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勒得我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份,我身子懸吊,兩腿亂蹬,話也說不出了。他這才把我丟下來,我癱在地上,半天才緩過氣來。他又把我扯起來,我趕快順勢跪起,生怕他又要拎我。趕忙說:“我說,我說。你不要拎,你這樣拎我,我氣都出不來,怎麼回答你的話。”
他放下我,扯過來一張椅子坐着,斜靠在椅背上麵。我直挺挺地跪在他跟前,動也不敢動。他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指着我說:“今天話不說清楚,你是出不了商號大門的。外麵那些人,我們壓根兒不在乎他們。你到底是誰?到這兒乾什麼的?”
我對他的問題十分奇怪,就不解地問:“我不是被你們從龍口市綁來的?難道是我自己跑來的。這兒是什麼地方,屬那裡管轄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乾什麼的,現在不是貴號工人嗎?”
“我不問這個。你叫什麼?”
“我現在叫方芪鈴,是龍口重生保健品公司董事長;過去叫洪玫瑰,是沁州如意公司職工。”
“就憑你還乾董事長,與警界有往來嗎?”
我心裡格登一下,馬上連想到我頸上發信號項鏈。難道他知道吳興發給我的任務?現在想溜也不可能,何況還被繩捆索綁;就憑這身打扮太引人注目,無處遁行。反過來想,不可能。若知道肯定要拿走項鏈。得沉住氣。於是我咬咬牙,肯定地說:“憑乾我們這行出身,與警方是貓和老鼠的關係;有往來就是抓我們蹲大號,罰款。你想想,我可能與他們沾上邊?”
總經理沉默了好長時間,一隻隻地抽煙。我雙手反綁,直挺挺地跪着,時間長了,也堅持不了,慢慢彎下身,將屁股靠石後腿上坐下來。
“那你解釋一下。昨天警方搜查了十多天前你住的那間房子。那裡很隱蔽,警察不知道,也從未到過,還把弟兄們也抓走一批。為什麼你住了一段日子就出事了?”
聽他這樣說,吳興發他們己開始行動了。可能他就潛伏在這附近,我感到有一絲希望。但目前是最危險的時候,要格外小心翼翼,不能露半點馬腳。於是我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說:“我是幾天粒米未沾,被裡叁層外叁層綁個結實;蒙眼賭口,什麼都看不見,動也不能動地運到那兒;我被關在那裡,鎖在屋裡,沒見過任何生人,也不知那小村到底處在什麼位置,怎麼和警察扯上。那裡發生的事,我怎麼知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川江省青龍江市蔣老大,那龍口市藥王殷莫者,怎麼也出事了;還有在西海省仙霞嶺煙王宋六爺。這些黑道、白道響當當的人物,隻要碰上你都倒黴了,那有這樣湊巧的事。”
我沒想到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能傳得這樣遠的地方,聽他口氣殷莫者也倒黴了,好爽。看來這商號老總嗅着點什麼,叫我有點莫名恐懼。戲還是要唱下去。就繼續狡辯說:“可能我當年演的那類劇目在這個圈內小有名氣。我知道,我出現在那兒,肯定引人注目。如果把我到過地方發生的意外都與我聯係起來,我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舉個例吧,殷莫者與我打了多年交道,從一個失意的大學生到身價百萬的老闆,他發財時我沒有功,他失意了我還有過。若不是他陷害我,我能被繩捆索綁長途賣到你這兒,我的苦水還沒處倒呢。”
其實這也說到我的痛處,真得忍不住抽泣着哭起來。
總經理無言以對,看實在問不出什麼,拂袖走了。那女工頭走進來,又在我頸子上鎖了個鐵項圈,惡狠狠地說:“哭什麼。哭的日子在後頭呢。這項圈是發射器,你到那兒我們都知道。不要有逃跑念頭,逃是死路一條。”
她又給我披上大紅織錦緞的披風,將我上身遮得嚴嚴實實。商號也怕由於我被束縛着走鄉穿戶,招來非議,所以非常樂意給我加制一件披風,遮擋一下,無緣無故把人捆綁招搖過市,在社會上,既使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僻遠山區,在公開場合這樣做也是非法的。
在總經理那兒耽誤了好長時間,大傢等急了。看我出來,忙將我引進早己紮好的花船中,將綢帶套在我肩上,鑼鼓喧天的帶到商號辦公樓前的廣場上唱起來,舞起來。徐老頭畫了個花臉,戴了頂破草帽,手拿一把破芭蕉扇對着總經理帶領的商號乾部和職工,和着節拍唱起來,現場編出很多讚揚商號老闆的唱詞,又中聽,又順口,還夾着一些笑話,連那些被關押在車間乾活的姑娘都放出來看熱鬧。總經理與剛才在辦公室神態截然不同,他笑容滿麵,溫文爾雅,好像換了個人。演出結束,最後很客氣的將文藝錶演隊送到商號大門吊橋邊。
