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芙蓉的話,認為她講得很有道理。長生果是保健品不是食品,就同人參不能當飯吃一樣。吳木匠老婆坐在吳木匠身邊,手擺弄着腳鐐鐵鏈,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悄悄對她男人說:“你看胡傢媳婦,那身衣服真漂亮,人也長得好看。就是給麻繩綁着也迷人。我看她沒有一點妖氣,不像害人的女妖。”
吳木匠瞪了她一眼說:“不要亂講,給祠堂裡人聽見,拿你也去沉潭,我可救不了你。”
這個小女人嚇得不敢吱聲,看着芙蓉給我喂飯。待我和吳木匠吃好飯,芙蓉叫吳木匠小女人先走,她在這裡陪我,並要送我到山口專為我做的房子裡去。”
直到下午太陽快下山時,桃木枷才做好。村長下午早來了,看枷做好,就急不可待地先用桃木枷將我的脖子扣上,再解開我身上的綁繩。把我剛剛從繩索綁縛中解脫的,手腕上密布紫紅色繩痕的雙手拿到前麵來,鎖在枷的前麵。
吳木匠手很巧,他制造桃木枷更像一件木雕工藝品。他首先用半浮雕的工藝,把闆麵挖成昴首弓腰龍的形狀,張着的龍嘴挖成半園,兩塊闆是兩條龍,兩條龍口對口合起來,正好咬住我的脖子,龍尾挖一個洞,一隻後腿是話動的,可活動的後腿龍爪合上,正好卡住這個洞;我的手從洞裡伸進去後,龍爪卡過來,用插銷固定,把我手腕鎖住;從外錶看,好像是龍爪把我的手緊緊扣住。兩塊枷闆是由一根橫穿的插銷闆,穿過暗銷連接起來。插銷闆一寸寬,半寸厚,尺寸做得正好。插的時後,要用木錘敲撃,才能穿進兩塊枷闆的插銷眼槽,兩塊枷闆的闆縫是公母榫,兩塊枷闆就合起來天衣無縫。在闆縫的兩端龍頭和龍尾處,裝有鉸鏈可以上鎖。
將枷把我戴好後,村長拿出兩條畫有符的黃錶紙封條交叉貼在枷縫上,將木匠新做的兩柄桃木劍交給芙蓉,又對她千叮囑萬交待一番,和木匠一起走了。最後祠堂隻剩下我倆,她將我扶站起來,我兩個膝蓋,由於跪的時間長的原因,痛得伸不直,站不穩。芙蓉扶着我,我咬着牙慢慢挪動着帶鐐的雙腳,一歩一歩走出祠堂。
吳木匠的許諾果真,對現扣住頸部和手腕的叁個孔,果真打磨得非常光滑,尺寸做得恰到好處,不鬆也不緊,這樣人好受得多。上次水仙戴枷就是這叁個孔卡得緊,折騰得她死去活來。這桃木堅硬結實,比一般木料重,這枷少說也有十來斤,扛着這是有點沉。上了村裡大路,已是黃昏。晚霞將西邊的天空染成紅彤彤的顔色,將山頭也抹成桔黃,河水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清徹的河水在晚霞映襯下,閃爍着金光。神仙寨還是往昔一樣,美麗、寧靜。晚炊的輕煙,從村民傢冉冉升起,往上彙成輕紗般的薄霧,漂往山腰,這裡還是那樣幽靜,神秘。僅是在泥石流毀壞的田旁,站着那叁叁二二手持鋤頭的農民,發出無可奈何嘆息聲,才感到這寧靜中的沉悶和神秘中死神的陰影。
村中大道上,洪水帶來的汙泥已被後來的雨水衝刷乾淨;大小石塊已被村民清除。當我披枷戴鎖地出現在村中時,有的同避瘟神一樣逃避我。但更多飢腸辘辘的村民,攔下我反復追問,長生果換糧食的可信程度。糧食對於災後的神仙寨幾百口人太重要了。
在公開場合,我戴着枷,仍恥於見人。這種龍形枷,據芙蓉介紹,是專鎖妖魔鬼怪的。從心底我感到一種自己被侮辱感覺。在這裡,這龍形枷是一種恥辱的標志,所以現在怕見人,特別是神仙寨裡,大部分對我來說陌生的人。故我堅持芙蓉走在前麵,我低着頭跟在後麵,盡快趕到山口新建的小屋。
“進來吧!”芙蓉推開吱吱作響的院門,對我說:“寶兒。你在那裡,媽媽回來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媽媽,媽媽。”一個六七歲的小孩,扯菈着一個五十多歲婆婆,從屋裡蹦蹦跳跳跑出來。直嚷囔說:“媽媽。給我帶來吃的嗎?我餓了。”
原來芙蓉把我帶回她的傢。我這模樣同死牢囚犯一樣,真不好意思進她傢門。老婆婆看見我,走出院門一手挽着我的胳膊,一手菈着小孫子,親熱地說:“進院吧!姑娘。這麼漂亮的媳婦,胡老二為什麼非要往死裡整。我才不信你是什麼女妖呢。”
小孩瞪着一雙水靈靈大眼,目不轉睛地望着我說:“奶奶。這姑姑頸子上架一塊闆乾什麼?她不累嗎?”
我看到這麼天真可愛的小孩,走進院子,在他麵前蹲下來。對小孩說:“姑姑到你傢來,高興不高興?”
