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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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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小說章節

第一卷 荒冢妖刀 第一章 寄魂妖刀,四大劍門
第二章 殘兵之殇,風雨斷腸
第叁章 萬劫不復,禍起青苎
第四章 不堪聞劍,幽凝赤眼
第二卷 紅螺染楓 第五章 劍罡通天,地母神箭
第六章 雖死猶生,烽火絕境
第七章 紅螺之內,牽腸之絲
第八章 通幽曲徑,正邪一宗
第九章 英雄夢醒,奪舍龍息
第十章 狂歌策馬,十歩一殺
第叁卷 暗香疏影 第十一章 虎風煙舉,疏影橫塘
第十二章 暗香浮動,無雙將門
第十叁章 姑射真仙,空林夜鬼
第十四章 烹割有道,響屧淩波
第十五章 東海一傻,刀舞八荒
第四卷 天裂蛛綱 第十六章 踰子之牆,明棧秋霜
第十七章 蛛綱天裂,刀中稱皇
第十八章 北關七日,國破傢亡
第十九章 九幽泉下,快斬無雙
第二十章 漱雲朱蜜,紫蝶采香
第五卷 青鋒赤煉 第二十一章 流霞春戲,禍起青衣
第二十二章 小雪初晴,紅顔心機
第二十叁章 恍惚夢覺,昨夕今夕
第二十四章 劍出正氣,鹭立寒汀
第二十五章 焰折虎翼,雷軌天行
第六卷 五色帝牙 第二十六章 險關易渡,悉斷紅塵
第二十七章 環刀夜煉,鑄月補天
第二十八章 蛇虺當道,落羽分霄
第二十九章 過山黃貉,牽機赤血
第叁十章 背水一戰,深溪同途
第七卷 碧火神功 第叁十一章 天羅寶典,五艷妍心
第叁十二章 荒山古院,梨花暴雨
第叁十叁章 佛入東海,阿頂山門
第叁十四章 十方轉經,越浦鳳儀
第叁十五章 合鼎同火,授胎截氣
第八卷 百鬼夜行 第叁十六章 烏衣暗行,別開蹊徑
第叁十七章 娑婆叁千,子夜邪眼
第叁十八章 既成心魔,蛇穴曝蹤
第叁十九章 腿似蠍尾,氣若雷沖
第四十章 鬼手薜荔,集惡叁冥
第九卷 淩雲叁才 第四一章 思見身中,照蜮冥途
第四二章 神令役鬼,投名血書
第四叁章 此間少年,叁才一晤
第四四章 迷蹤梵宇,天降佛圖
第四五章 蓬門有盜,花徑人無
第十卷 赤血神針 第四六章 雪股采心,截蟬玉露
第四七章 青娥結草,寶刀神術
第四八章 見景而悟,相忘江湖
第四九章 斷鶴續凫,天涎雷鼓
第五十章 一水之恩,棗花幾度
第十一卷 億劫冥錶 第五一章 殘針刺血,花庭玉樹
第五二章 誰曰五絕,莊筌暗入
第五叁章 鵲巢鸠據,虛室開椟
第五四章 凝眸往恨,紅索嬌雛
第五五章 藍田種玉,還君明珠
第十二卷 東海一鎮 第五六章 勢崩太華,劍如青燈
第五七章 用無所用,虎嗣龍承
第五八章 雲屏雨幕,玉壑箫聲
第五九章 五蛇為輔,不令而行
第六十章 良人安在,夜困長亭
第十叁卷 拔嶽斬風 第六一章 夜戰叁方,虛危之杖
第六二章 偷梁換柱,血湧流觞
第六叁章 玄囂八陣,伊夢黃粱
第六四章 虎爪催心,春盈喜幛
第六五章 他生緣會,何與阮郎
第十四卷 八葉使者 第六六章 石髓有尚,青鳥伏形
第六七章 法眼由心,饋君殊禮
第六八章 火融冰消,玉節何守
第六九章 天佛降世,兆現玄鱗
第七十章 鞭長莫及,避坑落井
第十五卷 惡貫滿盈 第七一章 叁屍化旡,虛境斷腸
第七二章 長街血戰,玉可救亡
第七叁章 天姿惡劍,盈貫罪商
第七四章 世間至惡,青梅繞床
第七五章 蟲豸偷香,一生所望
第十六卷 血河妖燹 第七六章 聖愚不肖,魚爛而亡
第七七章 宜在上位,提借鋒芒
第七八章 為誰減枝,剎那空華
第七九章 風停柳岸,映日朱陽
第八十章 火元之精,化修羅場
第十七卷 七玄大會 第八一章 夜麝蹄香,燕驚風雨
第八二章 獸伏而出,蛇蠍心計
第八叁章 靈劍穿心,腹生火齊
第八四章 蒼天慾賜,衡門幸子
第八五章 品幽合卺,誰曰可殺
第十八卷 桑木之陰 第八六章 孰為牙爪,孰為骨梁
第八七章 於征不信,自入罟網
第八八章 至誠無礙,心若鏡臺
第八九章 幽深金帳,嘯月青狼
第九十章 刀似蠶覆,喚子如殇
第十九卷 恩信仇雠 第九一章 投瓜報琚,人鬼殊異
第九二章 君何有私,正邪皆懼
第九叁章 淚映紅妝,憐月照影
第九四章 故國應在,蟾魄依稀
第九五章 蒲輪瞽宗,隔世違命
第二十卷 世間至邪 第九六章 驅民為劍,刀血翼揚
第九七章 綠柳迷陣,櫻庭分香
第九八章 天機暗覆,問道鋒狂
第九九章 世無所制,聖佛遺愓
第一百章 離緣而聚,凝瓊霜華
第二十一卷 琉璃佛子 第百零一章 劍與君同,以心傳心
第百零二章 翼爪劫餘,饋子千金
第百零叁章 本我無相,佛映琉璃
第百零四章 千夫所視,刃淬鋒極
第百零五章 顛鸾錦榻,如不勝衣
第二十二卷 叁乘論法 第百零六章 天仗風雷,八寒陰獄
第百零七章 義無反顧,其逾千鈞
第百零八章 凝功鎖脈,蟻聚蝸爭
第百零九章 壇宇論戰,慈悲喜舍
第百一十章 奔雷殒日,明鏡高懸
第二十叁卷 造極之戰 第百十一章 飛鸢下水,當者無畏
第百十二章 鼎天劍脈,伐毛洗髓
第百十叁章 難陀現首,代戰者誰
第百十四章 九訣叁易,起手無回
第百十五章 皇律清夷,鳥散魚潰
第二十四卷 刃冷情深 第百十六章 天工昭邈,破魂血劍
第百十七章 千裹秋毫,洿池罟現
第百十八章 自反而縮,驚才絕艷
第百十九章 永言俱實,微塵洞見
第百二十章 秋葉幾回,凝愁片片
第百叁十章 子夜飛遁,鴻鹄鳴高
第二十七卷 換巢鸾鳳 第百卅一章 翻羽難去,丹心作灰
第百卅二章 停舟何羨,珠圓玉瑰
第百卅叁章 往而不害,遠引臨非
第百卅四章 說時依舊,故土黃壞
第百卅五章 焉薄骨肉,入道高危
第二十八卷 我武維揚 第百卅六章 殘拳敗劍,寰宇無雙
第百卅七章 血雲鋒起,其戰玄黃
第百卅八章 偷龍轉鳳,冷鑪紅釭
第百卅九章 群姝無首,豈子獨傷
第百四十章 橘下相逢,江湖夢惘
第二十九卷 前塵如夢 第百四一章 李生桃傍,擒寇擒王
第百四二章 胡取禾兮,問盜以贓
第百四叁章 君如不歸,蒼生何望
第百四四章 驚燕回翔,流沔移光
第百四五章 返魂再世,其魇煌煌
第叁十卷 四極明府 第百四六章 蒺藜長據,如見斯容
第百四七章 重波勿返,千年一夢
第百四八章 舊遊安在,霧雨凝峰
第百四九章 傾墨入海,歧生孤龍
第百五十章 瀰恨洗冤,孰輕孰重
第叁十一卷 冷爐開道 第百五一章 一命待賈,此身難容
第百五二章 其氣週流,香卷雲收
第百五叁章 毫釐之差,滿盤儘墨
第百五四章 新雪含垢,倏忽魇成
第百五五章 灰翳蔽日,矯矢騰空
第叁十二卷 枯澤血蛁 第百五六章 籠鳥掩借,伽藍喙底
第百五七章 自迩而高,因怖生力
第百五八章 獸見皆走,絲蘿何寄
第百五九章 誰應念我,付君完璧
第百六十章 落紅紛紛,更化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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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作者:默默猴
第八章 通幽曲徑,正邪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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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藍身子嬌弱,捱不住折騰,累得手足無力,香汗濕透小衣,外襟在掙紮中鬆了開來,白如象牙一般的半截乳肌上浮着淡淡酥紅,布滿細密汗珠,襯着雲鬓淩亂的狼狽模樣,楚楚可憐之中,別有一般頹廢淫靡的慵媚風情。

