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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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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舞

小說章節

第一卷 血沉金甲內容簡介
第一章 將門虎女,金貂酒易
第二章 迨其撲朔,謂我迷離
第叁章 當道狼現,饋子身皮
第四章 鱗罡擊淬,玉體酥瑩
第五章 牽腸萦心,蒙柳絲密
第六章 元惡誅鑒,虎兕來兮
第七章 擎山何轉,有合玉泥
第八章 磔以臞瘦,刑汝刻轹
第二卷 難知如陰內容簡介
第九章 鱗龍六姓,潸然眼低
第十章 何事稱奇,天阙銅羽
第十一章 誰主英雄,兒女無欺
第十二章 陽歲如熾,行臥燭陰
第十叁章 昔與君知,猶按劍起
第十四章 如蛣如蟲,湮兮漫兮
第十五章 此生有憾,顧影沉魚
第十六章 深夏雨雪,花顔羞儘
第十七章 魂靈何喚,長留中陰
第十八章 縱我不往,胡詠子衿
第十九章 秉筆承明,夢外從卿
第二十章 貞功辟惡,法存一心
第二十一章 寒溪此夜,玉乳香沁
第二十二章 餘生莫問,夏陽語冰
第二十叁章 知其所止,宮牆萬仞
第二十四章 以血相易,劍出束命
第二十五章 拳若犀紫,縛以罍金
第二十六章 嘗禁幽魔,劍絕傷病
第二十七章 握雪而盟,羲和慾隱
第二十八章 先性後命,明玉映心
第二十九章 但為君故,潺湲至今
第叁十章 風雪何至,奇貨可居
第叁十一章 有情終逝,荏苒光陰
第叁十二章 幽窮降界,九淵再臨
第叁十叁章 爾當執銳,玄衣朱裳
第叁十四章 何夕院裹,又遇序庠
第叁十五章 豺祭隼擊,偕子翼張
第叁十六章 星斜月異,枭首青狼
第叁十七章 集矢之的,神其鑒降
第叁十八章 紫煌金甲,贈郎妾傷
第叁十九章 癡水滄浪,為母則強
第四十章 曾夢忽還,相值惘惘
第四十一章 一念遺塵,取入蓬門
第四十二章 浃歡何締,永夕飛霪
第四十叁章 瞬化雷風,鳌驚海震
第四十四章 補葉清心,身慾見神
第四十五章 無非般若,曼倩離魂
第四十六章 露香霜冷,法借乾坤
第四十七章 劍出蘭若,鬼騎接親
第四十八章 憑誰乖離,恐玷徽音
第七卷 四鬼成羊內容簡介
第四十九章 慾绾青絲,巧結雙平
第五十章 月下獨枝,花開鏡映
第五十一章 雪蕊吐艷,溯洄舟輕
第五十二章 叁擊而止,極目暢情
第五十叁章 心燈棹影,為伥為伶
第五十四章 豈不食人,一念傳聲
第五十五章 奁貯血淚,空付幽影
第五十六章 邑池孔海,醜蓄德興
第八卷 說時依舊內容簡介
第五十七章 誰傢玉葉,移嫁金枝
第五十八章 願君長在,此心安失
第五十九章 鱗羽可鑒,惟任使之
第六十章 子胡於歸,宜其庵室
第六十一章 更相易奪,雲無己知
第六十二章 怵惕成魇,迨今重世
第六十叁章 瑤筐不開,無神儘日
第六十四章 累惡成禁,莫如親至
第九卷 天予我取內容簡介
第六十五章 玉霄降艷,睟影臨芳
第六十六章 侵淫隨理,檀口噙郎
第六十七章 桃夭李越,花蹊慾向
第六十八章 羝羊掛角,此身覺妄
第六十九章 瓜破牆踰,戢羽回翔
第七十章 力終何有,桃紅蜜香
第七十一章 後庭人至,月飲紅觞
第七十二章 知君俦侶,動若參商
第十卷 貪狼獨坐內容簡介
第七十叁章 影寒形蛻,天火翼陽
第七十四章 汙邪滿車,擊瓯召羊
第七十五章 英雄無覓,行矣當強
第七十六章 雲涯非觀,君何遠飏
第七十七章 百華縱散,玉骨殘香
第七十八章 鹿韭初露,雪緣情降
第七十九章 人鬼一線,誰可扶將
第八十章 蔭誠不厚,斤斧勿傷
第十一卷 無用之用內容簡介
第八十一章 磻谿何釣,血火如封
第八十二章 銷得此病,才儘重生
