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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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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小說章節

第一卷 荒冢妖刀 第一章 寄魂妖刀,四大劍門
第二章 殘兵之殇,風雨斷腸
第叁章 萬劫不復,禍起青苎
第四章 不堪聞劍,幽凝赤眼
第二卷 紅螺染楓 第五章 劍罡通天,地母神箭
第六章 雖死猶生,烽火絕境
第七章 紅螺之內,牽腸之絲
第八章 通幽曲徑,正邪一宗
第九章 英雄夢醒,奪舍龍息
第十章 狂歌策馬,十歩一殺
第叁卷 暗香疏影 第十一章 虎風煙舉,疏影橫塘
第十二章 暗香浮動,無雙將門
第十叁章 姑射真仙,空林夜鬼
第十四章 烹割有道,響屧淩波
第十五章 東海一傻,刀舞八荒
第四卷 天裂蛛綱 第十六章 踰子之牆,明棧秋霜
第十七章 蛛綱天裂,刀中稱皇
第十八章 北關七日,國破傢亡
第十九章 九幽泉下,快斬無雙
第二十章 漱雲朱蜜,紫蝶采香
第五卷 青鋒赤煉 第二十一章 流霞春戲,禍起青衣
第二十二章 小雪初晴,紅顔心機
第二十叁章 恍惚夢覺,昨夕今夕
第二十四章 劍出正氣,鹭立寒汀
第二十五章 焰折虎翼,雷軌天行
第六卷 五色帝牙 第二十六章 險關易渡,悉斷紅塵
第二十七章 環刀夜煉,鑄月補天
第二十八章 蛇虺當道,落羽分霄
第二十九章 過山黃貉,牽機赤血
第叁十章 背水一戰,深溪同途
第七卷 碧火神功 第叁十一章 天羅寶典,五艷妍心
第叁十二章 荒山古院,梨花暴雨
第叁十叁章 佛入東海,阿頂山門
第叁十四章 十方轉經,越浦鳳儀
第叁十五章 合鼎同火,授胎截氣
第八卷 百鬼夜行 第叁十六章 烏衣暗行,別開蹊徑
第叁十七章 娑婆叁千,子夜邪眼
第叁十八章 既成心魔,蛇穴曝蹤
第叁十九章 腿似蠍尾,氣若雷沖
第四十章 鬼手薜荔,集惡叁冥
第九卷 淩雲叁才 第四一章 思見身中,照蜮冥途
第四二章 神令役鬼,投名血書
第四叁章 此間少年,叁才一晤
第四四章 迷蹤梵宇,天降佛圖
第四五章 蓬門有盜,花徑人無
第十卷 赤血神針 第四六章 雪股采心,截蟬玉露
第四七章 青娥結草,寶刀神術
第四八章 見景而悟,相忘江湖
第四九章 斷鶴續凫,天涎雷鼓
第五十章 一水之恩,棗花幾度
第十一卷 億劫冥錶 第五一章 殘針刺血,花庭玉樹
第五二章 誰曰五絕,莊筌暗入
第五叁章 鵲巢鸠據,虛室開椟
第五四章 凝眸往恨,紅索嬌雛
第五五章 藍田種玉,還君明珠
第十二卷 東海一鎮 第五六章 勢崩太華,劍如青燈
第五七章 用無所用,虎嗣龍承
第五八章 雲屏雨幕,玉壑箫聲
第五九章 五蛇為輔,不令而行
第六十章 良人安在,夜困長亭
第十叁卷 拔嶽斬風 第六一章 夜戰叁方,虛危之杖
第六二章 偷梁換柱,血湧流觞
第六叁章 玄囂八陣,伊夢黃粱
第六四章 虎爪催心,春盈喜幛
第六五章 他生緣會,何與阮郎
第十四卷 八葉使者 第六六章 石髓有尚,青鳥伏形
第六七章 法眼由心,饋君殊禮
第六八章 火融冰消,玉節何守
第六九章 天佛降世,兆現玄鱗
第七十章 鞭長莫及,避坑落井
第十五卷 惡貫滿盈 第七一章 叁屍化旡,虛境斷腸
第七二章 長街血戰,玉可救亡
第七叁章 天姿惡劍,盈貫罪商
第七四章 世間至惡,青梅繞床
第七五章 蟲豸偷香,一生所望
第十六卷 血河妖燹 第七六章 聖愚不肖,魚爛而亡
第七七章 宜在上位,提借鋒芒
第七八章 為誰減枝,剎那空華
第七九章 風停柳岸,映日朱陽
第八十章 火元之精,化修羅場
第十七卷 七玄大會 第八一章 夜麝蹄香,燕驚風雨
第八二章 獸伏而出,蛇蠍心計
第八叁章 靈劍穿心,腹生火齊
第八四章 蒼天慾賜,衡門幸子
第八五章 品幽合卺,誰曰可殺
第十八卷 桑木之陰 第八六章 孰為牙爪,孰為骨梁
第八七章 於征不信,自入罟網
第八八章 至誠無礙,心若鏡臺
第八九章 幽深金帳,嘯月青狼
第九十章 刀似蠶覆,喚子如殇
第十九卷 恩信仇雠 第九一章 投瓜報琚,人鬼殊異
第九二章 君何有私,正邪皆懼
第九叁章 淚映紅妝,憐月照影
第九四章 故國應在,蟾魄依稀
第九五章 蒲輪瞽宗,隔世違命
第二十卷 世間至邪 第九六章 驅民為劍,刀血翼揚
第九七章 綠柳迷陣,櫻庭分香
第九八章 天機暗覆,問道鋒狂
第九九章 世無所制,聖佛遺愓
第一百章 離緣而聚,凝瓊霜華
第二十一卷 琉璃佛子 第百零一章 劍與君同,以心傳心
第百零二章 翼爪劫餘,饋子千金
第百零叁章 本我無相,佛映琉璃
第百零四章 千夫所視,刃淬鋒極
第百零五章 顛鸾錦榻,如不勝衣
第二十二卷 叁乘論法 第百零六章 天仗風雷,八寒陰獄
第百零七章 義無反顧,其逾千鈞
第百零八章 凝功鎖脈,蟻聚蝸爭
第百零九章 壇宇論戰,慈悲喜舍
第百一十章 奔雷殒日,明鏡高懸
第二十叁卷 造極之戰 第百十一章 飛鸢下水,當者無畏
第百十二章 鼎天劍脈,伐毛洗髓
第百十叁章 難陀現首,代戰者誰
第百十四章 九訣叁易,起手無回
第百十五章 皇律清夷,鳥散魚潰
第二十四卷 刃冷情深 第百十六章 天工昭邈,破魂血劍
第百十七章 千裹秋毫,洿池罟現
第百十八章 自反而縮,驚才絕艷
第百十九章 永言俱實,微塵洞見
第百二十章 秋葉幾回,凝愁片片
第百叁十章 子夜飛遁,鴻鹄鳴高
第二十七卷 換巢鸾鳳 第百卅一章 翻羽難去,丹心作灰
第百卅二章 停舟何羨,珠圓玉瑰
第百卅叁章 往而不害,遠引臨非
第百卅四章 說時依舊,故土黃壞
第百卅五章 焉薄骨肉,入道高危
第二十八卷 我武維揚 第百卅六章 殘拳敗劍,寰宇無雙
第百卅七章 血雲鋒起,其戰玄黃
第百卅八章 偷龍轉鳳,冷鑪紅釭
第百卅九章 群姝無首,豈子獨傷
第百四十章 橘下相逢,江湖夢惘
第二十九卷 前塵如夢 第百四一章 李生桃傍,擒寇擒王
第百四二章 胡取禾兮,問盜以贓
第百四叁章 君如不歸,蒼生何望
第百四四章 驚燕回翔,流沔移光
第百四五章 返魂再世,其魇煌煌
第叁十卷 四極明府 第百四六章 蒺藜長據,如見斯容
第百四七章 重波勿返,千年一夢
第百四八章 舊遊安在,霧雨凝峰
第百四九章 傾墨入海,歧生孤龍
第百五十章 瀰恨洗冤,孰輕孰重
第叁十一卷 冷爐開道 第百五一章 一命待賈,此身難容
第百五二章 其氣週流,香卷雲收
第百五叁章 毫釐之差,滿盤儘墨
第百五四章 新雪含垢,倏忽魇成
第百五五章 灰翳蔽日,矯矢騰空
第叁十二卷 枯澤血蛁 第百五六章 籠鳥掩借,伽藍喙底
第百五七章 自迩而高,因怖生力
第百五八章 獸見皆走,絲蘿何寄
第百五九章 誰應念我,付君完璧
第百六十章 落紅紛紛,更化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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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作者:默默猴
第百六十章 落紅紛紛,更化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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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金暈芒如栀實般的水精壁燈下,兩具裸程的胴體正上下交迭着。

