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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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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小說章節

第一卷 荒冢妖刀 第一章 寄魂妖刀,四大劍門
第二章 殘兵之殇,風雨斷腸
第叁章 萬劫不復,禍起青苎
第四章 不堪聞劍,幽凝赤眼
第二卷 紅螺染楓 第五章 劍罡通天,地母神箭
第六章 雖死猶生,烽火絕境
第七章 紅螺之內,牽腸之絲
第八章 通幽曲徑,正邪一宗
第九章 英雄夢醒,奪舍龍息
第十章 狂歌策馬,十歩一殺
第叁卷 暗香疏影 第十一章 虎風煙舉,疏影橫塘
第十二章 暗香浮動,無雙將門
第十叁章 姑射真仙,空林夜鬼
第十四章 烹割有道,響屧淩波
第十五章 東海一傻,刀舞八荒
第四卷 天裂蛛綱 第十六章 踰子之牆,明棧秋霜
第十七章 蛛綱天裂,刀中稱皇
第十八章 北關七日,國破傢亡
第十九章 九幽泉下,快斬無雙
第二十章 漱雲朱蜜,紫蝶采香
第五卷 青鋒赤煉 第二十一章 流霞春戲,禍起青衣
第二十二章 小雪初晴,紅顔心機
第二十叁章 恍惚夢覺,昨夕今夕
第二十四章 劍出正氣,鹭立寒汀
第二十五章 焰折虎翼,雷軌天行
第六卷 五色帝牙 第二十六章 險關易渡,悉斷紅塵
第二十七章 環刀夜煉,鑄月補天
第二十八章 蛇虺當道,落羽分霄
第二十九章 過山黃貉,牽機赤血
第叁十章 背水一戰,深溪同途
第七卷 碧火神功 第叁十一章 天羅寶典,五艷妍心
第叁十二章 荒山古院,梨花暴雨
第叁十叁章 佛入東海,阿頂山門
第叁十四章 十方轉經,越浦鳳儀
第叁十五章 合鼎同火,授胎截氣
第八卷 百鬼夜行 第叁十六章 烏衣暗行,別開蹊徑
第叁十七章 娑婆叁千,子夜邪眼
第叁十八章 既成心魔,蛇穴曝蹤
第叁十九章 腿似蠍尾,氣若雷沖
第四十章 鬼手薜荔,集惡叁冥
第九卷 淩雲叁才 第四一章 思見身中,照蜮冥途
第四二章 神令役鬼,投名血書
第四叁章 此間少年,叁才一晤
第四四章 迷蹤梵宇,天降佛圖
第四五章 蓬門有盜,花徑人無
第十卷 赤血神針 第四六章 雪股采心,截蟬玉露
第四七章 青娥結草,寶刀神術
第四八章 見景而悟,相忘江湖
第四九章 斷鶴續凫,天涎雷鼓
第五十章 一水之恩,棗花幾度
第十一卷 億劫冥錶 第五一章 殘針刺血,花庭玉樹
第五二章 誰曰五絕,莊筌暗入
第五叁章 鵲巢鸠據,虛室開椟
第五四章 凝眸往恨,紅索嬌雛
第五五章 藍田種玉,還君明珠
第十二卷 東海一鎮 第五六章 勢崩太華,劍如青燈
第五七章 用無所用,虎嗣龍承
第五八章 雲屏雨幕,玉壑箫聲
第五九章 五蛇為輔,不令而行
第六十章 良人安在,夜困長亭
第十叁卷 拔嶽斬風 第六一章 夜戰叁方,虛危之杖
第六二章 偷梁換柱,血湧流觞
第六叁章 玄囂八陣,伊夢黃粱
第六四章 虎爪催心,春盈喜幛
第六五章 他生緣會,何與阮郎
第十四卷 八葉使者 第六六章 石髓有尚,青鳥伏形
第六七章 法眼由心,饋君殊禮
第六八章 火融冰消,玉節何守
第六九章 天佛降世,兆現玄鱗
第七十章 鞭長莫及,避坑落井
第十五卷 惡貫滿盈 第七一章 叁屍化旡,虛境斷腸
第七二章 長街血戰,玉可救亡
第七叁章 天姿惡劍,盈貫罪商
第七四章 世間至惡,青梅繞床
第七五章 蟲豸偷香,一生所望
第十六卷 血河妖燹 第七六章 聖愚不肖,魚爛而亡
第七七章 宜在上位,提借鋒芒
第七八章 為誰減枝,剎那空華
第七九章 風停柳岸,映日朱陽
第八十章 火元之精,化修羅場
第十七卷 七玄大會 第八一章 夜麝蹄香,燕驚風雨
第八二章 獸伏而出,蛇蠍心計
第八叁章 靈劍穿心,腹生火齊
第八四章 蒼天慾賜,衡門幸子
第八五章 品幽合卺,誰曰可殺
第十八卷 桑木之陰 第八六章 孰為牙爪,孰為骨梁
第八七章 於征不信,自入罟網
第八八章 至誠無礙,心若鏡臺
第八九章 幽深金帳,嘯月青狼
第九十章 刀似蠶覆,喚子如殇
第十九卷 恩信仇雠 第九一章 投瓜報琚,人鬼殊異
第九二章 君何有私,正邪皆懼
第九叁章 淚映紅妝,憐月照影
第九四章 故國應在,蟾魄依稀
第九五章 蒲輪瞽宗,隔世違命
第二十卷 世間至邪 第九六章 驅民為劍,刀血翼揚
第九七章 綠柳迷陣,櫻庭分香
第九八章 天機暗覆,問道鋒狂
第九九章 世無所制,聖佛遺愓
第一百章 離緣而聚,凝瓊霜華
第二十一卷 琉璃佛子 第百零一章 劍與君同,以心傳心
第百零二章 翼爪劫餘,饋子千金
第百零叁章 本我無相,佛映琉璃
第百零四章 千夫所視,刃淬鋒極
第百零五章 顛鸾錦榻,如不勝衣
第二十二卷 叁乘論法 第百零六章 天仗風雷,八寒陰獄
第百零七章 義無反顧,其逾千鈞
第百零八章 凝功鎖脈,蟻聚蝸爭
第百零九章 壇宇論戰,慈悲喜舍
第百一十章 奔雷殒日,明鏡高懸
第二十叁卷 造極之戰 第百十一章 飛鸢下水,當者無畏
第百十二章 鼎天劍脈,伐毛洗髓
第百十叁章 難陀現首,代戰者誰
第百十四章 九訣叁易,起手無回
第百十五章 皇律清夷,鳥散魚潰
第二十四卷 刃冷情深 第百十六章 天工昭邈,破魂血劍
第百十七章 千裹秋毫,洿池罟現
第百十八章 自反而縮,驚才絕艷
第百十九章 永言俱實,微塵洞見
第百二十章 秋葉幾回,凝愁片片
第百叁十章 子夜飛遁,鴻鹄鳴高
第二十七卷 換巢鸾鳳 第百卅一章 翻羽難去,丹心作灰
第百卅二章 停舟何羨,珠圓玉瑰
第百卅叁章 往而不害,遠引臨非
第百卅四章 說時依舊,故土黃壞
第百卅五章 焉薄骨肉,入道高危
第二十八卷 我武維揚 第百卅六章 殘拳敗劍,寰宇無雙
第百卅七章 血雲鋒起,其戰玄黃
第百卅八章 偷龍轉鳳,冷鑪紅釭
第百卅九章 群姝無首,豈子獨傷
第百四十章 橘下相逢,江湖夢惘
第二十九卷 前塵如夢 第百四一章 李生桃傍,擒寇擒王
第百四二章 胡取禾兮,問盜以贓
第百四叁章 君如不歸,蒼生何望
第百四四章 驚燕回翔,流沔移光
第百四五章 返魂再世,其魇煌煌
第叁十卷 四極明府 第百四六章 蒺藜長據,如見斯容
第百四七章 重波勿返,千年一夢
第百四八章 舊遊安在,霧雨凝峰
第百四九章 傾墨入海,歧生孤龍
第百五十章 瀰恨洗冤,孰輕孰重
第叁十一卷 冷爐開道 第百五一章 一命待賈,此身難容
第百五二章 其氣週流,香卷雲收
第百五叁章 毫釐之差,滿盤儘墨
第百五四章 新雪含垢,倏忽魇成
第百五五章 灰翳蔽日,矯矢騰空
第叁十二卷 枯澤血蛁 第百五六章 籠鳥掩借,伽藍喙底
第百五七章 自迩而高,因怖生力
第百五八章 獸見皆走,絲蘿何寄
第百五九章 誰應念我,付君完璧
第百六十章 落紅紛紛,更化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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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作者:默默猴
第十一卷 億劫冥錶 第五一章 殘針刺血,花庭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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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利刃加頸,耿照卻夷然無懼,從容回頭道:“看來符姑娘這五百名刀斧手,個個都是武功絕頂的高人,五百人全副武裝地在外頭集合完畢,居然一點聲息也無,莫不是踮着腳尖走路?”