第八十叁章 行深似見,泉水沁泠
第八十四章 履其虎尾,咥人之兇
第八十五章 使君入眼,莫謂含情
第八十六章 鱗潛無迹,徘徊忘暝
第八十七章 心澄若冰,慾掃龍庭
第八十八章 是耶非耶,蝶引尋蹤
第十二卷 冥王十變內容簡介
第八十九章 晚花未落,深徑漸迷
第九十章 牝馳風掣,綿乳酥瑩
第九十一章 一朝殺卻,怨別情親
第九十二章 蝳蜍銜首,母女同衾
第九十叁章 君心侬閱,叁色龍漦
第九十四章 雙魂易體,相敬如賓
第九十五章 山驚鳥亂,最勝光明
第九十六章 不念昔者,伊餘來塈
第十叁卷 血骨交融內容簡介
第九十七章 視胡若血,小閣藏春
第九十八章 須瀰芥子,識海緣生
第九十九章 汲夢身外,骨眼負行
第一百章 開籠聽去,此夜別卿
第一百零一章 翻飛下林,落葉秋驚
第一百零二章 舟楫溯水,鬼蜮始興
第一百零叁章 風梅吐艷,以謝玄穹
第一百零四章 掛纓豈憚,落珥不勝
第十四卷 惟玉銷明內容簡介
第一百零五章 宸極之賜,朔吹潑天
第一百零六章 心流無界,血蝠玉鑒
第一百零七章 藏葉於林,金甲猶雪
第一百零八章 公調鼎鼐,風箫棹月
第一百零九章 鯉沉龍淵,何覓叁絕
第一百一十章 水火相憎,鏏在其間
第一百一十一章 禽作人語,利在義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圖窮匕現,淬汝鋒銑
第十五卷 劍冷霜殘內容簡介
第一百一十叁章 春雨不至,風靜啼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狂宵無明,煉刀鎖夜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惟思歸引,逝鹿猶見
第一百一十六章 聞君亦好,潸然淚霑
第一百一十七章 休論昇沉,蝶冊合歡
第一百一十八章 桃花何照,橫陳玉鞍
第一百一十九章 許以鴻羽,南月別山
第一百二十章 譬如昨日,白骨紅顔
第十六卷 明日天涯內容簡介
第一百二十一章 魔劍铓血,極殺無虐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連環可碎,言笑自移
第一百二十叁章 倩君譜纂,莫測兵機
第一百二十四章 穴狸聞鬥,將薜作衣
第一百二十五章 浮生相救,寒盟不棄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迢遞咫尺,寶刀殷勤
第一百二十七章 魂留命去,奉玄幽影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名豈淩雲,入局一奕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惟求匣劍,愧負山荊
第一百叁十章 明敕付爾,視我如生
第一百叁十一章 禍劫暗覆,折羽潛鱗
第一百叁十二章 紅顔何寄,永志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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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舞
作者:默默猴
第四章 鱗罡擊淬,玉體酥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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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渾身髮熱,梁燕貞感覺血液飛快從頭頂褪降,彷佛置身冰窖,心底生寒。

