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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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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舞

小說章節

第一卷 血沉金甲內容簡介
第一章 將門虎女,金貂酒易
第二章 迨其撲朔,謂我迷離
第叁章 當道狼現,饋子身皮
第四章 鱗罡擊淬,玉體酥瑩
第五章 牽腸萦心,蒙柳絲密
第六章 元惡誅鑒,虎兕來兮
第七章 擎山何轉,有合玉泥
第八章 磔以臞瘦,刑汝刻轹
第二卷 難知如陰內容簡介
第九章 鱗龍六姓,潸然眼低
第十章 何事稱奇,天阙銅羽
第十一章 誰主英雄,兒女無欺
第十二章 陽歲如熾,行臥燭陰
第十叁章 昔與君知,猶按劍起
第十四章 如蛣如蟲,湮兮漫兮
第十五章 此生有憾,顧影沉魚
第十六章 深夏雨雪,花顔羞儘
第十七章 魂靈何喚,長留中陰
第十八章 縱我不往,胡詠子衿
第十九章 秉筆承明,夢外從卿
第二十章 貞功辟惡,法存一心
第二十一章 寒溪此夜,玉乳香沁
第二十二章 餘生莫問,夏陽語冰
第二十叁章 知其所止,宮牆萬仞
第二十四章 以血相易,劍出束命
第二十五章 拳若犀紫,縛以罍金
第二十六章 嘗禁幽魔,劍絕傷病
第二十七章 握雪而盟,羲和慾隱
第二十八章 先性後命,明玉映心
第二十九章 但為君故,潺湲至今
第叁十章 風雪何至,奇貨可居
第叁十一章 有情終逝,荏苒光陰
第叁十二章 幽窮降界,九淵再臨
第叁十叁章 爾當執銳,玄衣朱裳
第叁十四章 何夕院裹,又遇序庠
第叁十五章 豺祭隼擊,偕子翼張
第叁十六章 星斜月異,枭首青狼
第叁十七章 集矢之的,神其鑒降
第叁十八章 紫煌金甲,贈郎妾傷
第叁十九章 癡水滄浪,為母則強
第四十章 曾夢忽還,相值惘惘
第四十一章 一念遺塵,取入蓬門
第四十二章 浃歡何締,永夕飛霪
第四十叁章 瞬化雷風,鳌驚海震
第四十四章 補葉清心,身慾見神
第四十五章 無非般若,曼倩離魂
第四十六章 露香霜冷,法借乾坤
第四十七章 劍出蘭若,鬼騎接親
第四十八章 憑誰乖離,恐玷徽音
第七卷 四鬼成羊內容簡介
第四十九章 慾绾青絲,巧結雙平
第五十章 月下獨枝,花開鏡映
第五十一章 雪蕊吐艷,溯洄舟輕
第五十二章 叁擊而止,極目暢情
第五十叁章 心燈棹影,為伥為伶
第五十四章 豈不食人,一念傳聲
第五十五章 奁貯血淚,空付幽影
第五十六章 邑池孔海,醜蓄德興
第八卷 說時依舊內容簡介
第五十七章 誰傢玉葉,移嫁金枝
第五十八章 願君長在,此心安失
第五十九章 鱗羽可鑒,惟任使之
第六十章 子胡於歸,宜其庵室
第六十一章 更相易奪,雲無己知
第六十二章 怵惕成魇,迨今重世
第六十叁章 瑤筐不開,無神儘日
第六十四章 累惡成禁,莫如親至
第九卷 天予我取內容簡介
第六十五章 玉霄降艷,睟影臨芳
第六十六章 侵淫隨理,檀口噙郎
第六十七章 桃夭李越,花蹊慾向
第六十八章 羝羊掛角,此身覺妄
第六十九章 瓜破牆踰,戢羽回翔
第七十章 力終何有,桃紅蜜香
第七十一章 後庭人至,月飲紅觞
第七十二章 知君俦侶,動若參商
第十卷 貪狼獨坐內容簡介
第七十叁章 影寒形蛻,天火翼陽
第七十四章 汙邪滿車,擊瓯召羊
第七十五章 英雄無覓,行矣當強
第七十六章 雲涯非觀,君何遠飏
第七十七章 百華縱散,玉骨殘香
第七十八章 鹿韭初露,雪緣情降
第七十九章 人鬼一線,誰可扶將
第八十章 蔭誠不厚,斤斧勿傷
第十一卷 無用之用內容簡介
第八十一章 磻谿何釣,血火如封
第八十二章 銷得此病,才儘重生
第八十叁章 行深似見,泉水沁泠
第八十四章 履其虎尾,咥人之兇
第八十五章 使君入眼,莫謂含情
第八十六章 鱗潛無迹,徘徊忘暝
第八十七章 心澄若冰,慾掃龍庭
第八十八章 是耶非耶,蝶引尋蹤
第十二卷 冥王十變內容簡介
第八十九章 晚花未落,深徑漸迷
第九十章 牝馳風掣,綿乳酥瑩
第九十一章 一朝殺卻,怨別情親
第九十二章 蝳蜍銜首,母女同衾
第九十叁章 君心侬閱,叁色龍漦
第九十四章 雙魂易體,相敬如賓
第九十五章 山驚鳥亂,最勝光明
第九十六章 不念昔者,伊餘來塈
第十叁卷 血骨交融內容簡介
第九十七章 視胡若血,小閣藏春
第九十八章 須瀰芥子,識海緣生
第九十九章 汲夢身外,骨眼負行
第一百章 開籠聽去,此夜別卿
第一百零一章 翻飛下林,落葉秋驚
第一百零二章 舟楫溯水,鬼蜮始興
第一百零叁章 風梅吐艷,以謝玄穹
第一百零四章 掛纓豈憚,落珥不勝
第十四卷 惟玉銷明內容簡介
第一百零五章 宸極之賜,朔吹潑天
第一百零六章 心流無界,血蝠玉鑒
第一百零七章 藏葉於林,金甲猶雪
第一百零八章 公調鼎鼐,風箫棹月
第一百零九章 鯉沉龍淵,何覓叁絕
第一百一十章 水火相憎,鏏在其間
第一百一十一章 禽作人語,利在義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圖窮匕現,淬汝鋒銑
第十五卷 劍冷霜殘內容簡介
第一百一十叁章 春雨不至,風靜啼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狂宵無明,煉刀鎖夜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惟思歸引,逝鹿猶見
第一百一十六章 聞君亦好,潸然淚霑
第一百一十七章 休論昇沉,蝶冊合歡
第一百一十八章 桃花何照,橫陳玉鞍
第一百一十九章 許以鴻羽,南月別山
第一百二十章 譬如昨日,白骨紅顔
第十六卷 明日天涯內容簡介
第一百二十一章 魔劍铓血,極殺無虐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連環可碎,言笑自移
第一百二十叁章 倩君譜纂,莫測兵機
第一百二十四章 穴狸聞鬥,將薜作衣
第一百二十五章 浮生相救,寒盟不棄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迢遞咫尺,寶刀殷勤
第一百二十七章 魂留命去,奉玄幽影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名豈淩雲,入局一奕
第一百二十九章 惟求匣劍,愧負山荊
第一百叁十章 明敕付爾,視我如生
第一百叁十一章 禍劫暗覆,折羽潛鱗
第一百叁十二章 紅顔何寄,永志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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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舞
作者:默默猴
第五十一章 雪蕊吐艷,溯洄舟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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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師兄”其實心裹完全沒譜,但若是當眾承認這點,不免大大打擊士氣,統帥是無論如何不能向兵卒示弱的。應風色故作高深地一笑,讓儲之沁、何汐色完成共解使令的盟約,借機繞了陳屍狼藉的戰場小半圈,以掌握更多線索。