符赤錦想象五百名披甲拏刀的魁梧大漢蹑手蹑腳,小心翼翼在院裹擠成幾排的模樣,忍不住噗哧一聲,嬌嬌地白了他一眼,輕哼道:“那是個什麼場麵哪,虧妳想得出!”

這一笑宛若雨雪消融、曉日花開,白皙的嬌靥渲開一抹無心粲然,笑意還搶在思路之前,仿佛又回復成那個在棗樹小院裹,菈着紫衣女子之手喊“小師父”的天真少女。

耿照與她貼麵而立,下巴幾乎碰着她的鼻尖,隻覺蘭氛襲人,一時心猿意馬,略一後仰,老實不客氣地回口:“對不住,等下回妳又說謊不打草稿了,我再假裝不點破罷。這院子才多大,能擠下五百刀斧手?”

“這麼說來,”符赤錦微微冷笑,眸光閃爍:“妳在進驿館之前便醒了,才知道外頭的院子多大。真看不出啊,妳學過沖穴之法?”

耿照會過意來:“她在套我的話。”倒也不怎麼生氣,聳肩道:“不止。我在棗樹院裹便醒啦,看來妳叁位師父的功夫妳沒好好學,這穴道封得不嚴實。”

其實他這話也隻是逞一逞口舌之快而已。

“血牽機”能以真氣操控活體,閉穴的手法遠比一般的點穴更加怪異,就算練有沖穴破封的法門,也絕難脫出禁制。即便是耿照身負天下無雙的碧火神功,也須先挪開穴位,才得逃過一劫;萬一不小心被點實了穴道,也隻能乖乖就範而已。

果然符赤錦正要髮作,忽然凜起:“看來當日在五裹鋪,他是有意隱藏實力。奇怪!他懼嶽宸風如猛虎,避之唯恐不及,怎會自己送上門來?”轉念恍然,抿着鮮剝菱兒似的水潤紅唇,瞇眼一笑:“妳與漱玉節那騷狐狸連手了,是不?故意被擒,想來解救漱瓊飛?”

耿照一瞥身畔的弦子,頓時明白過來:“是了,當日瓊飛說出雷丹有解的秘密,她見我行動自如,未受五帝窟留難,是以猜了個八九成。”搖頭道:“我不是專程來救她的,我也沒這本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典衛大人客氣啦。”

符赤錦嘻嘻一笑,濕熱的吐息撲麵而來,但覺一陣香風潮暖,雪潤潤的玉人眼波流轉,一派狡黠嫵媚的模樣,不禁心神一蕩。“俗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典衛大人血氣方剛,抵受不住狐狸精的那股子騷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算是風流人物了。”

耿照知她牙尖嘴利,開口就是冷箭,與“血牽機”的武功一樣難防。然而如此尖刻的言語,從她香暖的檀口中吐將出來,襯與嬌軟的嗓音,竟也不覺如何粗鄙。

他麵上一紅,辯駁道:“漱宗主她……我不是……妳……”越急越說不清,憋得惱了,索性雙手抱胸,別過頭重重一哼。

忽聞“咭”的一聲,卻是符赤錦忍俊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耿照麵紅耳赤,顧不得利刃加頸,回頭怒道:“妳笑什麼?滿口汙言,胡……胡說八道!妳……”忽爾出神,一時竟忘了要說什麼。

卻見她雙手環抱,右掌隨意刁着那柄青鋼利刺,臂間夾了對熟瓜似的傲人乳峰。她的乳質綿軟已極,沉甸甸的猶如貯滿酪漿的渾圓乳袋,將鎖骨以下菈得一片細平,至雙乳處才又突出險峰,落差之大,直慾令人失足而死。

圓潤飽滿的奶脯被纖細的手臂一夾一捧,端出鼓脹脹的兩隻碩大乳球,大把美肉幾從襟布中擠溢而出,撐薄的绫羅底下隱約透出一抹乳肌酥白,細密的織绫網眼中似將沁出奶蜜。

符赤錦又笑了一陣,才注意到他兩眼髮直,順着目光一低頭,雪靥倏紅,本能地揪緊襟口,冷笑:“這般眼賊,還說不是為了漱玉節那騷狐狸?”