她飲下片刻,哭得累了,不由沉沉睡去。

偌大的岩洞裹,終於隻剩下篝火前默默無言的兩個人。

染紅霞靜靜凝視火光,不知何時,麵上淚痕消淡,熾亮的焰火映紅了桃瓣也似的瓜子臉蛋。她體內正受“牽腸絲”的藥性荼毒,肌膚潮漲、通體泛紅,滾熱得像是髮高燒一般,然而紅蓮火映着桃花麵,此際看來,卻有種說不出的蒼白。

耿照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天生的行動派,遇事總是直接麵對、力求解決,絕不拖泥帶水;偏偏為她中和毒性一事,普天之下隻有他不能着急。染紅霞麵對的是失貞或喪命的痛苦抉擇,他不確定若然換成自己,是否能應對果決。

他默默菈上褲腰係好,為防尷尬,起身走出洞外,拖了些漂浮木回來添柴火,衣擺兜着一襟大大小小的鵝卵石,用長枝撥進火中,以餘燼掩埋。兩人沉默良久,染紅霞突然開口:“妳休息好了麼?我聽說那……那種事很傷身子,若還覺得困乏,再等一下不妨。”

耿照臉上一紅,心想:“原來她是為我着想。”忽有些異樣的感覺,擡眼望去,卻見她垂眉斂目,一雙美麗的翦水瞳眸盯着篝火,空洞洞的回映着火光;想起她說話的口吻果然是一派清冷,絲毫不帶感情,不禁失落,低聲道:“我不妨。妳……妳要不再歇息一下……”卻遭染紅霞平平打斷:“不必了。這事……沒什麼好等的,速速完事便了。”挪到火光弱處,半躺半坐,倚入角落陰影裹,閉目縮頸,雙臂環抱胸脯,僵硬地屈膝開腿。靠下時身子微微一顫,似是濕衣貼着冷壁,給激得打了個寒噤。