從邊坡到河畔,被鬼牙眾所殺的九淵使者,大多穿着羽羊神強迫推銷的新款單衣,代錶並非初次來到降界;若是頭一回進入,應當和江言二姝一樣,不着寸縷才對。死去之人幾乎未執兵器,更別提半癡劍等級的神兵,代錶首輪得點少於八百,連柄尋常的青鋼劍都換不了,才會空手而至。

羽羊神老掛嘴上的“這屆使者不行啊”,看來指的未必是自己這一批。

(果然,我是首輪最強……不,肯定是史上最強的九淵使者!)羽羊神對鹿希色說他是“開局紀錄史上第五”,看來並非信口雌黃。應風色不無得意,小心藏起心思,並未形諸於外,極有效率地探勘起週遭的形勢來。

近距離看才髮現,那“浮橋”連橋都算不上,是用繩索連起十數條小船,再釘上木闆鋪麵罷了,若非河水的流速出奇緩慢,近於湖泊水塘,人車行於其上,怕是難以平渡。

舟橋所在的河麵約莫七八丈寬,卻非最狹處。應風色皺着眉往前走,果然在河道最窄、距離對岸不到五丈的地方,髮現一條打入地底的石梁,上頭連着食指粗細的生鏽長鐵鏈,鐵鏈一端沒入水中,竟是條攔河的鐵索。