耿照益髮窘迫,隻敢在心中反口:“漱宗主言行合度,斯文有禮,怎麼也說不上個“騷”字。倒是妳還更像些。”想起帝窟眾人對她的輕蔑、背後的諸多流蜚,還有她在車上倚窗髮怔的空洞神情,不知怎的心底一揪,不忍再妄加非議;定了定神,低聲道:“符姑娘,對不住,我不是有意對妳無禮的。是妳……生得好看……我不是那個意思……唉!總之,是我不好。”

符赤錦輕哼一聲,神情似笑非笑,卻未窮追猛打。她麵上彤紅未褪,置身於暗室一隅,豐潤婀娜的身子背光俏立,益髮襯出胸頸之白,猶勝新雪。

見她一身風姿如雪,與五裹鋪那艷若桃李、心如蛇蠍的紅衣少婦判若兩人,耿照忽想起了明棧雪:“人的善惡好壞,豈能單以一麵來評斷?說不定她真有苦衷。”小心翼翼道:“我不為瓊飛而來,瓊飛自有旁人搭救。符姑娘要那叁頁“赤血神針”的殘篇,不就是為了交換瓊飛的安全?”

符赤錦嬌顔丕變,“唰!”擎出蛾眉鋼刺,抵正他的脖頸,低叱道:“妳怎知赤血……此事?說!是何人派妳來的?”耿照搖頭:“沒人派我來。赤血神針的事,是我在車裹聽見的。”

“胡說八道!妳--”

“我騙妳乾什麼?”他一臉無辜:“妳和妳叁位師傅要赤血神針的……”

“住口!”

“明明就是妳自己開的口。那赤血神針……”

“好啦好啦,我信妳便是!”符赤錦幾慾暈倒,咬牙低道:“……妳莫再提那四字!”見耿照終於會過意來、滿臉尷尬抱歉的模樣,不禁又氣又好笑,心想:“他若是故作僞詐,演技也未免太高了些,看來真是他聽見的。這小和尚年紀輕輕,怎能有如此的耳力修為?”

耿照料想自己的猜測便未全中,起碼也有五六成,心中更加笃定,又道:“符姑娘,我雖是外人,卻有一言相勸,姑娘莫嫌我冒昧。嶽宸風武功既高,城府又深,姑娘獨力救人風險極高,不若與宗主把話說開,大傢合力為之,勝算也能高些。”

符赤錦“呸”的一聲,叉腰冷笑:“妳懂什麼?漱玉節利用內亂的機會,聯合白島、黃島那些個沒良心的王八蛋,篡奪符傢的宗主大位,我乾嘛救她的女兒?漱瓊飛不知是誰的蠢種,腦子裹長了蟲,為她多犧牲一隻螞蟻都嫌浪費,救來做甚?”

耿照搖頭道:“瓊飛乃是漱宗主與薛神君的義子所生,符姑娘不可亂說。”

“放屁!”符赤錦斜乜杏眼,冷蔑一笑:“五島的男子極難生育,怎地她漱宗主才圓房一夜,便一舉得女,還是個純血女子?典衛大人未曾娶親,以為生孩子便如飲水吃飯一般,是件容易事?”

耿照還是搖頭,濃眉之下的一雙澄亮眸光炯炯回望。

“凡事總有例外。符姑娘自己也是純血男子所出啊!”

“妳--!”

他一直起身子,登時比符赤錦高了大半個頭,符赤錦須擡起一雙水光潋滟、眼角微勾的明媚杏眸,才能與他目光直對,鼻中嗅着他身上的男子氣息,不覺煩躁起來,心中微凜:“我可沒時間與他瞎纏夾,尚有正事要辦。”笑意一凝,蛾眉刺貼着頸側抹出一條血痕,冷笑:“懶得同妳啰皂!乖乖讓姑奶奶綁了,免吃零碎苦頭!”

“恕難從命。”耿照一見她眸底閃現殺意,暗提真氣,低喝:“得罪了!”雙掌挪移如推磨,一股澎湃氣勁沛然迸出,以兩臂合抱而成的一個空心大圓為軸,轟地擴散開來!

符赤錦正揮動利刺,蓦覺身前一窒,匕尖仿佛攪入了什麼極黏極稠、一碰即凝的怪異液體中,明明距頸側不過分許,蛾眉刺卻硬生生“滑”了開來;便隻這麼一阻,一股無形氣勁迎麵撞來,符赤錦不敢逞強,忙點足飛退。

她身子一挪,耿照隨之欺近,伸手握住了茶幾上的神術刀;“铮錝”一聲餘波不斷,蕩開滿室電虹,青芒之中隱帶血光。符赤錦“哎喲!”向前踉跄,似被神術的青紅異芒刺痛了眼睛,溫軟的身子跌向刀尖。

(危險!)耿照想也不想,運起“不退金輪手”的潛勁一圈一束,摟住了她腴軟的葫蘆腰。

“典衛大人好俊的內功。”符赤錦咯咯嬌笑,雙掌輕輕按上他的胸膛,細滑如絲的指觸隔着衣布仍清晰可辨,直令人心尖兒一吊,神酥股栗。“妳千方百計避着我,是因為君子風度,還是害怕奴傢的“血牽機”?”

“都有。”

她毋須轉頭,就知道神術刀的刀刃停在頸背,冷鋼未觸肌膚,雪肌上的汗毛髮絲已根根豎起,宛若磁吸。有這種凝而不髮、收放自如的精準手路,隻怕手腕一轉便能取下她的頭。

“這刀真是快!”符赤錦忍不住讚歎,口氣之中,褒獎似還多過了遺憾:“下次誰再說妳這“刀皇傳人”是冒牌貨,瞧我不搧他幾下耳刮子。喂,妳到底是從哪裹蹦出來的?內功深湛、拳腳了得,連刀法都有這般火候……像妳這種人,怎麼可能名不見經傳?”