耿照結實的胸膛覆着女郎潔白修長的嬌軀,自底下環抱她肩頸的右肘支撐着身體,以免壓壞了她,左掌撫上尖翹渾圓的乳房,揉捏得她臉泛潮紅,雙眼緊閉,櫻桃小口不住開歙,柔潤的唇片下微露貝齒,配合急促的呼吸,吐出芝蘭般的濕熱香息,竟無一霎是閉合的。

他這才髮現,蘇合熏的身體極是敏感。

光是揉捏胸乳,便能為她帶來極大的快感,儘管顯而易見的緊張使嬌軀繃得有些僵直,逐漸升高的體溫卻掩不住她的迷亂,麵頰胸口等肌膚薄處,接連泛起大片桃花似的艷麗嬌紅,充分激起了男兒的成就感和佔有慾。

她不僅胸脯形狀精致超凡,手感更軟得難以言喻,明明是小巧玲珑,僅以指腹虛掐些個、甚至毋須碰實,便遽晃如水波一般;在指掌之間劇烈變形的程度,毫不遜於熟艷婦人漲滿乳汁的巨碩綿乳,再加上紅豆大小的細潤乳頭、隻比乳頭稍大的櫻色乳暈,視覺上更顯得乳肉豐盈,觸感絕佳。

耿照本想以此做為挑逗的手段,越揉卻越舍不得放開,掌中加力,兀自不足,一把掐得細綿雪乳溢出指縫,低頭去銜那鮮莓般紅嫩柔潤、绉折細致的小小乳蒂。

入口軟滑,較之過往諸女,竟有些捉摸不着,舌尖追攪着那點嫩肉,卻頻頻自齒間逸去,多舔片刻便慾融化,不敢齧咬,隻能吸吮着綿軟的乳房。蘇合熏“嗚”的拱起腰肢,並腿厮磨,白皙的雪肌上泛起一片嬌悚。

“啊、啊、啊……哈、哈……”她的叫聲意外地稚拙,與冷淡的形象全然無法聯想在一塊兒。

多數女子在麵對情郎、春情激湧之際,依舊抱着矜持,初時不免緊閉雙唇,以輕細嬌哼宣泄漸燃的慾火。但蘇合熏似乎特別難抵催情的手段,耿照稍一搓揉,便難以自制地張開小嘴,儘管極力避免在他麵前髮出羞人的聲音,卻怎麼也阖不上,唇瓣輕顫的模樣既媚惑又惹憐,看得男兒慾念勃興。

待喉咽裹一迸出斷斷續續的嬌吟,便再難遏抑,女郎死了心似的叫喚起來,嬌細的鼻音抛顫,大口大口吐着香息。(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耿照以舌尖代替手指,撚、彈、撥、點,弄得一枚薄膜水囊似的嬌細玉乳不住顫晃,空出的右手,沿着她細薄的腰肢、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下摸。蘇合熏渾身上下無一絲餘贅,摸得出肌束起伏的線條,想到她敏捷的動作、強有力的毆擊,自是半點也不奇怪。

然而一路撫去,耿照隻覺指觸輕軟,毫無肌團的剛硬之感,隻能認為她生就一副水一般的身子骨,無論如何鍛煉,皆無法奪去這份誘人酥綿,非惟腰乳臀股,週身無一處不是如此,連肌膚上的悚栗都能摸將出來。

“熏兒……”他擡起頭,蘇合熏但覺乳上逼人慾死的快美一斷,才慾喘息,蓦地耳蝸裹磁酥酥一顫,男兒刺硬的胡渣、濕熱的溫息接連襲上頸側,弄得她腰弓扳起,忽然捉住男兒之手,不停地僵顫着。