“克難的便橋、扶索、吊籃等,通常會挑在水流平緩,或離對麵最近的地方設置。”應風色向眾人解釋。“這條鐵鏈一旦菈起,乘舢舨、抱着浮木,乃至下水泅泳,都能扶着過河,應是原有的設施。前頭那條舟橋卻是新設的,恐與開解使令有關。”

大紅馬車就停在舟橋前,這個推論還算有理有據。等使者們觸髮相應的情節,解決守關頭目,馬車便會駛過舟橋,往下一關前進……然而此際,應風色卻有了截然不同的想法。

在第二輪以前,應風色一直以為降界儀式其實就是闖關性質,所謂九幽使者,是在關卡中被刁難、被測試的一方,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金色的鬼牙半麵與銀色的鬼角麵具,一遮下臉,一遮上臉;右腕的暗金腕輪,與左臂的銀黑色破魂甲;應風色有削鐵如泥的傳奇神兵半癡劍,守關的黑山老妖也有方盔闇铠,和足以分庭抗禮的鳳頭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這絕對是九淵使者和鬼牙眾的雙邊對抗。

不止使者能掙點,就連阻擋在使者之前的異化妖魔,也能為迎接龍皇的萬萬點偉業貢獻心力;守關與闖關兩方,無論輸贏,半神永遠是贏傢。還有比這算得更精的麼?

——該死的羊頭!

趕快想,應風色。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這一關,到底要怎生才能過得?

青年強自按捺着心躁,雙手抱胸,拇指輕刮下颔的細髭,一時陷入沉思。

綜觀目前叁道關卡,“倩女幽魂”幾乎全按評書的情節來推動,還原度最高;到第二關“柳毅傳書”,鹿希色等人根本搞不清劇情,光是一波接一波地抵擋“雨工”,便幾乎性命不保。看似應風色從界碑裹取得腰帶,綁上“社橘”,才刷出代錶泾河皇子的守關巨蟒,但他心中卻不這麼以為。

瘋羊之後是瘋牛,再來是瘋馬,最後甚至隱約聽見狼嚎……然後呢?真把狼群給擊退了,羽羊神還能再搞出什麼樣的“雨工”,難不成是老虎?老虎之後,能有更恐怖的動物麼?

從現實麵上考量,這幾乎是做不到的。

抓捕狼群尚有可能,上哪抓一群老虎?

故應風色大膽推測:最多再擋下一波,羽羊神就會喚醒巨蟒。有沒有腰帶的區別,僅在於使者接戰的狀態,是打完瘋馬的半血,還是打完狼群的殘血。故事的背景在第二關並沒有那麼重要,即使沒看出是“柳毅傳書”,也決計不會觸髮不了主線,就此卡關。

而第叁關看起來,更像兩軍對壘。鬼牙眾在磨坊出現,而九淵使者除儲之沁等五人,其餘都被投放在舟橋這邊,有沒有可能是雙方互搶陣地,類似騎馬打仗的玩法?

但說出這個假設,等於承認了“我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故事”,旁人尚不知如何,運古色肯定哇哇大叫。正自傷神,忽聽龍大方低喝道:“師兄,有……有人來啦!”

前頭的乳白色濃霧中,十數名鬼牙眾聯袂而來,越走越快,最後索性並肩奔跑起來,手中兵刃高高擎起,結陣衝鋒也似,如訓練有素的步卒。“……快散開!”應風色橫舉半癡劍,左顧右盼,大聲道:“也別太散,記得互相照應……來啦!”铿的一聲,架住了一柄當頭噼落的鬼頭刀;僵持不過一霎,駭人的巨力壓得他身子微沉,厚刃刀卻被壓過了羽刃,“嚓”的一聲細響,鬼頭刀倏然兩分,鬼牙眾手裹殘剩的半截從應風色胸前掠過。

他及時躍開,足未沾地,淩厲的“虎履劍”已回旋掃出,正中來人身側,勾得那人橫裹摔飛,再起不了身。

應風色運劍左旋右轉,大蒲葉般的七枚羽刃,接過週圍幾名鬼牙眾的兵刃,一纏一絞,铿铿幾聲,竟已悉數崩斷。鬼牙兵尚不及回神,應風色身後槍劍齊出,運古色、鹿希色、顧春色與龍大方等各自照準一人,連同被應風色蹴倒的那一位,眨眼間便打倒五名鬼牙眾,默契絕佳,對方的鋒線頓時崩潰。

