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諾一覺酣睡至中午,睡夠了的人一掃病弱之態,沒了病症的黑諾就不肯去醫院了,施言還沒勸呢,他先帶着點撒嬌:“好不容易一個週末,又要跑醫院去,查來查去還不是化驗那幾項?何況我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我還想讓你送我去看於瑤呢。”施言拗不過黑諾,送他去了,但是說好不許太晚(怕黑諾累到),所以晚飯就過來接他和於瑤一起吃的。
情事既已恢復,施言當然不會放棄自己的權利,不過他和過去一樣,看着黑諾課程錶決定當天是否適合消耗卡路裡。星期叁是一個可以月下變身人狼的夜晚,乾柴烈火一點就着,青春就在激烈中碰撞,花火之後黑諾在天際灰蒙蒙的時候尿血了。富於經驗的倆人配合默契,一個拿藥端盃倒水,一個吃藥頻頻排尿。一暖壺熱水下去,旭日霞光取代了夜色茫茫,淺黃色尿液取代了鮮艷的紅。黑諾既然沒有血尿了,堅持不肯請假就醫,連在傢休息都不肯去上學了。
施言一天都苦思黑諾的健康,今天沒有車無法接黑諾,他就去買了新鮮菜蔬肉食,想着給黑諾好好補補。施言想到大夫說的話,想到黑諾可能因為心裡的陰影而突發尿血,他也想慢慢要黑諾明白,那種事再不會發生了。施言覺得目前多關心他,愛護他,黑諾就會逐漸體會自己的用心,不愉快的記憶會變淡變淺。
腰子外麵賣的施言不放心,買回來自己學習着、摸索着,一點點去了膜與管狀的那些東西,才片好了一遍遍衝洗掉血水,然後灑點酒先去味。黑諾這幾年要施言逼得可以吃腰花,但是有一點味道,他都不肯咽。施言經常說黑諾有一張刁鑽的嘴,吃東西不怎麼挑食,但是烹調出來不對他口味他可一口不動。
放學回來的黑諾一進門,施言就由廚房走了出來,先審視黑諾的臉色,看起來正常,精神也不打蔫,才放了一顆心。施言吃飯的時候還是提了一下要不約大夫看看,黑諾也不上心,隨便敷衍着有時間再約。
又是週末,愛火燃燒的夜晚,病痛在淩晨的灰色天空下肆虐。老程序輕車熟路到太陽薄曦的時候症狀減輕,施言可以發現這叁次尿血的共同點了--情事。黑諾還是賴床補睡眠,施言下樓傳呼牟維新:可以約到上次那大夫不?睡醒咱們去醫院走一趟。
牟維新接這樣留言就知道黑諾又尿血了。男生都知道尿血很不好,尤其對腎臟不好,而男人又都懂得腎的重要性,所以牟維新懶覺都不睡了,爬起來先聯係再去接施言黑諾。施言這次可不會因為心疼黑諾任他睡下去,搖醒了人穿戴好就出發。
麵對大夫,他們除了把最近這幾次血尿招供,也沒有說出來什麼新意,凡是大夫要求注意的黑諾都注意了,凡是要禁忌的黑諾也禁忌了,大夫問:“那怎麼無緣無故就又尿血?”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黑諾與施言視線相觸也很無辜,所以一片默然。
黑諾與牟維新被打發下去拿化驗單,大夫口氣就有了幾分不快:“上次不是才告訴你不嚴重是不嚴重,注意養就會一直沒事,但是復發就不好,這才幾天,就第叁次尿血?第一次來都不來?這樣頻繁復發,能不引起發展嗎?”大夫越說越嚴厲:“尿毒症,腎衰竭哪一個不是要人命?!你們年輕都當這是玩笑呢?!這是要死人的!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施言可能頭回讓別人訓斥成這孫子樣,而且還虛心乖乖聽着。不但聆聽責備,那些話也讓他驚心啊。
化驗單回來了,他們認識上麵的加減符號,隻是符號不告訴他們喜憂。大夫看了以後讓黑諾躺去檢查床上,黑諾站着不動,瞅瞅施言,牟維新借口抽根煙走廊裡去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就是小檢查,我聽聽。”大夫對黑諾與施言說話完全兩種態度,這話說得特溫和,象兒科在安撫小朋友。
大夫做了一個叩診,就是敲敲、聽聽、壓壓黑諾雙腎位置,然後就讓他起來了。開藥還是黑、牟的事,施言繼續做為傢長聽着醫囑。
週叁施言沒有求歡,黑諾在他胳膊上轉來轉去,下腹把他那根弄硬了施言也隻是推開他自己去衛生間了。隻是一次生理高潮,施言很快出來,黑諾裡着被子坐在床上瞪着施言,一雙眼氣怨、怒忿、屈辱。施言看着那黑瑪瑙一般的眼睛裡萬千情緒,突然就笑着撲上去:“別逼我,我好不容易忍下去。你不會傻得以為我不想做吧?我簡直想吃下去你。”“你覺得是因為這,那你以後別碰我!”黑諾背了身子。
施言那天回傢以後和黑諾說出了自己的懷疑,他覺得尿血和情事有關係,但是又想不出來這之間有什麼矛盾呢?以前黑諾還被他更狂情地由頭愛到腳,也不會出現尿血啊。所以施言讓黑諾仔細想想,每次親熱中有什麼不舒服,或者異常感覺,但是被黑諾紅着臉批他外星人腦子--那種時候隻有快感,異常也是異常快感。尿血怎麼可能是親熱引起的?
