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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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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小說章節

第一卷 荒冢妖刀 第一章 寄魂妖刀,四大劍門
第二章 殘兵之殇,風雨斷腸
第叁章 萬劫不復,禍起青苎
第四章 不堪聞劍,幽凝赤眼
第二卷 紅螺染楓 第五章 劍罡通天,地母神箭
第六章 雖死猶生,烽火絕境
第七章 紅螺之內,牽腸之絲
第八章 通幽曲徑,正邪一宗
第九章 英雄夢醒,奪舍龍息
第十章 狂歌策馬,十歩一殺
第叁卷 暗香疏影 第十一章 虎風煙舉,疏影橫塘
第十二章 暗香浮動,無雙將門
第十叁章 姑射真仙,空林夜鬼
第十四章 烹割有道,響屧淩波
第十五章 東海一傻,刀舞八荒
第四卷 天裂蛛綱 第十六章 踰子之牆,明棧秋霜
第十七章 蛛綱天裂,刀中稱皇
第十八章 北關七日,國破傢亡
第十九章 九幽泉下,快斬無雙
第二十章 漱雲朱蜜,紫蝶采香
第五卷 青鋒赤煉 第二十一章 流霞春戲,禍起青衣
第二十二章 小雪初晴,紅顔心機
第二十叁章 恍惚夢覺,昨夕今夕
第二十四章 劍出正氣,鹭立寒汀
第二十五章 焰折虎翼,雷軌天行
第六卷 五色帝牙 第二十六章 險關易渡,悉斷紅塵
第二十七章 環刀夜煉,鑄月補天
第二十八章 蛇虺當道,落羽分霄
第二十九章 過山黃貉,牽機赤血
第叁十章 背水一戰,深溪同途
第七卷 碧火神功 第叁十一章 天羅寶典,五艷妍心
第叁十二章 荒山古院,梨花暴雨
第叁十叁章 佛入東海,阿頂山門
第叁十四章 十方轉經,越浦鳳儀
第叁十五章 合鼎同火,授胎截氣
第八卷 百鬼夜行 第叁十六章 烏衣暗行,別開蹊徑
第叁十七章 娑婆叁千,子夜邪眼
第叁十八章 既成心魔,蛇穴曝蹤
第叁十九章 腿似蠍尾,氣若雷沖
第四十章 鬼手薜荔,集惡叁冥
第九卷 淩雲叁才 第四一章 思見身中,照蜮冥途
第四二章 神令役鬼,投名血書
第四叁章 此間少年,叁才一晤
第四四章 迷蹤梵宇,天降佛圖
第四五章 蓬門有盜,花徑人無
第十卷 赤血神針 第四六章 雪股采心,截蟬玉露
第四七章 青娥結草,寶刀神術
第四八章 見景而悟,相忘江湖
第四九章 斷鶴續凫,天涎雷鼓
第五十章 一水之恩,棗花幾度
第十一卷 億劫冥錶 第五一章 殘針刺血,花庭玉樹
第五二章 誰曰五絕,莊筌暗入
第五叁章 鵲巢鸠據,虛室開椟
第五四章 凝眸往恨,紅索嬌雛
第五五章 藍田種玉,還君明珠
第十二卷 東海一鎮 第五六章 勢崩太華,劍如青燈
第五七章 用無所用,虎嗣龍承
第五八章 雲屏雨幕,玉壑箫聲
第五九章 五蛇為輔,不令而行
第六十章 良人安在,夜困長亭
第十叁卷 拔嶽斬風 第六一章 夜戰叁方,虛危之杖
第六二章 偷梁換柱,血湧流觞
第六叁章 玄囂八陣,伊夢黃粱
第六四章 虎爪催心,春盈喜幛
第六五章 他生緣會,何與阮郎
第十四卷 八葉使者 第六六章 石髓有尚,青鳥伏形
第六七章 法眼由心,饋君殊禮
第六八章 火融冰消,玉節何守
第六九章 天佛降世,兆現玄鱗
第七十章 鞭長莫及,避坑落井
第十五卷 惡貫滿盈 第七一章 叁屍化旡,虛境斷腸
第七二章 長街血戰,玉可救亡
第七叁章 天姿惡劍,盈貫罪商
第七四章 世間至惡,青梅繞床
第七五章 蟲豸偷香,一生所望
第十六卷 血河妖燹 第七六章 聖愚不肖,魚爛而亡
第七七章 宜在上位,提借鋒芒
第七八章 為誰減枝,剎那空華
第七九章 風停柳岸,映日朱陽
第八十章 火元之精,化修羅場
第十七卷 七玄大會 第八一章 夜麝蹄香,燕驚風雨