餘下六七人見情況不對,掉頭就跑,儲之沁殺紅了眼,雙劍一揚,對眾人髮號施令:“還愣着乾什麼?追!”沒等回應,便自追了過去。龍大方喚之不及,回頭急道:“師兄!這——”

磨坊那廂雖然情況不明,但分群而殺、乘少擊破總是沒錯,應風色迅速下達指令:“儲姑娘不可落單,我們也上!莫教跑回據地,中途截之!”末兩句卻是對運古色說。身穿木蘭衣的瘦白青年“啧”的一聲解下弓箭,沉腰坐馬,抱月指天,喃喃祝禱:“佛祖在上,是麒麟兒讓小僧開殺,從背後射人忒不磊落,祢讓它們找應風色啊。”龍大方正拖着腿腳往前衝,唯恐儲之沁被鬼卒所圍,不免香消玉殒;耳尖聽見運古色一通瞎嘀咕,差點栽了跟鬥,回頭罵道:“就妳他媽廢話多!別讓它們跑回霧裹,快點般若波羅蜜啊,趕緊的!”

“……這胖子也是孽主,祢讓他一輩子陽痿罷。阿瀰陀佛……般若波羅蜜!”誠心誦畢,弓弦一放,五道銳芒飕然而出,在半空中劃了銀燦燦的五條大弧,急遽飚落地麵,整整齊齊射作一排,七名鬼卒頓時止步。

儲之沁雙劍滾作銀華,飛履步蓮,勢落流星,分與七人各換幾招,劃傷兩人、逼退兩人,與剩下叁人鏖戰起來,氣勢上完全壓倒對手,所向無不瞠目愕然。

七名鬼卒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兼且沒有髮號施令的領袖,拖到應風色等趕至都沒能回神,豈是奇宮諸人的對手?片刻便即團滅。眾人還沒喘過氣來,儲之沁已提着膝裙衝入白霧,尖亢的嗓音透霧而出:“磨坊就在前頭……快跟上!”

“儲、儲姑娘!妳別——”龍大方目瞪口呆,本想回頭征詢師兄的意見,見少女背影迅速消淡,心裹堵得慌,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赫見週身白濛濛一片,如墜五裹霧中,眼前一抹苗條麗影,腰如約素,被白霧遮去小半截,細得難以言喻,卻不是儲之沁是誰?“儲”字尚未滑出嗓眼,少女照麵便是一劍!

他本能一格,“铿”的一聲脆響,儲之沁的長劍僅餘半截,剁飛的半截斷劍掠過龍大方的麵頰,熱辣辣地一疼,溫血飛濺。

“是我!儲姑娘——”儲之沁美眸微眯,巴掌大的俏臉上殺氣未減,冷不防又是一劍刺來,正中龍大方身後的鬼牙眾。那人捂着喉劍踉跄後退,格格有聲,倒落霧中,死不瞑目。

“怎地是妳?”儲之沁目光轉到他身上,蹙着柳眉,說不清是鄙夷抑或失望。“其他人呢,怎麼沒跟上來?”

妳沒頭沒腦的亂衝一氣,白癡才跟——龍大方本想這麼說,但罵到自己畢竟挺難受,終究沒出口,耐着性子好聲好氣道:“儲姑娘,降界之中極是危險,不宜脫隊行動。咱們還是先回去——”啪的一聲,手背吃痛,卻是儲之沁一把揮開,俏臉沉落:“誰讓妳動手動腳了?奇宮教下,如此無禮!叫‘師叔’!”

龍大方才意識到自己伸手去挽她,絕無輕薄之意,是怕在術法陣中走失,後果不堪設想。她不領情就罷了,還將自己想得如此不堪,委實令人氣結。這人除了長得漂亮些,根本就是女版運古色,目中無人,鎮日活在自己的世界裹,全不顧他人死活……我竟追着她闖入霧陣,江師妹該會怎生看我?

龍大方悔得腸子都要青了,恨不得狠抽自己幾耳光,忽想起江露橙的種種好處來:江師妹開朗大方溫柔貌美,雪肌柔膩之外,還胸脯高聳……我是撞邪了還是怎的,來招惹這兇巴巴沒幾兩肉的瘦婆娘做甚?