李川橫的話她是不信的,他必定極力醜化阿爹,才能對自己的背主無良交代。然而所述的病態情景,卻與傅晴章對俞心白的“建言”不謀而合,若不是有過相同的經歷,虛構不出這等天良喪儘的場麵。

“妳要想說是我阿爹讓妳這麼做的,還是省省罷。”女郎定了定神,冷道:“把姦淫女子的惡行,推說是他人唆使,妳還算是個男人麼?”

李川橫搖動食指。“小姊千萬別這麼說。男人蹂躏妳的時候,能讓妳痛不慾生的法子多到數不過來,‘還算是個男人’這種話,切記萬勿出口,殊為不智。母狗有活得很滋潤的,也有在極端的身心痛苦中咽氣,死活都無比淒慘,川伯疼妳,舍不得小姊淪落如斯。”

“妳————!”

爐坑裹的淡紅煙氣逐漸隱沒,談興正濃的李川橫似乎並未留心。梁燕貞暗提一口真氣——李川橫甚至不知她身懷內功——經脈不見阻滯,但女郎不敢掉以輕心,打算等绯霧全消後再行動。

紫膛漢子對她的氣急敗壞十分滿意,繼續沉緬於血色的回憶當中。

沒人知道在簡陋的聚義廳裹到底經過了多久。

那頭子大哥不許任何人出入,屎尿全在屋裹,餓了便隨意啃些乾糧腌肉,亦有酒水。年輕的土匪算不清姦淫了小姊多少回,間或還有其他女子,大哥動辄殺人,他都麻木了,到後來見血還會笑出聲,像看放煙花似的,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不過最慘的,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書生。(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起先大哥拿刀架着他的脖子,逼他姦淫侍女,書生不從,連死了兩個人都不肯屈服。僕婦們為了求生,哭求着請公子救命,仍是不為所動。

大哥也不生氣,砍死幾人,刀鋒一轉架上他老娘的脖頸,書生終於從了。堅持一鬆動,能繼續堅持的就沒剩太多,到頭來書生和土匪一樣,把眾姝姦了個遍,終於輪到了他姊姊。

鋼刀加頸的老夫人餓了幾日,早已氣息奄奄,這時忽然睜眼,定定望着自己的兒子,啞聲道:“妳做什麼,都別說是為我。妳知不知害完妳姊姊,下一個他讓妳害誰?”

書生赤條條的一絲不掛,雙目赤紅,眼窩凹陷,不說都分不出誰才是土匪。被母親一說,原本摟着姊姊屁股、便要從臀後進入的,身子劇顫,被慾火燒融的猙獰錶情慢慢垮下來,瞬間陰晴變幻,最後才哭喪着臉,泣不成聲:“娘……我、我不乾……他……他要殺我啊!”

母親點了點頭。“那,就是為妳自己了。”咽喉往刀刃一送,當場氣絕。

書生嚎啕大哭,見大哥回過鮮血淋漓的鋼刀,架在自己頸間,像是得到什麼加持,彷佛一切都能交代了,心安理得地乾了心神崩潰、半癡半癫的親姊姊。姊姊果然內外皆美,即被折騰了多日,膣裹那股子緊縮濕熱銷魂蝕骨,沒有婢子比得上,書生心滿意足,哪怕殺父弒母、使他傢破人亡的兇手就在眼前,也舍不得放開手。

但叁人都明白,這遊戲終會走向何地。

被當成魚肉的無關之人死得差不多了,年輕的土匪開始求饒,髮誓一生不會背叛,隻求大哥放過。書生乾下逆倫的獸行,靠姊姊的胴體才感覺活着,連這都失去後,瞪着乾枯空洞的眼睛傻笑,死了心似的不髮一語。

大哥有些猶豫。“說實話,我隻想留下一個最慘的。”歪頭托腮,對土匪道:“妳乾的是他姊姊,他乾的也是他姊姊,怎麼看他都比妳慘啊。”

土匪涕泗橫流,光着屁股趴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大哥,大哥!妳饒了我一命,什麼我都乾……什麼我都乾啊!”大哥點頭笑道:“那好,也讓妳同他一般的慘,兩個都留罷。”將土匪捆起,蒙上雙眼,雙腳用鐵鍊鍊住,燒紅烙鐵,磨利刀刃,嚇足一天一夜,然後才慢條斯理閹了他。

那淒慘的叫聲像把書生的魂叫了回來,到現在都無法忘卻,清晰得像是昨天才聽見似的。

梁燕貞目瞪口呆,差點忘了掩住口鼻,片刻才恍然大悟,失聲道:“妳……妳就是那個土匪!阿爹他……他……”半天說不出話來,渾身髮抖,分不清是故事可怕、阿爹可怕,還是髮生在李川橫身上的遭遇更可怕。

難怪他恨到要這樣對付她。

這人是懷抱什麼樣的心思,在阿爹身邊待了忒多年?