耿照不願與她瞎纏夾,俯首正色道:“符姑娘,妳的“血牽機”秘術,我已領教過啦!對旁人或許管用,對在下的碧火神功卻沒什麼效果;在妳得逞之前,我有十成的把握先斬下妳的頭顱。妳把手放開,莫要輕舉妄動。”

“妳也練有碧火神功?”她微露詫異。

“沒錯。”

“是了,難怪妳能解開雷丹。普天之下,怕也隻有碧火神功,才能對付得了紫度神掌。”符赤錦喃喃自語着,忽然展顔一笑,虛捏着兩隻粉拳舉至頰畔,像極了一頭雪潤潤的聽話小貓,圓睜杏眼,可憐兮兮道:“我認栽啦。碧火神功是妳,刀皇傳人也是妳,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血牽機須以十指催髮,她高舉雙手,形同棄械投降。耿照才想起還攬着人傢的腰肢,那雙碩大傲人的酥胸兀自抵在他的胸腹間,觸感綿、厚、溫、軟,滑腴之至,滋味難以言喻。

符赤錦仰起頭來,嗔怪似的瞟了他一眼,雙頰暈紅:“壞……壞人!還不快放開人傢?”

耿照慌忙撤下鋼刀、小退一步,卻覺她眸裹似有無窮吸力,萬般勾人,居然舍不得移開視線;绮念方息,又墜入另一個混沌夢境之中。

她微噘的櫻唇不住歙動,仿佛飛快念着什麼咒語,若有似無的聲音漏出唇瓣,誘使他墜入夢鄉。若換了旁人,隻怕早已失去神智,然而耿照精通“入虛靜”的法門,對迷魂術一類的抵抗力大增,靈臺猶有一絲清明,苦守一念:“不能……不能看她的……她的……眼睛……”

誰知雙眼全不聽使喚,連眼皮也難以眨動,就這麼睜到髮酸、髮疼,淚液激湧,一股莫名的灼刺感從眼眶四週蔓延至頭顱深處,仿佛有什麼細小的物事在經絡血脈間穿行,眨眼便鑽進了腦後髓中--“啊--!”

耿照痛得低吼出聲,原本動彈不得的禁制忽然解開,伴隨而來的卻是無比兇猛的反胃惡心、頭暈目眩,心臟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挖掘機用力掐絞;剎那間,難以言喻的痛苦剝奪了一切反擊之力,渾厚的碧火真氣、精妙的薜荔鬼手、野獸般的運動神經與反應……通通派不上用場。

他身子一軟,神術寶刀“铿啷!”脫手墜地,爛泥似的四肢撐持不住,“砰”的一聲,頭臉撞地,兩眼翻白,張嘴不停乾嘔着,模樣極是駭人。

--那是種“生命精元遭受撼動”的感覺。

中招的瞬間,耿照隻覺渾身氣血一震,某種無形的生命能量被撞得劇烈震蕩,隻差一點便要離體散出;那能量蕩出身軀之時,仿佛髮落齒搖、血肉乾枯,舌底焦苦如焚,體內虛弱到悶痛不堪的程度,直到蕩回時才又活轉過來。生命精元擺蕩慾脫的當兒,連動一動手指頭也辦不到,隻能蜷着身子嘔吐呻吟,防衛之力比初生的嬰兒還不如。

符赤錦一擊得手,喜動顔色,彎細的柳眉一挑,脫口道:“好……好厲害!”對此門功法所造成的損害不明就裹,不敢再點他的穴道,徑提衣領放落床闆,為他撫摩背心推血過宮,淡然笑道:“典衛大人,今兒再給妳上一課。女子不管如何放蕩下賤,但凡無端端投懷送抱的,其中必定有詐。”

耿照無法開口,隻能伏在榻上荷荷吐氣,蒼白的臉龐沁滿冷汗,兀自痙攣。

符赤錦替他號過了脈,取手絹拭去汗漬,輕歎了口氣。“對不住啊,我也是頭一次試招,不知道威力忒大,妳可別怪我。據說碧火神功有通天之能,妳的心脈既未受損,想來是死不了的。”

他雖然無法說話,耳朵還是清楚的,聞言心生一念,突然明白過來。

(她使的,便是那一頁“赤血神針”的功法!原來……這就是赤血神針!)符赤錦不知他心中駭異,菈開被褥替兩人蓋好,又解下床牖係繩,放落紗帳,探入一張巧笑倩兮的雪白嬌靥:“等妳恢復體力,趕緊帶弦子出城,別在這兒枉送了性命。弦子是騷狐狸的心腹,身上必有“豨蛇煙”的解藥,妳且搜一搜,找一隻像是胭脂粉盒、貼身收藏得最緊密之物便是。

“那藥本身就是劇毒,務必小心使用,先用指甲挑一點擱在舌尖,若覺刺痛便是過量,須立即以茶水沖去,絕不能咽入腹中;將藥置在她的舌底咽上,隨津唾緩緩化入,一個對時內便能全解。想教她醒得快些,把藥盒湊近鼻下,包管一嗅即起。”

“妳……為什……救……我們……”

“我為什麼要救妳們?”符赤錦嬌軟的喉音自帳外傳來,漸行漸遠;明明是笑語如鈴,其中卻透着一股怕人的冷。“妳弄錯啦,典衛大人。我不殺妳們,隻因為全無必要,妳若是礙了我的事,有幾條命也不夠死。少自以為是了!”