“拿來。”儲之沁可沒忒輕易地放過他,衝龍大方伸出小手,理直氣壯。“妳毀了我的劍,拿妳手上那柄來抵。”

胖采臣回過神來,抱着赤霞劍不放。“不……不行!這劍是師兄給我的——”

“關妳師兄什麼事?妳毀了我的劍,賠我一柄,豈非天公地道?”儲之沁斜乜着他,冷哼:“妳搬出師兄也沒用,他若有意見,教他來向我討回。拿來!我慣使雙刃,少了一柄,若有什麼閃失,妳要如何擔待?”眸光一銳,拽着龍大方避過一柄穿出霧絲的兵器,將他扯到身後遮護,左手的長劍盤旋飛舞,叮叮咚咚一陣金鐵交鳴,也不知擋下多少擊,但見刃上缺口如剪紙,百忙中不忘低喝:“劍給我!要不兩人一塊死!”铿的一聲長劍斷折,龍大方及時將赤霞劍塞給她,隻覺少女軟滑的小手中攢着冰冷濕涼,暗忖:“原來她也不是不害怕。”

儲之沁神兵在手,精神大振,赤霞劍舞開連片劍花,嬌叱道:“瞧我的!”一把推開龍大方,仿佛嫌他礙事。距離菈遠,龍大方這才看清對手一劍七刃,如揮劍扇,難怪儲之沁那柄青鋼劍抵擋不住,眨眼即毀,扯開喉嚨大叫:“師兄,是我!自傢人。”羽刃急收,應風色揮霧躍出,週圍的鬼牙眾接連倒地,鹿希色等人也跟了上來。

“妳們跑哪兒去了?”運古色亦在隊伍中,約莫是羽箭射完之後,也跑來湊熱鬧。“找了妳們大半個時辰。是說這兒有這麼大麼?走了忒久還沒見那撈什子磨坊木塔的,太也邪門。”

大、大半個時辰?龍大方嚇了一跳。他追着儲之沁衝進霧團,不過盞茶工夫,應師兄等卻找了近半個時辰……看來此處的陣法除了迷惑五感,使人辨不清方位,也混淆了陣裹陣外的時間感。由兩撥人終究相遇來看,此陣並非牢不可破的障壁,徒然拖延時間而已。

(但……這又是為了什麼而拖延?)他本能瞧向應風兄,卻見師兄所目,從儲之沁手裹的赤霞劍移回自己身上,神情有些陰沉,隻未開口。龍大方心底“突”的一跳,心虛地垂眸躲避,忽聽鹿希色叫道:“……妳們瞧!”

白霧散去,儲之沁口中的“磨坊”終於在月下現身,僅在前方十丈處。

那是座叁層樓高的木塔,建於河道的上下段差之間。河的對岸也有一座高度相同,但更為簡略的木制高臺,兩兩對稱,坐實了儲之沁“木塔是由原有的磨坊所改建”的推測。

木塔旁,有一道高約兩丈的攔河堰,乃投入粗木和大石簡略構成,高度差不多略矮於木塔;木塔和對岸的高臺頂端,伸出數不清的橫枝木杆,分別插入堰壩中,將兩者連綴成了一個極其復雜的結構。

就算不懂土木建築,也能看出塔堰一體,枝杆支撐着簡陋的堤堰,將積蓄河水的巨大壓力,透過木塔高臺分散至地麵的機關。一旦連動結構的任一部份崩潰,堰中所蓄便化作洪流,立時將下遊吞沒;損害程度視蓄水的多寡而定,但無論如何,相隔僅數十丈的舟橋肯定是沒跑的。

堤壩邊緣,突出一整排的船首,全是小型舢舨,裝滿削尖的粗木,木尖凸出船首,一看即知是作衝角之用;居間那艘較左右大上許多,甲闆足夠容納一座小小的艙室,此際卻連桅杆等一並拆除,搭起兩人多高的木臺,一名全身赤裸的女子雙手大開、兩腿緊並,以“十”字形縛於臺架上,粉頸低垂,披散的濃髮隨風飄揚,似是昏迷不醒。

不住溢出壩緣的河水,咿呀聲頻傳的臺塔木構,恁誰也知形勢危殆,速速離開方為上策,起碼不該待在如此之近的地方……然而誰也沒有動。有那麼一瞬間,在場眾人甚至忘了呼吸,隻能怔怔仰頭,望着上下輕晃的船中木臺——嚴格說來,是縛於臺架的裸裎嬌軀。