“高興。姑姑好穿得好漂亮,真好看。”
聽到小孩天真的回答,看到他營養不良菜色的小臉,我很難過。芙蓉的日子很難過,從小孩氣色看,她傢可能快斷糧了。芙蓉把我菈起來,扶進屋叫我坐下來,小心地揭起枷上封條,用村長給的鑰匙打開枷兩頭的鎖,用菜刀捌開插銷,將我的枷取下來。我十分不安地搓搓手,活動了一下疆硬的手臂。對她說:“到你傢來,己對你不利了。再解開枷,村裡人會懲罰你的。”
“不管他們,你趕快洗過澡,好好睡一覺。明天天不亮,我們就要起來,好往山上趕路。”
芙蓉是個行動果斷有主見的女人,她這樣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吃了一點長生果粥,洗完澡,芙蓉就安排我休息。從昨天下午被綁到祠堂到現在,未能休憩一下,所以能無束縛地睡在床上,舒服極了,很快進入夢鄉。
“玫瑰。你醒醒!”
睡夢中有人搖動着我的身子在喊我。我睜眼一看,是芙蓉。她一身上山乾活的裝束。我趕快起來,她帶我到竈房洗漱好,就領我到了堂屋。我走進一看,堂屋黑壓壓坐滿了人,有一個在昨天上午審判我時,坐在戲臺上的長者也在。我嚇了一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那長者站起來說:“胡老叁新媳婦,不要害怕。昨天上午你說得話我相信。在這大災之後,胡老二那種有恃無恐,毫不在乎的樣子,我們知道他肯定不缺糧。他田少,去年收的稻谷不多。每年他是村裡最先缺糧的,他肯定有其它來源,所以我認為你說的長生果換糧食這件事是可信的。”
但今天來的都是吳姓,是村裡最缺糧的人傢。昨天安排胡姓副村長找那叁個胡姓采藥人,要他們公開後山小路,被他們拒絕。他們借口胡姓祖上遺訓,不得公開小路秘密。但他們答應換糧之事,可由他們四人包下來。但從胡老叁的為人,不是我在他背後說長道短,我們實在信不過他。可能等不上他們的糧食,我們都餓死了。姑娘。胡老叁即汙蔑你是女妖,他決不可能放過你,也不會讓你的長生果救災順利實行。但這個計劃關係到今晚到這兒來的幾十個傢庭一百多人的生死,所以我們要另想辦法,確保救災辦法實施。
姑娘。雖然我們相信你,但這救災救人天大的事,要你當着這幾十個傢庭人的麵,給我們再一次保證,這長生果有人收購是真的,而不是你為了救自己,胡編出來騙人的。”
聽了吳姓長者一席話,。我的極大震撼,並不是每個山民都是那樣善良,發天災不義之財的人大有人在。這個長生果救災行動也關係到我的生死,要盡最大可能保證成功。我走到大傢麵前,非常誠懇地說:“各位父老。這場大水威脅了這麼多鄉親性命,就是犧牲了我自己,能救大傢,我都心甘情願。有一件事,就是對我公公也沒實說。我現在告訴鄉親們,龍口縣收購長生果的是我傢世交,隻要是我的貨,他不可能不收。他要得量很大,就憑在座的每個人每天都送,都滿足不了他的需求,這一點請大傢放心。”
鄉親們知道後,都興高采烈。原來昨天他們聽了我的話後,都急不可待地上山挖掘了不少長生果。剩下的事,是怎樣送出去。按照他們商定按計劃,除胡老叁外,村裡先安排另外叁個胡姓采藥人要去龍口賣長生果,他們打算背着長生果,偷偷地跟蹤那叁個胡姓采藥人,找到後山小道,也去龍口。但是否可行,大傢爭議很大。
有一個自稱與胡姓采藥人關係很好,常來常往的六十多歲老人介紹說:“這事有好多年了。有一次,和無意中聽他們談話中透露這條小道,是經過後山一個很隱蔽的山洞。由於他們自己平時都很少走,洞口給荒草和雜樹長得看不見了。他們幾個輪流去砍了幾天堵洞雜樹,洞才能進去。為砍樹清洞口,他們都不想去,認為這條道已沒有價值,互相推委時,我正巧去找他們,聽見隻言片語,看我來了,就隻字不提了。”
吳姓長者說:“僅知道小道從山洞穿過,但不知道洞口在那個山溝。後山有那麼多山溝,是無法找的。而且他們隻要發現我們跟蹤,是會想法抛掉,決不會讓我們跟着。聽胡姓副村長說,他去找他們的時候,胡老二也在,他們四個在鬼鬼祟祟的商量什麼,連副村長也不讓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指望他們肯定要壞事。還是從順河下山出水洞口,到大彎村大路想辦法吧,別指望那條近道了。”
其他人也認為,雖然路遠時間長點,但是最可靠的辦法了。但又有人說,順河下山路衝毀了,一個人走都困難,不可能背多少長生果出山。而且路上還要花費用,賣的錢還不夠路上花的,怎麼可能救大傢。
大傢商量來,商量去,都很難辦。有人說,乾脆大傢都下山出洞要飯去。但這些上腳鐐的婦女、老人和小孩出不去,又怎麼辦。屋裡幾十號人都唉聲嘆氣,一籌莫展,堂屋裡死一般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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