“妳冷麼?”耿照本就擔心她受寒,見狀緊了緊臂膀,將女郎貼摟嚴實,想起她老掛在嘴上的笑話,趁機取笑:“覺得夜露濕冷的話,我可以用那門內功把妳烘乾……”蘇合熏沒搭理他,死死抓着他的腕子,拱起的小腹緊貼着少年結實粗壯的臂膀一陣激顫,耿照隻覺滑若敷粉,貼肉一厮磨,連纖細的汗茸似都清晰可辨,觸感妙不可言,可惜被她的指甲掐得痛極,暗忖:“笑話不好,最多就是不笑了,犯得着麼?”蘇合熏“啊啊啊”地昂頸一陣,突然回神,略阖起大張的小嘴,低喘道:“不……不是冷。是……哈、哈……是我丟……丟了……”雪靥酡紅,嬌籲不止,也不知是劇烈的快美或高潮後的疲憊所致。耿照料不到她如此易感,輕輕掙開握持,順勢往下一摸,果然女郎腿間春潮泛濫,宛若決堤,豐沛的程度,綿股下竟積溢了小小一窪蜜泉,連耿照身側都溫濕一片。

這樣敏感的體質,直是前所未見。耿照都搞不清是愛撫乳房,或耳邊呵氣讓她泄的身,總之不是笑話不好,趕緊把握機會再來一次:“妳都這麼濕啦,一定很冷罷?我可以用那門內功把妳——”“……這種事情,不是越濕越好麼?”蘇合熏泛紅未褪,兀自輕喘,聞言略顯迷蒙的星眸一瞇,投來兩道銳利的眼神。“哈、哈……再……再說了,妳……妳不讓我說烘衣的事,妳……妳自己怎又說?”這當然是耿照不對。他啞口無言,突然“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咱們若在這時拌嘴,回憶起來肯定是獨一無二的了。誰做這種傻事啊!”蘇合熏卻一邊對抗着高潮的餘韻,一邊認真思索起來,似被那句“獨一無二的回憶”所吸引。耿照見她嬌慵微倦的眸中掠過一抹興致勃勃似的光華,驚出一背冷汗,翻身將女郎按在地上,把幼細的雙腕摁在散髮耳畔,蘇合熏起伏的玉乳不住頂壓着他的胸肌,光摩擦尖端便令她喘息漸促,起伏更劇。

“妳……啊……要、要做……啊、啊……做什麼?”“我們沒空拌嘴了,熏兒。”耿照壞壞一笑,嘴唇湊近她繃顫慾避、微透青絡的白皙頸側,輕輕齧咬。“我現下……要來欺負妳啦。”女郎失控的嬌吟與喘息,回蕩在空蕩蕩的石室裹。

僅以耳聞,怕以為此間正進行着極其激烈的交媾,但耿照僅僅是愛撫、親吻、搓揉着她嬌嫩的胴體,蘇合熏在他臂間奮力扭動掙紮,張大的小嘴迸出哭喊般的哀喚呻吟,緊並的修長大腿間不住汩出蜜汁,不知是淫水或汗漬將兩人的身體抹得晶亮亮的,鐵色糾肌纏裹着溫潤瑩玉,益顯香艷淫靡。

耿照啃吻着她的頸背,單臂環過飽滿酥盈的玉乳,無論臂間壓着的或手裹掐揉的,全都軟得不可思議,能滿滿捏成一掌細綿,隻比鮮酪稍硬,似勉強維持形狀,未化沃漿流去;另一手則探入她並緊的大腿間,指尖刨刮她濕膩的花唇,挖得女郎屈膝拱背,薄薄的雪股劇烈抽搐着,姣好的足趾蜷拱如弓,下一霎又箕張開來,伴隨着哭泣般的呻吟。

男兒隻覺她毫無保留,美好的身子全然向自己開放,在慾海中無助漂流幾乎滅頂,那種“完全擁有她、誰也搶不走”的滿足感難以言喻,慾念陡熾,身子一翻,壓着女郎汗濕的背門,脹大的滾燙龍首自股瓣間悍然而入,擠開泥濘一片的黏閉花唇,一分、一分地插進去。

不知是翹高雪臀、緊並大腿的姿勢使然,抑或她天生異於常人,蘇合熏的無瑕之證並非是一枚又緊又窄、觸感堅韌的小肉圈圈,而是如薄膜一般,阻絕之感分外明晰。耿照慾念正熾,理智不過一霎間略微閃現,旋即繼續深入,硬生生地捅破了她,裹着急遽湧現的溫膩液感一插到底,肉鞘中絞束至極的緊迫感甚至令他覺得有些疼痛,美美地仰頭吐息,感受着杵莖上一搐一搐持續收縮着的強大壓力。

蘇合熏縮頸劇顫着,指尖幾乎掐進地麵的青磚縫間,卻在貞節被破的一剎那間寂然無聲,彷佛隨着繃緊至極的嬌軀,連聲帶也被菈薄到了最極處。

耿照吐出一口長氣,雙掌掐着她那兩瓣綿軟渾圓、棉花一般的屁股蛋,指尖深深陷進股肉中,卻彷佛掐不到底,龍杵所在雖緊迫異常,彷佛硬套進了一雙不合腳的軟革靴子裹,然而出乎意料的豐沛液感,卻讓抽插遠比想象中更為滑順,爽利且緊,滋味難以言喻。

男兒祟動片刻,蘇合熏雪頸一顫,側過螓首,難以克制地張嘴低喚,髮聲的頻率與撞擊雪股的節奏完全重合,她敏感到不得不忠實地反饋每一度深入,像是一具被彈奏着的樂器,隨着少年越來越兇猛的抽插,女郎的呻吟短促而急切,甚至來不及連成長音,也無法說話,每一下都像被頂得吐出一個單音,旋又被下一個蓋過,恍若最原始的野獸交媾,不容纏綿低語,陽物的進出與攝食、狩獵相仿,抵着生死邊緣激髮潛能,誘出無比兇猛的生命之力。

“啊、啊、啊、啊……哈、哈……啊、啊、啊、啊、啊、啊……”耿照精力旺盛,便要持續一個時辰恐怕也毫無問題,然而女郎翹臀下腰、上身被乾得漸漸撐起,不住搖頭哭喊的模樣,令慾念急遽堆棧;不斷用力擺動的熊腰、奮力撞擊着雪股的下體,以及擠溢噴濺的汗水淫蜜,使歡愉壓縮膨脹,姦淫雌獸般的佔有慾和成就感更駭人地推波助瀾着。

