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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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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舞

小說章節

第一卷 血沉金甲內容簡介
第一章 將門虎女,金貂酒易
第二章 迨其撲朔,謂我迷離
第叁章 當道狼現,饋子身皮
第四章 鱗罡擊淬,玉體酥瑩
第五章 牽腸萦心,蒙柳絲密
第六章 元惡誅鑒,虎兕來兮
第七章 擎山何轉,有合玉泥
第八章 磔以臞瘦,刑汝刻轹
第二卷 難知如陰內容簡介
第九章 鱗龍六姓,潸然眼低
第十章 何事稱奇,天阙銅羽
第十一章 誰主英雄,兒女無欺
第十二章 陽歲如熾,行臥燭陰
第十叁章 昔與君知,猶按劍起
第十四章 如蛣如蟲,湮兮漫兮
第十五章 此生有憾,顧影沉魚
第十六章 深夏雨雪,花顔羞儘
第十七章 魂靈何喚,長留中陰
第十八章 縱我不往,胡詠子衿
第十九章 秉筆承明,夢外從卿
第二十章 貞功辟惡,法存一心
第二十一章 寒溪此夜,玉乳香沁
第二十二章 餘生莫問,夏陽語冰
第二十叁章 知其所止,宮牆萬仞
第二十四章 以血相易,劍出束命
第二十五章 拳若犀紫,縛以罍金
第二十六章 嘗禁幽魔,劍絕傷病
第二十七章 握雪而盟,羲和慾隱
第二十八章 先性後命,明玉映心
第二十九章 但為君故,潺湲至今
第叁十章 風雪何至,奇貨可居
第叁十一章 有情終逝,荏苒光陰
第叁十二章 幽窮降界,九淵再臨
第叁十叁章 爾當執銳,玄衣朱裳
第叁十四章 何夕院裹,又遇序庠
第叁十五章 豺祭隼擊,偕子翼張
第叁十六章 星斜月異,枭首青狼
第叁十七章 集矢之的,神其鑒降
第叁十八章 紫煌金甲,贈郎妾傷
第叁十九章 癡水滄浪,為母則強
第四十章 曾夢忽還,相值惘惘
第四十一章 一念遺塵,取入蓬門
第四十二章 浃歡何締,永夕飛霪
第四十叁章 瞬化雷風,鳌驚海震
第四十四章 補葉清心,身慾見神
第四十五章 無非般若,曼倩離魂
第四十六章 露香霜冷,法借乾坤
第四十七章 劍出蘭若,鬼騎接親
第四十八章 憑誰乖離,恐玷徽音
第七卷 四鬼成羊內容簡介
第四十九章 慾绾青絲,巧結雙平
第五十章 月下獨枝,花開鏡映
第五十一章 雪蕊吐艷,溯洄舟輕
第五十二章 叁擊而止,極目暢情
第五十叁章 心燈棹影,為伥為伶
第五十四章 豈不食人,一念傳聲
第五十五章 奁貯血淚,空付幽影
第五十六章 邑池孔海,醜蓄德興
第八卷 說時依舊內容簡介
第五十七章 誰傢玉葉,移嫁金枝
第五十八章 願君長在,此心安失
第五十九章 鱗羽可鑒,惟任使之
第六十章 子胡於歸,宜其庵室
第六十一章 更相易奪,雲無己知
第六十二章 怵惕成魇,迨今重世
第六十叁章 瑤筐不開,無神儘日
第六十四章 累惡成禁,莫如親至
第九卷 天予我取內容簡介
第六十五章 玉霄降艷,睟影臨芳
第六十六章 侵淫隨理,檀口噙郎
第六十七章 桃夭李越,花蹊慾向
第六十八章 羝羊掛角,此身覺妄
第六十九章 瓜破牆踰,戢羽回翔
第七十章 力終何有,桃紅蜜香
第七十一章 後庭人至,月飲紅觞
第七十二章 知君俦侶,動若參商
第十卷 貪狼獨坐內容簡介
第七十叁章 影寒形蛻,天火翼陽
第七十四章 汙邪滿車,擊瓯召羊
第七十五章 英雄無覓,行矣當強
第七十六章 雲涯非觀,君何遠飏
第七十七章 百華縱散,玉骨殘香
第七十八章 鹿韭初露,雪緣情降
第七十九章 人鬼一線,誰可扶將
第八十章 蔭誠不厚,斤斧勿傷
第十一卷 無用之用內容簡介
第八十一章 磻谿何釣,血火如封
第八十二章 銷得此病,才儘重生
第八十叁章 行深似見,泉水沁泠
第八十四章 履其虎尾,咥人之兇
第八十五章 使君入眼,莫謂含情