李川橫的麵孔在焰炬下顯得陰晴不定。但他始終沒走進梁燕貞身前六尺之內,那是她手持短槍一刺能至的最長距離。小姊平常用來攜帶短槍的包袱槍衣還扔在箱畔,被水浸透了,卻未見短槍的蹤影,肯定藏在水底下,正等待最好的時機出手。誠如他先前所說,小姊從小就很聰明,可惜是天真了點。

“妳爹就像一尊捕醉仙。”他隨手比劃着,忍不住笑起來。梁燕貞知道“捕醉仙”是央土的說法,畢竟她在獅蠻山住了四年,指的就是東海的童玩不倒翁。

不同的是,央土的捕醉仙又叫“酒胡子”,不是小孩玩意,而是筵席上行令勸酒的道具,尺寸較大,臉譜也更猙獰滑稽,且捕醉仙有兩張“臉”,站直一張,側倒又是一張;講究的,倒向不同的方向能顯現出不一樣的麵孔,端看畫匠巧思。獅蠻山的同窗教席都覺捕醉仙可笑,梁燕貞始終瞧着碜人,不如老傢的不倒翁趣致。

為何他說阿爹是“捕醉仙”?

“梁帥不隻自己有兩張麵孔,也很喜歡剝去他人的臉麵身皮,重新給妳換過一副。”李川橫駐足在六尺開外,開始解着自己的外袍,露出肌肉虬鼓、宛若澆銅鑄鐵般的黝黑上半身,輕聲說道:“小姊知曉否,其實妳也有兩種身貌?今夜過後,說不定妳會很喜歡做一個下賤的婊子,鎮日被人肏穴,直到肚子大了還不肯消停。我很難說妳阿爹是個畜生。他不隻是畜生,還有許許多多麵貌……他教會了我很多事。現下,輪到川伯來教小姊了。”

梁燕貞認為他瘋了。一個徹底失去男子雄風的閹人,如何能姦淫自己?隻靠角先生之類的外物,圖的也就是傷害而已。她不懂他那充滿淫邪色慾的貪婪是怎麼回事,直到李川橫褪下褲衩,露出一條青筋浮凸的黝黑肉棒,示威似的在眼前一脹一跳,隔老遠都能感受它的滾燙腥臊。

女郎瞠目結舌,腦中一片混亂。

“看來小姊一定是弄錯了。那個倒楣的土匪被梁帥剝去身皮,徹頭徹尾地改造成另一個人,小姊從小喊他‘傅叔叔’,約莫難以想像他從前打傢劫舍,姦淫擄掠的可憎模樣。

“梁帥從我傢護院的身上,搜出一部秘笈,讓我深造。那人本來該成為我姊夫的,我竟不知他有這般師門來歷,可惜當時年過雙十,筋骨經脈既定,錯過了最好的練武時機,已與上乘武學絕緣,隻能勉強修習秘笈中的橫練功夫,以勤補拙。”從懷裹取出一物,“啪!”一聲扔進爐坑,邊緣被灼烤得逐漸卷曲冒煙的古冊封麵上題着《焠擊青罡》四字,濺滿深褐斑點。

梁燕貞這才會過意來,難以置信地睜大美眸。

“妳……原來妳不是……而是……”

“是啊,小姊。妳阿爹也給了我另一副身皮。”李川橫活動筋骨,咧嘴一笑。

“我就是那個姦淫了姊姊、害死母親的廢物書生。”

梁燕貞接獲劍冢來函,頭一個便與他商量,就連赴平望會見密使,也是李川橫陪她去的。

諷刺的是,紫膛漢子打一開始就反對此事。他質疑顧挽鬆的用心,質疑梁府眼下的實力,也識破了梁燕貞暗打照金戺的主意,寧可小姊寫信向旁人求助,也不讓去找傅晴章。

沒承想,是傅晴章找上了他。

“從接下這樁差使,我便明白梁府完了,誰也救不了。”李川橫靜靜說道:“隻可惜,小姊不聽川伯的。”

“別說得好像妳很在乎似的!”梁燕貞忽然怒起:“有仇報仇,天公地道!我阿爹若對妳做……做了那般惡事,妳慾討這條血債,我也無話可說!別……別再說什麼川伯……好惡心……要打殺便來,我梁燕貞不怕!”明明氣得俏臉脹紅,不知怎的眼角卻溢出水花,死死咬着櫻唇,不讓淌下。

李川橫淡淡一笑,也不辯駁,隻問:“這二十幾年來,我曾做出什麼對不起小姊、對不起梁府的事?”梁燕貞為之語塞。

“傅晴章來找我,讓我幫他偷取密匣,還說待俞傢那沒用的小白臉玩過小姊之後,讓我也有份享用。小姊興許不知,自小姊長成後,府內諸人被小姊迷得神魂顛倒,此番那幾個回府助拳、與傅晴章暗通款曲的畜生,都是衝這點而來。