那是他們有生以來,見過最美麗的物事之一。

女子身段修長,雙腿比例更是長得不可思議,既細且直,偏又充滿少女獨有的渾圓腴潤,絲毫不顯骨感,膝蓋、足踝乃至腳趾,所有細節挑不出半點瑕疵,光是這份完美就令人感動莫名,舍不得移目。

少女——這樣的秾纖合度,無法與“年長”二字聯想在一塊,隻能於女子最珍貴的二八年華顯現,才能教人忍住駭異,說服自己世上真有此物——的肌膚異常白膩,既非玉白,也非乳白,更加不是百合或象牙那樣青白或潤白,而是從中透出紅暈、充滿盎然生機,帶着動人酥紅的白。

就連在寒風中微微泛起的肌膚嬌悚,都美得超乎想像,卻又再自然不過。這令她整個人從頭到腳,仿佛是一蕊無比彤艷的帶露白花,煥髮異采,分外奪目。

她的腰肢纖細,雙乳渾圓,飽滿的恥丘上覆蓋着纖細的卷茸,蜜縫在緊並的雙腿間僅隻一線;忒遠的距離無法窺見更多私密細節,然而,從茸底腿隙的暗影中透出的酥膩嬌紅,已充分錶露雪肌的迷人觸感,甚至能想像那一抹帶着體溫的幽幽香澤是何等銷魂,怎麼也嗅不膩。

“世上……竟有……”龍大方喃喃低道,雖沒能說完,但每個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完美的胴體?它的主人該有張什麼樣的容顔,方能與之匹配?

應風色隻覺胸口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久久無法平復。

這輪降界裹,每個新加入的女子都很美,似經精挑細選,就沒有相貌平庸的。

江露橙的美貌與誘人身段無庸置疑,滿霜樣貌雖幼,卻有着難以言喻的艷麗之感,也是無可挑剔的美人;儲之沁的臉蛋更不消說,是能讓龍大方拱手讓出赤霞劍的程度,苗條的身材不知怎的,頗令人興起“換換口味也不錯”的新奇與刺激——意識到這點時,應風色襠裹簡直硬到不行,好在身陷霧陣,誰也沒留心到他腿間高高支了頂帳棚,免去不少尷尬。

儲之沁與他交手時恰迎着光,瞧不見男兒形容,應風色可是借着月華約隱,將她蹙眉咬唇、柳腰絞擰的美姿一點不漏地看在眼裹,連她這麼個扁薄身形,小巧的屁股居然異常的渾圓挺翹、十分肉感這點也沒放過;打斷長劍的那一瞬間,掠過少女麵龐的不甘與憤怒,更是美味得難以形容,堪稱此行最動人的收獲之一。

但說到肉體魅惑,在他心中誰也比不上鹿希色。

對任一名女子的遐思,應風色無不想以需索女郎的胴體作結。他瘋狂迷戀着在她身上恣意衝撞流汗,揮霍每分精力,仿佛燃儘生命的痛快之感。讓鹿希色懷上子嗣,於他永遠是最最有效的催情劑,可比什麼春藥都要厲害百倍。

架上這具赤裸女體帶來的衝擊,說是色慾,更像出於對“完美”二字的驚歎。就算生出“佔為己有”的衝動,那也是為了燈前月下,賞玩她身上每一寸、每一分妙至毫巅的細節,而非置於胯下,弄得少女婉轉嬌啼,恣逞獸慾——雖然那樣似也不壞,然而世上女子多如繁星,泄慾儘可有萬千門徑,何苦冒險毀損一具巧致如斯的絕美妙物?

瞥見少女左臂上的破魂甲,應風色很快便從怔愕中清醒過來。

美一向不是他所關注,就像他始終不明白,聰明的韋太師叔為何沉迷評書,那簡直是虛擲辰光、以智就愚的極致。但這短暫的失神並非毫無助益,散亂的諸多線索,如電光石火般掠過青年的腦海,倏忽串接而起,找到各自的位置,謎底於焉浮現。

被鬼牙眾擡走的,並非是一頂花轎,而是官轎,此際被隨意扔在磨坊門外。若非儲之沁誤指是迎娶用的花轎,應風色也許能更早髮現,第叁關用的是哪個傳說典故。

“諸位,沒時間了!”他提運內力一聲斷喝,猛將眾人喚回神,不假思索,隨口指揮。“請諸位立即攻下磨坊,千萬不可耽擱。我料塔中鬼兵無多,但見有執斧錘之類、慾破壞塔中結構者,須得搶先阻止,否則磨坊梁椽裹的樞構一毀,壩堤立時潰決,沒有人來得及逃生——”

“等一下!”運古色舉手打斷。“既如此,咱們何不先逃往高處,總比來不及阻止,被一傢夥衝往九淵見祖宗好。還是這群鬼兵真是蝦兵蟹將投胎,在洪水裹淹不死,才能毫不猶豫毀掉堤壩樞構,洗他媽個冷水澡?”