第八十六章 鱗潛無迹,徘徊忘暝
第八十七章 心澄若冰,慾掃龍庭
第八十八章 是耶非耶,蝶引尋蹤
第十二卷 冥王十變內容簡介
第八十九章 晚花未落,深徑漸迷
第九十章 牝馳風掣,綿乳酥瑩
第九十一章 一朝殺卻,怨別情親
第九十二章 蝳蜍銜首,母女同衾
第九十叁章 君心侬閱,叁色龍漦
第九十四章 雙魂易體,相敬如賓
第九十五章 山驚鳥亂,最勝光明
第九十六章 不念昔者,伊餘來塈
第十叁卷 血骨交融內容簡介
第九十七章 視胡若血,小閣藏春
第九十八章 須瀰芥子,識海緣生
第九十九章 汲夢身外,骨眼負行
第一百章 開籠聽去,此夜別卿
第一百零一章 翻飛下林,落葉秋驚
第一百零二章 舟楫溯水,鬼蜮始興
第一百零叁章 風梅吐艷,以謝玄穹
第一百零四章 掛纓豈憚,落珥不勝
第十四卷 惟玉銷明內容簡介
第一百零五章 宸極之賜,朔吹潑天
第一百零六章 心流無界,血蝠玉鑒
第一百零七章 藏葉於林,金甲猶雪
第一百零八章 公調鼎鼐,風箫棹月
第一百零九章 鯉沉龍淵,何覓叁絕
第一百一十章 水火相憎,鏏在其間
第一百一十一章 禽作人語,利在義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圖窮匕現,淬汝鋒銑
第十五卷 劍冷霜殘內容簡介
第一百一十叁章 春雨不至,風靜啼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狂宵無明,煉刀鎖夜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惟思歸引,逝鹿猶見
第一百一十六章 聞君亦好,潸然淚霑
第一百一十七章 休論昇沉,蝶冊合歡
第一百一十八章 桃花何照,橫陳玉鞍
第一百一十九章 許以鴻羽,南月別山
第一百二十章 譬如昨日,白骨紅顔
第十六卷 明日天涯內容簡介
第一百二十一章 魔劍铓血,極殺無虐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連環可碎,言笑自移
第一百二十叁章 倩君譜纂,莫測兵機
第一百二十四章 穴狸聞鬥,將薜作衣
第一百二十五章 浮生相救,寒盟不棄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迢遞咫尺,寶刀殷勤
第一百二十七章 魂留命去,奉玄幽影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名豈淩雲,入局一奕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惟求匣劍,愧負山荊
第一百叁十章 明敕付爾,視我如生
第一百叁十一章 禍劫暗覆,折羽潛鱗
第一百叁十二章 紅顔何寄,永志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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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舞
作者:默默猴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名豈淩雲,入局一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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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魂不守舍”,藏林先生和顧挽鬆的對話,讓應風色幾乎無法維係魂體出離,見顧挽鬆狂笑之聲沉落,垂頸不動,一驚之下,倏忽墜回識海中。