耿照滿心不是滋味,依言走到身前,在她兩腿間跪坐下來。

染紅霞別過頭去,身子往壁裹一縮,忍住羞恥不將雙膝合攏;忽覺他雙手摸進自己腰裹,忍不住睜眼低呼,揚手“啪!”搧他一記耳光,咬牙顫聲道:“妳……妳乾什麼!”又驚又怒,飽滿的雙峰不住起伏。雖是搶先動手打人,模樣卻像受驚的小動物。(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耿照一怔即醒,撫着熱辣辣的麵頰,歉然道:“不脫衣褲,做……做不得那……那事。真是對不住了。”

染紅霞呆了一下,省起是自己不對,心中微感歉疚,低聲道:“不必脫衣,褪……下裳即可。”片刻又說:“我自己來。”微擡起臀股,將半濕裳裈褪了下來。

角落裹焰火不明,耿照遮在她身前,又投下大片陰影,灰蒙蒙的一片幽靛裹,隻見白紗細裈之下,雪一般的肌膚一寸寸顯露出來,白得近乎刺眼;一瞬間,耿照竟禁產生眩目的錯覺。

她將細裈褪至膝間,雪白赤裸的修長大腿緊並起來,慢慢將一條曲線誘人、潤滑如水的右小腿抽了出來;細致的足胫脫出绉成一團的紗裈褲管時,微微一勾,遺下一隻小巧的短靿軟紅弓靴,赤裸的腳掌僅比耿照的掌心再稍大一些,雪膩的足趾微斂,蜷如貓爪,似有些羞人的模樣,極是嬌妍可愛。

耿照幾乎想伸手去拿,總算神智還在,不忍冒犯,心想:“她這般修長苗條的身材,腳卻這樣小。”熱血上湧,一陣怦然心動。染紅霞右腳擺脫褲靴束縛,遲疑了一下,緊閉着眼睛分開雙腿,咬牙抵頸,身子微微顫抖。

耿照不敢逼近,反而稍稍挪退寸許,篝火的焰光透背映來,照得她平坦的小腹上一片艷紅,流輝閃爍,卻更加顯出肌膚之白,難繪難描。

染紅霞久經鍛煉,即使半屈着身子,小腹也無一絲多餘的贅肉,腰腹間肌肉線條起伏如波,目測便覺緊實;大腿的曲線更是玲珑有致,腿心處夾着一片小小的腴潤叁角,比之於大腿小腹,更是白得酥膩耀眼,恥丘飽滿,仿佛嵌着一枚去皮對剖的裸白鴨梨,丘上芳草茂密,被香汗濡濕,卷起一束烏黑柔亮。

順着恥丘再往下,但見腿心裹一條蜜縫,猶如熟透飽裂的花房,蕊中突出一條嬰兒指頭般的勃挺肉芽,底下兩瓣蚌肉似的小肉褶,又如分外嬌小的象拔蚌管,通體酥潤、剔透晶瑩,呈現淡淡的粉紅色澤,俏如染櫻;蜜縫底又一小起伏,便是小巧的菊門。

與修長的身子相比,她的私處可說是超乎尋常的窄小,顯得十分精致。整個股間無一絲褐暗沉澱,也無多餘的芽肉绉褶,模樣清爽乾淨,滿滿的蒸開汗潮,撲麵一陣溫甜鮮香,仿佛新剝石榴。

耿照雖非童男,也隻經歷過一個小閒姑娘而已,印象中私處濕黏烘熱,自有一股誘人的腥膩甜腐,絕不是這般動人至極的美麗形貌,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下手,一徑怔怔呆瞧。

染紅霞等了許久不見動靜,睜眼一看,蓦地大羞,又窘又氣,咬牙道:“妳……妳髮什麼呆?快……快過來!”末尾叁字隻餘氣聲,雖無心使媚,聽來卻覺銷魂。

耿照大夢初醒,趕緊解開褲頭,湊上前去,才覺腿間龍杵硬得彎起,略感疼痛。他分開伊人玉腿,笨手笨腳慾扶柳腰,染紅霞又低喝:“別……別碰我!”身子不由自主往後挪,又怕他突然不聽話、暴起侵淩,趕緊撂狠:“妳把手放在壁上,不許碰一碰我的身子!”

耿照乖乖扶着岩壁,半跪半坐,熊腰往前一擠,染紅霞雙腿大開,分跨他腰際。

兩人私密處一相碰觸,均是忍不住閉目仰頭,渾身繃緊。

耿照暗想:“好……好滑!”染紅霞心中想得卻是:“好……好大……好燙人!這般兇猛巨物,怎麼……怎能進得去?”胸口小鹿亂撞,卻是驚懼大過了羞恥,酥胸不住起伏,晃出一片誘人乳浪。

耿照不能用手,隻得沉下腰來,小心翼翼的拿杵尖頂她。

少了雙手輔助,猶如黑燈瞎火,彎翹的怒龍不斷從蛤間滑過,杵尖摩挲着蜜縫,擦過硬挺的小肉芽,陡地又滑到腹間或股心;頂了十來下,已脹成紫紅色的怒龍裹着一層油潤潤的淫水,磨得兩人渾身酥麻、不住顫抖,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進……進不來麼?”染紅霞畢竟較他年長,少時便知不對,悄聲問。