第八二章 獸伏而出,蛇蠍心計
第八叁章 靈劍穿心,腹生火齊
第八四章 蒼天慾賜,衡門幸子
第八五章 品幽合卺,誰曰可殺
第十八卷 桑木之陰 第八六章 孰為牙爪,孰為骨梁
第八七章 於征不信,自入罟網
第八八章 至誠無礙,心若鏡臺
第八九章 幽深金帳,嘯月青狼
第九十章 刀似蠶覆,喚子如殇
第十九卷 恩信仇雠 第九一章 投瓜報琚,人鬼殊異
第九二章 君何有私,正邪皆懼
第九叁章 淚映紅妝,憐月照影
第九四章 故國應在,蟾魄依稀
第九五章 蒲輪瞽宗,隔世違命
第二十卷 世間至邪 第九六章 驅民為劍,刀血翼揚
第九七章 綠柳迷陣,櫻庭分香
第九八章 天機暗覆,問道鋒狂
第九九章 世無所制,聖佛遺愓
第一百章 離緣而聚,凝瓊霜華
第二十一卷 琉璃佛子 第百零一章 劍與君同,以心傳心
第百零二章 翼爪劫餘,饋子千金
第百零叁章 本我無相,佛映琉璃
第百零四章 千夫所視,刃淬鋒極
第百零五章 顛鸾錦榻,如不勝衣
第二十二卷 叁乘論法 第百零六章 天仗風雷,八寒陰獄
第百零七章 義無反顧,其逾千鈞
第百零八章 凝功鎖脈,蟻聚蝸爭
第百零九章 壇宇論戰,慈悲喜舍
第百一十章 奔雷殒日,明鏡高懸
第二十叁卷 造極之戰 第百十一章 飛鸢下水,當者無畏
第百十二章 鼎天劍脈,伐毛洗髓
第百十叁章 難陀現首,代戰者誰
第百十四章 九訣叁易,起手無回
第百十五章 皇律清夷,鳥散魚潰
第二十四卷 刃冷情深 第百十六章 天工昭邈,破魂血劍
第百十七章 千裹秋毫,洿池罟現
第百十八章 自反而縮,驚才絕艷
第百十九章 永言俱實,微塵洞見
第百二十章 秋葉幾回,凝愁片片
第百叁十章 子夜飛遁,鴻鹄鳴高
第二十七卷 換巢鸾鳳 第百卅一章 翻羽難去,丹心作灰
第百卅二章 停舟何羨,珠圓玉瑰
第百卅叁章 往而不害,遠引臨非
第百卅四章 說時依舊,故土黃壞
第百卅五章 焉薄骨肉,入道高危
第二十八卷 我武維揚 第百卅六章 殘拳敗劍,寰宇無雙
第百卅七章 血雲鋒起,其戰玄黃
第百卅八章 偷龍轉鳳,冷鑪紅釭
第百卅九章 群姝無首,豈子獨傷
第百四十章 橘下相逢,江湖夢惘
第二十九卷 前塵如夢 第百四一章 李生桃傍,擒寇擒王
第百四二章 胡取禾兮,問盜以贓
第百四叁章 君如不歸,蒼生何望
第百四四章 驚燕回翔,流沔移光
第百四五章 返魂再世,其魇煌煌
第叁十卷 四極明府 第百四六章 蒺藜長據,如見斯容
第百四七章 重波勿返,千年一夢
第百四八章 舊遊安在,霧雨凝峰
第百四九章 傾墨入海,歧生孤龍
第百五十章 瀰恨洗冤,孰輕孰重
第叁十一卷 冷爐開道 第百五一章 一命待賈,此身難容
第百五二章 其氣週流,香卷雲收
第百五叁章 毫釐之差,滿盤儘墨
第百五四章 新雪含垢,倏忽魇成
第百五五章 灰翳蔽日,矯矢騰空
第叁十二卷 枯澤血蛁 第百五六章 籠鳥掩借,伽藍喙底
第百五七章 自迩而高,因怖生力
第百五八章 獸見皆走,絲蘿何寄
第百五九章 誰應念我,付君完璧
第百六十章 落紅紛紛,更化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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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記
作者:默默猴
第八二章 獸伏而出,蛇蠍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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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照無法分辨她說的是真是假。或許是不想分辨。