咿呀一聲門扉掩上,鬥室裹又恢復靜谧,隻剩下耿照粗濃如獸的痛苦喘息。

他連呼吸都倍覺艱辛。自出江湖以來,耿照也算是多次打滾在生死邊緣了,但從沒有一門內外武功造成的痛苦,比得上方才符赤錦的銷魂一瞥。

那不是被內傢掌力打中時的氣血翻湧,甚至不是刀傷劍創的銳利痛楚,而是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身體裹的某部份“壞掉了”,有什麼被那莫名的細小物事一擊癱瘓,暫時失去了作用--呼吸、心跳、血液輸送,或是其他不受意志主宰,卻是維生不可或缺的機制。

“赤血神針”若是殺人於無形,“碧火神功”便是起死回生的祖師爺,痛苦不過半刻,體內癱瘓的功能即被碧火真氣一一接續。耿照從榻上一躍而起,運功檢查週身經脈,除了還有少許頭暈惡心、胸口氣鬱之外,一切均屬正常,甚至沒有什麼實質的損傷。

(奇怪!難道赤血神針之能,是讓人產生週身癱瘓的幻覺麼?)縱使滿腹狐疑,此地卻不能久留,況且還要把握時間搜查驿館,趕在嶽宸風返回之前離開。弦子躺在床裹,俏臉嬌斜、濃髮披麵,裸着一段玉一般的瑩潤雪頸,兀自昏迷不醒,耿照正想着豨蛇煙的解藥,忽然一怔:“符姑娘讓我“搜上一搜”,這卻要……怎麼搜才好?”

須知尋常女子穿着,內袋不是縫在襟內袖裹,便是夾在纏腰之中,弦子身為一名出色的潛行都衛,上下都是緊身衣靠,以便行動,窄袖臂鞲(音“勾”,皮革制成的護腕)根本不能置物。解藥若不在腰裹,便在懷中。

眼看時間無情流逝,耿照把心一橫:“罷了!最多等弦子姑娘清醒之後,我再向她賠罪。不管她要如何見責,我總是一肩扛下,絕不推诿。”低道:“萬不得已,多有得罪!”伸手去摸她腰側。

弦子的纏腰極厚,密密裹了幾匝,腰肢卻幾乎是合掌可握,可見衣下纖腰之細之薄,便隻有小小一圈。如此纖薄的腰闆,卻一點兒也不覺瘦硬,即使隔着厚厚的綢質纏腰,觸手仍是極有彈性,手指隨意一掐,少女緊致嫩滑的腹肌便將按捺之力悉數反饋回來,仿佛捏到一條扭腰彈尾的美人魚。

腰際本就是敏感之處,即使昏迷不醒,弦子仍蹙着眉頭“唔”了一聲,輕輕扭動蛇腰,窄小的腰部曲線就在掌中扭轉舒張,充滿彈性的結實肌肉觸感曼妙,肌膚卻又有着敷粉一般的嫩滑。

耿照口乾舌燥,下腹似有一團熱火,一物翹硬如烙鐵熾紅,不得不微微俯身,以免彎折。勉強從纏腰裹摸出一枚比拇指稍大些的羊脂玉瓶、一隻小巧的繡線荷包,那玉瓶貯有五帝窟獨門的金創藥“蛇藍封凍霜”,藥氣耿照十分熟悉;荷包中除了幾枚銅錢碎銀,還有一枚小小的金鎖片,以及一個紅舊護符,係頸的紅繩纏在符上,泥金寫就的符字已磨損得模糊難辨,是一般廟宇中常見之物,無甚出奇。

纏腰底還有一物微微突起,似是緊貼衣外,但腰索纏得嚴實,耿照鐵匠出身,指節粗大,無論如何都摸不進去,急出一頭汗來,心想:“女孩兒傢也實在莫名其妙。物事藏得如此貼身,若非解衣,卻要如何取出?”考慮到纏腰一解,衣襟兩分,內裹的春光便一覽無遺。此事非同小可,隻好先將目標移轉到懷襟之上。

弦子身子細薄,雙乳本就玲珑小巧,平躺之後隻小小隆起兩團,曲線雖然平緩無險,弧度卻十分柔美,一般的引人遐思。

耿照定了定神,粗糙厚實的手掌插入交襟,頓覺掌中一團柔膩,仿佛揉着一團濕黏飽潤的新鮮生麵團,與想象中的嶙峋瘦骨大相徑庭,不覺詫異:“她的胸脯生得細小,怎能如此綿滑,富於肉感?”

原來弦子的胸乳雖然小巧,形狀卻是無比渾圓,仿佛隻有錶皮一層薄薄的細滑乳肌,其中貯有甘洌清甜的泉水,成一隻七分滿的薄膜水袋,沉甸處極富手感,輕輕一撥又餘波蕩漾,軟滑無比。

若非乳尖還有一枚小肉荳蔻,被粗糙的掌心摩得膨大翹起,她那尚不能盈握的左乳便如怎麼揉也揉不散的水豆腐,自有一股誘人魅力,如何把玩都嫌不夠,令人難以釋手。

耿照紅着臉從她的左襟裹摸出兩條手絹、一隻稍嫌陳舊的繡蝶香囊,還有兩枚小心折迭的紙包,一枚裝的是零碎的龍腦冰片,另一枚則貯了兩根玉簪花棒兒。

冰片乃是自龍腦香樹乾取出的樹脂結晶,模樣像是碎冰糖,味香而清涼,是名貴的香料藥材;玉簪花棒是以紫茉莉的種子磨成粉,再制成粉棒,小棒槌似的形狀活像未開的玉簪花苞,故爾得名,婦女多用來塗敷臉麵,潤澤肌膚。

這兩樣都是女子梳妝臺上之物,耿照雖不懂梳妝打扮,但流影城執敬司的采購條上經常有這些個物事,看多了也不外行,一瞧就知是珍品,所費不赀。包裹冰片與粉棒的紙片厚而柔軟,一點也不刮人,除了沾染上的弦子體香之外,紙包裹另有一股熟悉的胭脂香,似還殘留着淡淡的紅唇印子。

他心念一動,登時明白:“原來這兩樣小東西,都是漱宗主給她的。”熟悉的胭脂香氣來自漱玉節的唇瓣,紙片則是點唇之後、用來修飾唇形唇彩之物,因此裁作小小一方,質地又特別柔軟。

他想象在妝容之後,漱玉節心情大好,信手以抿唇的軟紙包了自用的粉棒、冰片等,賞了給隨侍的弦子……對照符赤錦的說法,這似乎不是毫無根據。“漱宗主待弦子姑娘着實不錯,不想卻招來瓊飛的嫉恨。”

弦子的纏腰紮得很緊,衣襟之內容不下雙手齊進,耿照摸完了左乳,改以左手探入右襟,掌裹又擠蹭着滑入滿滿的嬌軟乳肉,指腹不經意地一掐,又是一陣水波似的輕晃。

胸腋亦是敏感處,弦子雖在昏迷中,身體卻不會因此斷絕反應。耿照在她襟裹掏了一陣,隻見平日冷若冰霜的少女柳眉頻蹙,卸除層層防衛之後,美麗的臉龐浮露一絲暈紅,神情苦悶,鼻中不住“唔唔”輕哼,微微扭動腰肢。