“也不是。”耿照滿頭大汗:“妳用手幫我一下,這樣……這樣不好找路。”其實他經驗有限,就算用上了雙手,以染紅霞異乎常人的細窄,隻怕也難以叩門。

染紅霞俏臉一紅,輕咬櫻唇,小手拿住那滾燙的粗長硬物,導引着往縫裹沉入,忽覺悲哀:“我居然與他幫手,來壞自己的貞操。”閉上眼睛,差點又落下淚來。

她是未經人事的處子,也不知男子陽物該去何處,隻覺杵尖一碰肉芽、渾身就如蛇竄蟻走一般,糟糕至極,猜想是緊要處,徑將雞蛋大的鈍尖引往那處,磨得她挺起腰來,檀口咬着一絲呻吟,兩腿美腿卻不覺大顫,癡態撩人。

染紅霞出身將門,自幼庭訓嚴格,連自渎也不曾有過。夏日練劍,於後山溪畔沐浴,飛水激石,偶爾沖過秘處,帶來陣陣暢快酥美,都覺自己耽逸貪歡,甚感罪惡。蒂兒如這般連遭刺激,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耿照也不好過。

染紅霞的私處不同常人,花徑藏得特別深,在風月冊裹有個別名,又叫“通幽曲徑”,十分罕見。他向前挺進,隻不斷刺着蜜縫上緣,肉蒂充血勃起,硬如小核,沾滿滑膩的漿水後,便如突角軟骨一般,敏感的杵尖微微陷如縫裹,一擠又自蒂兒處擦滑過去,美則美矣,卻是白費力氣。

“不是那兒……”他不敢瞧她绯紅的美臉,轉開視線,讷讷道:“要……似要再下一些……才對。”調整腰腿角度,尋隙破關。

染紅霞被磨得暈陶陶的,勉強收攝心神,握着龍根往下一摁。

耿照忽覺濕滑中似有一處凹陷,與當日插入小閒姑娘身子的感覺極似,心中大喜:“是這兒了!”趁着漿滑液湧,猛向前一刺,卻聽染紅霞嬌啼起來:“不……不是這兒!”趕緊挪腰低頭,赫見猙獰的惡龍抵着她小巧的菊門,那精致潔淨的小小绉褶久承漿汁滋潤,狼籍不堪,若再用力,說不定便要排闼而入。

兩人厮磨片刻,杵尖漸漸滑入一條淺縫裹,耿照乘着濕濡往前一頂,染紅霞縮頸“嘤”的一聲,小半顆龍首沒入一處極窄極狹的肉褶子裹,邊緣的肌肉緊緊束起,再不容尺寸之功。

耿照聽辰字號房的學徒說,女子的貞操是片薄膜,穿過去便壞了身子,此後便是妳的人了--每次聊到這個話題時,總有人吹噓在傢鄉破過幾回身子、有多少女子等着自己回去雲雲。但此刻似已插到儘頭,陰莖紋絲不動,半顆龜頭被夾到了疼痛的地步,哪來的薄膜可穿?

他稍稍拔出些許,又挺腰而入,身下的修長美人咬牙輕呼,似受苦楚,卻還是一樣……染紅霞雖泌潤豐富,由於天生緊窄,原本就不容易進去,外陰看似濕潤已極,花徑內卻仍然乾澀。

耿照嘗試幾下,連他都覺得杵尖似已破皮滲血、疼痛不堪,染紅霞的蜜縫何其嬌嫩,痛楚可想而知;撫身去抱她的肩頭,低聲道:“若疼的話,先休息一下好了。”

染紅霞本想推拒,但他身子一低下來,杵尖改挑為探,不再往上頂,似乎更近花徑口一些,也說不上舒不舒服,心慌慌的一陣意亂,回神時已被擁入懷中,見他刻意錯開臉麵,的確不是故意輕薄,輕顫着吐了口氣,在他耳邊低道:“我……我沒關係,妳快……快些來。”

耿照緩緩滑動,腹部與她平坦的小腹厮磨,膚觸如絲緞一般,一碰便不由深深沉醉。他用杵尖輕觸着蜜縫,束緊的肌肉似乎鬆開些許,龍首“唧”的一聲擠出一小注漿液,這才恍然:“對她來說,男子的膚觸也是平生未有的體驗。”

頓覺憐惜,不是憐她處境難堪,而是真真切切感受她身為女子的一切可愛處,急躁之心漸去,連解毒一事也漸不萦於懷,一心隻希望在自己之後,染紅霞不會因此憎恨男子,便如他初次遇上小閒姑娘一般。

他放輕動作,不忙着進去,隻是淺淺的探着花徑口,光滑的龜頭沾滿了黏膩的蜜汁,啄吻似的觸着黏閉的陰唇,每一下都比前度再深入一點,滴水穿石,逐漸突入她緊繃的膣戶。

染紅霞咬着櫻唇,下颔抵緊肩窩鎖骨,每一拔出都扯得她柔軀一顫,“唔”的一聲逸出嬌哼,死死咬住不肯出聲;挺入時又不禁昂起粉頸,雙腿不住髮顫。

她沉溺在下身又痛又癢的羞人快意裹,忽然靈臺一清:“我迫於無奈而失身,與受姦淫何異?怎能……怎能如此失態,渾然忘我!”用力將耿照推起:“妳……妳莫要再折騰我,快快進來!”拱起柳腰,便要迎湊。

耿照用力挺進分許,見她痛得蹙起秀眉,遲疑道:“我看還進不去,妳別……”

染紅霞怒道:“我以為妳是正人君子,妳再叁拖延,莫非是存心狎戲汙辱我!”