過了橋,到了黑石村更熱鬧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出來了,將花船圍得水泄不通。那些半大的孩子,同我童年時代一樣,在人縫中鑽進鑽出;還有幾個甚至鑽到花船邊,用手扯我的披風。徐老頭急了,嘴裡呵斥,並用手中作導具的破扇劈頭蓋臉把打下去,嚇得小孩橫衝直撞的奪路而逃。他們慌不擇路,頭碰在我身上,身子撲到花船弦上;看小孩衝來,我習慣時用手去護,這才感到雙手被綁在背後,動也不能動,卒不及防,要不是肩上套着係在花船弦綢帶,差點跌倒。站在花船兩邊扮纖戶的演員,趕忙護着花船,再也不給小孩靠邊。實際上,看到這些小傢夥,我很開心,他們使我想起了難以忘懷快樂的童年。
在村乾部的努力下,花船總算衝出重重包圍,到了村委會的大院裡。乾部們將閒雜人員趕出大院,將門鎖起來,下午讓我們休息,給老人的慰問活動一般在晚上進行。雖然看熱鬧的群眾不在,大院裡人還是不少;安排活動細節忙忙碌碌的村乾部,做各種後勤服務的人員,徐老頭還要和一群人研究到各傢各戶說唱詞,整個村委會有些忙亂。村裡人對我尤為客氣,特別作了安排。到院子裡後,徐老頭將我扶出了花船,村長立刻招呼來二個中年婦女接待我,她們可能是招待員,非常熱情,恭恭敬敬引導我到村委會大樓的叁樓招待所,開了一個單人房間讓我休息。她倆張羅我坐在沙發上,給我砌了一盃茶,兩人站在我麵前,目不轉睛地看着我,弄得我渾身不自在。最後她們自己也不好意思,帶有歉意對我說:“姑娘,對不起,我們有點失態了,請原諒。你打扮得實在好看,把我們這老婆子都看呆了。有了你,我們今年敬老活動穩操勝券。你好好歇息,請用茶。我們不打擾了,有事請打電話9999,再見。”
我禮貌地想站起來送她們,但人陷在沙發上起不來。她倆沒看出我是被綁着身體不靈活,而是客氣地叫我不要動,關上門出去了。她們做夢也想不到,她們接待美麗的船妹是一個失去自由的人。房間很隔音,關門後外麵喧鬧的聲音傳不進來。我掙紮着站起來,到窗戶往外看;這裡是一個美麗,祥和,寧靜的古老山村;白牆黑瓦,飛檐翹閣的明清古房掩在參天古樹和翠竹中。誰會想到,這裡滋生着販賣婦女的人間罪惡。我不知吳興發他們什麼時候行動,心裡矛盾,考慮到險境,巴不得他馬上行動,但想到五花大綁這美麗的船娘身份,又迫切希望能把這次令人興奮的敬老活動進行到底,又不希望他馬上行動,結束這令人陶醉的演出。
我精神很亢奮,不想休息,無目的在房間轉悠,轉到衛生間,隻見裡麵鏡子裡一位盛妝少女注視着我,頭上插滿珠花首飾,身披紅披風,唇紅齒白,膚若凝脂,青絲如墨,秀眉如春山,櫻口含羞,明眸燦若星,笑靥淺淺。啊!這就是我。觀察鏡子中的形象,從外錶上看不出被五花大綁;若仔細看,在頸部有雙股麻繩,勒在前麵,在披皮衣領裡時隱時現。若扭動身體,或快歩走,或做舞蹈動作,前麵披風兩條這的搭縫處,披風有時會掀起,在掀開那瞬間,偶爾也露出胸前閃亮桃紅錦緞上衣,衣襟上可見緊緊縛在上麵橫豎交叉的麻繩。
“嘣,嘣,嘣。”有人在輕輕敲門,我從自我陶醉中醒來,趕快從衛生間出來並問:“誰呀?請進來!”
門外有鑰匙開鎖的聲音,門無聲打開。原來是那中年婦女,她和顔悅色地說:“方姑娘。吃飯啦!”
我應聲走過來,跟她出了房門,下到二樓,她將我送進一個包廂。裡麵有一張大飯桌,吃飯的人不多,隻有村長、徐老頭和四個扮纖夫演員,還有那個胖老頭,連我共八個人。他們客氣地讓我坐在村長旁邊。村長很高興,紅光滿麵,滿嘴酒氣,可能他己配客人喝過酒了。他首先給我斟了一盃酒,然後自倒一盃說:“首先,我要敬方姑娘一盃。”他用自己的盃子在我麵前的盃子碰了一下,繼續說:“這盃酒我代錶黑石村群眾和乾部,向方姑娘錶示歡迎和感謝。”
我見他這樣熱情,隻好站起來說:“謝謝村長,實在對不起,我不會喝酒,你們的心意我領了。”
“唉!漂亮的船妹不會喝,泯一口也行嘛。不能連盃子也不端。我乾了,以示我的誠意。”
村長將酒一口乾了,把酒盃底對着我說:“我剛才陪鎮裡乾部喝了酒。這盃酒是舍命陪君子了。如花如玉的方姑娘,這點麵子總要給我呀,不能連酒盃都不端啦。”
我站在那裡尷尬極了,窘得滿麵通紅。他難道不知道我雙手反綁在後頭,怎樣拿酒盃呀。但我又說不出口,嘴裡吱吱唔唔,急得汗都出來了。
村長見我這樣,端着酒盃也下不了臺。可能同桌人是不知道我披風下的秘密,因為商號女工頭是將我綁好,用披風遮住,出來時不仔細看不出,這樣整個飯桌一下疆住了。還是坐在我下首徐老頭腦子活,見狀站起來說:“方姑娘不大上這和場合,你看她緊張得不知所措,連汗都急出來了,房間裡這樣暖和,她還披着厚披風。來!我幫你把披風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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