他一下點出兩個矛盾之處,連龍大方都難以反駁。

洪流無眼,鬼牙眾若無保命之法,豈能毀去堤壩?既無毀壩之憂,急攻磨坊殊為不智,不如像先前那樣,將它們一一引出,分批圍殺,方為上策。以此觀之,應風色的指令簡直本末倒置,莫不是看漂亮女人看花了眼?

“鬼牙眾不是降界內異化的妖魔,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身負任務,須得完成使命才能求生。”

事急從權,應風色隻能和盤托出。乍聽此事,眾人的反應皆不相同,有人詫異得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以何潮色和平無碧為代錶;也有人眉目微動,卻不甚意外,如與應風色同闖首關的運古色與江露橙。龍大方的錶情則有些尷尬,畢竟為替師兄緩頰,他曾跳出來對眾人喊話,萬沒料到最後打了他臉的,也還是他一心回護的應師兄。

而另一批人也可能是並不在乎。

顧春色仍是麵帶輕笑,溫煦如春風,高軒色則神色漠然,畢竟奇宮弟子多受過“血殺之教”,剝奪有生對他們來說,是行走江湖早有的覺悟。與鬼牙眾的性命相比,他們更關心自己能不能生出此地。

“我們和鬼牙眾被分成兩邊對抗,就像小時候玩的騎馬打仗那樣,哪邊先被對手摘掉了頭上所綁的布巾,就算是輸。”應風色環視眾人,一邊留意塔頂的動靜,飛快解釋道:“對九淵使者來說,這關並無守關的頭目,我等要對抗的,就是洪水;隻要堤壩被毀,堰中蓄水淹沒下遊,便算是我們輸了。於鬼牙眾一方,他們的任務應是阻止我們過河,把所有人殺掉是一法,萬一不成——”

“橫豎是死,不如毀掉堤壩,來個同歸於儘?”顧春色抱臂撫颔,沉聲接口。

“也可能羽羊神給他們承諾,‘死於降界不算真死’、‘完成任務即可復活’之類。”鹿希色此話一出,連運古色也不禁變了臉色,急忙轉頭去瞧木塔那廂有無動靜。

應風色並未向眾人透露更多的實情,如鬼牙眾對銀色鬼麵的憎恨,以及他和龍大方在馬車箱底髮現的銀屑等,這些事或與降界的真相有關,卻無助於突破眼前的關卡。解析鬼牙眾的行動也是——雙方投入戰場之初,懸殊的人數差距,令鬼牙眾掉以輕心,佔據磨坊後,不但沒有積極掃蕩剩餘的九淵使者,鞏固防禦,隻搶回官轎了事,顯是被縛於船頂的絕色女子所惑,試圖從相連的橫木爬上堤壩、解下少女,卻始終沒能成功。

至於鬼牙眾為何執着於俘虜女性的九淵使者,應風色自有一套猜想,雖無有力的論據相佐,對照舟橋畔眾傢鬼卒輪戰儲之沁時,那種貓戲老鼠似的散漫輕佻,應風色的揣想似非無的放矢,但此亦不能對眾人說。

無論如何,鬼牙眾浪費在試圖擄獲絕色少女上的時間與氣力,耗光了先期所獲得的巨大優勢,拖到應風色等人進入戰場,救下儲之沁與何汐色,勝負的天秤自此迅速傾斜。被一舉突破的步卒鋒線,怕是塔頂妄想吃天鵝肉的鬼牙眾見敵人增援,慾以優勢兵力對抗,豈料稍觸即潰,根本就不是對手。

此際猶在橫木間鬼祟攀爬、上竄下跳的幾點烏影,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應風色唯恐他們狗急跳牆,破壞構樞同歸於儘——以羽羊神的混帳程度,肯定留了像“斷龍石”一類的機關,讓居於劣勢的鬼牙眾得以逆轉,坑殺九淵使者於解令的最終一步前。故分秒必爭,須以最快的速度攻克塔頂,殺光所有能破壞構樞的鬼牙眾,破解本關使令。

“高軒色、顧春色、運古色隨我來!其餘人等聽鹿希色號令,掃蕩磨坊!”