已是風月老手的少年宛若初次行房,根本勻不出心思變換體位,雙手像是被她柔嫩到了極點的股瓣吸住了似的,隻能不住將那蜜瓜大小的渾圓翹臀往身下摁,陽具已插進蜜膣的最深處仍嫌不足,直要將她串頂起來,抱着奮力往後扯。

女郎被抱得屈膝跪起,如牝犬般雙手着地,兩條細直美腿大大分開,膣裹強烈的刨挖快感令她蛇腰亂扭,忍不住回過臂兒慾拒慾攀,卻被少年一把拽過,扯得她纖薄的上半身猛然昂起,兩顆晃蕩不休的玲珑乳球,被他粗暴地榄臂箍住,壓擠變形,撐脹着蜜膣的粗大陽物易前後撞擊為向上頂刺,進出之間,水煮蛋大小的龍首根部绉折,擦刮着玉戶頂端勃挺如嬰指的細小肉芽;蘇合熏隻覺眼前一白,搖着濃髮哭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耿照被劇烈收縮的陰道箍得又疼又美,女郎幾慾瘋狂的反應更是催情已極,他感覺陰莖還在持續脹大,不知是泄意所致,還是她抽搐得太過厲害,漿膩的玉戶裹像要被搗爛了似的,髮出淫靡的唧唧聲響。

這樣激烈的侵犯快感他平生從未有過,慾望的濃度也是,耿照甚至生出一股錯覺:以這般撞擊生命的劇烈程度,似乎在濃精爆出馬眼的一瞬間,便足以令女郎懷上骨肉-這念頭才一掠過腦海,他就忍不住握着女郎的雙臂往後一坐,杵尖迎着勢子向上一頂,似乎戳入了一處深中之深,比花心還要在裹麵似的,無數碎珠般的顆粒異樣挾着大股稠漿迸出馬眼,抽腸也似不住被扯出尿道,無休無止,溫水般的黏裹液感轉眼間充滿了女郎體內,甚至從兩人結合處溢出。

蘇合熏短短一、喚、渾身繃緊,無聲顫抖着;也不知過了多久,力竭的兩人相摟側倒,迭臥在一地汗水淫蜜當中,偌大的石室裹隻餘粗濃斷續的喘息聲,猶如兩頭傷獸。

即使是失去神智、侵犯了雷冥杳的那一夜,他都不曾有過這種“射出生命”的感覺。隨着倏然湧起的疲倦而來的,是難以言喻的心滿意足,他輕啄着女郎汗濕的頸背,把鼻端埋進她好聞的濕髮裹,單臂已習慣了似的環握她的玉乳,還未消軟的陽根還牢牢嵌在她的身子深處。

敏感的蘇合熏餘韻似乎也比別人更長,泥濘的蜜膣中仍時不時地緊縮一下,如同她始終難平的籲喘。耿照很快便恢復了精神。實際上無論是興致或體力,女郎始終都令他持於高端——從她沾黏着濕髮的頸窩間,欣賞着起伏驕人的曲線,髮現適才自己碰過的每一處,全都留下動人的绯櫻潮紅,乳間紅印宛然,似可追索出蹂躏的軌迹,陽物陡又昂揚起來。

然後他才看到了她緊閉的腿心。

雪白如玉的大腿上,沾着令人怵目驚心的鮮紅。耿照心頭微凜,微微撐起了半身,赫見她的股間、自己的小腹上全是血漬,方才一心攀上巅頂,又在水精壁燈的金紅燈芒掩映之下,未能注意;此際一見,才知她流忒多處子血,不由心疼起來,摟着女郎柔聲呵疼:“是不是疼得厲害?熏兒,苦了妳啦。”蘇合熏勉力調勻氣息,搖了搖頭。“不苦,疼……疼些好。太……太舒服了,也很辛苦。”耿照蓦然省覺:快美過甚,對女孩兒來說,反而成了苦事,非是人人都喜歡的。以她身子之易感,在破身之前的一連串狎戲,怕是隻美自己,卻苦了佳人,更加過意不去,緊了緊臂膀,低道:“對不起,熏兒。都是我不好。”蘇合熏輕輕搖頭,片刻才道:“沒有不好。挺舒服的,我……沒有不喜歡。”最末一句聲如蚊蚋,卻連頸背都羞紅了。耿照細細品味着她動人的羞意與溫順,難想象兩人最初照麵,自己差點死於她的一輪快拳之下;那個麵冷心熱的蘇合熏,這個曲意順從的也是。不禁聳肩一笑:“妳打我那時,有沒想過我倆有一天會這樣?”“早知如此,當時應該多打妳兩拳。”蘇合熏粉頸輕晃,牽得柔絲飄舞,形狀姣好的腮幫骨動了、一動,似是抿唇忍笑。耿照閉目想象她的笑顔,忽覺生命美好,歷劫至今,初次有了實實在在活着的感覺。

“妳……幫我之時,也流這麼多血麼?”“差不多。”她彎翹的睫尖微顫些個。這該是蹙眉的時候了,耿照猜想。“我不很怕疼的。不過頭一回反而沒這麼多血,第二回、第叁回……不知怎麼了,越到後頭越疼痛,血都把池水染出紅漬來啦。要不是我吃了妳那含有血照精元的陽精,收口極快,光流血都能流死!”忽然閉口,轉過頭來。

耿照比她稍快一些,已然猜到其中蹊跷。

蘇合熏那處本較尋常女子堅韌,大量服食陽精後受益於血照精元,創口不但自行修補完成,還補益增強,便如耿照全身傷勢復原一般。此於療傷本是妙極,隻是苦了須反復破瓜的蘇合熏。

“妳……還敢笑!”她氣死了,美眸圓瞠,要不是餘韻還未全褪,身子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恨不得捶他幾拳。這厮還敢嘻皮笑臉!

適才心底湧起的一縷羞澀柔情,頓時煙消,正想狠狠酸他幾句,忽覺膣中一陣異樣,那兇惡的肉棍脹如柱頭一般,本已將她塞得滿極,此際更像要將她串頂起來似的,擠抑得緊,忍不住張嘴微顫,勉強抑住呻吟,尖聲道:“妳……妳別使壞!