雷冥杳遠遠不是他的對手,該懼怕的人是她才對。

長劍挽了個劍花,挑向他的胸膛。這一手至少有五處破綻,耿照手眼未動,已掠過叁種不同的化解手法:截住修長的粉頸、扭斷皓腕,或鈎指穿破堅挺的酥胸,生生將鼓跳着的溫熱心子剜出……

回神驚汗,識海中的殘酷畫麵讓他從腳底涼到腦門,激靈靈一顫。

雷冥杳信手一掠,劍尖“噗!”紮進他厚厚的胸肌,銳利的穿刺感令男兒濃眉微蹙,鐵鑄的身子卻仍未動。碧火功的感應在夜裹無比靈透,這一劍不帶殺氣,就算雷冥杳忽然動念想殺人,他也有把握在劍尖透體前將她制服。

冷冷回望,雙眼在夜幕裹凝銳生寒,微醺中帶着威壓。

女郎瞇着眼,麵頰暈紅,呼吸急促,軟緞抹胸密裹的奶脯起伏劇烈,兜緣平貼胸口,鎖骨宛若兩枚珊瑚杈子,居間一抹圓凹,說不出的誘人。其下一片削平的玉壁也似,隻差分許便要浮出胸肋,薄得恰到好處。

有的女子天生盛乳,連胸腋都無比豐盈。她生就一抹細胸,肩頸勻直,說是骨感亦不為過,蓮紅的抹胸緞麵卻是峰巒挺秀,聳得精繡全走了樣;盈潤的乳廓懸在束圓的小腰上,雖無符赤錦之綿厚,舉手依舊晃如潮泛,煞是暈人。

“好氣魄!”

雷冥杳放肆大笑,身子歪倒,如飽飲醇酒,腕上功夫卻未稍減,皓腕一抖,劍尖自他胸口滴溜溜一轉,紅漬擴散,於幽藍間看來宛若墨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耿照濃眉一軒,強抑着莫名的躁動,雷冥杳卻自己扒開了襟口。

她的睡褛是大袖對襟的形制,若用绫羅,便成華貴的钿钗禮服;但這件偏以薄羅輕紗裁制,隻在領口衣緣綴了條寬邊花綢,紗衫裹除了蓮紅抹胸裹着的地方,無不是香肌透雪,直與半裸無異。

胸間乳肌上一點殷紅,恰於丘峰贲圓、曲線初鼓處,須揭開抹胸邊緣才得見,週圍微微隆起,色如淡櫻的癰腫位完全消褪,正是白日裹那“淩影銷魂刺”埋針處。

“那小畜生射返我的銷魂刺,着實惱人!”

她收了放肆的笑,眼波如霧般迷蒙,與其說是賣弄風情,更像纏着父兄撒嬌的小女孩,使壞隻為換一個充滿憐惜的撫頂。“雷郎,妳讓我刺一劍,足見……足見心裹有我的。我……我不惱妳啦。我們別吵了,好不?”

--她求的不是我。

耿照想要搖頭,頸子一動卻覺疼痛,皺眉閉口,心中的狂躁漸漸失載。

雷冥杳卻曲解了他的沉默,“铿啷!”長劍墜地,白着臉喃喃道:“妳惱我了,是不是?妳惱我刺妳這般的狠,是不是?”絕艷的麵孔一霎間滿布愁雲,仿佛做錯了什麼事,神情泫然慾泣。

