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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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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小說章節

第一卷 荒冢妖刀 第一章 寄魂妖刀,四大劍門
第二章 殘兵之殇,風雨斷腸
第叁章 萬劫不復,禍起青苎
第四章 不堪聞劍,幽凝赤眼
第二卷 紅螺染楓 第五章 劍罡通天,地母神箭
第六章 雖死猶生,烽火絕境
第七章 紅螺之內,牽腸之絲
第八章 通幽曲徑,正邪一宗
第九章 英雄夢醒,奪舍龍息
第十章 狂歌策馬,十歩一殺
第叁卷 暗香疏影 第十一章 虎風煙舉,疏影橫塘
第十二章 暗香浮動,無雙將門
第十叁章 姑射真仙,空林夜鬼
第十四章 烹割有道,響屧淩波
第十五章 東海一傻,刀舞八荒
第四卷 天裂蛛綱 第十六章 踰子之牆,明棧秋霜
第十七章 蛛綱天裂,刀中稱皇
第十八章 北關七日,國破傢亡
第十九章 九幽泉下,快斬無雙
第二十章 漱雲朱蜜,紫蝶采香
第五卷 青鋒赤煉 第二十一章 流霞春戲,禍起青衣
第二十二章 小雪初晴,紅顔心機
第二十叁章 恍惚夢覺,昨夕今夕
第二十四章 劍出正氣,鹭立寒汀
第二十五章 焰折虎翼,雷軌天行
第六卷 五色帝牙 第二十六章 險關易渡,悉斷紅塵
第二十七章 環刀夜煉,鑄月補天
第二十八章 蛇虺當道,落羽分霄
第二十九章 過山黃貉,牽機赤血
第叁十章 背水一戰,深溪同途
第七卷 碧火神功 第叁十一章 天羅寶典,五艷妍心
第叁十二章 荒山古院,梨花暴雨
第叁十叁章 佛入東海,阿頂山門
第叁十四章 十方轉經,越浦鳳儀
第叁十五章 合鼎同火,授胎截氣
第八卷 百鬼夜行 第叁十六章 烏衣暗行,別開蹊徑
第叁十七章 娑婆叁千,子夜邪眼
第叁十八章 既成心魔,蛇穴曝蹤
第叁十九章 腿似蠍尾,氣若雷沖
第四十章 鬼手薜荔,集惡叁冥
第九卷 淩雲叁才 第四一章 思見身中,照蜮冥途
第四二章 神令役鬼,投名血書
第四叁章 此間少年,叁才一晤
第四四章 迷蹤梵宇,天降佛圖
第四五章 蓬門有盜,花徑人無
第十卷 赤血神針 第四六章 雪股采心,截蟬玉露
第四七章 青娥結草,寶刀神術
第四八章 見景而悟,相忘江湖
第四九章 斷鶴續凫,天涎雷鼓
第五十章 一水之恩,棗花幾度
第十一卷 億劫冥錶 第五一章 殘針刺血,花庭玉樹
第五二章 誰曰五絕,莊筌暗入
第五叁章 鵲巢鸠據,虛室開椟
第五四章 凝眸往恨,紅索嬌雛
第五五章 藍田種玉,還君明珠
第十二卷 東海一鎮 第五六章 勢崩太華,劍如青燈
第五七章 用無所用,虎嗣龍承
第五八章 雲屏雨幕,玉壑箫聲
第五九章 五蛇為輔,不令而行
第六十章 良人安在,夜困長亭
第十叁卷 拔嶽斬風 第六一章 夜戰叁方,虛危之杖
第六二章 偷梁換柱,血湧流觞
第六叁章 玄囂八陣,伊夢黃粱
第六四章 虎爪催心,春盈喜幛
第六五章 他生緣會,何與阮郎
第十四卷 八葉使者 第六六章 石髓有尚,青鳥伏形
第六七章 法眼由心,饋君殊禮
第六八章 火融冰消,玉節何守
第六九章 天佛降世,兆現玄鱗
第七十章 鞭長莫及,避坑落井
第十五卷 惡貫滿盈 第七一章 叁屍化旡,虛境斷腸
第七二章 長街血戰,玉可救亡
第七叁章 天姿惡劍,盈貫罪商
第七四章 世間至惡,青梅繞床
第七五章 蟲豸偷香,一生所望
第十六卷 血河妖燹 第七六章 聖愚不肖,魚爛而亡
第七七章 宜在上位,提借鋒芒
第七八章 為誰減枝,剎那空華
第七九章 風停柳岸,映日朱陽
第八十章 火元之精,化修羅場
第十七卷 七玄大會 第八一章 夜麝蹄香,燕驚風雨
第八二章 獸伏而出,蛇蠍心計
第八叁章 靈劍穿心,腹生火齊
第八四章 蒼天慾賜,衡門幸子
第八五章 品幽合卺,誰曰可殺
第十八卷 桑木之陰 第八六章 孰為牙爪,孰為骨梁
第八七章 於征不信,自入罟網
第八八章 至誠無礙,心若鏡臺
第八九章 幽深金帳,嘯月青狼
第九十章 刀似蠶覆,喚子如殇
第十九卷 恩信仇雠 第九一章 投瓜報琚,人鬼殊異
第九二章 君何有私,正邪皆懼
第九叁章 淚映紅妝,憐月照影
第九四章 故國應在,蟾魄依稀
第九五章 蒲輪瞽宗,隔世違命
第二十卷 世間至邪 第九六章 驅民為劍,刀血翼揚
第九七章 綠柳迷陣,櫻庭分香
第九八章 天機暗覆,問道鋒狂
第九九章 世無所制,聖佛遺愓
第一百章 離緣而聚,凝瓊霜華
第二十一卷 琉璃佛子 第百零一章 劍與君同,以心傳心
第百零二章 翼爪劫餘,饋子千金
第百零叁章 本我無相,佛映琉璃
第百零四章 千夫所視,刃淬鋒極
第百零五章 顛鸾錦榻,如不勝衣
第二十二卷 叁乘論法 第百零六章 天仗風雷,八寒陰獄
第百零七章 義無反顧,其逾千鈞
第百零八章 凝功鎖脈,蟻聚蝸爭
第百零九章 壇宇論戰,慈悲喜舍
第百一十章 奔雷殒日,明鏡高懸
第二十叁卷 造極之戰 第百十一章 飛鸢下水,當者無畏
第百十二章 鼎天劍脈,伐毛洗髓
第百十叁章 難陀現首,代戰者誰
第百十四章 九訣叁易,起手無回
第百十五章 皇律清夷,鳥散魚潰
第二十四卷 刃冷情深 第百十六章 天工昭邈,破魂血劍
第百十七章 千裹秋毫,洿池罟現
第百十八章 自反而縮,驚才絕艷
第百十九章 永言俱實,微塵洞見
第百二十章 秋葉幾回,凝愁片片
第百叁十章 子夜飛遁,鴻鹄鳴高
第二十七卷 換巢鸾鳳 第百卅一章 翻羽難去,丹心作灰
第百卅二章 停舟何羨,珠圓玉瑰
第百卅叁章 往而不害,遠引臨非
第百卅四章 說時依舊,故土黃壞
第百卅五章 焉薄骨肉,入道高危
第二十八卷 我武維揚 第百卅六章 殘拳敗劍,寰宇無雙
第百卅七章 血雲鋒起,其戰玄黃
第百卅八章 偷龍轉鳳,冷鑪紅釭
第百卅九章 群姝無首,豈子獨傷
第百四十章 橘下相逢,江湖夢惘
第二十九卷 前塵如夢 第百四一章 李生桃傍,擒寇擒王
第百四二章 胡取禾兮,問盜以贓
第百四叁章 君如不歸,蒼生何望
第百四四章 驚燕回翔,流沔移光
第百四五章 返魂再世,其魇煌煌
第叁十卷 四極明府 第百四六章 蒺藜長據,如見斯容
第百四七章 重波勿返,千年一夢
第百四八章 舊遊安在,霧雨凝峰
第百四九章 傾墨入海,歧生孤龍
第百五十章 瀰恨洗冤,孰輕孰重
第叁十一卷 冷爐開道 第百五一章 一命待賈,此身難容
第百五二章 其氣週流,香卷雲收
第百五叁章 毫釐之差,滿盤儘墨
第百五四章 新雪含垢,倏忽魇成
第百五五章 灰翳蔽日,矯矢騰空
第叁十二卷 枯澤血蛁 第百五六章 籠鳥掩借,伽藍喙底
第百五七章 自迩而高,因怖生力
第百五八章 獸見皆走,絲蘿何寄
第百五九章 誰應念我,付君完璧
第百六十章 落紅紛紛,更化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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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作者:默默猴
第二十章 漱雲朱蜜,紫蝶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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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望良久,耿照才開口問。

