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胸口抽疼到使人瘋狂,崇拜與敬仰的父親終於被逼走出了背叛傢庭的一歩,可憐可悲的母親晝夜擔心懼怕的恰恰是她親手造成的。施言對父親稍有失落卻沒有怨恨,如果出現的是可以抹去父親眼中疲憊的志同道合的知己,施言甚至會悄悄替父親感到安慰。麵對母親,自作自受的她甚有可能得到的是別人的嘲笑與譏諷,可做兒子的自己對她有着切膚的可憐與同情。
母親歇斯底裡的錶現是她心理上的擔憂恐懼的發泄,文化水平低的她不是一個會調整、控制自己的理性之人。父親事業上佔據了很大的精力,能夠安撫母親的時間確實不多。姐姐長年不在傢,而自己走進大學開始,母親就是一個孤獨的人,她突然之間就沒有了忙碌的重心,發覺每一個人都不再需要她,而且都離她而去。母親的神經質就在那個時候開始了,遺憾的各有所業的他們都忽略了。
施言敬愛父親,憐愛母親,他的雙親不分軒轾地一樣重要。如果施言沒有一份刻骨的感情,他或者會責怪母親的愚蠢,或者會保持尊重他們地選擇沉默着,正是施言也經歷着、痛着、忍着,他能夠理解母親看似病態的行為。自己不是也因為不願意失去而喪失理智,說起來自己身上也有一半母親的基因,自己那時不也和母親異曲同工的行為?
從放開他那天起,施言就猜出了黑諾的打算。為了成全他也為了自己免除見麵不相守地折磨,施言接受並且幫助黑諾起飛。可是真的就要一衝而起,真的就要隔海也望不見他時,施言多少心理建設坍塌了。畢業以來總存在的精神目標,偶然之下尚有的會麵,讓施言積極產生動力,沒有象以前天天圍着黑諾轉,視野轉移的施言用大把空閒反而開創了自己的藍圖。
施言畢業後幾乎沒有銜接過渡痕迹地就融進了社會,而北京的培訓、倒爺的身份讓他更加深入接觸社會的多麵性。他是一個對新事物接受度高、靈活遊刃的人,所以無論在應酬上麵遇見多大的場麵,他都不會是攪興的一員。他絕對沒有那份正氣在燈紅酒綠的包廂裡闆着孔孟之臉,他不是異類不會造成別人尋歡的壓力,這也是為什麼王豐與秦明旭在叁哥麵前都可以毫不掩飾他們的放蕩。
逢場應酬摟過多少柔軟的小姐,施言沒有計算過,但是施言從來沒有走到最後一歩,他沒有親吻過任何一張嘴,也沒有帶上床任何一人。腦子裡道德規範薄弱,連禁忌之戀都敢擔的施言在歡場裡選擇禁慾?這不是笑話,施言朦朦胧胧中心裡有着認定,他依舊是黑諾的,似乎這樣,黑諾也就是他的。
有着這信念的支持,施言帶着黯然之情也乾勁十足,一歩歩栽種自己的綠洲。施言感情上有時候也天真,帶了幾分不識人間疾苦的純然,他不敢想太多,但是心裡暗示自己,一片綠瑩瑩的生機是屬於黑諾的,他與自己同在的生命之所必將是黑諾眷顧的。
於瑤的電話毀滅了施言的綠洲,摧毀了他的信念,將他清醒地由海市蜃樓中撃起。隻是幾分鐘,綠洲裡的生命凋謝,甘泉消亡。施言滿眼荒沙滾滾,一望無垠,似乎他看見自己倒斃在荒漠中,任黃沙埋葬。
含笑給施言端水的貝戈戈卻發現他目光死灰,對自己遞來的水盃視而不見,她又心疼又焦急:“施言,你怎麼了?”施言茫然對着喊他的貝戈戈,似乎不明白她問什麼。
貝戈戈靠了過來:“施言,你這樣我很心疼,你說說話。”“說什麼?”貝戈戈一下撲上去,抱緊了施言:“說什麼都行,隻要你開心起來。”貝戈戈溫柔地送上紅唇,施言頭一閃,躲開。貝戈戈的身子已經偎進去,不甘心地抱緊了施言親吻他的脖頸。施言身體僵硬,一動不動,貝戈戈並不死心,手也伸進去,由胸膛往下滑,施言氣息逐漸有了變化起伏。(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怎麼到了床上並不記得,施言就想知道自己活着,他瘋狂地證明自己還活着。說真話開始的貝戈戈欣喜得要控制呻吟的音量,他推測黑諾一定在床上放不開,施言應該喜歡羞澀型的,而到後來的她根本失控大喊,她再也沒有經歷過這麼激烈的性愛,這個男人將她耕耘到忘記一切僞裝。在她高潮之後,沒有給她任何喘息之機的施言還在繼續,直到她尖叫斷裂變音的時候才抽出體外射精。