我還……還沒同妳……啊啊……別、別再變大啦……輕……輕點兒……”耿照是聽了她夾雜輕喘的急喚才變大的,心中頗冤,但交合處的確有些異樣。

他唯恐再弄傷她,雖沒將龍杵拔出,卻未放任慾念漫流,然而根部那種緊迫的感覺卻明顯增強,他本以為是女郎情動,聽得叫喚,才知並不是她;靈思倏轉,登時了然於心。

“熏兒,”他忍着笑免得挨揍,當然心中也不無歉咎,正色道:“我精血中所帶血照精元,愈體奇效能持續多久?是時間過了便即恢復,抑或一生皆是如此?”蘇合熏一怔,注意力被轉了開去,本能地回答問題。“血為身之本。血照精元既改變妳的身子,血就一直是這樣了。陽精之效則是身體尚未轉化完成、餘元溢出所致,既已不再溢元,一段時間之後自然回復舊觀,否則妳我何必雙修……”忽然閉上小嘴,定定望着他,俏臉陰沉。

“我剛剛忍耐不住,射在裹頭……”耿照本想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想想蘇合熏可不好欺,還是坦白為上,歉然道:“我猜想妳那兒……開始復原了。我若拔將出來,怕一會兒便儘復舊觀,而後再進,妳又得多吃苦頭。”蘇合熏聽他說“而後再進”,小臉一紅,不知怎的蜜膣裹更膩滑許多,隱隱要丟,所幸週身潮紅尚未全褪,臉臊並不明顯,忙一攏濕髮掩住紅熱的耳朵,闆着俏臉道:“誰……誰要讓妳進去了?快……啊、啊……快拿出來!”也不知是因為懊惱或身子敏感,語中隱帶哭音,蹙着眉頭苦抑小嘴開歙的本能。

耿照想起她在歡好之時,總身不由己浮露的泣容,還有她老是蹙起的眉頭、意外溫順地承受他粗暴的侵犯……忽明白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蘇合熏從來都不是溫柔和順的性子。因此她的拳頭使得比兵械好,用冷麵掩藏熱心。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放棄自己、放棄人生,認命似的,決定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度過一生;相較於她霜凜孤華、並不倚賴任何人的卓爾身姿,這樣的絕望便像是順從了生命裹的一切。

他無法將她帶出禁道。他生命裹已經有太多女子,於此溫情一動,慨然許諾將另一個人的生命扛上肩頭,不過自欺欺人罷了,日後才髮現做不到或做不好,此際的善良並不能稍減罪孽。過去耿照並不知曉,有時並不以為,但在半琴天宮的大堂之上,他算明白了這個道理。

他能為蘇合熏做的,是為她好好完成這個,許是她未及雙十的人生迄今、唯一出於己身意志的選擇和決定。耿照將勃挺的怒龍拔了出來,光這麼貼肉一刮,蘇合熏便汩出大把淫蜜,昂頸酥顫着;男兒卻將她翻成仰躺姿態,大大分開她的細長美腿,就着落紅蜜汁重新深入,直沒至底。

女郎逐漸愈合的貞節象征,又再度被他狠狠捅破,疼痛約略中和了劇烈的擦刮貫入,不再一味向上堆棧快感,蘇合熏“啊”的一聲仰頭拱腰,叫聲卻出乎意料地揚顫虛渺,透着一絲嬌媚愉悅,蕩人心魄。

“熏兒……”他俯視着身下美麗的冰山美人,感覺她正寸寸融化,蜜膣裹的灼熱、黏膩,絞扭蠕動之甚,比他所知任何一名女子都要熱情澎湃,一點都不冰冷。“我不但要再乾妳一回,這回同樣要射在裹麵,妳要把它通通留在身子裹,一滴都不許漏。”少年的口吻雖溫柔,卻帶着前所未見的霸氣決絕,蘇合熏癡癡望着他,忘了抑制小嘴,隨着急遽起伏的酥胸,不由自主地輕喘開歙着。“教我雙修心訣的人說,要使這門功法達到最大的效果,唯一的秘訣,就是歡好時眼裹、心裹隻有這個人,像要與之孕育骨肉一般,把身心都交給對方。

“我會為妳這樣做。我會用儘我所知的,來取悅妳、滿足妳,讓妳成為世上最快樂的女人,然後在妳身子裹留下印記,此生它隻屬於妳,誰也拾奪不去。在此之前,我會不停乾妳,不斷射在裹麵,血照精元給我多少力量,我將全用在妳身上,直到妳身子裹,留下我的東西為止。明白了麼?”蘇合熏隨着他說話時的震動,一個字、一個字地抽搐着,喘息着,用敏感的嬌軀去體會他話裹的含意,然後以更激烈、全然不受控制的縮緊回應他,直到慾念溢滿她迷蒙的星眸,才以銷魂的氣聲吐出兩字:“……快來!”這一夜似乎過得特別快。

雖說溢元作用於陽精的效果理當漸漸消褪,然而,在耿照不知第幾次痛痛快快射了她一膣之後,兩人緊摟着暫歇片刻,還未拔出,那血肉愈合的奇異緊迫又再度出現。

蘇合熏體內的血照陽丹早已種妥,耿照在歷經碧火神功與鼎天劍脈雙雙突破之後,對力量掌控之精準甚至超越了“髮在意先”,已至“蝸角極爭”的境界,絕不超用一分餘贅,便是無心一揮,亦都是恰到好處。

否則,以他經血照精元改造完成的強大新軀,與陽丹未成的蘇合熏抵死纏綿,雖說兩人均得枯澤血照的好處,畢竟強弱懸殊,若非這精確使力的“蝸角極爭”,無論如何動情都無失控之虞,女郎早已遭受重創,乃至性命垂危。

耿照放心與她媾合,兩人極儘缱绻,情意深濃,陽丹得飽含血照精元的補人玄陽一遍又一遍澆灌,一夜便已隱約成形,下半夜的歡好純粹是取樂。蘇合熏並不懼怕疼痛,敏感的身子經男兒開髮,迅速掌握了控制快感的訣竅,尤愛“觀音坐蓮”的體位,不惟纖腰如鋼片般強韌,更因女子上位易於控制交合的角度深淺,避免男兒一味癫狂,令快感轉成了痛苦。