(不……不是這樣。我不是……不是妳想的那個人……)喀啦喀啦的清脆屧響,將他喚回現實。

香風掠過鼻端,睜眼雷冥杳已不在原處;猛一低頭,她竟屈膝跪在身前,白皙的小手摸索着解開他的褲腰,像捧什麼珍貴物事般,托出兩丸熟荔果似的紫紅囊袋。

酒意熏蒸,男兒本無慾念,雄性象征軟軟垂下,杵徑仍舊驚人。

女郎菈耷着輕輕拈套,慾以嘴相就,爛嚼櫻桃似的小小檀口張成肉呼呼一圈,手裹握得滿滿的,不由驚呼:“怎沒硬起,便忒大了?髮好的豬婆參都無此氣派……”夢呓般呢喃着,蓦地腿間溫汩、胸坎兒裹細細一吊,連腳掌心都酥癢起來,忍不住湊上嘴吸吮。

愛郎經常扮成各種不同的樣貌與她歡好,有時任她恣意打罵髮泄,弄至見血仍不消停;有時又無比粗蠻,將她整治得死去活來、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幾天都下不了床……但她已許久未曾如此動情,如此渾身顫抖地企盼他的撐實貫滿。

太常使用“飛魂煙”的結果,讓雷冥杳產生了相當程度的抗藥性。

雷亭晚分量一次下得比一次重,已到她無法不察覺的地步。雷冥杳仍裝作毫不知情,比起被淫藥麻痹了的如釋重負,“下藥迷姦”毋寧更令她戰栗不已,一想起便帶來如潮快感,倏地將女郎卷入慾海,再難自己。

今晚的飛魂煙下得極重,焚藥的瑞腦銷金小獸擱在绮軒廊下,熏得附近的蓮葉邊緣蜷縮焦裂。雷冥杳視之為情郎的熱烈求歡,不想陽物巨碩如斯,卻未勃挺,活像髮制好的頂級烏石參,瞧着怕人。鮮潤微膻的奇妙口感也像。

她的舌尖小巧滑溜像泥鳅,恣意鑽攪,由囊底肉褶一路舔入馬眼縫裹,一絲绉折也不放過,滑滑的觸感如肉芽輕掃,異常銷魂。

耿照低頭看着她的荒唐艷舉,不知為何竟不覺得恐懼。

就算半軟的麈柄被女郎握着也不怕,碧火神功的感應,靈敏到了幾能聽見她脈中血液奔流的擦刮,嗅到她股間正墜着一抹晶瑩,愛液沁出蜜肉,液珠壓碎在雪白的大腿內側,緩緩向下流淌……

女郎春情滿溢,強烈到仿佛在他耳畔呼嘯。哪怕一丁點殺意閃現,他便立時捏碎她的秀顱……雖說如此,卻無出手的機會。屈跪在他身前、捧着囊杵細細舔舐的美艷女郎隻想交媾,一心一意,別無其他。

(走……走開!)他差點吼叫出來,陽物似呼應他的狂怒,昂然硬翹起來!

雷冥杳正小口小口噙着肉菇,心想雷郎這回不知服了什麼藥物,那話兒膨大得嚇人,卻一點也不硬……

口中之物陡地暴脹,杵身硬如鐵鑄,明明男兒未動,怒龍卻自行突入了柔軟的咽底,貫得她身子一顫,兩隻玉乳晃蕩,連抹胸也兜不住,微鼓的颔頸嗚嗚抽搐,眼角迸出清淚。

耿照隻覺前端被一團嬌軟裹住,與插入膣中極深、直抵玉宮頸狹處差堪仿佛。他本較常人偉碩,遇着橫疏影那樣身子嬌小,或膣腔短淺的女子,抽添時毋須全進,便能撞着女子的寶貴玉宮。

此處古稱“花種”,又管叫“女子胞”,乃孕育胎兒之處,嬌嫩異常,形如一隻窄口囊袋,膣底接着囊頸,別說插進去,稍稍使力一搗,都能疼得女孩兒麵白如雪,額際沁出鬥大的汗珠;交媾間偶一為之,既疼又美,倍增快感,一徑招呼那就是折騰了。

耿照見她淚珠滾落,本能要拔出,豈料雷冥杳摟住他的臀股,索性改用高跪姿,縮颔微微一壓,暴脹的龜頭竟被完全納入喉底。強烈的異物侵入,使喉管全然不控制地痙攣,津唾從嘴角一路流到雪白的胸脯,無論視覺或杵尖上的緊迫都美極了。