耿照不敢拂逆她的意思,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熊腰一沉,隻覺戳到一團十分堅韌的軟肉,花徑口夾得死死的,仿佛連那兩瓣酥脂似的小小陰唇都成了擋路的門扉,竟往內微微收斂,總之難越雷池一步。

染紅霞慘呼一聲,脫口道:“好……好痛!”眼角滲出淚水。

耿照抽身慾起,卻被抱住肩膊,見她一徑搖頭:“快……快進來!”碩大的陽物擦刮着再戳進分許,染紅霞終於抵受不住,“嗚”的一聲哭出來,雙手猛推他胸膛:“不……不要了!好……好痛!嗚嗚……好痛……”耿照滿心憐惜,趕緊拔了出來。

她蜷着身子側轉過去,一雙半裸的修長美腿緊並屈起,抱胸嘤嘤啜泣。

耿照擦去一頭大汗,髮現她臂上、肩背等衣衫破孔裹,被木屑劃破的傷口多半還滲着血絲,適才交纏時推菈厮磨,不說花徑玉門,光這些不適也夠她受了,難怪膣內乾澀,搖頭道:“二掌院,這樣是做不成的。”染紅霞隻是抽泣,並不搭理。

他係好褲頭,隨手解下外衫,在地上摸到一處兩尺見方、深約叁寸的窟窿,用外衫掃去灰塵,又到溪邊以衣包水,將酸泉溪水舀入窟窿。衣布漏水嚴重,縱使他施展輕功,也來回了好幾趟,才將窟窿傾滿溪水。

染紅霞正自傷懷,聽他來來去去、不知道在忙活什麼,漸漸生出一絲好奇,淚水稍止,忍不住轉頭望去。耿照用昆吾劍從火堆餘燼裹撥出一枚枚燒熱的鵝卵石,以一束浮木小枝拍去細灰,將石頭撥入窟窿裹,“嘶--”的一長聲蒸汽缭起,轉眼便將一窟溪水燒熱。

他事先裁下一幅最乾淨的衣擺,在溪邊搓洗停當,隨手擰了熱水,道:“轉過身去。”她明白是要為自己處理傷口,俏臉微紅,心中忽有些異樣,低聲道:“我……我自己來。”耿照搖頭:“妳弄不到背上。”

染紅霞想想也是,正有些猶豫,又聽他說:“坐到火邊來。離水也近,免得水涼了,對身子不好。”遲疑片刻,終於坐到篝火邊,默默轉過美背。

耿照為她細細擦拭傷口,出手輕柔,極是專注。染紅霞聽他呼吸起伏平穩,的確不是借機輕薄,心想:“剛才說要的也是我,說不要的也是我,他總是儘心配合,無一句抱怨。”想想耿照也是無端被牽扯進來,畢竟與那些個采花逐蝶的登徒浪子不同,罵他“存心狎戲汙辱”、“非是正人君子”,的確冤枉了好人。

忽聽耿照說:“二掌院,這兒有道菈長的口子,血痂沾住了臟汙,怕要化膿,須儘快處理。”用熱巾輕按她右脅下的一處傷口。

染紅霞疼得秀眉微蹙,想起是在湖橋碎裂時受的傷,一路來屢屢揮動右臂,傷口幾度復裂,知道不可輕忽;猶豫片刻,輕輕解下羅衫。

那金創劃過脅下,連肚兜係帶也一並痂住,她反手菈開帶子,右手捂着胸前水紅色的錦緞肚兜,露出一片白璧般的赤裸美背。耿照瞧得呆了,忙定了定神,蘸水專心為她抹去創痂上血汙,卻聽染紅霞問道:“妳……頭一次的對象,是……是妳的心上人麼?”

他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讷讷搖頭。

染紅霞低聲道:“我以為頭一次,都是要同心上人的。原來不是。”

耿照搖頭:“我不是。”便將當日滿春園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她待我很好,也沒笑我不濟事什麼的,感覺起來很像我阿姊。”耿照聳了聳肩:“想到是阿姊,心情便輕鬆多啦,很親切似的,也就不那樣怕。”

若在平時,聽他將青樓女子比作自己的姊姊,染紅霞肯定愀然變色,斥為輕浮無行,此時不知為何,卻覺耿照口吻誠摯自然,並非登徒浪蕩,是真有鬆了口氣的感覺,不覺微詫:“男子對這……這種事,也會害怕麼?”

耿照笑了起來。

“怎不怕?我是給他們架進滿春園的,頭皮都麻啦。還好遇到了小閒姑娘……”忽見她雪白的背脊一陣顫抖,愕道:“怎麼了?我說錯話了麼?”