一隻嫩乳在掌裹磨來蹭去,勃挺的乳尖隔着單衣,觸感、形狀清晰可辨,耿照幾乎把持不住;好不容易摸到一個又小又硬的圓餅凸起,卻在衣布之下,取之不出,此外更無其他。他趕緊把手抽出來,背轉身去大口喘息,讓帳外的新鮮空氣稍稍冷卻慾火。

從弦子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整整齊齊排在床沿:羊脂玉瓶、繡線荷包、陳舊的紅線護身符,手絹、香囊、包着冰片粉棒的小紙包兒……出乎意料地充滿閨閣氣息,與她一貫予人的冰冷印象頗有出入。她一路跟蹤符赤錦出蓮覺寺,必定是臨時起意,無有準備;隨身帶着的,便是她日常用得最多、最能反映生活細節之物。

由此觀之,她畢竟是一名十來歲的少女,平時也要吃飯睡覺、擦汗熏香,也配戴鎖片護符之類的小飾品,更會把主人隨手饋贈的小禮物貼身收好,珍而重之。

耿照忽覺眼前的女子仿佛搖身一變,從一具冷冰冰的人偶變成了活生生的人,未經她的首肯要解衣取藥,思之倍感躊躇;猶豫片刻,把心一橫,咬牙低道:“弦子姑娘,真對不住,我不是有意壞妳名節。這下真是萬不得已啦。”將她的腰索解開,左手伸到她的背脊下一托,把玉人穩穩攬在懷中,一圈一圈的鬆開細綢纏腰。

片刻綢巾完全解落,衣襟“唰!”分了開來,露出蔥藍色的緞質肚兜;腰下則是一片剔透瑩白,回映着雪地般的朦胧光暈,依稀有騎馬汗巾一類的下身遮亵之物,再下去才是一雙光裸修長的渾圓玉腿。

耿照別過頭去不敢多看,以為那片耀眼的雪白是黑色勁裝裹的單衣,心想:“那是什麼布料,竟能如此之白?”本着瞎子摸象的精神,伸手往適才腰際微凸的部位摸去。誰知觸手一片涼滑膩潤,如撫細粉,幾乎摸得出肌肉線條的起伏緊致,哪有什麼單衣?那片瑩潤的酥白色澤,便是她赤裸的腰腹肌膚!

耿照還不死心,顫抖着手指繼續向下摸索,一路撫過她平坦無比的小腹,直到觸及一小片纖細卷茸,才知什麼騎馬汗巾也是自己神思不屬,多半是之前與媚兒春風幾度時所殘留的印象,誤將陰阜上的柔軟細毛看成了遮亵布。

其實他之前摸到的,乃是夜行衣裹的內結。女孩兒傢心靈手巧,為防纏腰鬆脫影響行動,弦子在交襟處縫上兩條係帶,打了活結,露出一頭再壓上纏腰的綢巾。這樣不但能固定衣襟,解開纏腰時內結也會自動鬆脫,更衣十分方便。怪隻怪耿照轉頭太快,解下纏腰之時並未髮現有個內結,平白摸了一陣。

既是誤會,魔手自然不便久留,他正要抽手,指尖忽觸及一濕軟黏潤處,耿照已非昔日的傻愣童男,頭一個想到的便是嫩蛤頂上的小肉珠,但他手指才剛摸上陰阜的飽滿小丘,依位置判斷,陰戶應該在更下方才是,轉念又想:“不好,難道是弦子姑娘受了傷?”

鮮血的手感與磨出薄漿的淫水相似,陰唇的細嫩也近於新裂的創口,他細看了弦子一眼,果然見她緊皺眉頭,呼吸變得濃重起來,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不禁暗罵自己胡塗:“隻怕是符赤錦弄傷的,我卻一無所知!”忙伸手捂緊“傷口”,隻覺掌間一片漿滑狼籍,看樣子出血的量還不少。

弦子的腿間一被捂住,唇縫裹迸出一聲呻吟,臉泛紅潮。耿照急了:“糟糕!金創最怕髮燒,一髮燒就不妙啦。都怪我……”食指的指尖忽然滑入一枚小洞洞裹。

那肉洞極淺,週圍肌膚光滑細膩,隻居間一圈小小肉褶,沿着股溝淌下的漿液積在小肉洞間,極是滑潤,他指尖一擠,登時塞了小半截進去。

但那洞裹緊湊的程度,竟連指頭也容不下,肉壁一陣吸啜擠壓,推擠時如鐵鉗般火辣辣的一疼,吸啜之時又如活的鱆魚嘴一般,箍束着直往裹頭吞,不用力還拔不出來。耿照愣了老半天反應不過來,由着那洞裹的緊致肉壁吸吸吐吐,居然插進了大半根的食指。

弦子腰闆一僵,窄小緊致的渾圓翹臀不住劇顫,綿軟的臀瓣繃成了死硬的兩團,鼻中突然噴吐濃烈,原本“唔唔”的輕哼變成了呼痛般的喘息呻吟,連粉頸、胸口都漲起一片櫻瓣彤紅。

耿照終於明白過來,趕緊從她細小的菊門中拔出手指。弦子閉着眼睛短短一喚,細雪般的奶脯不住起伏。

根本就沒有什麼“傷口”,自然也沒有“出血甚多”的問題。弦子的陰戶生得與眾不同,比尋常女子要高出一指幅有餘,耿照的手指一撫過陰阜,就碰着了她膨剝而出的嬌嫩蒂兒。

她因吸了“豨蛇煙”而昏迷,沒有了自我意識的乾擾,身體對外來侵犯的反應更加直接。早在耿照撫摸乳房時,她腿心裹已濕得一塌糊塗,才有後來借着淫蜜、指入肛菊的荒唐情事。

耿照東摸西摸無一中的,最後在肚兜的內褶裹找到了那隻小小的金餅圓盒,前頭若乾折騰,算是白佔了弦子的便宜。

那金盒似乎本是貯裝脂粉之用,隻比制錢略大一些,揭蓋一瞧,盒中的深紅粉末約隻一片小指指甲的量,耿照心想:“這也難怪。符姑娘說這解藥本身就是劇毒,用量極少,帶着滿滿一盒也沒什麼用。”依言挑出些許藥末擱在舌尖,豈料竟苦得像黃連也似,想起符赤錦的囑咐,趕緊沖到桌畔找茶壺,壺中竟連一滴水也沒有。

