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群眾為我擠成一團,那些大會保衛人員累得汗流浃背時,我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陶醉感,渾身輕鬆,一點都沒有被緊縛的感覺。好像我在藥廠主席臺上一樣,興奮地望着臺下人頭攢動的雄壯場麵。主席臺前有人拿着話筒大聲呼口號:“打撃賣淫嫖倡不法活動!”
下麵不像前麵馬上有人呼應,人群中僅有幾聲稀稀菈菈的回音,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也樂此不疲望着臺下的人。這時聽見梁大隊到在我後麵說:“這方婊子太倡狂。把她的頭按下去,向群眾低頭認罪!”
押我的女警聽了,用手按我的頭。頸部繩索勒得我無法低頭,我隻好彎下腰,算是低頭。這時主席臺上有人在宣讀說:“賣淫犯方芪玲,己是第二次被抓現行,屬累犯。根據對擾亂社會,敗壞社會風氣的的有關行政處罰條款,依治《安管理條例》,對方芪玲處以行政拘留15天的處罰。”
我聽了大吃一驚,憑什麼說我是賣淫累犯。但我更明白,我現在是任由人屠宰的小羊,反抗爭辯是沒有任何意義,隻好聽天由命。宣判完,將我菈到前臺右邊跪下。我擡頭往左邊看,男犯並排跪在那裡。宣判進行得很快,我發現那些用繩索捆綁的人犯都是要處罰的。或拘留,或勞教,也有少教判刑的。而那些用手铐的人犯,都是當場處以罰金放人。宣判結束後,我被菈上第一輛卡車,與二個判刑的女貪汙犯一起遊街示眾。
龍口市不大,隻有一條主要街道。我到現在反正就這麼一回事了,擡着頭觀看那些在街道兩旁圍觀的人。車到之處,大街兩旁人密密麻麻,連臨街的窗臺,樓頂都站滿了人,估計全城的人都出動了。所有的人都對我指指點點,不用問,我也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我看了我兩邊的貪汙犯,左邊年齡大些有四十多歲,右邊至多叁十歲。看來她倆的傢屬做了工作,身上繩索稀鬆地綁在身上,押她們的女警攙扶着她們幾乎癱軟的身體。而押我的,死勁地扭着,迫使我直挺挺站着,動也不能動。今天天陰,雖是夏末初秋,山城的氣溫並不高,汽車開動時,迎麵刮來的風還有點涼。但這兩個女犯滿頭是汗,身子還抖個不停。
主要街道很快就遊完了,直接開進了藥廠大院。藥廠大院停了叁部警車,到了院內,把遊街的男女犯人分別集中到兩部卡車上,又開走了,遊街的犯人獨把我留下來。參加大會的乾警大部分沒走,殷莫者與他們稱兄道弟,親熱得很。而對我正眼都不望一下,視同陌生人。看來他中午要招待他們。押我的女警將我按跪在院子中心花臺旁,丟下我,與其它警察一起到藥廠接待室去了。我五花大綁,胸前掛着大紙闆,直挺挺地跪在半人高園型花臺旁。現在正值工廠下班吃午飯時候,工人們從車間出來,裡叁層外叁層把我圍在中間,連花臺上都站滿了人。大傢看到昨天還是光彩照人的,高高坐在主席臺上的女董事長,今天衣着暴露,濃妝艷抹給綁着,跪在工廠大院裡,十分吃驚和好奇。從工人言談中,工人們對我這種身份人從事這種見不得人職業,都覺得不可思議。都認為我是一個變態性慾狂,是一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人群中甚至有人繪聲繪色也宣傳我之所以在龍口投資,主要是衝着年青英俊殷總經理來的,想滿足自己性慾。但殷根本不上鈎,所以我又以撤資來要挾。殷以事業為重,熱情接待,但絕不在色慾上滿足我。如是我慾火難熬,扮妓女找男人給抓了現行。聽了工人議論,我這身打扮,叫我有口難辯,想發泄自己怒火,但這被警察現場抓獲的妓女身份,誰能理解。這時我才深深體會到殷莫者手段之高明。這實際上是通過警察之手,拿我到藥廠示眾,這樣做以後,我還敢到藥廠來,這敢到龍口來撤資嗎?到這時,我才理解了鐘先生的觀點,勸我要作最壞打算,放棄那邊投資。因為在那山高皇帝遠的山區小縣,往往是不按法律程序辦事。特別是殷莫者,他還與當地惡勢力有勾結,要我小心,若有什麼風吹草動,要迅速離開。現在想想是追悔莫及。
吃飯時候到了,圍觀的工人漸漸離去;有幾個工人擠到我身邊,我看是廠裡我認得的老工人。有一個叁十多歲的擠到我眼前,用手紙幫我擦去額頭上汗,悄悄問我說:“你真是在夜總會被抓的?昨天吃飯不是在龍興賓館,也不是這身打扮。”
我盯着她看了一下,發現此人我接觸過,看她疑惑不解的樣子,反問她一聲說:“你看我是胸前牌子上所說的人嗎?”