施言翻到旁邊平躺的時候,看到雙腿還打顫的貝戈戈,低沉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願意,施言,我自願的。”貝戈戈慾將身體纏上來,可是全身軟到無力,她期望地望着施言。
“我走了,今天還要趕回去。”施言站起來去廁所。
施言出來的時候貝戈戈已經戦勝虛軟站起來了,施言穿好衣服抽出叁張百元鈔票放在桌子上。 “施言。”貝戈戈無限委屈。
施言看着貝戈戈,他知道自己冷酷,除了那個人得了自己一世的溫柔,他可曾在意寶貝別人?自己利用了貝戈戈做浮木,貝戈戈何嘗不也是利用了自己的軟弱一瞬?銀訖兩清,他本就不是一個可以做夢的對象。
貝戈戈有點怕施言那麼冷冷的眼,她覺得施言似乎知道什麼,嗫嚅地低頭:“你以後還會找我嗎?”“不知道。”施言給牟維新打了個電話,沒有說自己在MO城,拜托他去告訴黑諾好消息,並且帶上自己的口頭祝賀。由貝戈戈身上下來,施言確認自己是活的了,隻是他今後的生命將如礦工的臉--與黑暗為伍。
不管牟維新是否可以體會出叁哥的痛,他自身還是真誠地為黑諾高興,送上恭喜。他注意到自己代叁哥轉達祝賀的時候,黑諾僵化的反應。牟維新掙紮了一晚上,還是決定不告訴叁哥黑諾的反應,他總覺得黑諾對叁哥的情錶麵是察覺不出來,但照黑諾的性格來推測,他那種人是情愫深埋,一生一世的。黑諾寒門出身到今天很不容易,牟維新不想他失去留學的機會。
黑諾躲起來了,他躲到頂樓無人走進的一個走廊裡。施言,我的愛人,這會在哪裡神傷?他很後悔沒有給於瑤留下唐朝房間的電話,他那麼粗心地一直任由施言傳遞消息,他沒有喜悅而隻是擔心着施言,心疼到他疏忽了剛剛還疑問牟維新的話:自己根本沒有申請McGill大學啊?
由羞辱而產生的怨恨,由想到施言將會自食惡果而冷笑;到他鬆開自己手時的絞痛,到那一刻可以瞬間煙消雲散的宿怨,連摯愛都失去,哪裡還有恨的力量?黑諾由最初的坦然,到去歲國慶節驚覺自己原來那麼怕施言真的忘懷自己。
暴瘦的自己逼得施言出現了,黑諾鬆了一口氣,即使有鄙視自己陰暗的一麵,他確實驚惶的心得到安定。準考證,春節在自己床上酣睡,施言還在。甚至他們的情人節,黑諾特意沒有出來,他可以感覺到施言離他不遠,施言就在不遠的地方,與他一同如守歲一樣一起渡過。
施言一直在他的心裡,就象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施言心裡。有了施言無聲的陪伴,黑諾這些日子從來不孤單害怕。現在他們之間終於即將出現天塹銀河,黑諾想到自己劃下鴻溝,卻要施言目光始終守望自己,他看到自己的殘忍,也害怕施言的毅然轉移視線。
黑諾親吻手中的一張被壓膜了的紙片,不足巴掌大的一張紙片,沉重地包藏了施言濃濃的寵愛與深情。那是施言自北京回來怒斥黑諾以後,他終於承認了他害怕施言已經不在乎自己,他終於承認他不許施言忘記自己,一輩子不許遺忘!
施言回來了,連罵帶怒的後麵是舍不掉的情緣。黑諾悲中帶慰,所以黑諾終於有勇氣去承認,他終於翻動封存的記憶。施言曾經給他的鴻雁傳書中,憨態拙樸的一副漫畫被黑諾拿出去壓膜,從此夾帶在皮夾裡貼心陪伴。
“施言,施言……“黑諾在黑暗中親吻漫畫,仿佛在親吻遠方的戀人,眼淚忍不住滑下來。黑諾知道了自己的自私,聽見了給予自己無限寵愛的戀人,全心全意愛自己的戀人在無聲哭泣。
王豐秦明旭驚喜地發現叁哥與他們同一戦壕裡了,叁哥就好象突然開竅,玩得比他們還開。牟維新私下提醒施言別中標(指性病,歡場女人都吃藥,他們不擔心懷孕),必須帶套子。
貝戈戈見施言也不打電話來,坐不住地打了秦明旭假裝寒暄。秦明旭知道她一直對叁哥賊心不死,陪自己上床也是套消息,所以有些惡意地告訴她,他們就在MO城,而叁哥正有別人陪得銷魂。貝戈戈對秦明旭奉承讚美、軟語相求,得到來參一腳的機會。
她進了包廂就看見一個比自己還年輕妖娆的女人粘着施言,無恥地低胸衣服靠得死死的,端着酒在施言嘴邊。貝戈戈的眼睛放出惡毒的箭羽,又妒又恨。她知道施言就是拿那女人玩樂,可是即使是玩樂排也應該排到自己。她走過去:“施言。”貝戈戈想自己已經兩次和施言有了肉體關係,自己是不同的,自己是有資本的,所以她甚至有一點“大姨太太“的架子挑釁那個“小姨太太“。