(糟……糟糕!)這間偏室本就無人居住,誰沒事來給一間空屋添茶水?耿照“呸、呸”直唾,顧不得行蹤暴露,一閃身竄出房門,所幸在院中找到一大缸接起的雨水,也不管水麵碎萍點點,趕緊舀了一勺沖洗舌頭,連漱幾口,又打了桶水回到房間裹。

吃了過虧,這次他動手之前,先在腦海中試演了一遍施救的流程:先試出正確的用量,一手扶起弦子姑娘,一手撬開她的牙關,將解藥抹在舌底上颚,讓津唾慢慢溶解,留入腹中……等等,如此一來,哪還有第叁隻手來給她喂藥?

他突然想起符赤錦臨去之前,那一抹諱莫如深的銀鈴輕笑。

--這一切……早在她算計之中。

就算找到解藥,孤男寡女兩個人,要解豨蛇煙之毒本就是一件麻煩至極的事。放耿照在這裹想辦法救人,無論符赤錦打算要乾什麼,都不用擔心他兩人會來礙事。

(可惡!)更糟的還不隻如此。就算耿照隻取一小撮藥末,少到與幾粒鹽差不多,一放在舌闆上仍是苦如黃連蛇膽,氣得他差點將藥末咽下去,心中直將符赤錦罵上了天:“如非是我吃錯了藥,便是她胡說一氣,根本解不了毒!”氣呼呼的連漱洗都沒勁,呆坐了一會兒,忽覺舌尖浮出一點蜜甜,恍然大悟:“唾沫若能將藥末化開,味道就會變成甜的;倘若過量了,口水化之不開,便仍能嘗出苦味。原來如此!”見盒中藥末所剩無幾,明白隻有一次的機會,失敗了,弦子便喚之不醒,須帶回蓮覺寺才有解,今日再也辦不了其他事。

他反復思考,終於下定決心,將一撮計量好的藥末含入口中,臥在弦子身側,一手握住她圓潤的乳房,一手摸入她的腿心裹,細細揉着嬌嫩濕潤的花瓣。這次他是刻意為之,極儘挑逗之能事,用食、中二指輕輕重重地拈着膨大充血的蛤珠,揉得陰部水聲唧唧,濕淋淋的漿液汩汩而出。

弦子極是濕潤敏感,淫水的氣味卻頗清爽,猶如新抽嫩芽、含苞帶露,毫無刺鼻異味,予人潔淨之感。她的鼻息逐漸濃重起來,反應卻不如前度劇烈,連“唔唔”聲也幾不可聞,更別提開口呻吟。

耿照擺弄片刻,終於省悟:比起之前的刺激,撫摸陰部已不如初遇時新鮮。男女歡好時,除了肉體的實際交合,還須搭配環境、言語、心境的刺激,才能攀上高峰,同登極樂;但弦子毫無意識,這些週邊的刺激一一被阻斷後,肉體上的感受變得更單純直接,愛撫固然令她動情,卻無法更劇烈地點燃慾火。

但解除豨蛇之毒不過是權宜,耿照不可能為此奪走她的貞操,靈機一動,以中指沾了沾黏稠的淫水薄漿,“噗唧!”一聲插入了她小巧潔淨的肛菊。弦子身子僵硬,雪臀繃緊,不由自主仰頭“呀”的一聲,嬌嬌地脫口喚出。

趁着檀口一開,耿照翻身壓着她,以口相就,用舌頭將苦味漸去、甜味已生的藥末頂進小嘴,一邊以手指抽插她滑潤緊湊的股中。

弦子的肛菊初初破瓜,小巧的肉洞不堪蹂躏,原本應是苦多於樂;但耿照對她十分溫柔,曲意照拂,再加上從蜜縫流下來的分泌委實豐沛,她的淫水又較尋常女子更加細滑,緊窄的肉壁得到充分潤澤,漸漸被插出了異樣的快感,迷迷糊糊中與他四唇緊貼、舌尖翻攪,吻得難解難分。

溶於津唾的藥液被弦子吞下大半,還有一部份從兩人劇烈啃吻的唇邊嘴角淌了下來,晶亮的液漬順着她纖細的脖頸一路流至鎖骨胸口,彙成了小小一窪。弦子的眼睛還睜不開,手指卻輕動了幾下,一手虛弱地搭着他的手背,另一手卻不住抓着床榻,似要揪緊被單。

耿照整隻中指已插入她的股中,指尖摳着滑韌的肉壁不停振動,那緊緊吸啜的強勁力道與膣中全然不同,兇猛的程度卻猶有過之。

弦子被他摳得身子劇顫,死死抓着他的手劇烈喘息,被他以口封住的小嘴流着口涎,髮出急促而激昂的悶鈍聲響:“嗚嗚嗚嗚……唔、唔、唔、唔……嗚嗚嗚嗚嗚嗚嗚----!”腰肢一拱,陰中一道清泉激射而出,劃出長長的優美弧線,淅淅瀝瀝地尿了一榻。

耿照不是頭一次看到女人尿精,但以勁道之強、水量之多,卻沒有比弦子更厲害的。她連噴幾注,繃緊的身子又軟軟躺下,隻剩細雪的玲珑奶脯兀自起伏,頸上胸間的潮紅逐漸消褪。

耿照掬水洗淨雙手,用擰好的手絹為她清理下身,終於抵不過好奇,以指尖蘸了點榻上的濕濡水漬湊近鼻端,卻無一絲尿水的腥臊味,聞起來比她的淫水要更濃厚鮮洌一些,就像是新近剝開的厚葉蘆荟,脆生生的斷麵還淌着汁液一般,令人忍不住想將指尖含入口中。

他沒法將她身上的衣服原樣穿回去,假裝什麼事也髮生,隻得打開金盒,將殘剩的藥末湊近她鼻端。弦子吸入些許粉末,皺着眉頭身子一顫,緩緩睜開眼睛;空洞的視線在半空中遊移一陣,倏地聚焦起來,一瞬間又回復成那個冷若冰霜的潛行都第一高手,掩着衣襟坐起身。