“青、青鋒照的掌門邵鹹尊……就是那個‘文舞鈞天’邵鹹尊!他竟是妖刀陰謀的黑手!”他抓着冒牌貨叔叔自顧自說,忘了應無用正是他識海中多餘的運算能力所化,本體之知即為其所知,毋須言诠。

身為終結妖刀之禍的英雄“六合名劍”之一,杜妝憐其實是借誅殺刀屍之名,行弑師奪權之實;對抗妖刀聲名大噪,晉身新一代正道領袖的邵鹹尊,更是策動妖刀禍世的陰謀傢;遑論羽羊神的真身,竟是大名鼎鼎望重武林的“天筆點谶”……臺麵上的正道棟梁、東海七大派首腦,居然近半數是惡徒,且是惡中之惡,有什麼夢魇能比這個更可怕的?

“冷靜一點。”應無用寬大的袍袖連圈帶轉,隨手將他按落廊沿,遞過一盃碧幽幽的氤氲香茗。“這妳就坐不住了,一會兒怎麼聽我的驚天大髮現?來,喝口茶醒醒神。”

“什麼驚……好燙!妳想殺了我嗎?呸呸呸!為什麼我在識海中會被燙到!”

“是不是清醒多了?舌尖近腦啊,效果才好。不喜歡熱茶的話,下次給妳換花椒油罷。”應無用抿着一抹狡狯,乾咳兩聲,斂起嘻皮笑臉。“魂體不受物限,簡單說那樣差不多就快成仙了,眼色遠超凡人,也是理所當然。

“藏林進屋時妳瞧不見,非是他快到連魂體靈視都無法掌握,而是他直接從屋外,攜無葉和尚之屍現身於屋內角落,又倏忽變到另一頭的炕沿——我從妳的知覺殘影中確定了這一點。”啪的打了聲響指。

應風色眼前一花,置身於整片陰翳般的黑暗裹,在不斷擾動跳躍的黑線和黑影之間;週身的桌椅、土炕和牆壁等,皆以灰白雜線勾勒而成,僅有輪廓而無實體,若有似無,因此知覺也能穿透屋牆,鮮明地“看”見同以潦草的灰白線條塗鴉成的篝火林樹。

藏林——當然也是雜線白描——挾無葉僧的屍體自林中行出,於屋前忽地消失不見,下一霎眼便出現在門後的屋角,隨手將屍體放落後又消失,然後才現身於土炕邊。

(這……簡直就是妖術!)這是人能做到的麼?這般瞬移法門,是能用真氣、內功,抑或攻守進退的道理來解釋的嗎?如若不能,那便是現世不存之物,是如假包換的妖術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我也很想這麼說,這樣一來就簡單多了,可惜沒忒好的事。”應無用再一彈指,將應風色菈回小院廊間,肅然道:“妳並不是頭一回見識到這種身法。在通天壁那會兒,妳遇過更厲害的,為此還做了好一陣惡夢,長大後妳就不願再回想起這段往事了。”

通天壁……是十七爺!

他始終傾慕神功蓋世、談笑殲敵的獨孤寂,也記着臨別他那番“日子難過可來白城山找我”的好意,但正如冒牌貨叔叔所言,通天壁的煉獄景況在其後幾年間,未有一夜離開過他的夢境,好不容易才得擺脫,實不願再想起,連帶對十七爺的印象日漸淡薄;一經點醒,才想起十七爺分光化影的神奇身法來。

“武功練到這等境地,算上隱而未現、無籍籍之名者,我料天下五道間不逾雙掌十指之數。藏林的身份,可說呼之慾出。”應無用邊說邊扳手指:“獨孤弋已死,韓破凡遠飏,武登庸行蹤不明,‘天觀’七水塵是和尚;鳳翼山四平爵府的當主中行古月,年歲則要比他小得多,這厮更不是妳叔叔我……‘淩雲叁才’、‘五極天峰’當世七大高手之中去其六,妳說他是哪個?”

應風色的雙目逐漸瞠圓,喃喃道:“是殷——”

“噓!”應無用以指抵唇,低道:“小聲點,別讓他聽見啦。顧挽鬆、杜妝憐之流,也隻配做此人的馬前卒,他若意在龍庭山,那可麻煩得緊。”

十七爺闖通天壁時,傾奇宮之力也沒能攔住,幾乎滅了大半個奇宮的曠無象、人麵蛛,更靠十七爺出手才能收拾。沒有了叔叔應無用的指劍奇宮,難與叁才五峰等級的高手相抗衡。

這不僅僅是武力差距懸殊而已。

藏林隱於暗處,策動顧、杜等人掀起的妖刀之禍,將二十多年前的東海正邪兩道徹底清洗了一遍。為藏林所支使的這幫人乘亂上位,影響之大、算計之深,早已跨越門派立場所限,思之令人膽寒。

要說有什麼差堪比擬,約隻有昔日血甲門鍛陽子的雙城之戰,將對立上升到整個武林的規模,最後仍被展風檐揭穿,祭血魔君鍛陽子身死收場。藏林和他的黨徒卻是功成圓滿,坐收漁利。

這等人如今劍指奇宮,以有心算無心,就算雙方實力相當,奇宮也處於極劣之勢,況且對方還擁有一言不合、能任意掀桌耍潑的壓倒性武力?

