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火坑名士作冰人
且說章秋谷把小洪寶寶定作花榜的狀元,金部郎心上自是歡喜,卻故意對章秋谷說道:“據我看起來,雲蘭和小洪寶寶也不相上下。雲蘭的姿貌也狠不差,為什麼妳一定要把小洪寶寶拔居雲蘭之上?”秋谷笑道:“老實和妳說罷,如今的人憑妳怎樣,心上便總有一個私心,那裹能當真大公無我的沒有一些兒私曲的地方?雲蘭是我的相好,那裹有不回護他些的道理?無奈這個雲蘭和小洪寶寶兩個人比較起來,一邊是雖多婀娜之姿,略欠清揚之態;一邊是既具纖秾之致,兼饒林下之風。
這般的賞鑒,卻不是粗心人可以領略得來的。因此沒奈何,把小洪寶寶取了第一。
若是在妳未來之前,這個小洪寶寶就預先到了天津,我也早已收羅在我的門下,那裹還輪得到妳?“金部郎聽了,便也笑了一笑,不說什麼。
金觀察便問秋谷道:“妳既然不取北方人和揚州人,蘇州、上海人那裹有這許多?”秋谷道:“取在榜上的,原不過二十個人的模樣。寧缺毋濫,隻好憑他少幾個人的了。”金觀察和金部郎又把那幾首詩讀了一遍,金觀察道:“妳的筆墨果然绮麗非常,做這樣的香奁艷體,剛剛合妳的筆路。”秋谷謙遜道:“這些筆墨已經抛棄多時。叁日不彈,手生荊棘,如今再要提起筆來就覺得十分生澀。這裹頭未免有不妥當的地方,還要請老錶伯指正才是,怎麼老錶伯先自這般的謬讚起來?”金觀察呵呵的笑道:“我們自己人,妳還和我客氣麼?”秋谷也不覺微微一笑。
金觀察和金部郎坐了一刻,把明天餞行的事和秋谷說了。秋谷隨口謝了一聲道:“明天老錶伯和星精兄賜飲,斷斷不敢不到。”金觀察道:“妳還是這般客氣,索性具個手本上來禀謝何如?”說笑了一回,金觀察和金部郎走了。
章秋谷又坐下來,把那張沒有寫完的花榜一揮而就。一共隻取了二甲十名,叁甲五名,連着叁鼎甲,隻得十八個人。把月芳取了個二甲第四。二甲裹頭,取了林湘君、林妃君、卓文君、李香玉等。又把桂紅、小芬等幾個人勉強取了個叁甲。立刻找了一紙冷金箋,半真半草的謄寫出來,預備明天帶到寶華班去。又把草稿送到津沽風月報館裹頭,請他登報。
到了明天,已經是七月初七,天上佳期,人間良夜,銀河無浪,烏鵲不驚,盈盈一水之波,脈脈雙星之恨。金觀察料理了日間應行的公事,急急的回到公館裹頭來,邀了金部郎和章秋谷同到寶華班去。又到別處去請七八個客人,主客一共十一個人,在金蘭房間裹頭擺了一個雙臺,算是金觀察和金部郎兩個的主人。一臺是金蘭的,一臺卻算是小洪寶寶的。依着小洪寶寶的意思,原想要叫金部郎不要和金觀察混在一處,這一臺酒就在他自己房間裹頭吃的。無奈今天的酒是金觀察和金部郎兩個人合在一起和秋谷餞行的,章秋谷一個人不能分作兩個,金部郎便和小洪寶寶商議叫他將就些兒,這一臺酒就擺在金蘭房間裹頭,也是一樣的。小洪寶寶便也答應。金部郎又把章秋谷把他取做狀元的事情和小洪寶寶說了,小洪寶寶隻說是金部郎有意哄他,不肯相信。金部郎道:“妳不信,我把花榜給妳看。”說着便回過頭來,要問章秋谷要那一張花榜。
不想章秋谷不在房中,到月芳那裹去了。金部郎便走到月芳房間裹去,向他要時,隻見雲蘭、月香兩個人都在月芳房內,大傢正在看那花榜。秋谷站在那裹,指指點點的在那裹解說給他們聽。金部郎等他們看過之後,便拿着那張花榜走到小洪寶寶那邊來。章秋谷同着雲蘭、月香、月芳也跟着過來。小洪寶寶本來認得幾個字的,看了那張花榜上的字兒,一甲一名,果然是他自己的名字。金部郎又把那幾句評語和一首七絕的意思,細細的和他講解一遍。小洪寶寶不覺心中大喜,杏靥春回,櫻唇紅綻,對着章秋谷笑道:“謝謝耐,像煞說得忒嫌好仔點哉。”秋谷也笑道:“我是向來不會拍馬屁的,好的就說好,不好的就說不好,妳又何必和我客氣?”
章秋谷說到這裹,雲蘭和月芳兩個都瞟了秋谷一眼。秋谷見了,心上自是明白,卻隻當沒有看見的一般。不多一刻,金觀察叫金蘭過來,請秋谷入席。秋谷便同着金部郎一同過去,小洪寶寶和雲蘭等也隨後跟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那些班子裹頭的倌人聽說章秋谷定了個花榜,隻說自己一定在花榜裹頭,大傢爭着擁到金蘭房裹頭來看。連着那個女本傢也走進房來,見了眾人一一的招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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