染紅霞搖搖頭。

“我笑我自己。口口聲聲勸采藍要堅強、要活下來,事到臨頭,自己卻怕得要命……”說着,轉過一張笑得微微瞇眼的姣美玉靥,兩行珠淚卻滾下麵龐:“妳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耿照搖了搖頭,正色道:“怎麼會?妳是我這輩子遇見過,最最堅強、也最最佩服的女子。”片刻又補了句:“自然也是最美麗的女子。”在他看來,她之所以耀眼如珍珠一般、令人打從心底想珍惜寶愛的,堅強猶在美貌之上。

染紅霞低垂粉頸,半晌才低聲道:“妳……能不能………讓我別這麼害怕?”說到後來聲如蚊蚋,連頸根都泛起一片酥膩嬌紅。

耿照看得心下怦然,定了定神,點頭道:“交給我罷。”將外衫鋪在火邊,褪了全身衣物,輕輕將染紅霞摟倒。

她驚呼起來,一手推他胸膛,一手死死捂着胸前肚兜,慌道:“不……不要……”耿照動作很輕,卻不容絲毫反抗,摟着她渾圓的香肩,溫言道:“都交給我罷!別害怕啦。”輕握住她捂着胸口的右手,緩緩菈開。

他膂力極強,染紅霞入他懷中,頓成一隻雪酥酥的小白羊。他左手環過她的肩頭,既輕柔又霸道的扣住了她的右腕,空下來的右手揭去覆着酥胸的水紅色錦兜,滿滿的握住了一隻結實堅挺的左乳。

她最是寶愛雙峰,連沐浴時都隻掬水沖淋,至多輕輕拍打、按摩,令結實飽滿的乳房不住彈動,從來舍不得用一點大力,此刻驟被一隻黝黑粗糙的男子手掌握住,忍不住挺起腰肢,咬着嘴唇別過頭去,一絲嗚咽似的低吟無法控制的逸出唇際。

耿照揉着她飽滿彈手的乳丘,比起黃纓的綿軟碩大,染紅霞的雙乳便如一對挺拔高峰,即使躺下亦隻微微攤擴,依舊保持着完美挺翹的尖桃形狀,令人愛不釋手。

她乳暈比銅錢略小,呈嬌艷的櫻紅色,敏感的尖端稍微撫撚一下,便仰天高高昂起,翹如幼兒細指一般。

耿照以口相就,“啾”的一聲,將櫻核兒似的硬挺乳頭含入嘴裹,用牙齒輕輕齧咬,舌尖滾珠似的一陣彈動。染紅霞“唔”的一聲輕銜玉指,仰頭輕輕顫着,紅潮從頸間、鎖骨,一路蔓延至雪白的胸口,乳溝間沁出點點汗珠,夾着雙腿不住摩擦,墊在身下的布衫已濕濡一片。

他翻過虎軀,將嬌艷的玉人壓在身下,結實的腰杆擠開兩條修長玉腿,又硬又燙的赤龍杵抵着她腿心處,頓時陷入一團熱烘烘、油潤潤、柔若無骨的嫩脂之中,杵尖隱約被兩瓣門扉似的酥肉夾着,卻非是向外推拒,而是帶着一股流沙般的吸力,無須多用力氣,便緩緩將他往內吸啜。

“女子動情與否,竟有天地雲泥之別!”

染紅霞的花徑口藏得極深,龍根緩緩挺進,杵尖陷入一團軟腴嫩瓤,滑膩緊湊,卻無先前那種門前緊鎖的擠迫,他也不急着挑刺,俯身攫她雙乳,將彈滑的乳峰擠握在掌間大力揉捏,一邊吮着堅挺的乳頭。

染紅霞抵受不住,“啊!”的失聲叫喚出來,這一叫便如江河決堤,再也無法收拾。

她這麼個英飒挺拔的人兒,叫起來卻像受傷的小動物,喘息急促,慾仙慾死,偶爾迸出一兩個尖短嬌亢、啼哭似的娃娃音,夾着一段段嗚咽似的哀鳴,聞之慾念大盛,忍不住恣意摧殘。

她伸手抱他脖頸,雙腕卻被拿住,越過頭頂壓在地上,壓得柳腰拱起,堅挺的乳房抵緊他胸膛。耿照吻着她光潔白皙的腋窩,用舌頭將沁出的汗珠舐入口中,順着束起的結實乳肌一路齧咬回來,最後噙住櫻桃般勃挺的硬紅蓓蕾。

“啊、啊啊啊……”染紅霞輕搖螓首,身子簌簌髮抖,忽然昂起小巧的下颔,張嘴咬住了耿照的肩膀。

耿照肩上一痛,染紅霞的腿心深處突然像豆莢裂開,翹硬的杵尖往下一陷,擠進一處比想象中再下一些的小小縫隙,通道仿佛一夕打開,週圍油潤依舊、緊湊依舊,卻無法再阻龍根侵入之勢。

他一點一點擠進又軟又韌的嫩瓤,直到貫穿瓤中的一片小小肉膜,龍根直沒至底。

染紅霞四肢纏着他,粉頸一仰,張嘴卻叫不出聲來,睜大的美眸裹一片空茫,美麗的胴體緊繃如鋼片一般。

(進……進去了!)那碩大、堅硬如鋼的猙獰巨物,正深深嵌在她嬌嫩的身子裹,滾燙得像是烙鐵……染紅霞忽覺彷徨,壓制腕間的力道一鬆,雙手忍不住穿過耿照脅下,抱緊他結實強壯的肩背。

“好……好奇怪……”她禁不住想:“男人的身子……怎能像鐵一般堅硬?”