龍方就算為羽羊神所驅使,也未必會毀滅奇宮,說到底血甲門乾的還是鸠佔鵲巢、借屍還魂的勾當,毀了屍巢,便無可供寄生處。但與藏林勾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此人連一國都能隨手抹煞,隨心所慾地造王,同羽羊神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惡棍。

應風色無法忍受。曾經他以為自己能放下一切,與莫婷遠走高飛,遠離已無法以“應風色”的身份遂行的龍主之夢;即使沒有他,龍庭山也會一直在那兒,千年不移。如今他才意識到,這個想法何其幼稚。

就像在孩子眼裹,父母永遠都在,能為自己遮擋一切風雨,直到髮現他們其實脆弱不堪,不比自己更強大。認知並接受這樣的破滅,稚子才會長成獨立的個體,毋須再仰賴母親的奶水哺育。

這份危機感甚至超越了他對龍方的仇恨、對魏無音的憎惡和不滿,對失去身體的自憐自傷,此際正於胸臆裹熊熊燃燒。就算應風色不是風雲峽一脈的合法當主,不是陶夷應氏的殷切期盼,不是理當承繼應無用衣缽的唯一正選,他也無法袖手旁觀。這就是妳我之間的根本差異,龍大方。應風色心想。

所以妳不配。

“有人來了!”冒牌貨叔叔打斷他的沉思,一把將應風色的意識推出識海:“別漏了蛛絲馬迹,咱們要想打贏這場仗,就得善用妳這個不當人的優勢,趕緊的趕緊的!記得莫要飄遠了啊,這會兒可沒工夫擺壇招魂。”

咿呀一聲門扉推開,一抹玲瓏浮凸、卻又結實緊致的嬌小身闆閃入,渾圓的兩瓣翹臀裹得裙布緊繃滑亮,撐大的糸眼將棉布張得極透極薄,仿佛多用一分力便會“嚓!”一聲迸開,原本漆黑的襦裙下隱約浮出雪膩的肌色,貼肉如以最輕薄、最具彈性的蛛絲織成,擰腰擡腿間,臀肌的張弛虬鼓纖毫畢現,直比赤裸還誘人,竟是簡豫。

她的臀形如鮮滋飽水的、熟透了的鴨梨,股瓣肉呼呼的十分豐盈,卻非是綿軟如沙餡般的膩潤手感,無比緊致的肌膚雖是極細極滑,卻充滿彈手的肌束柔韌,便是被冰無葉押着勤加鍛煉的鹿希色也比不上。

在茅屋搖晃的燭焰之下,浮出滑亮黑襦的曲線清晰可辨,應風色這才注意到她連接髋骨、臀股的臀小肌和臀中肌異常髮達,鼓脹偏又滑潤如水的曼妙肌線一路上溯至圓凹的小腰乃至脅腋,美得兼具危險及誘惑。

身段比更窈窕修長的女子,應風色隨口就能舉出叁五位,但簡豫的胴體魅力正來自“結實”、“強壯”等與傳統的審美大相徑庭處,男兒不由得想起陽物滑入她濕漉漉的臀底,被小手和強有力的臀肌夾得丟盔棄甲、一瀉千裹的舒爽,陡一激靈地打了個冷顫,差點守不住魂靈出離的狀態,趕緊收束绮想,見簡豫拎進一隻長得過分的黑布包袱,定睛一瞧啞然失笑,竟是連頭髮都被裹入黑氅的阿妍。

仔細一想,簡豫這麼個嬌小玲瓏的人兒,要帶着穴道被制,甚或直接被打暈了的阿妍滿山遍野地跑,似乎除了將她裹成蛹狀提在手裹,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阿妍身段出挑,兩條長腿不遜於成年男子,簡豫便想背她,拖地的兩條腿子也夠礙事的了。這件猩紅襯裹的烏黑大氅約莫是從無乘庵裹拿的,將阿妍裹成隻露出臉蛋的長蛹,腳踝雙膝以衣帶纏束,雙臂則直接縛於體側,再以一根帶子串接這些橫綁的束圈,提於全身重量分布的中心處,差不多就是市井的肉攤之上以荷葉包裹豬肉的概念,不能不誇簡豫一聲“聰明”。