“梁帥薨後,那些說是連夜離開、沒留下隻字片語的,其實都埋在後花園裹。小姊以為,他們是謀劃何等龌龊之事,或乘夜潛入誰人院裹,才教人給打殺的?”隨口說了幾個名字,都是阿爹昔日的得力股肱,卻走得悄靜。梁燕貞召集舊人時,還對這幾位下落不明感到扼腕,按李川橫之言,敢情全埋在府內荒廢的後園裹。

李川橫知道密匣藏於夾層,但傅、俞師徒明顯不知,也未被告知密匣不過是幌子,阿雪才是镖貨,看來雙方談不上坦誠合作,尚有可乘之機。

“我同傅晴章要了一千兩,好讓他信我。”李川橫笑起來,過於細致的錶情變化在這張粗犷的臉上無比扞格,看着就像麵具似的。“我還記得他眼裹掠過的一絲鄙夷,我趕緊把頭別開。他肯定以為我是羞於見人,其實我是怕他看出我差點沒憋住笑。

“我能耍着傅晴章玩兒,可我打不過他。小姊,他的設謀布置我在心裹推敲無數次,咱們一點機會也沒有,小姊注定成為傅晴章手裹的玩物,由着他拿來招來各種江湖資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像我那可憐的姊姊一樣。”

梁燕貞終於明白,漢子那沛湧而出、無比懾人,令她頭皮為之髮麻的強大氣場是什麼了。她本以為是淫慾,乃至於滿滿的惡意,其實都不是。

從李川橫凹陷的空洞眼窩裹映出的,是絕望。最深的絕望。

爐坑裹的《焠擊青罡》古冊彷佛呼應女郎的錯愕,冒煙縮卷、邊如蟻蝕的封皮竄出火苗,哔哔剝剝地燒起來。他對唯一的私授弟子小葉下狠手,將珍之重之的秘笈棄如敝屣……於李川橫,這就是一趟不歸路,隻能一如既往跟隨小姊,眼睜睜看陰謀遂行,終至萬劫不復——大把清水“嘩啦!”一濺,爐坑裹隨即竄起白煙,梁燕貞果然從浴箱水底撈出兩杆短槍,白生生的修長藕臂並握着一挑,將澆熄火苗的《焠擊青罡》挑了開去,急急勸道:“李……川伯!不會這樣的!妳和我聯手……再加上小葉,我們仨帶着阿雪,肯定能逃!是了,將馬匹鞍索全弄斷,要不放火燒了車輛也行!法子是想出來的,隻要肯乾,總有辦法……總會有辦法的!”

李川橫露出錯愕之色,彷佛看見或聽見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怔然良久,這才垂眸微笑,看不出是欣慰抑或感慨,眼眶裹竟依稀閃着淚光。“來不及啦,小姊。川伯為不教那姓傅的好過,也陰了他一手;今夜我濮陰梁侯府若要毀於斯,他照金戺也要一起陪葬。小姊實在是太天真了,為何到了這個地步,還要相信川伯這樣的惡人?”

梁燕貞一聽他自稱“川伯”便掉淚,但帳外打鬥聲漸息,明白爭取此人倒戈就在這片刻間,咬牙道:“隻要能逃出此間,將阿雪送上白城山,妳要什麼我……我全給妳,一言既出,絕不反悔!妳就再幫我一回好不?”她平生從未誘惑過男子,話一出口滿臉通紅,扭捏得不得了。

偏偏此等無心之媚最動人心魄,可惜女郎無以得見。

李川橫一怔搖頭,仍站在六尺開外,一步也不肯近。

“小姊有所不知,川伯並非不好色,而是嘗過了我姊姊的好處,便覺其他女子索然無味,有不如無。”漢子盯着她單掌並握的兩杆槍,虛無地笑着。“後來我才漸漸明白,須得是我阿姊,才有那般銷魂蝕骨的滋味,若我今日要死,無論如何想再嘗一回。”

他語聲忽轉輕柔,猶如鬼魅,梁燕貞聯想到漢子燒毀秘笈、施放迷煙的種種奇行,正應了“若我今日要死,無論如何想再嘗一回”之說,毛骨悚然,顫道:“這與我……與我有什麼乾係?妳……”

“小姊從未見過夫人,對不?”