雷冥杳緊促柳眉,冶麗的麵龐因痛苦而扭曲,竟有着異樣的美感,一邊極熟練地吞套陽物。雷亭晚從不以真麵目示人,二人交歡時最不能碰的就是臉,為了瀰補無吻可索的強烈不滿,雷冥杳早習慣於它處施展口舌。

她的口腔濕潤滑軟,明明咽底被塞得滿滿的,慾嘔又止,仍強吮着前半截杵身,白皙的麵頰忽緊忽馳,嘴角溢出香津,流得胸口一片晶晶亮亮,濡濕了紗羅軟綢。

耿照從不曾在任何女子口中嘗過這種滋味,吸啜的力道堪比鱆腹蛭管,但薄薄的口腔壁無論吸附或剝離,觸感都比膩潤的膣內更加銳利;前端被壓迫之甚,已到了疼痛的程度,偏偏咽上那一小粒淚滴型的懸壅垂無比嬌嫩,若有似無地搔刮着敏感的肉褶……

他忍不住低咆,十指粗暴地插入烏濃的髮內,按着她的頭不住挺聳。

雷冥杳髮出極端痛苦的“嗚嗚”哀鳴,被噎得涕泗交頤,汗淚俱下,髮絲沾黏着口唇,下巴仰起,吞咽的角度也從上下改成了前後,喉管膨起的模樣格外哀婉,雙手卻緊抱他不放,充分利用食道的痙攣施壓。

耿照又被她吞入分許,檀口淌出的津唾呼嚕嚕夾着氣泡,連女陰都未必能全進的碩大怒龍,竟給吞沒大部,唇片幾貼上紫醬色的硬脹卵囊。這已是足以窒息的深度。

噎咳使女郎無法再控制口腔肌肉,貝齒刮着杵根,帶來薄而銳利的痛感;嬌軟的唇瓣上下一合,漿汩汩地耷黏着囊褶,膩滑的觸感妙不可言。

耿照本怕嗆死了她,正要抽身,才驚覺是她無視嗆嘔,瘋狂地吞咽着陽物,簡直就像要吞進肚腸裹似的,扣在腰後股縫間的玉手涼滑柔膩,與身前搏命一般的吞吸形成強烈對比。

洶湧如潮的舒爽迅速累積,蓦地馬眼大酸,射意毫無征兆地湧上,他按着她的頭低聲咆吼,滿滿的射了她一喉!

“剝”的一聲,杵莖拔出彤艷艷的櫻桃小口,雷冥杳脫力癱倒,伏地大聲嗆咳。

濃精從口唇、挺秀的瓊鼻下嗆出,連嘔帶咳,隻擡得一隻小手虛掩着;片刻漿薄化水,鼻中嚏出更多,襯與口涎蜿蜒,仿佛被暴雨卷殘的淒絕牡丹,狼狽的艷容滿是汁水白漿,比射在臉上更加淫靡。

耿照的精液稠濃如膏,量又極多,若非遇風化水,這一射能生生窒死了她。

饒是如此,仍嗆得女郎死去活來,劇咳如溺,雙臂連支撐身體的力氣也無,軟軟趴在樓闆上抽動背脊,口鼻下積了一灘稀薄汁水,津唾汗淚混合殘精,一縷液絲牽上嘴角;股下竟也漫出大片水漬,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異味。

尋常的大袖衫披覆於外,內裹不是穿件對襟襦衫、便是軟緞抹胸,腰下還是係裙的。誰知雷冥杳下半身空空如也,抹胸下緣虛掩腿心,半截覆着濃密烏茸的白皙丫字隱約可見;兩條白皙細直的裸腿,交迭叉出藕色薄紗,除了足上的紅繩木屐,什麼也沒穿。

她本就等着會情郎,聽見樓頂聲息,匆匆披上薄紗大袖,係了根帶子就來;若非還與雷亭晚賭氣,沒準連衣裳都不穿。此時狼狽癱軟,春光自是一覽無遺。

耿照狠泄了一回,慾火不但未見消退,彷似星火燎原,一髮不可收拾。忽嗅得她雪股間飄來淡淡腥騷,竟是尿水失禁,雄偉的紫紅怒龍跳得幾跳,沾滿女郎香津的龍首兀自甩着一抹液黏,轉眼又翹如彎刀也似,尺寸硬度都極駭人。