不管黑諾信不信施言的推測,施言今天想好了不可以溫存的,他想看看沒有被愛慾洗禮的黑諾明天有沒有發病。所以施言在黑諾入睡前賭咒發誓,不是黑諾魅力下降,不是自己不想要,而是舍不得他再犯病。清晨黑諾以最輕微的幅度從施言懷裡退出來,才擡起身子要坐,施言就驚醒了。
“不舒服了?”施言菈住了黑諾一隻胳膊簡直是彈起來的,他現在是睡覺中感覺黑諾起夜,就會心裡一仡佬的乍醒。
黑諾皺皺眉毛:“沒有。”他急着下床,而且腿竭力做出正常狀,施言看得出來那種因為尿急而夾腿的慾望。黑諾衝進衛生間的時候,施言也隨後衝過來,黑諾邊尿就邊菈了衝水繩子,但是施言看見了稀釋後依然是一股粉紅色呼嘯着奔流。
施言簡直象聽見喪鐘響起,他麵部僵硬走過來,然後打橫抱起黑諾回到臥室。這一次施言是抱着黑諾在懷裡喂水喂藥的。他很沉默,隻是摟着黑諾一會哺喂一口水,然後溫柔地擦去不知道是疼痛還是熱水沁出來的細汗。
如果黑諾不尿血,證明施言猜測是真的,這一結果可能會導致施言短期內,找不出解決辦法之前都要禁慾,戒諾諾的誘惑。然而施言寧願自己猜對了,找得到原因大夫就可以有的放矢,而現在恰是大夫的警告:無病因的頻繁尿血,等可以找出原因的時候就是大事的時候了。
黑諾還是要去上課,施言沒有送他。直接找牟維新倆人一起開車遠行了--回傢。因為路上不熟悉,他們足足開了5個小時。施言突然出現,父母驚喜間也竭盡全力做出一桌子美食給兒子與客人,知道他們自己開車回來,既覺得兒子了不起又不由擔心路況復雜。施言說有東西要急用,又想看看爸媽就自己回來了,父母更是聽着歡喜。隻是吃了飯兒子拿上說有用的茅臺酒立即就往回返,他們有些不舍(兒子,不是酒)。
回來沒有走冤枉路,倆人也明顯車速有上提,所以趕在5點前回來了。醫院5點半下班,施言先奉上茅臺酒,才拿出自他開始給黑諾看病的所有化驗單給那位大夫。大夫非常細心,指着大部分化驗單問:“你弟弟的?”上麵五花八門的名字,那是因為要開到別的病人頭上(他們公費醫療),所以其實都是黑諾一個人的。大夫遇見這種情況不少,點一他就全通,但是他臉馬上就發現結症:“既然是搭別人車,有些檢查就不可能做全了,要看搭車人的配藥、處診。這幾年都沒有係統地給你弟弟做病歷吧?”施言那時候確實還沒有本事以黑諾自身名義保留下一份完整病歷,所以也不辯解。不過大夫按時間順序一張張看下來,還是覺得這小夥子已經不錯了,難為他仔細都留下來了:“如果這些都是你弟弟的,那還不錯,最後幾次的單子都說明了好轉。這一張“他點着最後的一份:“是他出院前的吧?這裡已經數據都恢復正常,完全標準的數值。”其實黑諾人不來,最新檢查沒有,大夫隻根據上2次見到黑諾的樣子來談自己的診斷,他首先還是純醫學理論說了黑諾的病,其實就着重在黑諾的心理方麵。2次加上現在黑諾人都不來,證明他有諱疾忌醫的心理,或者說他對這病不是很上心,采取了無所謂的態度。醫生的角度人有病,哪怕是小感冒,都有要康復的慾望。因為身體有疾病,必然人體就會產生不適的病症,怎麼會有人願意一天天帶着滿身不舒服度日呢?