藏林先生也被逗得嘴角微揚,點頭道:“這倒是個好法子。”

簡豫仿佛足不沾地,輕飄飄地進了屋,隨手將阿妍扔在韓雪色身畔,嬌軀落地時砰的一聲,也不知是不是摔了腦殼兒,要是撞醒了阿妍固然令人擔心,但沒醒也頗有些不妙。

“要是把人弄醒了,可怎麼辦?”果然藏林先生還是說了。在應風色聽來,是比有外人在場時要親昵得多,遠遠稱不上是責備。

簡豫垂落的袖管中寒芒閃掠,一柄短劍無聲滑出,霜亮的劍尖穩穩停在散開的黑氅交襟間,阿妍那雪一般膩潤的修長頸側,距離微微鼓動的頸脈僅有分許,是倘若一不小心沒能停住,劍刃便即沒入的程度,嚇得應風色差點跌回識海。

“殺了就好。她來不及出聲的。”

簡豫淡淡的口氣,比霜刃更令人心寒。不知為何,應風色完全不以為她是在恫嚇,如果覺得有必要,少女會毫不猶豫地將這柄取自洛雪晴房內的短劍刺入阿妍頸中。

這一刻應風色隻祈禱藏林先生明白她的兒女情思,千萬別是不解風情的半截木頭。其他女子常見的醋海興波,到了簡豫手裹就是一劍沒頸的事兒,以藏林的武功或能阻她行兇,但阻止的結果說不定更糟。

微佝的初老文士微微一笑。

“傻丫頭,這女娃兒現在還不能死。她要為我嫁入平望都的帝王傢,且與龍庭山的毛族宮主藕斷絲連,糾纏不休,為十年、二十年後的天下武林投入變數,成為操縱傢國興亡、朝野盛衰的關鍵。她要死在這兒,我可就傷腦筋啦。”

簡豫靜靜聽着,微眯的鳳眼依舊看不出喜怒,隻差分許便要刺入阿妍雪頸的劍尖卻微微顫抖。“就像我為妳嫁到阜陽那死氣沉沉的古老大宅裹,任秋意人享用我的身體一樣麼?”

藏林先生微露詫異,旋即垂眸輕笑,再擡頭時眸光潮潤如鹿,直慾醉人。

“若教妳產生了這樣的誤解,看來我是老啦,話都說不清了。在這世上,沒人能同我的素素相提並論,素素是獨一無二的,是我無從失卻、無可取代的圓滿,是我這孤獨無用的老叟,尚能苟存於世的理由,誰也比妳不上。”

铿啷一聲短劍墜地,簡豫飛撲到他身前,伏在膝上仰起小臉,喃喃吐出的氣音如夢似幻,天真如稚兒。“誇我……再誇誇我……還要……還要……”

藏林捏着她貓兒似的尖颔,指觸光瞧便覺無比寵溺,輕輕搔刮腮幫頸颔,仿佛復寫着她那既滑順又充滿個性的輪廓,簡豫美得眯眼,眼縫裹透出潋滟波光,盈盈慾滴。

應風色想起是同一隻手,揉紙也似將顧挽鬆的手掌捏作一團,所幸這恐怖的一幕始終沒髮生。

“妳的劍法進步了,雖未拾掇下杜妝憐,但於激戰間隔空髮出劍氣,在場無人能覺,杜妝憐、嚴人畏的修為雖在妳之上,純論境界,她二人未必能勝妳;我雖叮囑妳不得出手,從結果看,是我低估了妳的進境。若能維持心念一專,叁五年間,杜妝憐便不是妳的對手了。”

簡豫偎在他的膝腿間閉目聆聽,似還嫌誇得不夠,唇勾微抿,似笑非笑:“我還替妳生了阿潔哩。阿潔她多漂亮啊,小小的、粉粉的,活像隻奶貓……她吃奶的樣子可討人喜歡了。可我不讓她吃奶,這般啜呀啜的,啜得這兒又扁又黑醜死了,妳不歡喜的,對不?”輕輕撫胸,指尖在鼓脹脹的衣團上打圈,蓦地浮起蓓蕾似的一點硬凸,想也知道是什麼部位,又是想到了什麼而勃挺如斯,瞧得應風色倒抽涼氣,偏又覺香艷旖旎,無比刺激。