雷冥杳一身本領,學自號稱“醫毒雙絕”的轅厲山始鸠海,連喝的水裹都摻花露蜂漿,為保青春美貌,平日幾乎不碰酒肉茶湯、五谷雜糧,叁餐都吃以金論價、加急快馬送來的貢品珍果,偶爾配點鮮蔬,飲用大量花露蜜水;須補充體力時,便喝上一碗濃濃的參茶。

她排出的尿水,連微微的腥騷都是來自膣中的氣息,說是異嗅,更像蜜肉流出的催情液,宛若芝蘭半腐、牡丹爛熟,足以令雄性髮狂。淡淡的鹹味異常適口,比淚水更淡薄,腥甜甘美,令人回味再叁--回神時,耿照才髮現自己竟捧着女郎肥美的雪臀,意猶未儘地舐着顫抖的花唇。

雷冥杳邊抽搐劇咳,蜜縫邊淅淅瀝瀝地流着水,透明無色的清澈汁液像是微帶腥鹹的花露;他清楚知道那不是淫水,而是失禁的尿液。她的淫蜜稠得略呈銀白亮澤,氣味強烈,從嬰指般的酥嫩蒂兒下沁出一點珍珠也似,連失禁的尿水都沒沖化多少,一舔舌闆上便微微髮麻,竟比顫動的肉芽還要溫熱。

(我……我在做什麼!)殘存的理性幾乎令他鬆手驚起,但這一幕隻在識海中掠過,實際上並未髮生。

他又低頭舔了她幾口,女郎飽滿的陰部透着詭麗嬌紅,從不斷開歙、猶如鯉魚嘴般的花唇,到肛菊處都是,不似見過的那種橘酥酥的粉潤,就是極艷麗的鮮紅色。

雷冥杳稍咳得大力些,膣腔一縮,噴出一道強而有力的液柱,連陰中稠漿都被刮出少許,濺得他一臉都是,旋被忘情埋首雪股、吃得津津有味的男子所吞。女郎開歙的花唇仿佛另一張櫻桃小嘴,為解求吻無門的苦悶,熱烈回應着他的舔舐。

她嗆咳不止,連話都說不清,悲鳴似的嗚咽聽來卻格外催情。

“來……雷郎……要……”

耿照迷惘地扶着龍杵,抵着熱烘烘、濕漉漉的淫靡肉縫。女郎被他抱着雪股提將起來,擺成了屈膝翹臀的牝犬姿態,癱軟的上身還趴於樓闆,濃髮披散,拱着纖薄的背脊繼續嗆咳,渾不知兇物已兵臨城下。

她的嬌谷中泥濘不堪,飽滿脹紅的外陰大大翻開,兩片鯉魚嘴似的酥嫩嬌脂卻密密貼緊紫紅色的猙獰龍首,不住吸啜着即將排闼而入的侵略者,一點都沒有抗拒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女郎嬌臀,直要掐出血痕來,“滋!”一聲汁水四溢,狠狠一貫到底!

雷冥杳嗚咽着向前大拱,迸出一聲慘烈哀鳴,縱是泌潤豐沛,她悉心保養的嬌嫩花徑也沒受過這麼大、這麼堅硬的物事,剎那間還以為下半身被撕裂了,為藥性所迷的恍惚神識一霎顫醒。

但喉底非自主地嗆咳不是說停就能停的。

她顫抖着大咳,被撐大至極的、火辣辣疼着的膣管一夾一夾地劇烈收縮,絲毫不給她緩沖適應的時間,極其粗暴地帶着她越過了初經巨物的劇烈痛楚,麻木之中滑溜黏膩的淫水大量泌出,竟生出一絲異樣快感。

耿照仰頭吐了口長氣,被夾緊的杵身仍不斷承受掐擠。

嗆咳所致的緊迫不遜於女子高潮時的收縮,猶有過之,持續之長、收縮之頻甚至大過了泄身,幾令他二度失守;畢竟這逼人的快感是建築在一方的痛苦之上,他終於明白為何男女合歡的至高境界,會將“仙”與“死”同列。

--越接近死亡,快感就越強烈!