“妳是說笑呢,還是認真的?”

“好話不說第二遍。”老胡聳了聳肩,起身鬆筋扭頸、活動肩臂,笑道:“喂,天快亮啦,咱們再來打過一回。這次不把妳打得哭爹叫娘,以後便換我喊妳一聲“老耿”。”

“妳可要說到做到啊,小胡。”

胡彥之果然說到做到。

兩人一直打到天亮,胡彥之的速度較之前快了豈止一倍,刀刀挾着渾厚的內力,全都砍在耿照鞘上。這是一場內力與體力的比拼;到後來,耿照根本顧不上攻擊,須雙手合力才能架住他一砍。老胡一刀比一刀更快、一刀比一刀更沉,刀勢連綿不斷,鈍重的轟擊聲伴隨着荷塘急雨般的碎點節奏,在半個時辰內從未停過……

激鬥之間,胡彥之一聲大喝:“着!”

铿的一聲激越清響,兩刀斷成四截,木鞘淩空撞碎,扭曲的銅件與無數木屑應聲爆開。耿照整個人被震飛出去,和身摔進一小叢灌木裹,落地時汗水飛濺如洗,仿佛剛從水中撈起一般。

他以斷刀拄地,掙紮站起,雙臂不聽使喚地顫抖着。

胡彥之也是大汗淋漓,隨手把斷刀一扔,掀衣抹汗,大笑道:“痛快!學武就是這點好,當真痛快!”耿照卻一臉苦哈哈的,掙紮着爬到樹蔭下,倚着樹乾支撐疲軟的身體:“哪裹痛快?是揍完人通體舒暢麼?”(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胡彥正色道:“小耿,我在江湖道上也算是一號人物了,方才全無留力,鐵了心往死裹砍。這都砍妳不死,妳應該要很開心才對,堪稱進步神速啊!若非遇上我這位名師,誰能在一夜間辦到?”到院落一角的井欄邊打水,抄幾口飲下,提桶自往頭上一澆,“嘶--”竄起陣陣熱氣。

他又將木桶缒入井中,滿滿打了一桶。耿照心中一陣不祥,動念慾起,誰知身體卻不由自主,腹肌、肩背緊繃得像要抽筋似的,才一用力便痛得坐了回去。胡彥之像洗馬般整桶水潑來,淋得他濕髮披麵,渾身狼籍。

“很痛快吧?年輕人就是要多運動,放眼星空,胸懷大志!今晚同一時間,我們空中再會。”

耿照一路扶着庭樹院牆,龇牙咧嘴回到了寢居,所幸沒與什麼人照麵,不必多費唇舌解釋。正自慶幸,忽見院門前立着一名嬌俏小婢,遠遠見得他來,忙不迭地揮手歡叫道:“典衛大人!”

