信一點也不奇怪、驚訝?這封信按日期推算,應該是上星期六早上郵出來的,難道是黑諾昨天和他說了此信?按照王豐的說法,如果黑諾是打算找阿鬆來幫助和好,他昨天就不會把錢全部退回來啊。施言數過了那錢,果真一分不少的是一千元整。
帶着疑問,施言一直有意無意地溜着阿鬆的行動。到下午去上課,邱林鬆才帶着沒有拆的信去上課。他和施言一個係非同樣專業,所以下午課並非一起的大課。晚飯前,邱林鬆拿出一信封在帖郵票,施言走到桌邊拿盃子,看見信封上是黑諾的名字。貼好邱林鬆出去郵信。(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施言晚上特意拒絕貝戈戈的邀請,沒有出去,也不和留在宿舍的人玩牌,他在等、等邱林鬆。如果是黑諾找邱林鬆幫忙,阿鬆必然要找自己勸解了。可是要施言頭暈的是阿鬆竟然與大傢玩牌玩到不易樂乎,自己故意站到他身邊去看牌,他也真的就菈着自己做參謀。
息燈以後,施言一直都想不明白黑諾給阿鬆的信裡會是什麼?可是除了自己,他們之間有什麼聯係?有什麼需要溝通的?後來什麼荒謬的想法都出現過,最正常的還是應該和自己有關,隻是他親自來絕交,當然不可能再拖阿鬆幫助啊?還是阿鬆玩得興奮,忘記了黑諾的委托?這個混帳記玩不記事!
星期二,施言打算中午和阿鬆親密坐鄰座吃飯,他是如意算盤敲得響,才坐了下來,王豐拿着信大喊着進來:“阿鬆,你的虎口瀑布!”“你才他媽的黃果樹……”“呵呵,不是你說這傢夥要你想起虎口瀑嗎?”施言盯着阿鬆拿了信又沒有拆,放進自己夾子裡。而放學後,阿鬆又一次為信封粘郵票,施言站在窗戶邊看見他去了校門外的郵筒那投信。
星期叁,還是重復劇情,施言算這封應該是這個星期一郵出來的。黑諾既然已經和自己絕交,為什麼還要寫信給自己的朋友?而且每天一封信?就是做自己戀人,黑諾也是一般兩個星期才有一封信,憑什麼現在就給“鬆子“(已經給阿鬆貶為鬆子了)每天寫?什麼關係要天天寫啊?又不是搞對象!
不對,施言腦子轟的一聲。”又不是搞對象?!”那如果是呢?施言覺蛋冷汗,一個聲音告訴自己這麼荒唐的事情不可能,一個聲音則大聲質問自己,不是談戀愛的,誰天天有動力寫信?再看見鬆子郵信,施言憤怒和來找自己的貝戈戈出去了。這一晚睡得非常不好,早上上起來,也沒有和沙發上的貝戈戈打招呼就走了。
星期四中午施言下課就流星大歩往回走,取了本宿舍的信,果然又是那該死的字迹寫給那個該死的鬆子。施言撕開信,拽出信紙,展開。如果施言有角,這時候一定是要多尖利有多尖利,牙碎、眼裂,施言的眼睛燃燒熊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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