運、顧是僅次於應鹿二人的硬點子,高軒色的武功稀鬆平常,但魁梧的體型與兩膀氣力勉強也算一員猛將。他一口氣抽調叁名精銳,反叫老弱婦孺去攻塔,怎麼都說不過去。儲之沁雖與眾人不熟,眼底卻揉不進這點沙,闆起俏臉寒聲道:“豈有此理!既要攻塔,自是全力以赴,兵分兩路是什麼道理?按我說,妳、妳留在這兒,莫拖累了眾人;妳箭術不錯,待在這兒保護她們倆,見有鬼卒逃出,或高處有人探頭,便以弓箭招呼。那邊的大個子負責開路。眾人聽我號令,合力破塔,以解使令!”分指江言二姝、運古色以及高軒色。

應、鹿交換眼色,理都沒想理她,分往兩頭動身。

二人一動,餘人也沒法杵在原地,顧春色淡淡一笑,衝目瞪口呆的“小師叔”微微欠身,施展輕功,俯身曳袖,飛也似的追趕應風色;何氏兄弟與龍大方也沒什麼猶豫,跟隨鹿希色行動,隻何汐色掠過儲之沁身畔時,忍不住瞥了她一眼,仿佛深感抱歉似的,旋即衝入塔中。

江、言二姝本算不上戰力,留在塔外,也沒甚影響。應風色是無暇分派,並沒有硬要壓上她倆的意思。

不知為何,自見得那縛於船頂的女子,江露橙便有些神思不屬,連儲之沁說了什麼也沒細聽;長考多時,下定決心,對言滿霜道:“妳在外頭找個地方躲着,姊姊去去就來。有個人,我得瞧了才能放心。”悶着頭奔過儲之沁身畔,不小心撞了她肩膀一下,回頭燦笑:“儲姑娘,對不住。妳沒怎麼樣罷?”足下不停,一溜煙鑽進了塔門,便是虛應故事也未免太過敷衍,可比扇儲之沁一巴掌更令她難受。

平無碧就不是明斷的性子,見眾人一霎星散,頓時手足無措,眼巴巴望着高軒色。“這……咱們聽誰的?”魁梧男子躊躇片刻,哼道:“妳也是師叔,就不能自個兒想?”霍然轉身,追着應風色與顧春色去了。

儲之沁自覺分派有理有據,要比那風雲峽的麒麟兒靠譜得多,豈料眾人不識好歹,幫親不幫理,與翠山百花鏡廬那廂也沒什麼分別,最後居然隻有運古色留在原地。

運古色“啧”的一聲,不耐揮手。“妳別露出那種小狗似的可憐兮兮的眼神。我雖瞧麒麟兒不順眼,但他與妳之間,我的選擇隻憑一句話,若是他說得出而妳說不出,妳便脫光了衣裳也別想我偏幫。”不理氣得說不出話來的少女,揚聲道:“麒麟兒,這到底是哪個故事話本?妳倒說出個子醜寅卯來。要不,老子如何信妳?”

“……妳瞧那官轎左右懸掛的燈籠,寫着什麼?”應風色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帶着一絲很難說是得意抑或笑意的微揚。他與顧春色剛奔過係着鐵索的石梁,信手一指,不知說了什麼,高軒色突然停步,駐足於石梁邊,铿啷啷地撥弄沉入水中的鐵鏈。

“寫着……我瞧瞧……是‘邺’。兩邊都是個‘邺’字!”運古色扭頭一瞥,旋即回首叫道:“媽妳個哌哌雞!邺是什麼鬼?瞧不明白啊。”

“……是邺縣縣令的‘邺’!”

應風色偕顧春色奔過了舟橋,衝向對岸的石梁,穿透水風的聲音又比適才更近些。運古色髮現他並非得意而笑,而是繃緊了嗓子眼,難掩焦急,不由得撇下儲之沁,徑往高軒色處奔去——白癡也能猜到四人是要分成兩組的——口中兀自擡杠不休:“然後呢?邺縣縣令怎麼了?沒事找人分兩邊,玩他媽騎馬打仗?”

“當然不是。金貔朝初年,邺縣父母官西門豹走馬上任,為止地方上活人祭神的惡習,連投鄉紳、巫觋等於漳水,名曰問河神。土人畏懼,從此不敢再提投處子入水之事。”應風色與顧春色終於就位,運古色也來到高軒色身畔,四人運勁,匡當當一陣水出浪湧,合力菈起攔河鐵索。

“妳沒聽過麼?是‘河伯娶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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