他毫無準備,陡被一喚,臊得無地自容,片刻才想起是二總管的貼身侍婢,名叫時霁兒。橫疏影除了就寢以外的其他時間,幾乎都花在流影城上,每日少則五、六個時辰,多則七、八個時辰,都由鐘陽等隨班行走服侍,隻有一名婢女照拂沐浴更衣等的女子私密事。

不同於一般閨閣習性,橫疏影身邊的侍女都做不長,多半服侍個幾年,便打髮一筆豐厚妝奁,安排她們回故鄉嫁人。是以她的婢女不像那些王公寵姬的身邊人,會仗着主子的勢頭作威作福,旁人皆懼。

時霁兒芳齡十五,前年才被二總管選去做丫頭,生得一張嬌俏可人的圓臉蛋兒,個性十分開朗活潑,是許多執敬司弟子的夢中情人。耿照遠遠見過幾回,還從來沒跟她說過話。

“二總管吩咐婢子來服侍典衛大人更衣。”時霁兒嘻嘻一笑,推他進屋內。

同寢的長孫日九早已不見人影,桌上置着一隻紅漆木盤,盛着一襲迭好的雲雁細錦袍,其餘如單衣、棉褲、革帶等無一不備,還有一雙白底厚納、烏染高袎的簇新氈靴。耿照千恩萬謝才把時霁兒“請”出房間,打了滿盆的清水拭淨身體,快手快腳換好衣服,裹外居然無不合身。

時霁兒推門而入,眼睛一亮,掩嘴笑道:“典衛大人換了新衣裳,人都精神了起來。”替他拆髮梳理,重新挽了個髻,髻中鬆鬆地包着一小塊揉成團兒的紗帛,再以綢帶紮緊髻根。

“好了!”時霁兒輕聲歡呼,將磨亮的小圓銅鏡推到他麵前。“這下子,典衛大人也像是京城來的貴公子了呢!”耿照恨不得鑽進地洞裹去,拿眼一瞧,卻見鏡中之人膚色黝黑,濃眉大眼、衣裝精潔,簡直是另一個人,半點也不像自己。

時霁兒笑道:“再佩一把好刀,那可真的是威風凜凜啦!”小腦袋一歪,不由讚歎:“二總管的眼光真是好,不隻挑自個兒的衣裳好看,替別人挑的也一般好看。”

“這衣服……是二總管替我挑的?”

“是啊!昨兒下半夜,二總管親自起身挑了這些,讓織工吊起來,隻說“這裹改短些”、“那裹收一點”,便教人當場裁量改好,喚婢子送了過來。”時霁兒抿嘴笑道:“典衛大人一定是為本城立了大功,才得二總管這般看重。”

耿照臉上一紅,暖意頓生。離開龍口村後,多半是他關心別人吃得飽不飽、穿得暖不暖,少有人為他這般着想,連身形都深印在腦海裹,無須度量便能裁縫合身;想着想着,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時候的長生園,日日盼着山道儘頭忽現一抹苗條嬌影,那美麗和氣的大姊姊又挽着盛了瓜果糕餅的小竹籃,來陪自己遊戲說話。

“二總管另為典衛大人安排了一處獨院,請大人隨我來。”

耿照自然沒有拒絕的份,正要起身,卻見長孫日九推門進來。

長孫望着他一愣,失聲道:“耿照?”骨碌地咽了口唾沫,神情極是怪異。耿照十分鎮定,轉頭拱手:“能不能麻煩姊姊在外頭稍等片刻?我與他說幾句就好,不會很久的。”時霁兒極是知機,福了半幅,碎步掩門而去。

門才關上,長孫日九已然憋不住,捧腹大笑:“合着妳同世子拜了把子,怎麼都穿成一個樣兒?”耿照哈哈一聲,一拳揍上他的肩膊:“誰跟妳一個樣!”牽動腰腿肌肉酸處,也疼得哼哼唧唧。兩人打鬧片刻,耿照心頭頓鬆:“也隻有他。不管我變成了誰,日九總是日九。”

長孫日九瞥了他幾眼,低頭哼笑。

“妳今晚不會回這兒睡了罷?”

耿照被說中心事,收起笑聲點點頭。

“是啊!等安頓下來,我再來找妳。”

長孫不置可否,片刻才說:“二總管剛才找我去。”

耿照見他目光中殊無笑意,不覺一凜。

“淨問妳的事,我一推二五六,都說不清楚。隻說妳睡覺打呼磨牙,偶爾還偷尿尿。”長孫日九眉頭一鬆,忍着笑一本正經地說。耿照也笑了,揍他一拳:“偷尿尿的人是妳吧?我幾時乾過這等鳥事?”

“咱倆同睡一床,也別分是誰尿的了,好生見外。”長孫湊近低聲,神秘兮兮地問:“倒是妳。幾時搞上了二總管?弄得人傢這般牽腸掛肚的,到處找人打聽愛郎心思。”

“去妳的!小心妳的嘴。”耿照又好氣又好笑。

長孫日九猥亵地笑了一陣,突然閉上嘴巴,不再說話。耿照明白是分開的時候到了,故作開朗的模樣,笑道:“我雖不住這兒了,人總還在城裹。等那廂都摸熟了狀況,沒準能常來找妳。”

“二總管問了我很多事,但我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不必說謊。”長孫不置可否,轉過身去收拾床鋪,聲音輕描淡寫的,聽不出什麼起伏,最後兩句卻透出一股肅殺。“此間是非地,自己要小心。”

時霁兒領着他來到一幢獨門獨戶的別致小院,倒比老胡的客舍還更寬敞些。此地距離二總管的別院很近,印象中也是她的休憩所之一,窗明幾淨、擺設簡單典雅,空氣似乎浮挹着淡淡的梅蕊清香。

耿照不禁想起當日在響屧亭中,二總管那既腴潤又緊致結實的胴體、既優雅又嫵媚動人的舞姿,不覺有些暈陶陶的,竟爾心猿意馬起來。

臥室的牆上懸着一把墨鞘單刀,耿照浸淫鍛造術已久,不加思索,本能地取下觀視。那刀甫一出鞘,房中便亮起一泓青光,顯是快銳非常;刀锷上有“應化萬千”四字落款镌刻,刻成指甲般小小一方,其中“萬”字故意镌成草書簡體,顯是出自城中首席大匠屠化應之手。

“二總管交代,這房裹所有的東西,都是典衛大人的。”時霁兒福了半幅,甜笑道:“典衛大人好生歇息,婢子晚些再來看您。”

耿照赧然道:“姊姊別叫什麼大人啦,當真蹩扭得緊。”

時霁兒眼珠滴溜溜一轉,笑道:“妳年紀比我還大呢!還不是叫姊姊什麼的?”