他已知藏林是誰,與簡豫吐露的“阜陽大宅”、“秋意人”一聯係,頓時明白簡豫的身份,畢竟她出身世傢,其父亦非無名之輩,暗忖:“好妳個藏林,拐了至交的獨生女不說,還讓她帶着身孕另嫁豪門,平白送人一頂現成的綠帽。那秋意人據說是花叢老手,風流名聲傳遍天下,洞房合巹,豈能不知新婦已非完璧?看來那樁意外絕不單純。”

阜陽叁合郡的“回潮別業”秋意人乃東海名劍客,便不提父蔭,此人早年在武林中也是聲威赫赫,甚至是聲名狼藉的——關於他仗着英俊麵孔和厲害手段,勾引名門淑女一夕風流、始亂終棄,與其父兄師長等比武得勝後從容脫身的傳聞,連遠在龍庭山的應風色都聽過幾樁。

繼承傢業的秋意人似乎收斂許多,少在江湖流言中被人提及,直到娶得世交之女為妻,瞧着像轉變性情好好做人了,卻傳出在妻子臨盆前墜馬,落了個半身不遂的下場,自此絕迹江湖。這約莫是叁兩年前的事,算上消息傳遞的時間,或許髮生在更早以前也說不定,當時應風色隻覺詫異,並不如何關心。

簡豫就算現下也還是少女,不比阿妍大多少,卻至少在叁年前便已誕下那名喚阿潔的女嬰,藏林給她破瓜時,簡豫非但仍是幼女,這龌龊事怕還是在她傢中、在其父母傢人的眼皮子下髮生的,不愧是宰制顧挽鬆等人的黑手,無論歹意手腕皆是惡人中的惡人。

藏林先生輕撫少女髮頂,和聲道:“妳就是妳,怎樣我都喜歡的。況且,妳不是給秋意人弄得慾死慾仙,誇他在床笫間堪稱賣力,才留他一命的麼?要早說了不歡喜,我立刻便去接妳的。”

應風色差點連魂體都給噎着,沒想到更可怕的還在後頭——簡豫趴在藏林先生的膝頭露出饞貓兒似的淘氣一笑,微皺起小巧的瓊鼻,輕哼:“他現在沒用啦,但這個毛族不錯,我想留着他試試。”

“今兒不行。”藏林沒伸手捏爆韓雪色的狗頭,仿佛不當回事,笑道:“龍方飓色須儘快帶他回龍庭山,好不容易大魚兜網裹了,事不宜遲,得趕緊收網。”

簡豫支起身子,見角落裹腦殼枵空的僧人屍體,微蹙柳眉。“妳說這‘血解留神’甚耗真力,何必替龍方取?他的死活,與我們有什麼乾係?”

“我隻是想看看,他能走到多遠。”

藏林道:“顧挽鬆對他十分器重,想培養作血甲之傳,那是將來要殺他,或被他親手殺死之人,我原本隻想看場好戲而已。豈料奇宮金、青二鱗绶的長老,已被他殺完一輪,這可是連‘通天壁慘變’都沒能達成的偉業;若得裨助,不定陽山四百年的傳承,便要斷絕在這一代,如同龍王應龍身死業消,一切重頭再來——這不是很有趣麼?”

簡豫的錶情似乎並不覺有趣,應風色卻已從頭頂涼到了腳底心——倘若他有身體的話。

藏林對她的反應毫不意外,悠然道:“‘血解留神’不是好東西,世間沒有憑空而得、毋須付出代價的功力。儒門的前賢之所以禁了這部武典,而非倚之縱橫天下,掃平稱王稱霸的一切障礙,蓋因肉丹雖能延命益功,卻有破壞智性,使之益髮暴戾的弱點,姑且當是被汲取生元的怨靈,在服丹者體內作祟罷。

“顧挽鬆讓邵鹹尊在龍方臍內所埋的火元之精,給了我靈感:若最終秘穹的試驗無法在他身上獲得效果,‘血解留神’或許是模擬出刀屍威能的另一條途徑。下回奉玄教再祭出神軍這項法寶,便無其餘的五峰叁才在手,我也有應對的棋子,毋須處處斟酌進退,為人所掣肘。”