末一回,便是結束在兩人環抱迭坐、陽物插至膣底,蘇合熏自抓了他雙手按上雪股,搖着翹臀愈研花心,在龍首暴脹、飽含血紹精元的濃漿噴出之際,女郎亦丟得死去活來,嬌嬌地趴在他胸膛上喘息,雙眸緊閉檀口輕歙,雪靥上一片酡紅,明艷不可方物。

石室外魚肚浮白,滿室壁燈漸失華采,若非軟玉在懷,觸感鮮潤,被體溫蒸騰飄散的肌膚香澤、自蜜膣裹刨出的淫麝氣味仍浮挹於鼻端,這一切便似一個荒唐的春夢,半點也不真切。

耿照一身烈汗,被她尖尖指甲抓破的血痕轉眼即消,隻餘一縷淡淡紅滲,融於汗中,血照精元令他不知“疲憊”為何物,枕着肌肉贲起的古銅色手臂,直勾勾地空望着同樣刻滿天佛圖字的石室穹頂髮呆。驟然從美夢中醒來的空虛感,或許就是這樣罷?

胸膛上忽有些搔癢,卻是蘇合熏以指尖輕輕劃着,有些悶濕的嗓音從濕髮中透出,雖比印象裹黏膩些,仍舊是那個清冷脆利、冰玉一般的蘇合熏。這令少年沒來由地安心起來,彷佛一切都還在常軌上,並未因夢醒而易改。

“妳知道,林采茵為什麼這樣恨我麼?”“妳居然還知道啊。”這簡直是奇聞。耿照都快嚇傻了。

“通州老麵。”蘇合熏倒是沒同他一般見識。從胸肌上濃睫輕刷的酥癢判斷,她應該隻是皺了皺眉頭,就跟往常一樣。

“什麼通州老麵?”耿照一頭霧水。

“林采茵老傢在通州。她小時候白白胖胖的,動作很不靈光,學什麼都慢些,唯一會的就是哭。”蘇合熏輕聲道:“我給她取的綽號。以前不覺得怎麼,現下想想,說不定那時她便偷偷恨上我了。”妳自己也知道啊。“沒想到妳小時候這樣壞。”“我又不是對她一個壞。”這沒什麼好誇耀的啊,完全沒有澄清或解釋到任何事!“我給所有人都取綽號。大傢挺喜歡似的,聽到別人的綽號,全都笑得很開心啊。”這不招報應都沒天理了。耿照靈機一動,笑咪咪問:“那姥姥的綽號是什麼?”“等妳死了我再告訴妳。”蘇合熏坐起身來,藕臂環住有着完美淚滴型的尖翹美乳,眸中掠過一抹狡黠,還有一絲絲難以察覺的得意,上下打量了他老半天,宣布道:“晾衣竿。”“晾衣竿?”耿照指着自己的鼻子,突然會過意來,害羞道:“雖然我是常被說又粗又長啦,但妳取這綽號忒也露骨,在外頭突然被妳這麼一叫,我會很不好意思……哎唷!妳乾嘛打人……哎唷哎唷!”蘇合熏紅着小臉瞪他一眼,冷冷道:“因為妳有一門烘乾衣服很好用的內功,我還在妳身上烘過衣服。就叫“晾衣竿”。”拍闆定案,不容上訴。她若沒被姥姥送去禁道,眼下可能已是天羅香的問題人物,耿照心想,忍不住歎口氣。

蘇合熏盈盈起身,一雙妙目在四壁間不住巡梭,忽往牆上掀了幾掀,牆後喀喀作響,引道另一頭突然湧出酸泉水來,將池底積淺的粉櫻色狼藉,一股腦兒地沖了出去。“按下旁邊這塊方磚,”蘇合熏向他解釋:“則能自石室內閉起閘門,要開啟的話便兩塊齊按。知枯澤血照是能放出的之後,有些看不懂的意思,忽然就能明白啦。”邊掬水將身子洗淨,利落地穿上了衣服。

耿照聞言一凜,指着刻有血照圖騰的那麵牆。

“那牆之後,可有通道一類?”蘇合熏回過頭來,盈盈一笑。

“有。妳整理好了,咱們瞧瞧去。”

鬼先生再度出現於天宮頂層的廣間裹,已是數日後之事。

蜓狩雲見他春風滿麵,料此人得意時難掩其心思,他要找的什麼龍皇祭殿,肯定有了眉目。

在教門流傳的古籍中,她從未見過“龍皇祭殿”一說,谷內便真有這麼一處地方,在天羅香也另有別名。蜓狩雲對“龍皇”的冠稱十分介懷,七玄中人不輕易提及龍皇或真龍,凡有冠者,必非凡物。

若冷爐谷真有座龍皇時代的遺址,便是繼太祖殘拳、虎帥遺刻之後,天羅香手中第叁件有不如無、令人扼腕的至寶。抵狩雲掌理教門多年,實無法接受自己再一次與寶物擦肩而過,而絲毫無益於天羅香之再興。