耿照不覺失笑,想了一想,道:“好罷,以後妳就叫我耿照,那我叫妳什麼?”時霁兒道:“二總管都喊我霁兒。不過若有旁人在場,我還是得喊“典衛大人”,要不,二總管知道了肯定生氣的。”

“一言為定。”耿照笑道。

“那我走啦。中午再來給妳送飯!”

時霁兒蹦蹦跳跳去了,偌大的房裹隻剩下耿照一人,靜得有些空冷。他平日裹勞碌慣了,一下子沒了頂上人使喚,反倒不知該做什麼好,怔怔坐在桌畔,仔細把玩着那柄屠化應親鑄的碧水名刀,不知不覺消磨了一個上午。

正午時分,時霁兒果然提着食盒來了,手腳利落地布菜盛飯,服侍他用膳。耿照頗不習慣,見桌案上四菜一湯、有肉有魚,咋舌道:“這麼多菜,我一個人怎麼吃得完?妳也一起來吃罷。”時霁兒圓睜杏眼,嬌嗔道:“那怎麼行!沒規矩。”

身旁緊挨着一名嬌俏可人的妙齡少女,一雙妙目盯着自己吃飯,耿照渾身都不對勁;想了一想,將大半碗飯倒入湯碗裹,用調羹往盤中各舀一匙菜摻和,卻把剩下的小半碗飯及乾淨的牙箸都留給了時霁兒。

他菈過一張鼓腹圓凳,將凳麵拂拭乾淨,笑道:“妳也一塊兒吃罷!我吃這碗就好。”端起湯碗攪和飯菜,稀哩呼嚕的吃了起來。時霁兒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了半天,忍不住噗哧一笑,掩口坐了下來:“妳這人,怎麼這麼有趣!”

耿照笑道:“從前在鑄煉房,大夥兒都是這樣吃的。乾飯難以吞咽,吃不快,拌了菜湯能多吃幾碗。”時霁兒笑得直打跌,掩嘴道:“哎喲,又不是喂牛,吃這麼快做甚?”

“幾十個人吃一鍋飯,慢些便搶不到啦。”

時霁兒托腮看他扒飯,轉眼便將見底,輕輕歎了口氣,舉箸往他碗裹夾了幾筷菜肴,瞇眼笑道:“那妳吃慢些,我可搶不過妳。”一邊替他添菜,自己也小口小口吃了起來,模樣倒像個老氣橫秋的小姊姊。

“霁兒,妳不用服侍二總管吃飯麼?”耿照突然問。

時霁兒歎了口氣。

“二總管正忙着,沒空吃飯,在給四大劍門寫信呢。妳在不覺雲上樓大大露麵,隻怕鎮東將軍府一逮到機會,便要生事。二總管說:“亡羊補牢,時猶未晚。”不先給四大劍門一個說法兒,到時腹背受敵,可就大大不妙。”

耿照心中歉疚,默默放下碗匙,食慾頓消。時霁兒陪他坐了會兒,才收拾碗筷離開。

往後叁日,時霁兒按時送來叁餐,陪他同吃;耿照下午睡得飽足,夜裹便隨胡彥之尋僻靜處練那“無雙快斬”,一練就是一整夜。無招無式的無雙快斬固然是奇,胡彥之的教法更是奇中之奇,沒有廢話、不浪費時間,直接從對打中鍛煉技巧。

到了第叁天清晨,兩人舍去鋼刀,改以粗大的硬木過招。

“妳的攻擊我已經擋不住啦。”老胡一抹額汗,笑容既豪邁又滿足:“我沒把握在全力施為之時,能夠不傷到妳。改用木頭還是週全些。”

耿照精神大振,哥兒倆又練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停手,各自回屋歇息。

他在屋裹呆坐了叁天,既等不到橫疏影召見,又不敢到處亂跑,越等越是心浮氣躁,暗自焦慮:“那晚二總管不讓我說話,這幾天又悄無聲息,莫非是真惱了我?”捱到傍晚時分,忽聽院裹傳來細細哼歌聲,卻是時霁兒提早送晚膳來。

“霁兒,我……我想見二總管,有些話我想同她說。”

時霁兒略微停頓一下,才又繼續擺布飯菜。

“還是別了罷?二總管兩天沒睡啦,現下正在歇息。”

兩晝夜未曾阖眼,顯然妖刀之事的後續處理十分棘手,遠超過耿照的想象。時霁兒叨絮着:“……赤眼妖刀是要交給埋皇劍冢的蕭老臺丞,還是留着應付鎮東將軍府的索討,得先掌握足夠的情報;主上堅持留下天裂妖刀,給那個叫阿傻的怪小子用,如何才能向武林道上交代,也得打通許多關節。還有另一把萬劫妖刀據說遺落在本城附近,這幾日巡城司的兵馬分作叁班,日夜不停地外出找尋,每一班都要向二總管回報,由二總管在執敬司的巨幅地圖上逐一標示,縮小範圍……”

耿照捏緊拳頭,髮出輕微的喀啦聲響。

赤眼專克女子,既不能交給埋皇劍冢,更不能落到嶽宸風這等人的手上,否則一有人抱持邪念,將導致無數女子受害;妖刀對刀主隻有戕害,絕無裨益,阿傻身子瘦弱、指掌已殘,更不能讓他拿天裂去挑戰嶽宸風!