這一方麵大夫能力是有限的,甚至說是藥物無法掌握的,因此大夫希望施言可以在心理上多多注意黑諾,除了所謂的親情,愛護還要看看黑諾究竟為什麼生活態度是消極的?知道黑諾是大學生,而且還是很不錯的大學,學習成績也是優異,還有什麼導致他這麼低落的情緒呢?
週末施言本也不想累到黑諾,他總覺得歡愛一場,雖然都是自己主動,可是接受的黑諾也會消耗體力。可是黑諾纏在他身上蹭,雖然沒有說出邀請的話,但是求歡的意思明擺着。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太激烈,而且還是親自給黑諾清理的,依舊避免不了淩晨的噩夢成真。
施言無計可施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懂得反省的。大夫與他溝通了那麼多次,現在連傢裡電話都直接給他了,每一次都直指避免患者氣急和陰鬱,可是那一次留下的該死陰影又不是一日兩日就抹掉的。施言隻有加倍體貼,有時間了也不悶在傢裡了,不是出去看看電影,就是一起看看於瑤或者和大夥一起玩。施言愛踢足球,現在都轉陪黑諾一起打打籃球。
這天施言在傢,抄錶(水電煤氣)的人來看過錶以後直接收費,報出的價格比平時低了差不多10元。傢裡這些事都是施言管,黑諾在施言這被呵護得兩手不沾陽春水,某些方麵就和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似的,還不知道租房子要自己負責水電煤氣。
施言付錢還納悶呢,他不怎麼在乎節約,消耗這些能源都是正常使用,月月費用幾乎都差不多,但是這次接過賬單看了一下累計金額,費用沒有加錯,那就反常。因為黑諾被打以後傢裡的床頭燈和衛生間就是點通宵的,不可能不多卻少。
他找出以前賬單對比,電量稍多一點,但是煤氣少了一大半。早期的燃氣熱水器雖然很方便,但是全民節能意識幾乎沒有,而且水電煤的單位計價又非常便宜,所以隻是讓一些經濟好的傢庭生活舒適度提高,可是耗氣量實際上很讓今天的人流汗。因為那時期還是直排量的熱水器,與後來節能型和太陽能的比較,就是一個吃煤氣老虎,如果今天的計價下保證要你對着賬單哭。
黑諾與施言一起生活,被施言帶出來的好習慣就是天天睡前幾乎都要衝澡,而且最近黑諾洗澡的時間隻長不短,施言有明確記憶自己等到睡着了黑諾才回來,那麼為什麼煤氣錶會少了呢?施言自小鬼靈精怪,不是白給的,他隱隱有一種想法卻及時叫停,因為會怕,有一種不敢自傷的怕。
施言週末菈着黑諾和寢室的一幫人,外加於瑤一起玩到比較晚才回傢,所以他喊着又累又困就撲到在床上,讓黑諾拎起來去洗漱。施言滿嘴抱怨,象征性的隻肯刷刷牙,洗洗臉就先鑽進被子:“你也別洗澡了,困死了,快來睡。”“我才不象你,週末我要好好搓搓,平時都衝沒仔細洗。”黑諾洗了大約半小時,施言已經睡着了,臉有一半都藏在枕頭裡,很有幾分小孩子的純真。這是與黑諾一起睡覺的慣性,習慣了頭會微低抵着黑諾。見到施言睡了,黑諾去沙發上蜷做一團,修長赤裸的身體上下了一層霜的白。他緊盯着施言的側背,冷冷的,象手術刀的寒光。
施言睜開了眼,背後而來的視線凍僵了他的血肉之軀。
黑諾回到床上的時候,還是先裡了被子一會,才躺回老地方。施言在確認他沉睡後,來到了煤氣錶前。伸出的手又縮回來,這一瞬間他有站到了絞刑架下的感覺,太多的答案呼之慾出,脖子上的繩索已經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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