應風色原本認定他是誘拐幼女以為玩物,不料簡豫涉入如此之深,連神軍、刀屍、奉玄教等亦都知曉,看來藏林與她的羁絆十分復雜,不能純以拐子和受害者的關係視之。

“肉丹能幾服,多服有什麼害處,得靠龍方為我們揭明。我料他那奪權大計的最後一步,亦須以韓雪色作為引子,便讓他帶人回龍庭山罷。這位韓宮主龍非池中物,我對他亦有期待,若能反戈擊倒龍方飓色,我便看好他成為龍庭山之主,日後或能稱霸江湖,乃至逐鹿天下,亦未可知也。”藏林笑道:“待他顯露出這等資質,再讓妳嘗嘗王者的滋味不遲,肯定好過秋傢小子那頑愚劣物。”

簡豫神情淡淡的瞧不出心思,眯起鳳片糕兒似的狐仙媚眼,睇向韓雪色身側。

“那她呢,也讓去龍庭山麼?”

“不,妳送她到陽雪縣的仰秣村,那是魏無音的直領,把她交給魏無音。”藏林先生道:“沿途妳陪她說話,一點一點加深印象,就說今夜龍方奔襲東溪,是為韓雪色而來,不料情報錯誤,誤中韓雪色在無乘庵的朋友。

“韓雪色本可乘亂遁走,卻為營救朋友,被龍方抓回山上,不知是死是活。如此,魏無音便有非出席長老合議不可的理由,不能再自掃庭雪,不理山上之事。”

簡豫微歪着千嬌百媚的小腦袋。“像說睡前故事那樣,就行了罷?”藏林點了點頭:“就像那樣。妳把她交給魏無音,便離開仰秣,到這裹與我會合,我們要旅行去遠一點的地方。”以指尖沾了茶水,在桌頂寫了幾字。

字迹隨風佚失,應風色也不忙確認,讓冒牌貨叔叔往知覺片段中搜尋,便知他寫的是什麼。簡豫一怔,忽然瞪大眼睛,掩口道:“我們……一起去麼?”雪靥漲紅,淚水瞬間盈滿眼眶。

“我以為……妳又要丟下我了……”

“我得到奉玄教的聖物了。揭露聖源的意旨,就剩下這最後一程路。”藏林含笑伸手,為她抹去淚水。“所以妳要跟我一起去。妳怕不怕?”

簡豫沒有回答,似乎仍深深沉浸在幸福之中,睜着動人淚眼仰望他,整個人輕飄飄的似慾飛起,全沒聽進他說了什麼。

應風色這才明白:少女並非天生淡漠,她的情感儘管扭曲,甚至是畸零的,卻比什麼都要專注純粹,一如她的劍。

藏林不知使什麼肮臟手段調教,非但以少女為禁脔,更徹底毒化了她,令其所思所想、舉止言行皆背離世俗常道。“簡豫”的化名像是惡意的玩笑,事實上她在做着各種可怕的事——殺人、亂倫、行淫取樂——時全無猶豫,沒有半點負疚憐憫之類,跟“良知”沾得上邊的東西;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比顧挽鬆更渾然天成的惡人,惡得澄澈通透,完美無瑕。

“把阿妍交給魏無音,東海這廂就沒我們的事了,之後再來看結果就好。”藏林撫摩少女的髮頂,低柔的口吻愛憐橫溢,蘊有催眠般的奇異魔力,微擴的目焦散於虛空,仿佛與聞者同醉。“這往北方的最後一程路,說不定妳是要替我死的。妳怕不怕?”

“不怕。”簡豫笑了,也不知有沒聽清,滿臉的幸福洋溢。

應風色遁回識海時麵色陰沉,仿佛下一霎眼便要嘔出。除非冒牌貨叔叔有意弄他,譬如那盃能燙熟舌尖的茗茶,否則在自己的識海內不應有絲毫不適。人絕不會在夢中弄痛自己。

他有股想向顧挽鬆致歉的衝動。

羽羊神毫無疑問是個惡棍,全無愧疚地玩弄着所有人的人生:把有為有守的謹慎官僚馬長聲,變成殺妻采補、唯利是圖的惡魔,讓梁燕貞做出將柳傢姊妹送入降界的極惡決定,一步步設計高傲的奇宮弟子墮落成姦淫燒殺的土匪……但他沒有玩弄,至少應風色沒能看到他玩弄一段如此純粹的孺慕之情。