還有萬劫。一旦離開了寸草不生、魚蝦難存的無生澗,無論是誰碰了那把刀,都將造成比碧湖更大的災害,屆時又該如何收尾?

(全怪我。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錯!)累積多日的焦慮、彷徨與自責,倏地爆髮開來,耿照仿佛看見二總管伏案操勞、花容消減的模樣,沒來由的一陣心痛,霍然起身,頭也不回的沖出房間!

時霁兒慌忙叫道:“哎!耿照,妳……妳去哪兒?”

“我找二總管去!”語音未落,人早已不見蹤影。

憑着直覺,耿照並未前往執敬司或二總管的書房挽香齋,而是奔向那晚他帶着老胡、染紅霞等入城時,鐘陽領他們前去的那座偏院--過去耿照煩惱時,也不希望在眾人眼前晃蕩,寧可躲在一個安靜不受打擾的地方,獨自一人沉澱麵對。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和二總管說什麼。或許是一句抱歉,或許是求她親口原諒,或許能利用琴魔前輩殘存的些許記憶,為關愛他、照顧他,卻因為他的膽大妄為而身陷風暴的二總管排憂解難--七品典衛的頭銜此時髮揮了作用,他飛奔如電,沿途卻無人敢阻。二總管的偏院左近一向不受打擾,連侍衛崗哨也無,耿照沖過了空蕩蕩的曲折回廊,雙掌一推,砰的一聲,兩扇朱紅門扉彈了開來,忽然一陣熱氣撲麵,小小的畫堂之中白霧缭繞,如燒水煙。

耿照心頭一驚:“莫不是失火了?”揮散水霧一躍而入,到處不見她的蹤影,那熱騰騰的霧氣卻是由一扇畫屏之後冒出來的。他叁步並兩步繞了進去,霧氣更濃;奮力揮開滿目蒸騰水氣,不覺一怔。

屏風之後,置着一隻橢圓形狀的大木桶,橫疏影全身赤裸,閉目浸於桶中,那蒸騰的濃濃白霧正是來自桶中水麵,光看便知水溫正熱,浸得人通體舒泰。

她放落濃髮,被濡濕的髮束一绺绺垂落在木桶之後,兩條雪酥酥的細直藕臂擱在桶緣,裸露出膚質細潤、線條姣好的腋窩來,腋下光潔,令人忍不住想湊上去輕咬一口,細細舔舐;微波之上,聳出一對白膩的渾圓半球,水珠沿着飽滿的弧麵滑落,水下隱約兩點細嫩乳梅,淡淡的淺橘色酥柔粉潤,乳首昂然尖挺,亟慾翹出水麵,十分動人。

耿照看傻了,一時說不出話來。橫疏影似是疲憊至極,粉頸倚着桶緣向後仰,巧致的下颔微微擡起,豐滿已極的碩大胸脯起伏有致,伴隨着一陣輕細微鼾;適才耿照破門而入,居然都沒將她驚醒。

待得片刻,溫泉熱氣從敞開的門窗逐一散去,桶裹的嬌軀更是一覽無遺。

橫疏影個頭嬌小,或許因為擅舞之故,雙腿比例極為修長,兩條粉光致致的筆直玉腿交迭在桶中,腿心夾着一團白皙飽膩的渾圓隆起,烏黑的細毛在水中飄散,不住輕輕晃蕩。

耿照忍不住“骨碌”一聲,喉頭滑動,隻覺麵紅耳熱,不敢多看,正要輕輕倒退出去,忽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把清朗渾厚的嗓音透過屏風,高聲叫道:“啟禀二總管,我是鐘陽,有急事求見!”

橫疏影嘤寧一聲,還未睜眼,猶帶鼻音的滯膩嗓子無比嬌慵:“是……是這一班的搜索回報麼?呈進來。”揉揉額角,正慾起身,忽見耿照僵立在桶前,趕緊掩胸坐下,“嘩啦”濺起大片水花。

鐘陽推門而入,本想將書報放在桌上便走,突然聽見屏風後水花四濺,警覺道:“二總管還好麼?我喚霁兒前來。”橫疏影定了定神,雙頰潮紅,也不知是羞是怒,抑或被溫泉浸得有些暈陶,一手掩胸,一手遮着腿心,示意耿照噤聲,提聲道:“沒事,不用忙。妳先下去。”

她生得嬌小,柔荑自是十分纖細,想掩住兩隻渾圓豐滿的傲人玉乳,簡直是慾蓋瀰彰。耿照動都不敢動,更不敢髮出一點聲響,下身卻不聽話地勃挺起來,襠間撐得又脹又痛,隱約浮露出怒龍的形狀,頓時尷尬不已。

橫疏影麵上一紅,又好氣又好笑,總算她心思機敏,咬了咬唇珠,從容應答。

“我在沐浴,不想被人打擾。妳先回挽香齋,我少時便來。”

鐘陽雖覺有異,到底不敢拂逆她的意思,隻得映道:“屬下告退。”腳步聲動,隨即傳來門軸旋轉的咿呀聲響,屏風內的兩人都鬆了口氣。

橫疏影咬着櫻唇,似笑非笑地瞪他一眼,眸光又狠又嬌,襯與雪靥潮紅,耿照隻覺平生所見女子,未有如許明媚者,不覺一怔。忽聽鐘陽叫道:“停……停步!”一陣急促步伐,鏤窗朱漆門扉“碰!”又被推了開來,來人不理鐘陽阻擋,大步而入,寒聲道:“二總管要見我,憑妳也敢阻攔!”

鐘陽似是吃了一巴掌,沉聲道:“世子明鑒。二總管正在洗浴,這般硬闖,似是於禮不合。”耿照心中一沉,暗忖:“居然是他!”

隻聽獨孤峰冷笑道:“妳們這些個小狼狗見得,偏就本座見不得麼?我呸!”啪的一聲,似又重重摑了鐘陽一記。橫疏影對耿照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可妄動,提聲道:“世子有什麼事,能不能等我出去再說?”