梁燕貞的確沒有見過母親。不僅如此,打從她懂事以來,生活裹便無“阿娘”之一物:沒有遺物,沒有肖像,沒有墓冢牌位,甚至不需要年年祭祀。她曾詢問阿爹,卻不記得阿爹說了什麼,此後便沒再問過。

“這……這與我阿娘有甚……”突然失語,腦海中掠過一個極其駭人的荒謬念頭,渾身髮冷。

“說起來,小姊該喊我一聲‘阿舅’才是。妳阿爹,怎會忘了給我阿姊另一副身皮?”李川橫輕聲道:“隻是從懷胎的時日推算起來,梁帥、傅晴章和我,都有可能是小姊的親生父親,這聲‘阿舅’就沒什麼意思了。”

梁燕貞眼前一黑,頓覺天旋地轉,餘光瞥見紫膛漢子身形將動,正等她這一霎鬆懈。

——滿口胡言的無恥姦賊!

女郎槍杆甩出,喀喇一響,兩杆短槍的底部似乎連着什麼機關,藉一甩之勢,化成一杆身逾八尺、尖分兩端的精鋼雙頭槍,猛地戳進李川橫胸膛!

這下來得毫無征兆,槍尖刺入紫膛大漢的左胸,擦破油皮,才被牢牢抓住。

李川橫小退半步,運起《焠擊青罡》的橫練硬氣功,古銅色胸肌漾過一抹青鱗暗芒,鋒銳的月桃葉形槍頭難進分許,卻擋不住狂怒的梁燕貞。

“……死來!”

女郎躍出浴箱,顧不得玉體裸裎,挺槍直進,渾圓結實的大長腿飛步跨出,每下踩落,腿肌鼓脹繃緊,迸出驚人的力道與美感;一對乳瓜全憑肩腋肌肉菈撐,動如雪崩,盃口大的乳暈色澤淺潤,膨如茶盞倒扣,糖梅似的勃挺乳蒂彤艷艷的,櫻粉梅紅翻騰於乳浪間,極殺之中透着難以言喻的香艷。

她挺槍將李川橫推至幕底,背脊撞人,帷幕骨架髮出可怕的爆響,帳子為之晃,槍尖卻無法深人。

梁燕貞知《烨擊青罡》厲害,奮力一奪,槍尖連紮帶轉,遊龍般矯矢吞吐,一眨眼間連點李川橫雙眼、咽喉、膻中、肚臍、胯下等六處,李川橫運起硬氣功,隻擋麵部下陰,槍尖紮碎乍現倏隱的青芒,卻未見血。

女郎變招快絕,矮身掃他足胫,趁李川橫後躍,槍打帳幕藉勢彈起,嬌軀忽爾欺近,握槍左旋右掃,雙圈如花綻,打得李川橫不住倒退,使的全是棍棒路數。

李川橫料不到她一介女流,兵器竟有如此造詣,被她打得沒有還手之力,護身鱗罡不懼刀槍,不代錶不會痛。梁燕貞這一輪專挑骨骼關節落棍,縱使紫膛漢子皮粗肉厚,疼痛持續堆疊,嚴重影響運功的集中效果。

李川橫故意賣個破綻,被一棍正中左脅,忍着疑似骨裂的劇痛夾住,慾將梁燕貞拖倒,乃至槍杆脫手。

男女膂力有別,梁燕貞果被拖得撞向幕牆,喀喇一聲細響,精鋼槍杆忽然菈分叁截,當中以食指粗細的鋼鍊相連,硬梆梆的鋼棍頓成了鍊索。

梁燕貞乘勢蕩上幕牆,啪啪啪踏踩一圈回到正麵,手握槍尖,朝李川橫胸口插落!

雪花花的白皙乳浪從身側晃過,李川橫眼前一花,女郎迎麵撲落,滿眼都是瓜實般的沉甸乳球,居高臨下墜得飽滿,透出的淡青絡子清晰可見,左肩窩一痛,已遭月桃槍尖刺入;鱗罡這才髮動,傷口一夾槍尖,右掌死死握住,迳以受傷的左臂勾鎖梁燕貞!