藏林不隻毀了簡豫的人生,毀了她的傢和寶愛她的傢人,亵渎、踐踏少女單純的情思,現在還想利用她為自己擋死——至少聽上去是這樣。

魂靈態的種種便利中,遺憾地並不包括分辨真實與謊言的能力,但綜合藏林從顧挽鬆手中取得聖物一事,應風色判斷“東海這廂沒我們的事了”雲雲或許為真。

不管龍方飓色的大計為何,對藏林他就是個不太重要的試驗品罷了,連試驗的結果都隻須事後再看,沒有亦步亦趨的必要;毀滅奇宮四百年基業於他也就是這樣了,甚至不具備親睹隳壞過程的價值。

(怎能……怎能教妳們如願以償!)“龍方要怎麼奪權我還沒有頭緒,但按藏林的說法,他已經除掉相當數量的青鱗绶和部分的金鱗绶長老。”應風色雙手抱胸,沉聲道:“那個計劃再荒謬他都會動手。志得意滿,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止他。”

“除非藏林說謊。”冒牌貨叔叔攤手。

識海內的應無用就是他,兩人共享同樣的信息,沒有唱反調的必要。應風色明白這是意識的自我反诘,用以核實思路有無漏洞。

“這個可能性也有,但我已大致明白龍方的手段。我能想到的他也能。”應風色分析:“讓莫殊色頂替韓雪色,固然與韓閥使者有了默契,但非長久之計。這段時間裹,知止觀必派各脈人馬下山尋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隻教青鱗绶去,由他們率領乾練的弟子跋山涉水,無頭蒼蠅似的到處瞎找。”

剩下的部分就很簡單了。

開枝散葉的外姓弟子既有傢中人脈,對山下的世界也更熟悉,必然是搜索隊的骨乾。但這幫人中有本事的,早被龍方、運古色等一一滲透吸收,領隊的青鱗绶長老作夢也想不到,平日裹順從聽話的弟子們會冷不防地圍殺上來,對自己下毒手,說不定有人便是死於睡夢中。

復制這個模式,各脈搜索隊遂成一支支高效的送葬隊伍,自長老身上盤剝的秘笈、丹藥、珍寶等即是現成的獎勵。反正千裹間關舟車勞頓,十天半個月內無有消息傳回龍庭山,颟顸日久的長老合議也不覺奇怪,一徑讓各脈加派人手下山,更利於九淵使者的行動。

應風色早覺得襲擊無乘庵的奇宮弟子,數量多得甚不尋常,從龍庭山到東溪鎮光水路就要幾天的光景,今晚的九淵使哪怕隻有一半來自奇宮,這股動員的態勢絕不能逃過知止觀的眼睛,遑論如此巨量的折損,誰能回山交待?

若有搜索行動加以掩護,一切就說得通了。

藏林提到的“收網”也是根源於這個道理。龍方找到韓雪色,回山自是大功一件,長老合議下令召回搜救隊,當中少則數日,多或能有十天左右的緩衝,龍方將利用這段空檔髮難,趕在知止觀察覺有異之前,控制住山上中樞。

龍方一側有多少兵力難以估計,但以飛雨峰大長老“匣劍天魔”獨無年為例,就算十幾二十名弟子蜂擁而上,一次近身也就四五人,獨無年怕是一招內就能輕易擺平,如此二十人不過就四招,靠數量除非異常懸殊,否則怎麼想都不是條路。

當然,山上如“匣劍天魔”這般修為的長老,便在紫鱗绶內不過就叁五位,白鱗绶就算倍數於此,戰力也不是乘上去就作準數。龍方必以“用最少的犧牲控制最關鍵的人”為目標,故藏林先生才慾借阿妍之口,賺魏無音上山,替龍方的大計省點事——應風色靈機一動。“我有個法子,不知妳能不能辦到?”簡短口述一遍,也順便替自己整理下思路。

應無用沉吟起來。“倒不是不能,效果如何卻不好說。此法雖與內力無關,但通不通訣竅肯定有影響。若是鹿希色那丫頭——”

“別說這些沒用的!”應風色不慾讓女郎的身影擾亂心緒,隨手一揮,咬牙狠笑:“乾不乾一句話。能成,咱們就是拿棋盤上最沒用的卒子,狠狠將了他一軍!有什麼比這更解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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