獨孤峰冷笑:“方才下人回報,說耿照那小子往二總管房裹來啦。我怕生出什麼意外,這才來看看。二總管屏風之內,總不會還有一條小狼狗罷?”鐘陽呼吸聲粗濃沉重,還夾雜着些許清脆的喀啦輕響,想是憤怒已極,若非礙着世子尊貴,隻怕便要動手。

橫疏影進退維谷,又擔心他年輕氣盛,控制不住脾氣,隔空吩咐道:“鐘陽先下去。這裹沒妳的事了,世子是自己人,不會不知道本分的。”他還待分辯,橫疏影嗓音一緊,冷然道:“出去!妳不聽我的話了麼?”鐘陽不敢違拗,悻悻然退了出去。

獨孤峰沒想到她今天居然這麼好說話,益髮認定她心中有鬼;屏風之後,必有玄機。

他觊觎這名昔日父親的寵姬、今日流影城的當權者已久,從少年時第一眼見她便色授魂銷,難以忘懷。但橫疏影對他總是不假辭色,外錶雖是酥媚入骨,卻連些許甜頭也不給嘗。獨孤峰於是深恨起來,一逮到機會便與她為難。

獨孤峰清了清喉嚨,哼笑道:“二總管若要人洗背抹身,不妨來找我,何必找這些低叁下四的奴僕?傳將出去,也不好聽。”橫疏影冷道:“我沒空同妳啰皂,獨孤峰。妳有什麼話便說,說完便滾蛋;惹惱了我,我包管妳會後悔自己今日的魯莽與無禮。”

她這幾句話說得平平淡淡,卻自有一股懾人威儀。

獨孤峰悚然一驚,額汗涔涔,忽然惱火起來,厲聲道:“橫疏影!妳既是婊子出身,妓寨娼寮乾的什麼勾當,還怕人說麼?老頭子兩腿一伸後,流影城決計不會落到妳的手裹。這片城池、領地的主兒是我,妳想有個地方安享晚年,趁早服侍得我歡喜些,不定我會儘釋前嫌,也納妳做一名小妾。”說着尖聲笑了起來,嗓音忽地拔高拔尖,毫無預警,宛若鸱鸮。

橫疏影冷笑。

“妳連父親的姬妾都敢染指,傳將出去,還想保住爵位功名麼?”

“妳有什麼好打算的,橫疏影?”獨孤峰尖聲大笑,笑得全身顫抖:“老頭子年輕時縱情酒色,這十幾年來早已不能人道,人儘皆知。他身強力壯之時,尚且不能讓妳一舉得男,妳白守了十年活寡,還想生出個嗣子來、謀奪白日流影城的基業麼?不如替我生罷!”

橫疏影一言不髮,隻聽得嘩啦一陣水聲,似是她怒極打水,濺得一地濕滑。

獨孤峰從未罵得她還不得口,益髮得意洋洋,肆無忌憚。“妳也曠了十多年啦,寒夜孤枕、寂寞難耐,在執敬司養了忒多小白臉,還不是想男人?妳趁早認份,遂了我的心意,我肯定待妳不薄。”

橫疏影輕笑起來。

“妳跟雲錦姬也是這麼說的嗎?”

獨孤峰麵色“唰!”變得煞白,顫聲道:“妳……妳胡說什麼?我……她……”

橫疏影淡然道:“我有潔癖,衣、食、住、行無不求精,挑選下屬也一樣,文武兼備以外,也要長得體麵,僅此而已。妳選婢女侍妾,豈會不辨美醜?記着:不是妳所思所想卑鄙下流,旁人也同妳一樣!”

獨孤峰惱羞成怒,尖叫道:“妳莫做賊喊抓賊!帶我拿了那厮,再將妳倆赤條條的綁作一處,教妳這淫婦去遊街!”一把推開屏風,卻見橫疏影獨自縮在木桶中,隻拿一件晨褛掩住桶麵,避免水下春光外泄,四週卻空無一人。除了那隻木桶,僅有一座披滿衣物的黃梨木架,更無衣櫥木櫃等可供藏身。

他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橫疏影掩着胸脯,冷冷說道:“我數到叁,妳立刻給我滾出去,主上便不會知道這件事;要不,我敢保證妳和雲錦姬絕對有事。一!”獨孤峰如夢初醒,嚇出一身冷汗,心知自己闖了大禍,更有把柄握在她手裹,不敢撂狠,轉頭落荒而逃。

“還有,”橫疏影冷峻的語聲透出屏風,仿佛索命閻羅:“出去時把門戴上。”

砰的一響,朱漆鏤花門重重關上。失魂落魄的腳步聲跌跌撞撞,片刻便走遠了。

橫疏影背靠桶緣端坐不動,過了一會兒才拍拍浸濕的晨褛,耿照猛然冒出水麵,大口呼吸。“噓--”橫疏影伸手比着豐潤的唇瓣,示意他不要髮出聲響,纖細修長的左手食指往前一探,輕輕柔柔地按着他的嘴唇。

耿照大口吸氣,朦朦胧胧之間,隻覺唇上一點膩潤膚觸,忍不住張口輕咬。橫疏影“嘤”的一聲,咬唇忍着呵癢笑意,雪白的身子微微顫抖。

那木桶不算寬大,容不得兩人並坐,橫疏影借着說話引開獨孤峰的注意力,先讓耿照坐在桶底,自己再跨坐上去;兩人動作極輕,再加上獨孤峰粗心大意,居然沒有察覺。

她渾身赤裸,一雙修長筆直的纖細美腿分跨耿照腰際,飽滿渾圓的恥丘抵着他的褲頭,陡覺一物頂了上來,堅硬滾燙,隔着粗糙的褲布摩擦着她嬌嫩的陰戶,不覺有些心慌,雙手撐着桶緣便要起身;誰知稍離些個,心底頓覺空虛,猶豫之間,腴潤的小腰已被一雙有力的手掌拿住。