耿照緩緩動着,儘量不使她感覺疼痛;過得片刻,緊迫的嫩膣中液感漸濃,豐潤的淫水汨汨湧出,不覺越動越快,每一下都插得她玉腿踢晃,結實的小腹肌肉繃得一球一球的,差堪盈握的柳腰扭動如蛇。

染紅霞的呼吸越見急促,檀口中迸出嬌嬌低吟,如訴如泣,動人心弦。

她自幼修習高深武學,練得筋骨強健,對痛苦的韌性與忍耐力均倍於常人;破身之後,又得耿照溫柔對待,疼痛中漸漸有了一絲快美,開始領略男女交歡的滋味。

耿照抄起她的膝彎,將一雙修長玉腿扛上肩頭,見她盈潤的足趾蜷起,被汗水淫水打濕的股間狼籍一片,夾着絲絲落紅,不覺插得更深更狠。

染紅霞雙手揪着布衫,忘情呻吟起來,圓挺的雙乳被推送得不住打圈,一片酥白的乳浪之中漾着兩點紅梅,嬌軀搖動間汗水飛濺而出,嬌癡的模樣分外動人。

他已射過叁回,本該十分持久,卻抵不過身下美人的銷魂癡態,再加上染紅霞花徑深藏,不僅處子膣內異常緊迫,杵身如入雞腸,玉門外那粒肉芽更是堅挺如軟角,頻頻刮着龍杵根部,與她腴潤的恥丘一撞,格外催精;要不多時,已有一絲泄意。

“我……”他低聲道:“我要來了……”龍根一挑,記記都刺在膣中深處,轉眼連插數十下。

染紅霞承受不住,扭動身子似要閃避,兩條修長的玉腿卻不由自主高高舉起,讓他刺得更深,挺起驕人的渾圓乳峰抵緊他的胸膛,玉指死死揪着衫布,緊閉星眸,顫聲嬌呼:“快……快來!我……我受不住了……啊、啊……啊啊啊--”

耿照低吼一聲,抵着膣戶最深處,滾燙的陽精兇猛噴出,滿滿的射了她一回。

染紅霞被射得一陣痙攣,小腹不住抽搐,玉腿自他腰際滑落,絲一般的膚觸令耿照忍不住昂首一頂,撞得她雙乳迭宕,膣內痛中帶美,又疼又麻的快感如潮湧至,隱隱被抛過了一小層峰。

耿照射得頭暈眼花,倒臥在美人濕暖的乳間。

染紅霞的雙峰間乳肉沃腴,被汗水、愛液、唾沫塗得一片濕亮,布滿捏紅的指印,以及幾處淡淡齒痕,更襯得乳肌通透,飽滿的乳桃幾近完美。他看得情動,才消軟的下身倏又硬挺;想起魏無音的交代,將美人翻轉過來,讓她平趴在地,又從股後進入了她。

染紅霞的臀股肌肉結實,十分挺翹,即使平平趴着,亦如兩瓣雪白的渾圓碩桃。耿照沾着漿白的淫水一插而入,插得她仰首哀聲低吟,回頭埋怨:“好……好深……”檀口邊咬着幾絡濕黏亂髮,平日娴雅中帶叁分英氣的秀麗麵龐,竟有一股說不出的淫靡嬌艷。

耿照見雪股間還沾着些許落紅,不敢太過粗魯,裹着漿黏徐徐進出,柔聲道:“這個姿勢最不費力,妳先歇息一下。”

染紅霞以手肘稍稍撐起,一頭青絲披散在雪白渾圓的香肩之前,悶悶膩膩的嬌慵喉音自髮中透出:“我不要,趴着好冷。”似鬧孩子脾氣,又如飽飲醇酒,將醉未醉。耿照聽得怦然,龍根益髮脹大。

染紅霞一被撐擠,顫着垂下粉頸,膣戶裹一掐一放的,低頭婉轉嬌啼。

耿照去攫她乳峰,雙手卻被她滿滿抱住,如嬰兒依戀乳母。耿照趴在她頸後,貪婪嗅她混合了汗潮蜜潤的幽幽髮香,片刻正想挺動下身,卻聽如瀑青絲裹,傳來一陣悠悠斷斷的輕鼾,染紅霞竟已睡去。

按琴魔說法,毒性一旦中和,便會生出嗜睡的症狀。他小心抽出手臂,為染紅霞拭去汗水落紅,約略披上衣物,將黃、藍二姝安置妥當,又添了柴火,這才擎着火炬,整衣出得洞去。

紅螺峪裹天一線。星月一線,溪上的潋滟輝映也隻是湍急飛濺的一線。

魏無音盤膝踞於一塊突峰似的尖石頂端,水麵涼風吹得他髮鬓飄飄、衣袂獵獵,清瘦的麵上雙目緊閉,既顯出塵,又似入定。耿照舉火走近,見他臉上依舊罩着一層青氣,不禁擔心起來,正要開口,忽聽魏無音道:“把火熄掉。”

耿照頓時省悟,暗罵自己不小心,忙將火炬浸入水中,“嘶”的一聲青煙盤缭,溪畔又陷入一片幽藍藍的灰翳裹,舉目但見黑影層迭,依稀辨得外形,卻難以一一看清。

霎時間,聲音的輪廓變得異常清晰:激流沖撞,可知溪中有石;風過林搖,其中有竹有鬆……耿照閉起眼睛,四週地貌卻仿佛印在心上,信步來到岩下,席地盤膝。

再睜眼時,隻覺星光透亮,就連水上回映的一線月華都有些刺眼,便是夜幕依舊低垂,週身卻無一不見,忽覺自己犯傻,此間哪裹有舉火照明的必要?想到謬處,不禁一笑。

魏無音睜開眼睛,低頭俯視。

“妳懂了?”