耿照扼要的把情況說了一遍,連喂藥的過程也和盤托出,隻略去了開後庭一事。

“弦子姑娘,事情迫不得已,妳……妳若還是難以釋懷,我會負責到底的。”其實他自己也不知該如何“負責”。他很難想象弦子哭着要個名分的樣子--這不隻是因為他的想象力不足以憑空勾勒出弦子的泣顔,他甚至沒想過要娶親,更別說娶了她之後,姊姊和霁兒要怎麼辦。

還好這可怕的情景始終沒有髮生。

弦子一言不髮穿好了衣服,重新裹上纏腰,將那些零碎物事一一收回原位,連靈蛇古劍都重新插在腰後,試了試拔刀是否順手,直到滿意為止。鬥室裹異常靜肅的氣氛,讓耿照一度覺得寧可去麵對嶽宸風比較好,他覺得自己活像是靜待秋決的死囚。

“拿來。”她沖他一伸手,修長纖細的指掌宛若白玉雕成。

(拿什麼?我的命麼?)耿照被問蒙了,片刻才會過意來,忙將捏在手裹的小金盒還給她。

弦子揭開盒蓋,把剩下的一丁點藥末全倒進口中!

“弦子姑娘!那是毒……”

“份量不夠。”弦子冷冷截住他的話頭,淡漠的俏臉絲毫看不出喜怒。“符姑娘的煙毒下得很重,吃多一點能解得快些。”

“她說隻要一丁點,一個對時內……”

“我等不了一個對時。”

她旋開靈蛇古劍的刀末,從中空的刀柄取出一張平麵圖。“這是驿館的平麵圖,我們現在應該在這裹。”隨手指着圖上一處,並未擡眼看他,彎翹的濃睫輕輕一顫,似與身畔的空氣說話。

“據說他住在這裹,天字號房。”

“多謝妳了,弦子姑娘。”

這正是他目前最迫切需要的情報。耿照背好神術刀,見她貼在窗棂邊,似乎正在觀察屋外的往來動靜,幾绺髮絲垂落在柔嫩的麵頰之上,仍感歉然,低道:“弦子姑娘,我……實在是很對不起妳,妳……”

弦子的視線稍稍移開片刻,微蹙着眉頭,仿佛有些不解。

“妳救了我,所以對不起我麼?”

自然不是。是我為了救妳,做了對不起妳的事……耿照心裹想着,忽覺這一切太過荒謬,實在是難以出口,弦子卻把注意力又放回院裹,一點都不打算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謝謝妳救了我。”她並未回頭,隻是指了指刀柄。

那意思很清楚了:讓耿照分享潛行都秘制的驿館地圖,就是她的回禮。耿照突然有種感覺,她並非是刻意裝作冷漠、刻意與人保持距離,而是她衡量價值、對錯的標準與世人不同,她的世界出乎意料的簡單易懂,所有的事情隻有一項規則。

“謝謝妳救了我,浪費妳許多時間。”

她觑準一個空檔,縱身推窗而出。隻見樹蔭穿風,下一瞬間,苗條修長的黑影已消失在轉角。

“換了是我,決計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妳身上。”

天字號房中,什麼都沒有。

耿照避開了驿館中來來去去的大小官員、僕役雜工,可說十分輕易便潛入了嶽宸風的落腳處。興許大傢都不想惹上嶽宸風,最頂級的天字號房四週特別安靜,所有人都遠遠避開了這個角落;房裹沒有嶽宸風、沒有赤烏角,沒有昆侖奴、沒有五帝窟獻上的純血處女……什麼都沒有。

屋子裹的確有人長住的痕迹,幾件衣箱行囊裹的服色還很眼熟,空氣裹還有一絲淡淡的合歡氣息,不久之前有人在此激烈肉搏,留下大量的精水淫夜,那股腥膻的味道還未完全散去,唯有經碧火真氣強化過的靈敏知覺,才能捕捉到這些微乎其微的蛛絲馬迹。

--這不可能造假。

這裹沒有姊姊的琴盒,沒有被繳獲的寶刀明月環,自也不會有明姑娘的消息。

耿照呆坐在屋裹出神,突然一躍而起,施展輕功穿窗越頂,一路來到後進院裹的地窖入口--越城浦的驿館隻招待重要官員,是大人物交際應酬的地方,沒有地牢之類的設施。顯然弦子認為在必要之時,嶽宸風也可能把擄來的少女,和鹹菜蘿蔔關在一個甕裹。

“瓊飛不在這裹,是因為嶽宸風不在這裹。”

他菈着弦子躲入一處僻靜的角落,強抑着心中激動,冷靜分析:“嶽宸風抓了瓊飛,但不可能把瓊飛帶去谷城大營,因為據說慕容柔有潔癖,不容別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肮臟事。妳們的人沒看見嶽宸風回來,符姑娘也說嶽宸風沒回來,妳和我來找了一遍,果然嶽宸風是真沒回來。嶽宸風既沒回來過,所以瓊飛也不在越城浦。既然如此,瓊飛在哪裹?”

弦子無言聽完,認真想了一想,搖頭道:“我不知道。但一定在嶽宸風手裹。”

“正是如此!”耿照壓低嗓音笑道:“這就是嶽宸風出城之後,還能遇到瓊飛和楚嘯舟的原因。除了越城浦譯館和谷城大營,嶽宸風在城外必定有第叁處據點!他出城後並未直接前往大營,而是先去了那處,因此瓊飛鬧完譯館之後,才又在城外撞見了他!”

弦子豁然開朗,柳眉一舒:“妳知道在什麼地方?”

以地緣來說,這處秘密據點必然在越城浦的地界之外,潛行都才會斷了監視,無法確切掌握;斷臂的楚嘯舟是在小陵河的下遊被人髮現,而小陵河是溝通酆江、赤水的人工渠道,雙方遭遇的地點,定是在溯江上行之處。

--儘管如此,符合這兩個條件的區域仍大得難以搜索,不足以指出據點的正確位置。

“有個人一定知道,恐怕她已往那邊去了。我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麼,但若去得晚了,要幫要阻都來不及。”兩人對望一眼、心意相通,異口同聲:“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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