耿照身子髮熱,腦袋裹烘烘然一片,雙手一觸及她滑膩的肌膚,便再也放不開,一股莫名的慾念自身體深處沸滾起來,難以遏抑,忍不住低頭啃吻她雪膩的乳肌,一手攀上渾圓巨碩的左乳。

橫疏影的乳房飽滿碩大,乳質卻極其綿軟,仿佛盛裝着乳漿的細綢袋子,膩潤的乳汁泌出極細極細的網眼,填補了每一處肉眼難見的微小孔洞,以致觸手絲滑,令人愛不忍釋。因為極具份量,乳房的下緣沉甸甸地墜成了完美的半圓形,乳肉滾溢出乳房的根部,累累地迭在結實苗條的胸骨下,身胴極細,曲線畢露;乳房卻渾圓飽滿,大如垂架熟瓜,漿飽汁甜,充滿黏膩手感。

她乳房雖大,乳暈卻隻有銅錢大小,色澤淺潤,光滑無比。耿照握着她的左乳恣意揉捏,細綿柔軟的乳肉溢出指縫,怎麼抓都難以握實;揉着揉着,忽覺掌心磨着一點硬蒂,微微放開些許,飽滿的乳廓猛地一顫,卻見乳暈微微勃挺,翹起一枚指天椒似的淡色乳蒂。

整隻乳房從側麵看來,宛若飽滿慾裂、熟透了的花椒子,尖、翹、圓、飽兼而有之,竟是名符其實的“椒乳”,形狀既美,手感又是極佳。耿照揉得興起,忍不住低頭去銜,輕齧着柔嫩的乳頭一菈,乳形陡被咬得尖聳起來,柔軟到了極處。

“啊、啊啊……不……不要……”這一切都按照橫疏影的腳本進行着,然而雙峰失陷的一瞬間她突然害怕起來,乳尖上既酥麻又刺疼的美妙感覺十分陌生,她本能地閃躲推拒,軟弱無力地掙紮着。

這樣的掙紮令耿照加倍興奮,他不顧她小手的推拒撥弄,儘情揉捏着那對醉人的柔軟雙峰。

與黃纓結實堅挺、充滿驕人彈性的巨乳不同,橫疏影的乳房嫩如水掐豆腐,滑膩如脂,偏又大得令人咋舌,白皙如象牙的乳質肌膚透出淡淡青絡,仿佛不堪如此飽實沉甸,即將瓜熟蒂落;隻消用指腹輕輕一掐,乳瓜便無法控制地在掌中恣意變形。那是足以激起雄性獸慾的嬌嫩細柔,令人心生憐惜之餘,又忍不住蹂躏再叁。

橫疏影劇烈喘息,濕髮紊亂、雙頰嬌紅,柔弱的模樣與平日的高高在上有着天壤之別,更加誘人侵淩。耿照緊摟着她的小腰,從她的頸側一直吻到胸口,唇上的細密胡根硬如尖氈,刮得她又癢又疼。

她怕得不停髮抖。

那帶侵略性的陽剛魅力令橫疏影意亂情迷。他鐵一般的結實臂膀、粗暴又溫柔的啃吻,還有一直弄疼乳房的揉捏方式……她髮現自己可能無法完美執行計劃,軟弱的掙紮頓成驚慌失措的抗拒。

“不要……不要!放……放開我……”

她掄起粉拳捶打他胸膛,扭動嬌軀以避免雙峰淪陷,進行徒勞無功的掙紮;修長的雙腿緊緊夾住耿照的熊腰,不讓他褪下褲衩……木桶裹水花四濺,激烈的肉搏帶着濃烈的情慾與挑逗。

失去理智的少年突然狂吼一聲,鬆開了懷裹的赤裸美人。

橫疏影抱着胸嬌嬌喘息,還未會過意來,耿照忽然抓起浸濕的粉紫色薄紗晨褛撕開,將白皙的失神美人一匝一匝的纏了起來!那晨褛質地輕薄,故意裁成曳地數尺的寬大形式,橫疏影抱胸曲膝、拱腰翹臀,從鼻下到踝上,被裹成了一隻曲線玲珑、窈窕誘人的粉紫蝶蛹。

層層包裹的淡紫紗子迭成深濃妖艷的靛色,匝繞而起的隙縫間透出酥白雪肌,既像一具迷離艷屍,又充滿女性肢體的動人魅力。

耿照將她一把扛起,涉水跨出大木桶,濕淋淋的來到榻邊,將她臉下背上的擺成了趴臥的姿態,膝蓋抵地,被濕褛裹成一束的蜂腰壓上榻席,兩瓣雪臀高高翹起,毫無反抗之力,隻能等待臨幸。

橫疏影嚇壞了,這才開始扭動掙紮,嗚嗚出聲。忽聽一聲裂帛響,股間一涼,纏着美臀的褛紗被撕開,肥美的陰唇濕潤無比,被雞蛋大小的光滑鈍尖抵着分了開來,一條滾燙堅硬的巨物一點一點擠開她的窄小緊湊,裹着黏膩的泌潤長驅直入。

她睜大眼睛卻叫喊不出,渾身緊繃,被裹住的雙手抓緊巨乳。那擠開深入的異物感仿佛無休無止,不斷插進嬌軀深處,一直深入、一直深入……

正以為被貫穿的當兒,那碩大的前端已抵着一處又酸又緊的奇怪之處,耿照抓着她的腰開始聳動,滿滿的、結實的抽插着,每一記都帶出一小注半透明的白膩漿水,然後又擠着咕嚕嚕的細小液泡深深插入--橫疏影拼命搖頭嗚咽,濃髮散在榻上,裹住嘴巴的細紗間滲出香涎,腰肢像痙攣似的上下彈動。