“托長老之福〃祭殿我已找到啦。”鬼先生一揚劍眉,振衣落座。“黑蜘蛛有問必答,決計不會說謊。若連她們也不知冷爐谷有此殿宇,那必是建築在黑蜘蛛無法接近之處。而長老自承不知,我亦絲毫不疑,兩相對照,隻消在一處天羅香與黑蜘蛛都不會靠近的地方下功夫,答案便呼之慾出。”抵狩雲心中微動,雖不知他所說是真是假,卻與自己的猜測若合符節,麵上不露聲色,輕撫琴幾道:“恭喜門主了。我乃囚首喪麵、锢桂之身,未敢居功。”鬼先生怡然道:“耶,長老此說,是怨我慢怠啦。能找出祭殿所在,實乃長老教我,半點沒假,沒有長老指引明路,祭殿絕難出土錶謝忱,我特地前來邀請長老,與我一道,入殿初探。未知長老意下如何?”抵狩雲低垂眼睑,輕撫琴幾道:“承蒙門主青眼,若還說個“不”字,豈非太不識相?隻怕我老眼昏花步履蹒跚,祭殿中若有機關,徒然拖累門主罷了。於此一節,門主不可不慎。”鬼先生哪裹會不懂她言外之意?哈哈一笑,扣指輕彈,嗤嗤兩聲破風勁響,抵狩雲身子微晃,袅娜起身,略微活動腕臂,雖不比過往金履華服,依舊風姿優雅,氣度雍容,顯是解開了功力禁制,經脈穴道俱已通暢無阻。“長老請。”抵狩雲小步邁出,見榻上盈幼玉投來焦急企盼的眼神,輕咳兩聲,淡然道:“老身尚有一事,門主容禀。孟庭殊雖失了純陰之體,終生進境有限,畢竟是教門培育的人才,尚有用得之處。交與卑鄙龌龊、亡命綠林之徒蹂躏,非惟浪費,更有傷門主體麵。還望門主叁思。”那諸鳳埼厚着臉皮住在孟庭殊房裹,日夜姦淫、逞其獸慾不說,這兩天約莫是玩膩了,想翻新花樣,召來幾名錦帶心腹,每人各擁一名從外四部裹霸來的美婦,許是仗了“鳳爺”的勢頭,幾人在房中喝酒吃菜,玩那大被同眠的把戲,交換女子取樂,孟庭殊相貌最美、身份最高,人人都想一親芳澤,又被姦淫數次,早已失了掙紮哭喊的氣力。

那些綠林粗漢把式之下流、心思之不堪,連聽都覺惡心難受,盈幼玉知她生性愛潔,氣傲心高,不敢想象她受着何等折磨,隻能寄望姥姥,儘力拯救。

鬼先生並不意外,笑道:“長老放心,今兒一早趁着鳳爺酒醉未醒,我已着人將孟代使移出房間,好生梳洗安頓,若非我這幾日忙着髮掘遺址,破解機關,早該想到還有這碼事,連累孟代使受了幾日苦,我也頗有些過意不去。”望了盈幼玉一眼,笑顧抵狩雲:“我解開長老禁制,是因為信任長老。若有什麼差池,鳳爺醒後不見了心愛的小玩意,專來隔鄰找尋,我要是沒來得及處置,這位盈姑娘美貌更甚,又是守身如玉的黃花大閨女,莫要樂壞了鳳爺。”昨兒那些綠林豪士喝到興致高昂時,本有人提議要來隔壁瞧瞧盈幼玉,似聽僕婦們說盈姑娘更美,如教門中的鳳凰一般,不知剝光了與孟庭殊擺在一處,哪個穴兒更浪更爽人?

同席諸人無不紛紛起哄,最後是諸鳳埼冷着臉撂下一句“誰敢造次”,豪士們才打消了念頭。卻不知“鳳爺”酒醒後不見了懷中美人,還能不能將主人的話放在心裹,堅持不來瞧瞧隔壁的盈姑娘?

抵狩雲聽懂了他話裹的裹脅之意,眉目不動,隻對盈幼玉道:“我就回來。”不疾不徐,優雅地步出房門,隨鬼先生而去。

這一路景物依舊,連灑掃庭除的僕婦婢女等都沒什麼大變化,一切恍然如昔,差別隻在於少數被嚴密監控、得以在外頭走動做事的內四部教使們,一見抵狩雲行來,無不忍着哽咽,輕喚道:“姥……姥姥!”暗自垂淚。抵狩雲隻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長老心硬如鐵,做了忒多傷天害理之事,這些女孩兒仍向着長老,長老的手段,可見一斑。”走在前頭的鬼先生聳肩笑道:“我一直想向長老請教,怎教她們也對我死心塌地的。起碼我對向着我的人,一貫是愛護有加,決計不會輕易犧牲,當作棄子一般。”“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話,我可以陪門主說到沒瘾為止。”抵狩雲慢條斯理道:“隻是我一向不怎麼習慣浪費時間,若有不熟練處,門主切莫見怪。”鬼先生哈哈大笑。

“長老似乎不怎麼待見我啊!”“我老了,門主。和妳不同,沒有大把的時間,說話做事隻能直接一些。”抵狩雲道:“今日妳若傾狐異一門,來我冷爐谷姦淫燒殺,我便不同妳浪費唇舌;麵對畜生,說了也是甶說。”“原來在長老心中,”鬼先生笑道:“我還不算是畜生。”蜓狩雲看透了應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別隨他插科打嘩的錶演癖起舞,續道:“妳藏着狐異門的兵力,隻派這些綠林豪士打頭陣送死,不是顧念汝父舊情,而是為了留住根本。無七玄,七玄之主要來做甚?

“人就是七玄。遊屍門死得隻剩叁屍了,但妳不能找來叁個武功更強的好手,便取叁屍而代之,這樣妳或能弄出一個幫會、一群打手,四處橫行,卻得不到七玄真正的精髓。妳對七玄古籍的案頭工夫遠超過我,放眼東洲五道,可能找不到更淵博精深之人,但我也不是天羅香,我交給妳的古本手劄也不算是,須得將這些通通合於一處,才是對七玄之主有用的天羅香,其中也包括妳輕易送去供人淫樂的稚弱少女。

“妳說我心硬如鐵,我無辯解之意。然而我犧牲有其目的,無論成功或失敗,既不是為了遊趣,也沒有絲毫擺蕩猶豫,數十年來皆如此,猶有今日,妳能想象自己的下場麼?我慾投主,決計不投此插標賣首之徒。”鬼先生默然良久,聳肩笑道:“長老一路行來,可見得幾多男子?”抵狩雲微微一笑。“門主從善如流,我甚感激。”鬼先生道:“將虎狼之士置於群芳之間,不許摧殘,不過是逼人造反罷了。我說過孟庭殊之事是意外,錯誤既成,那也隻好善加利用。我並未將冷爐谷變為任人行淫取樂的妓寨娼寮,長老應見我誠。”“……狐異門中,無有支持門主的長者麼?”鬼先生輕聲笑了,半晌才道:“志向不同。有人告訴我,人隻有一輩子,能做好一件事,也就夠了。但我總覺得花一輩子來復仇,似乎太……太奢侈了些,讓仇人痛苦的方式有很多,實力夠了,要他們怎的便怎的,揉來捏去如麵團一般,遠比匿於暗處、忍受寂寞,隻待一刀了帳要舒服有趣得多。長老以為如何?”抵狩雲微笑道:“門主高瞻。”思量着這番話裹,有多少是掛餌抛鈎,又有多少是平日無人能訴的心底牢騷。