週圍有一些工人同情地點點頭。我還想說幾句,忽見大傢匆匆忙忙散去,隻見殷莫者同押我的女警有說有笑走過來。他在我麵前,彎下腰,嘻皮笑臉地對我說:“方董事長。雖然你觸犯了法律,我念你對我廠的幫助,同時也講人道精神,與警官們講了情,安排你到食堂用餐。又餓又渴吧?”
我見他那種洋洋得意的樣子,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忿怒。冷笑一聲說:“姓殷的。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別高興太早,惡有惡報,時候未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殷莫者一聽,馬上變了臉。右手一甩,“叭”的一聲,順手打了我一個耳光,反手又打了一個,露出窮兇極惡本來麵目。我兩臉頰立刻又痛又燒,幾乎跌倒。他看我狼狽不堪的樣子,哈哈大笑,嘲諷地說:“你還想翻天,別做白日夢了,不知好歹的婊子。”
他將嘴湊到我耳邊,悄悄地又說:“你還能自由嗎?水仙。你的好友,目前的處境就是你的明天。我很快就把你賣掉,但我會把你送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讓你永遠不會來乾擾我,上次讓你曉幸逃脫了,放心吧!
同他一塊來的女警用腳踢了我一下說:“快起來!我帶你到食堂吃飯去。”
我膝關節都跪麻木了,掙了半天才站起來。殷莫者在前麵帶路,女警押着我趕到職工食堂。到了食堂門口,女警僅解開繩結,鬆了綁,讓我高吊在背後手落下來,就將我推進食堂,給我鎖上一付輕便腳鐐。厲聲呵斥說:“吃飯後,就在這裡,不要出食堂門。一會兒我們送你到拘役所去服刑。”
說完就關上食堂門,同殷莫者走了。
食堂隻有二個飲事員在打掃衛生。工人們己用過飯上班去了。我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來。這次捆得緊,時間又長,胳膊都麻木了,不受控制;好長時間才有知覺,我慢慢動了動雙手,想把雙手拿到前麵來。但雙手就是動不了,低頭一看,麻繩還纏在身上,雙手在背後掙了掙,感覺到手腕還反綁着。有個四十多歲男炊事員,用盤子將飯菜端到我跟前說:“方小姐。請用飯!”
他看我還未準備用飯,好奇怪,就走到後麵說:“喲!他們沒給你鬆綁呀。你前麵掛個牌子擋往身子,沒發現你還綁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就說:“警察在門口就把繩扣給解開了,不知怎麼搞的,雙手反剪在背後還是動不了。”
“綁你雙手腕還有一個扣未解,你當然動不了。我來幫你解。”
他在我後麵幫我解繩扣,一邊解一邊悄悄在我背後說:“方小姐。你是大好人。我是廠裡老人,原來在技術處。我們都知道沒有你,那有藥廠今天。這姓殷的不是好人,對廠裡知根知底的人都叫在趕跑了,全換了他的親朋好友,狐朋狗黨。我燒得一手好菜,他不放我走,從技術處調到食堂。目前他黑白兩道都通,實際上藥廠己變成他私人的,你這次來分他的財產,他肯定要整死你。”
我十分感謝他在我處境這樣困難時,有人給我講實話。世上自有公道,在多行不必自弊。他給我解開手腕上繩扣後,我感激地說:“老師傅,謝謝你。好人必好報,你心底這樣善良,終有好果。”
“姓殷的耳目多,你用飯,我去乾活去了“從昨夜折騰到現在,我水都未喝一口,又渴又餓。看到眼前的湯菜,也顧不得把身上繩索全解下來,兩隻手能拿到前麵來,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雖然胳膊還反綁着,頸部勒着繩,下咽都有些困難,也不管了,風卷殘去把飯菜吃完。肚裡有了食,心也不慌,這時才感到人疲倦得很,人靠在後麵飯桌上,不知不覺還睡着了。
“方小姐。醒醒!”
有人輕輕搖醒了我,我睜眼一看,是西京警察局的吳興發。穿了件藥廠工作服。我驚喜也要叫起來,他趕忙捂住我的嘴,迅速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帶心型墜的細項鏈,換下我脖子上的項鏈,壓低喉嚨對我說:“時向緊,長話短說。你放心,有我保護,你沒有危險。但這裡情況太復雜,短時間你還不能脫離他們的控制,恢復自由。切記,到了新的地方,或在移動時,將項鏈上的心型墜輕輕按一分鐘,盡可能不讓他們發現,讓我時刻知道你的行蹤,好自為之。”
安排好,他迅速閃到門口,敲敲門。門開了,那個報信的中年警官頭伸進來,向他點了點頭,他倆出去,將門又關好。一陣輕輕腳歩聲慚慚遠去。
事情來得太突然,我好像做夢一樣,住四週一看,靜悄悄的食堂空蕩蕩沒有一個人,食堂的鐘己指到下午叁點半。我都懷疑吳興發是否來過,剛才一幕是否是幻覺。低頭看脖子上確有那隻心型墜的項鏈,才放下心來。人心裡沒有負擔,也就放鬆了。困乏也隨之而來,我又靠在後麵桌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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