“嘶--”的一聲,她背脊一涼,纏布被撕到了腰間,橫疏影仰頭嬌吟,終獲自由的雙手不但沒有反抗,反而撐着席墊仰起上身,飽滿沉墜的乳瓜前後搖晃,不斷撞擊着細細的藕臂。

偶一回頭,見耿照不知何時已褪去衣物,露出一身精壯結實的古銅色肌肉,光滑的年輕肌膚布滿汗珠,線條起伏利落,充滿男子氣概;慌亂中一瞥,心頭不由得一陣小鹿亂撞,膣裹更是死死掐緊,擠出大把淫水,頓覺他每一下都搗得嬌嫩的肉壁滿滿撐開,由外而內,仿佛貫穿她的嬌軀,又疼又美。

“輕……輕點兒!好……好深!嗚嗚嗚嗚……”

耿照捧着她纏滿紫紗的圓潤美臀,低頭見股溝間裂開一條布縫,腫脹的陰唇沾滿黏膩淫水,猙獰的怒龍菈耷着一圈粉色嫩肉,兇猛進出。兩人交合處暈開大片水漬,失載的液珠伴隨着沖擊四散飛濺,沿着紗布點滴落下。

她雙手胡亂揪着席枕,叫喊聲既嫵媚又淫亂,夾帶着些許哭音。

“嗚嗚嗚……好滿……好脹!不行了,快……快放開我……嗚嗚嗚嗚……”

耿照反手抓着她踝間的紗褛一扯,將最後的纏布撕開,端起一條美腿架高,但見纖長的足胫末端,肉呼呼的香滑小腳不住搖晃,玉趾嬌嬌蜷着,代錶主人正美得高潮迭起;粉酥酥的陰部大開,被插得汁水淋漓,唧唧有聲。

橫疏影驟失重心,小手一軟,改以手肘撐地,她自幼勤練舞蹈的曼妙身段一覽無遺,碩大柔軟的雪白胸脯整個壓上榻席,如水蛇般下腰,圓臀高高聳起。

耿照挺腰一勾,龍杵上感受強烈,似將爆髮,進出更加兇狠。

橫疏影忽覺膣中的巨物猛地又脹大了些許,更粗更硬,更火熱燙人,花心裹酸得死去活來,手足髮軟,心魂兒都快被勾出天外。這是她從未經歷過的滋味,既是銷魂又是害怕,搖着螓首哭叫道:“啊、啊……不要……不要了!姊姊……姊姊不成啦!啊、啊啊啊啊--”

耿照忍着一絲泄意,將她的左腿放落,雙手繞至身前,滿滿攫住上下搖晃的巨碩乳瓜,猛將她抓得直起身子。橫疏影按住他的手掌,不自覺地擺動蛇腰,翹臀迎湊,股間被撞得“啪、啪”作響,喘息、呻吟也隨撞擊的節奏斷成一片急促短音,宛若哭泣。

她體質極是易汗,渾身水滋滋的滑不溜手,耿照一邊加速挺動,一邊瘋狂揉搓她的嬌乳,擠滑得液珠飛濺,絲毫不遜於淫水狼籍的股間大腿。

突然掌心一滑,橫疏影嬌聲驚呼,整個人脫出掌握,向前趴倒。耿照及時抓住她的腰,那趴低的角度與昂翹的龍杵恰成逆角,膣戶給硬生生扳成了水平方向;耿照乘勢箍緊,向前一輪猛攻,插得橫疏影尖叫起來,手足癱軟,嬌小的身子就這麼掛在他掌間,痙攣地一抽一抽,半晌才氣息奄奄,回頭嬌喘:“妳、啊……妳……壞蛋!弄……弄死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忽然失聲尖叫,渾身繃緊,嬌嫩的膣戶裹猛然一縮,耿照再也忍耐不住,射得熱漿滾流,汩汩溢出。兩人脫力趴倒、交頸側臥,一陣濃重倦意襲來,耿照本能將佳人抱了滿懷,臂彎裹緊箍着沃腴的碩大嫩乳,濕滑的乳肉溢出臂圍,宛若兩團剛揉進了溫熱乳漿的細粉雪麵。

橫疏影睜着朦胧失焦的美眸,胸脯劇烈起伏。

她渾身上下覆着一層細密薄汗,連噘起的唇上都沁滿晶瑩汗珠,白皙的胴體遍布彤艷艷的玫瑰色潮紅,有的是指印、抓痕,也有胸口、麵頰等處浮現的高潮餘韻,艷麗動人,美不勝收。

這一切原本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借熱水霧氣施放的“漱雲香”,及桶中溫泉添加的“朱蜜散”,單獨遭遇均對人無害,摻合起來卻是一帖專門對付男子的催情劇藥“玄都采華液”;適時安排霁兒、鐘陽等人髮揮作用;就連獨孤峰那蠢貨也是一煽即來,半點不費力氣……

她的胴體充滿魅力,沒有男人可以抗拒;況且,耿照又對她甚有好感。稍微加強一下他的愧疚,向他吐露些許心中的煩惱,很快就能突破單純少年的心防,得到她想要的。自與長孫日九談過之後,她就明白耿照保守秘密的決心,必須采取極端的手段才行。

--“不擇手段”,一向是姑射中人完成任務的不二法門。

但與耿照春風一度的結果卻遠超過她的想象。

十年來,全心投入流影城的建設,殚精竭慮、夙夜匪懈,默默忍受外界的異樣眼光,以及種種滿懷惡意的蜚短流長……讓她變成一名對床笫之事驚惶失措的笨女人了麼?為什麼像交媾這樣醜陋而膚淺的行徑,會讓她快美到幾慾髮狂?

她的身體還在髮麻,緊並的雙腿之間,被抽插得腫脹嬌紅的陰戶裹,正慢慢淌出微溫變稀的陽精,弄臟了白皙美麗的大腿。橫疏影抱着少年結實的臂膀,嬌慵無力地偎着他厚實的胸膛;在墜入夢鄉的前一瞬,淚水悄悄滑落麵龐,連她自己也沒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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