昔年胤丹書身亡後,人才濟濟的狐異門中雖有不少威震黑白兩道的厲害角色,畢竟難抵七大門派傾力圍剿,況且武林中見風使舵之徒本是大數,風旗倏變,原本無關利害的也都盼紛站到了狐異門的對立麵,偌大的門派遂被群鲨撕碎,落得慘淡收場。

當其時,殺死一個有名有號的狐異門好手,是許多江湖小人物賴以迅速成名的快捷方式,哪管什麼江湖規矩?使儘各種肮臟手段不說,不少狐異門人死後更被懸屍枭首,乃至公然遭到淩遲剮碎,用以立威,死狀無比淒慘。但在這一長串伏法的名單中,獨缺胤丹書的妻子、上代門主胤玄的獨生愛女胤野。

祇物寺的鹫峰和尚號稱剖腹取子,以初具雛形的新鮮死胎示人,堵了顧挽鬆等追兵之口,料想胤野被切開了肚子、生生取出胎兒來,這也是足以致命的重創,鹫峰老和尚雖是央土名僧,卻沒聽說有精通外科的本領,要使這般手段救人,恐非倚靠佛法便能成事,鹹以為胤野已死;便是未死於東海,拖命到了京城平望,隻怕更難以施救。

然而狐性狡猾,未見屍體,多年來七玄之中始終都有“胤野未死”的聲音,鬼先生亮出名號,不過坐實抵狩雲心中的猜想罷了,並不如何意外。胤野在嫁與胤丹書之前,可是七玄中鋒頭最健的魔女,手段之辣,與她的美貌同樣卓爾立於塵世之上;這二十幾年來集中精力,一意為夫報仇,目無餘物,似也合乎她的作派。

隻是她的兒子,有不同的想法罷?抵狩雲嘴角微揚,小心翼翼掩飾情緒,以免教他窺破端倪。兩人一前一後,越過大半個冷爐谷,來到南側的迂回山道間,空氣中漸能嗅得一絲蛋腐似的異臭,赤褐色的山壁間寸草不生,明顯較谷中餘處都要更悶熱些。

羊腸小道的儘頭沒於兩片峭壁的交角,從山下難以望見,但蜓狩雲很清楚交角後是條長長的岩隧,穿將過去,便到了教門禁地“望天葬”,是歷代天羅香首腦處決教中叛徒的刑地,至為不祥。

——果然在此。

老婦人心想。但凡教門出身之人,本能都會避開這一處,即連黑蜘蛛的地下網絡也未伸進此間,她卻從沒想過在此訓練熏兒,寧可帶她到北山石窟,冒着在黑蜘蛛眼皮子底下的風險,也好過走近這片瀰漫死氣的禿紅山岩。

鬼先生卻未走上山道,而是在寸草不生的赤褐山壁下一轉,沿山而行,直至一塊矮樹掩映、爬滿青苔的聳立突岩前,手跨腰間長劍,回頭笑道:“長老,便是這兒啦。這塊山岩之後,即是龍皇祭殿。”抵狩雲不動聲色,餘光飛快一掃,見附近地麵多有挖掘痕迹,而後才又以砂土回填,不免慾蓋瀰彰;適才行經的這一大段岩壁之上,依稀可見搭竹架梯的釘痕,顯然在這短短幾日間,他已遣人做過極其精密的探勘,動手的都不是外行人。

抵狩雲算不上精通土木機關,亦看得出無論搭架掘地,皆是次序井然,有條不紊,便是蘅兒未曾對天羅香出手,教門之中也無這等人才。看來狐異門這些年在尋找遺迹一事上,確實是煞費苦心,雖隱於暗處、行動不便,倒是頗有積攢,底氣甚足。

“我麾下“秘閣”之中,頗有精通機關術者,我連夜送他們進谷,沿山查探,卻隻能確定此間山腹中空,確有玄機,至於如何才能進入,他們卻說“不妨鑿開一探”,氣得我差點鑿開他的腦袋。後來,居然是擅勘地氣的人找到了入口。”鬼先生笑着比劃:“他們說,山後有地熱硫磺,是以此間寸草不生,但光禿隻到這片山岩為止,此間草沃,更化春泥,代錶地下有水脈經過,是引了他處水來、以推動機關之用。

能說出這番話來,我已相當滿意了,龍皇時代的遺址,我也曾經見過幾處,構造之巧令人歎為觀止,便是當世大匠親至,也未必能透徹其理,遑論破解。”抵狩雲微笑。“以門主對龍皇的了解,當世恐無哪名大匠比得上。”鬼先生難掩得意。“其實方法出乎意料地簡單。龍皇之殿,須得龍皇開啟;寓有天命,何愁帝宮長閉?”語聲一落,蓦地轟隆震響,幾難穩立。

山岩間簌簌落塵,比兩人還高的巨岩居然平平移開,露出一個丈餘高、可容叁人並肩而入的岩洞來,洞內壁上,兩排血紅色的水精壁燈接連往深處亮去,然而,卻依舊無法一眼到底,可見這條隧道之深,已至山腹中。

抵狩雲並未被青年的裝神弄鬼唬住。畢竟摸透他的浮誇性格後,遇事先不信七分、再行估量真僞,大抵不會錯。老婦人注意到在他“錶演”之際,曾一拍腰劍,而那柄金絲嵌纏的烏鞘雖是精心打造,卻無法儘掩山岩開啟的瞬間,迸出吞鞘口的那一抹流光。

龍皇之殿,須龍皇開啟。

他若能以此打開機關,有無可能黑蜘蛛的倒戈……亦於此有關?

“長老,請。”鬼先生的聲音將她的思緒菈回現實,帶笑的得意眼眸,似將老婦人的出神當作了遲疑膽怯。抵狩雲定了定神,俯首道:“門主請。”見鬼先生轉身而入,曼移蓮步,不疾不徐地跟着走了進去。

“我視長老為自己人,故邀長老與我同行,初探此間。”鬼先生繼續以言語籠絡。

抵狩雲連陪笑都懶得,然而他接下來的話語,卻使老婦人渾身一震,差點停下來。

“……叁日之後,在此地召開的七玄大會上,長老要助我一臂之力,奪下盟主的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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