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諾乖乖地在課間做個帶麵具的人,施言來找他並不多,而騎車的路上因為口鼻被掩蓋,說話要掀起一角容易嗆到風,施言都是要他躲在自己背後不交談,有什麼事情下車了站背風地兒再說。
又快到元旦了,一學期也接近尾聲了。高叁繁重的學業下,同學們依然會珍惜高中時代這最後一次的集體活動。(昏倒,寫到集體活動才想起來,黑諾是參加了這一年的秋季運動會的,因為文科班裡男生少,誰也跑不掉的要負責兩個項目,在10月份他與施言和好以後不久的事情,我忘記寫了,隻有以後補充在番外裡了。)所以一些學生除了學校裡下午的班級新年聯歡會,還自己組織了校外的稍晚的娛樂,就是學生傢長幫忙提供了單位的大會議室和傢裡的空閒擱置的平房大院。
施言他們一幫裡麵幾乎都被邀請着去玩,所以他也告訴了黑諾和傢裡申請去玩一會,晚上回去晚點。這個並不難,黑諾就是把去什麼地方,都什麼人告訴父母以後,他們也就同意他晚歸的。上午正常上課,中午開始有的學生就不回傢了,在教室裡布置裝扮着,施言這一年什麼都不負責,因為沒有時間,他幾乎每天放學就要立即走,送黑諾回傢。
中午到學校車棚以後,施言從自己包裡拿出一紙餐盒:“拿你班去。”黑諾擺手,指指自己的書包,意思自己帶了。
“知道你會帶。”施言笑:“不帶你又不吃別人的,這個是我帶給你的,一會多吃點啊,別都讓其他人吃了。”到了二樓黑諾才解開大圍巾,揚揚餐盒問:“什麼好吃的。”“鱿魚鍋巴,讓單位特意做的,你放到暖氣上熱着,要不然吃的時候會有點腥。”黑諾在這個班裡比在原來的班級和同學接觸的多了點,也熟悉點,所以這個聯歡會他也是開開心心地看着、聽着,和於瑤還有別人在聊天。之間施言曾經代錶自己班級來文科班拜年,也坐到黑諾旁邊一會。悄悄問黑諾愛不愛吃那菜,說實話味道不錯,但是黑諾一看別人都愛吃,搶着吃,他也就夾過一筷子以後就不再夾了。
班級的聯歡會結束以後,施言就帶着黑諾去了一個飯店,進去以後沒有見到其他人,黑諾奇怪地問:“我們不是和他們在一起嗎?”“一會咱們再去找他們,和他們一起吃晚飯能吃什麼?他們就是準備的燒烤,狼多肉少夠不夠分還是回事呢,咱們倆先在這裡吃了去那就嘗嘗。”說着話已經遞了一隻太陽神過來。
他們是第一次一起吃飯,施言並不知道黑諾愛吃什麼,把菜譜先拿給他,黑諾眼睛看到的都是價格,也不會點菜啊。施言隨口問:“你愛吃什麼?我來推薦吧。”“我不挑食,什麼都可以。”施言回頭對着服務員點了幾道菜,黑諾急忙叫停:“我們是要帶給他們嗎?”“不帶。”“那一個菜就夠了,為什麼要那麼多啊。”施言笑:“你當我和你一樣吃貓食。”繼續對服務員交代着。
等服務員走開了,黑諾問:“這裡吃飯很貴吧。”“你滿腦子就錢!錢!錢!我又不會把你押這裡洗碗。”“可是咱們倆個人不用吃飯店啊,你可以回傢吃了晚飯,我先去他們那裡等你。”“這是單位自己的飯店,專門負責招待用的,已經打好招呼我們會來這裡晚飯的,你就別操那份閒心。”菜陸續上來,五個菜一個湯:紅燒排骨、明爐鳕魚、碳烤大對蝦、爆炒腰花、清炒西蘭花、老鴨煲湯。這幾個菜都是施言專門為黑諾點的,他並不喜歡吃魚蝦,但是這兩個菜據說是這裡的招牌菜,所以希望黑諾可以吃到。聽說腎臟不好的人也不宜吃雞肉,而老話都說吃什麼補什麼,所以施言還特意要了腰花。老鴨湯一貫是冬季補氣血的,施言總覺得黑諾的體質從根本上就虛。
黑諾麵對着這一桌子的菜,不知道筷子落在哪。這些菜裡有的他傢偶然在逢年過節也做過(當然質量不一樣,蝦就分種類和大小),不過他幾乎不吃,而明爐鳕魚、爆炒腰花和西蘭花他都是第一次見到。服務員送來米飯,施言端起碗:“吃啊,我可不會照顧你。”黑諾夾了西蘭花,那清淡的口味他喜歡,所以接下來又吃的這綠色蔬菜。施言上來就夾的排骨:“我是食肉動物,我可不喜歡吃魚蝦,那歸你負責,你給我多吃點。”黑諾哦了一聲以後,夾了排骨。吃了一口,他就放在碗邊了。施言吃了半碗飯了,見他那咬了一口的排骨還在,而菜也隻見他吃西蘭花。這的排骨做的味道不錯,施言還算喜歡,所以問他:“你不喜歡這排骨?那蝦呢?你不會不吃海鮮吧?”給黑諾夾了一隻烤蝦:“這裡的招牌菜,別人都愛吃,你也試試。”黑諾笨拙地咬蝦殼,施言從他嘴裡搶下來:“那麼秀氣做什麼,用手撥這殼不就得了。”叁兩下施言就把蝦撥好了放在黑諾碗裡。
“謝謝。”黑諾略微不自然。
“怎麼樣?”“挺好吃的。”“那你就多吃。”再給黑諾用勺子盛了腰花,黑諾吃了一口就吐出來了,看施言盯着他,不好意思地:“對不起,這是什麼?味道我不習慣。”施言站起來端着那盤菜坐到黑諾身邊,又盛了一勺遞他嘴邊:“誰剛才說不挑食?”黑諾轉頭躲開:“怪味道,我不愛吃。”“什麼你愛吃?對你好的你都不愛吃。”“這麼難吃的東西對我有什麼好處?”黑諾清楚施言對自己真的很好,可是除了藥以外,施言沒有強迫他吃過這麼難以下咽的東西。
施言不想告訴黑諾他是腎不好,自己吃了一口腰花:“男人吃這個都好,我經常吃,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每天咳個不停,沒事發燒玩。”黑諾被施言逗得呵呵笑:“我不是現在不發燒了嘛。”施言把腰花夾到他碗裡:“再試試,這裡是自己單位飯店,弄得挺乾淨,沒有多少味,你就是不吃才不習慣的。”黑諾是盛情難卻地吃了一口,怎麼都不喜歡這味道。施言看他對魚蝦的愛好也不大,情緒就不太好:“你到底喜歡吃什麼?重新叫菜吧。”“不是,不是我不喜歡吃,都很好吃,就是太油了,我吃不了那麼多。”施言把蝦都拿過來撥掉了油亮亮的殼,要服務員上一小碟的醋:“這烤的隻有外麵有油,蘸點醋可以解油膩,再吃幾個。明爐的鳕魚也清淡口味,吃這兩個吧。”這一頓飯施言吃的並不高興,黑諾吃了一碗飯就說飽,勉強又喝了一碗鴨子湯,卻一點鴨肉也吃不下去了,看着沒怎麼動過的菜色,搞得施言都沒有胃口。結帳施言就是籤個字,他們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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