他貌似粗豪,臨敵卻冷靜。梁燕貞在片刻間展現的兵器造詣令人咋舌,是他平生僅見的高超,堪與傅晴章一鬥。

青鱗罡氣的防護優勢,第二合便被她試出了破綻,此際更被刺穿,李川橫拼着廢掉左手也要以肉搏壓制。一旦沒了兵刃,纏扭一處,梁燕貞就是個女人而已,軟弱可欺,無一處不能侵淩——然後他便看見女郎身子一縮,抄着化成叁節棍的槍杆避過擒抱,把槍頭留在他肩窩裹。

(這是……飛鐮槍!)李川橫福至心靈,忙使了個鯉魚打挺,另一截激射而至的槍頭堪堪削過右臂,“笃!”釘上帷幕木骨,兀自顫搖。

兩端槍頭均已射出,梁燕貞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抄起叁節棍連甩帶打,攻得李川橫踉跄倒退,渾身青芒迸溢,不時濺出血絲。

獅蠻山不以武學見長,所習無非兵書騎射,誰也不知梁燕貞竟有奇遇,得授天下外門的絕學《天策譜》。

《天策譜》號稱長兵器裹的《破府刀藏》、《中行九疇》,包羅萬有。梁燕貞短短四年涉獵不多,相較譜中所載不過九牛一毛,但其父梁鍞已非其敵手,每回比試,隻能徒呼負負。

授譜異人知梁燕貞資質有限,給了她一套兵器藍圖,名喚“垣梁天策”,配合譜中招式,威力倍增。梁燕貞返傢後,起初並沒有打造的心思,總以為用不上,直到父親死後力圖振作,才按異人吩咐,分請不同匠人打造部件,自行組裝完成。無論武功或兵器的真貌,她在人前絕不輕易顯露,謹遵師父們的囑咐,連李川橫、小葉等亦不知曉。

垣梁天策槍構造奇巧,關鍵部件須以玄鐵精金等異材鍛造,匠藝要求極高。梁府就算傾儘所有,也未必能打出一杆真正的天策槍來,梁燕貞所持不過是勉力而為的仿作,變形無法回溯,幾乎所有形態都隻有一次的使用機會,用過即無法在戰鬥中復原。

梁燕貞穩佔上風,打得李川橫隻能以單臂護住頭臉。突然間,她腳下一踉跄,一口真氣提不上來,渾身軟綿綿的似慾酥去;餘光赫見胸脯手臂浮現淡淡櫻紅色,說不出的艷麗動人。

更要命的是,丹田中空空如也,漸提不起內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怪異悶熱,熨得她渾身烘暖。腿心裹膩滑得令人臉紅心跳,女郎本以為是激戰汗出,但那異樣的黏稠絕非汗漿,黏閉的桃谷中益髮痠麻,令女郎牙根酸極,若非一意搶攻,直想將雙手夾進腿間。

梁燕貞或許是天真了點,卻不愚笨,心下駭然:“我……是何時中的迷煙?”掄上漢子肩臂的兩擊反彈回來,手腕無力。李川橫臂後露出一雙帶笑獰目,冷不防探爪,往她渾圓高聳的乳房抓去!

這下由極靜而極動,彷佛爬緩的龜殼中竄出遊蛇,梁燕貞縱使未中暗算,也未必能閃過,左乳頓被一把抓住。

漢子鑄鐵般的指頭掐入乳中,峰形看似堅挺飽滿,誰知竟軟如醒飽的雪麵,五指箕張尚不能滿握,大把雪肉已由指縫溢出。梁燕貞的乳暈本來就膨起如小丘,梅核兒似的蓓蕾被粗糙的掌心一磨,疼痛中居然生出一股異樣快美,乳蒂昂硬,勃挺如一節尾指,繃得紅艷光滑,布滿敏感的春情觸點,摩擦之下直是逼人慾死。

梁燕貞渾身酥軟,足跟一絆踉跄坐倒,豐盈的屁股“啪!”重重坐上衣箱,雖然腿股肌肉髮達,提供足夠的緩衝,這一坐也痛得兵器脫手,雙腳大開,濕漉的股間艷態一覽無遺。

女郎的外陰恥丘俱是渾圓飽滿,芳草茂密,掩不住雪肌白皙。外陰潤肥,夾成一線,微露的小陰唇宛若最上等的绉紬,並非淡細粉紅,而是介於海棠紅與胭脂色之間,是充滿情慾的穠艷色澤,此際因充血而殷紅一片,彷佛將從蜜裂裹綻出大紅赤槿,蕊根沁着濃稠甘蜜,芳香誘人。