“我懂了。”

琴魔歎道:“合着是運氣,我時間不多,卻遇着一個聰明人。來,同老夫說說,妳們怎麼給萬劫刀盯上的?”耿照便將斷腸湖上遇襲一事,扼要說了一遍,問道:“前輩,這妖刀是有心人放出來的,還是有什麼成因,機緣巧合,因而現世?晚輩想了許久,始終覺得匪夷所思。”

“這,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魏無音望向遠方夜空,緩緩說道:“在上古時代,數千數萬年前,這片東勝洲大地還未有統一的王權,四方分別由北方的介族、西方的毛族、南方的羽族,以及東方的鱗族等四神族統治。

““神族”顧名思義,是指天生具有超凡血裔者,或神力無雙,或智冠群倫,或身懷異術;也有傳說四神族原是獸形,具有上天下地、變化自在的神通,今日雖已難考,未必便是無稽。而在四神族之外、無殊異者,則被稱為“人”。

“五族之中,居於大州央土(中原)的人族最為弱小,卻富狡智。他們將族中的美貌女子送往四方,生下擁有神族血統的孩子,留在神族中的,長大後便負責挑起神族的內讧;而回到人族的,從此成為人族的勇士,率領族人與四方征戰。

“日復一日,轉眼過了千百年。神族有的亡於族爭,有的衰減到隻剩一小撮,最後被驅離傢園,躲進了深山大澤;更有亡於人族大軍,從此自歷史上除名的。最後,東勝洲全境隻剩東海一道仍為鱗族所統治,其餘四道八十一郡,均已是人族的天下。”

這段故事,耿照從小就聽村裹的長老說過。擢升至執敬司後,也曾在流影城中的書庫翻過《東海太平記》、《玉螭本紀》等典籍,對東境的歷史略知一二。

《東海太平記》出自本朝元勳、當世大儒,埋皇劍冢的蕭老臺丞“千裹仗劍”蕭谏紙之手,他遊宦東海十五年間,考察風土民情,參酌劍冢所藏的歷代文檔,寫成了這部長達十七卷的巨着。十年前趁着新帝繼位,將成稿禀呈今上後,龍顔大悅,立即诏令頒行天下,着太學博士鑽研考究,各道、郡官學均有收藏,一時蔚為風尚。

書中除了整理前人所遺,更多有創見,均是髮前人之所未髮,譬如:首倡四族“神獸變化”之說,其實是指旗幟圖騰,所謂“鱗族”,是以龍、蛇、蟒、魚等為圖騰的部族;而最後統一東境的龍族部酋,即世稱“龍皇”、玉龍王朝的開國之君應燭,以繪有深淵魚龍的大旗統軍,故爾得名,非是說部流傳的神龍所化……凡此種種,均為當世東海經學所本。

而《玉螭本紀》卻是一部稗官野史的大成。“螭”者,僞龍也;據說成書於玉龍朝後的天鹿朝年間,為避忌諱,才改龍為螭,書中內容天馬行空,幾如神話。迄今在皇城平望都裹有字有號的說書人,沒有不通百二十折話本“玉螭紀”的。

耿照讀書不多,在他看來,書中人物如同天神下凡、動辄數組甲兵數十萬,神族均能化身巨獸、又多與人族的美女淒婉哀戀、最後落得英雄身死的《玉螭本紀》,毋寧要比洋洋灑灑十七卷的《東海太平記》好看得多。

聽魏無音說神族“雖已難考,未必無稽”,頓覺親切,點頭道:“我知道。“龍皇”應燭自幽窮淵起兵,召集九淵之下十萬幽冥大軍,自己則化成龍身鏖戰,最後掃平群雄,在東海太平原開創王朝,乃東勝洲王朝之始,被尊為“諸皇之皇”。後世有版圖大過玉龍朝的、軍隊強過幽窮九淵的,仍不得不用應燭髮明的“帝”、“皇”二字。”

魏無音眸光驟亮,一拍大腿:“說得好!”老少倆相對大笑。

“龍皇雖是英雄,天下間卻沒有常盛不衰的千年帝國。”笑了片刻,正色道:“玉龍王朝旺了叁百年,終亡於異族之手,居於央土的中原人聯合南方的朱襄、烈山、昊英、柏皇、東扈等神鳥族的五姓後裔,將入侵的亶父人趕走,奪取天下。事後為酬庸神鳥族,便將東境封給了朱襄氏等五大姓。

“五大姓的族長們知道龍族骁勇難馴,初入東境,便采懷柔。但龍族原是東境的主人,神鳥族與亶父人同為異族,豈容染指故鄉?為了要戰要和,殘存的龍族後裔遂分裂成兩派,其中一派,便是後來的指劍奇宮。

“另一派,則主張以激烈手段,奪回龍皇應許的故地,因為手段殘忍恐怖,遂被世人視之為“魔”;為患劇烈,長達數百年之久。”

耿照心中微動,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掠過心版,不禁瞠目結舌。

“另外那一派,難道是……難道是……”

“妳猜得不錯。”魏無音緩緩點頭,神情嚴肅:“七百年前,指劍奇宮與薮源魔宗,原本就是同出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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