施言隻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女人端着的酒:“明旭找你的?他在那邊。”貝戈戈簡直氣炸了,可是她不敢發脾氣,隻有委屈地坐到秦明旭身邊。秦明旭壞笑地看貝戈戈碰壁,也不幫她。貝戈戈心裡咒罵秦明旭,咒罵粘着施言的女人。她去衛生間的時候遇見熟悉的姐妹(小姐)。看到她踩了狗屎的臉色,當然關心是不是客人難搞,她忍不住大罵遇見了一隻禽獸(秦明旭)。
本來秦明旭對貝戈戈一點感情也沒有,她愛喜歡誰和自己也沒有關係,隻是一個妓女而已。但是怪就怪她心術不正勾引自己,秦明旭也不是二百五,一個下賤的妓女居然打算利用自己,讓他心生不滿,所以象玩老鼠一樣給貝戈戈消息卻又不及時,推一把又不使全力。貝戈戈才又恨他又不敢得罪他。
秦明旭就見貝戈戈回來以後一掃剛才那種頹廢吃了敗仗的灰臉,又開始殷勤給自己倒酒,心裡好笑。但是沒多大會,秦明旭就感覺週身飄然,貝戈戈扶他去衛生間並且在隔間裡讓他射了出來。
“你給我吃什麼了?”秦明旭黑了臉厲聲問,舒服以後他就察覺有貓膩。 “舒服嗎?”“是什麼?”“你急什麼,我哪敢給你吸那些東西,那不是害你嗎?我不乾那缺德事。” “到底是什麼?”“這個。”貝戈戈遞上一個棕色小瓶:“朋友給的,是國外一種治療咳嗽的藥水,結果在應用的時候發現可以讓人很爽,很敏感。我問清楚了,這不是毒品,你剛才有幻覺嗎?除了很爽以為,有其他症狀嗎?”秦明旭回想了一下,自己從頭到尾確實意識清醒,視覺聽覺都正常,連腳歩也不會踉跄,唯一的感覺就是快感,一身的快感。
“治療咳嗽?”他半信半疑,患者喝下去都快樂似神仙?
“有病當然不可以喝你那麼多,剛才你喝了兩口的量,咳嗽的人都是喝小半口就可以了。朋友說國外的藥很嚴謹,按量服用不會有副作用。你不信去問問,這裡玩的人好多都認識這藥水,大傢都喝根本沒有問題。”秦明旭目前沒有不良症狀,不過他也不相信貝戈戈。但是當遲來的顧少萌看見藥水說:“你也有這東西?”顧少萌的說法和貝戈戈大體一致,秦明旭就有了八分信。王豐好奇地湊過來,聽見會有不遜於高潮的快感,立即心動想嘗試。秦明旭對剛才那種爽也意猶未盡,所以在摟了女人走前又灌了一口。
黑諾在五月的第一個週末收到了來自Duke的offer,由於唐朝額外申請的學校,他並沒有黑諾具體的信箱號,所以在投遞的時候他留下自己的地址。因為沒有獎學金,黑諾並不打算去申請美國籤證,而唐朝和他解釋了整整一個上午:他可以去做TA,他也可以打工,和在中國一樣做傢教,同時唐朝告訴他,自己父母的擔保信已經郵寄給北京的美國大使館,他有相當的資本去申請籤證。唐朝趕鴨子上架地逼着黑諾開始申請。
McGill的offer略晚也到了,同時黑諾收到了於瑤的信。於瑤在信中詳細解答了黑諾關於McGill的疑問:於瑤曾經和施言說過黑諾危險的獨校申請,施言立即明白了申請費的壓力,而彙錢拜托她為黑諾甄別最合適的學校。當於瑤提出即使申請費有了,好學校的商法也沒有獎學金的時候,施言回答為黑諾已經準備好。所以於瑤請黑諾不要考慮學費而放棄McGill。
於瑤在信中寫下:“你是一個驕傲的人,施言這樣全力以赴的幫助之於你大概會是一種壓力,你不願意平白欠下深重的人情債對嗎?我想如何要你接受學費的資助對施言也是一個頭疼的挑戦。他現在一定苦思不傷你尊嚴的方式,所以了解他又是你知音的我替你們說開吧。
黑諾,還記得高中的你們?還記得我反對你被這個花花公子騙走友誼嗎?我一直狹隘地誤解他是不甘心我對你的移情而接近你,結果這麼多年的事實證明我錯了,施言與你,我甚至都會羨慕。他真的做到了一個鐵子,一個兄弟。黑諾,珍惜他,珍惜這份情義無價!
隻要你確認施言是你一生的朋友,隻要你確認異地換之你也可以為施言傾盡所有,那麼不要有壓力,不要讓施言為難!要知道朋友就是風雨中送你一把傘的人;朋友就是麵對戈壁時送你一片綠色草原的人。別讓無謂的驕傲傷了我們最純最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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