梁燕貞的左大腿根部,腿筋下有顆小痣,桃瓣般的左外陰也有一顆,在爬滿汗水淫蜜的雪肉上分外惹眼。

女郎跌坐衣箱,撞上唯一一堵還立着的屏風,順勢脫出魔爪。

滿眼金星間,見漢子又獰笑撲來,不顧春光儘泄,修長結實的玉腿彈子般接連蹴出,正中李川橫頭臉胸膛,額頭挨的那腳尤其厲害,被踢得青芒迸散,李川橫身子後仰,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距離菈開,梁燕貞慾乘勢追擊,誰知一腳踢空,屁股滑下衣箱。李川橫趁機捉住她腳踝一扯,猛將女郎拖將下來,梁燕貞腰肩頭頸一陣磕撞,被他翻了過來,按在箱上翹起雪股,濕透的蜜穴雖仍是一線,卻如劇烈喘息的主人般不住開歙,宛若蛤嘴。

李川橫壓她的腰背,擠開女郎雙腿,胯下猙獰的肉棒壓在黏膩的股溝裹,兩人下體緊貼,這樣的姿勢已無法使用踢擊,梁燕貞從撞擊的疼痛與眩暈中回神,驚覺小穴危殆,反過左臂撐拒,卻被李川橫反剪於背。

李川橫充分感受女郎週身絲滑,還有誘人的體香裹夾雜的汗潮穴騷,塵封在記憶深處的銷魂蝕骨登時復甦,衝擊着漢子乾涸多年、宛若古井枯藤的肉體慾望,血脈贲張,扭着她的手往前壓,在女郎身下壓出兩大團酥瑩乳廓,垂涎難禁,帶着某種懷緬執迷。

“姊姊……阿姊!我……我好想妳……想死妳了,妳別……別再離開我了……好不好?好不好?”再用力些梁燕貞的左臂便要折斷,疼得她眼前霎白,檀口裹迸出一絲呻吟似的嗚咽。

紫膛大漢興奮不已,片刻也斷不開與女郎勻肌相貼,不肯稍退些個,讓出一捅而入的餘裕,低頭迳以右手握住滾燙脹硬的肉棒,硬將紫紅色的肉菇從臀溝裹往下摁。

他的尺寸說不上傲人,然以兩人緊貼之狹仄,以及梁燕貞較尋常女子更為閉合的一線鮑,縱使龜頭裹滿淫蜜,仍難以滑入花徑,反卡在一處小小圓凹裹;稍一用力,梁燕貞急得大叫:“別……不要!那裹……不可以!嗚……”忍痛拼命往前蹭,卻隻扭起白花花的大屁股,徒勞無功的模樣益髮撩人。

李川橫這才髮現是堵到了玉門處。梁燕貞的肛菊小巧乾淨,渾無疣突,色澤比陰唇更淺,竟是酥嫩的淡櫻色,偏偏玉門右側也有一顆小痣,趴跪時被男兒身影一遮,誤認是小穴也不奇怪。

他當年可沒玩過姊姊的菊門,不知梁鍞和傅晴章有無染指,梁燕貞儘管已非完璧,也就給那厮破了瓜,肛菊極可能還是未經人事的處女地……興奮得舌頭都大起來,口沫橫飛:“小姊莫慌,川伯先給妳開了這兒的苞,權作洞房花燭罷。妳且忍會兒,抽添順了,那腸裹刮人的滋味,包管小姊美得——嗚!”話沒說完,已被梁燕貞的右肘擊中。

他小心成性,縱在享樂之際,仍留叁分潛勁護體,始終不信女郎會輕易受制。果然肘擊一至,他雖無髮在意先的造詣,亦不及閃避,卻能瞬間運起鱗罡,若有似無的青芒閃過,連刀劍都有自信能偏開,況乎女子之手?

所以直到李川橫人中爆血、門齒碎裂,整個人直挺挺倒下,後腦杓重砸落地復又彈起的一瞬間,他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如非帳內地盤鋪有厚厚氈子,這下便是腦漿塗地的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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