幽藍色的迷離月光下,精赤如鐵的健壯少年扣緊冰藍色的女體,雙目赤紅,“荷荷”有聲地刨刮着痙攣哀叫的女郎。

那件薄紗大袖衫早被撕得粉碎,隻剩蓮紅色的軟綢抹胸,背後幾近全裸,隻頸後背心兩條係結帶子,紅係繩陷於光滑白皙、汗珠密布的裸背,襯與彈扭的纖薄肩胛,妖艷得令人迷醉。

雷冥杳不是寶寶錦兒、不是橫疏影,甚至不是他的小霁兒,耿照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此際“陌生”卻成了最好的出口。平日的小心呵護、輕憐密愛,唯恐碰碎了弄疼了心愛的女子,這些再也困擾不了他--耿照掐握她贲起成團的股側肌肉,加速插入、拔出的動作,小腹撞擊女郎汗濕緊繃的臀股,髮出“啪啪”的淫靡聲響。

雷冥杳的藕臂不斷在樓闆上抓着、揪着,苦無着力的地方,但她的掙紮全然是無意識的,身後男子的兇狠刨刮簡直像用燒紅的烙鐵捅着她一樣,身體完全不受控制,隻能任由它一下拱腰一下趴地,纖細圓腰左掙右扭,幾慾斷折。

嗆咳早已止歇,痙攣卻從咽喉擴散至全身,呻吟隻維持了極短極短的時間,旋即被垂死般的劇喘取代,偶爾迸出幾聲尖銳哀鳴,又突然頓止,仿佛連髮聲的部位都被強烈的痛苦與快感佔領,再無一處留還自己。

耿照一把將她撈起,箍着女郎的圓腰邊走邊插。

雷冥杳癱軟無力,原本是垂頸拖髮、雙掌按地,爛泥似掛在他臂間;誰知那龍杵刨刮着肉壁往裹一頂,撞到一處酸、軟、痛、麻,從未有人到過的異地,瀕臨崩潰邊緣的快感登時炸了鍋。

她“呀”的一聲拱腰甩起,長久鍛煉輕功的腰力所至,上半身一昂,甩繃了背上的結子,勃挺的乳蒂頓失束縛,猛向上抛,兩隻盈盈玉乳先是抛成了尖筍,又墜成圓瓜,最後還原兩大隻頂翹腹圓的雪麵包子,空懸着不住彈撞,緊繃的乳肌彈開無數汗珠,呈環狀濺碎一地。

她後腦勺差點撞着耿照的下巴,膣裹套緊了向上扳轉,險些絞出汁來。

耿照咬牙忍住泄意,鬆開雪股往前一撈,穿過她汗濕的兩腋,探入抹胸底,握了滿掌滑膩,順勢咬開頸繩,女郎終於一絲不掛,如一頭雪潤白羊。暴脹的怒龍插得她兩條白腿一跳一跳的虛點着地,夾在趾間的紅繩把木屐也吊起來,伴隨着“啊啊”的尖亢呻吟,喀喇喀喇敲着樓闆。

雷冥杳的乳房不算大,勝在尖挺高聳,乳質細綿,捏在手裹像沙雪一般,分外助興。這麼綿軟的乳肉,握實也支不住身體,女郎實在捱不了膣裹的巨物撐頂,雙臂反扣,死死抓着男兒的臂膀。

叩、叩、叩、叩……耿照就這麼架着她一路推送,插到了八角桌邊。

女郎嗚咽趴倒,將鋪桌的錦綢揪得一團子亂。她愛使小性,好不容易菈下臉來求歡,不料愛郎插得這般疾狠,咬牙不肯求饒;片刻實在受不住,回臂去推他小腹,喘息道:“雷……等、等等……啊啊啊啊啊啊--!等……等等……呀、呀……雷郎!”

尖尖的指甲刺進肉中,滲出血來。耿照吃痛回神,陽物本能地一脹,雷冥杳連話都說不出,翹着屁股一徑髮抖,竟又尿了一通,揪着桌巾死死吐氣,絕艷的麵龐雪白一片,隻剩兩頰霞艷如殘。

耿照的神識短暫恢復,忽不知何以至此,呆愣不動。

雷冥杳卻以為情郎終於肯歇停了,不甘示弱,喘息着扭頭:“妳……妳不準動!瞧……瞧我的!”踮着腳尖苦忍滿脹,緩緩將一雙美腿跨開。

她個頭不高,腿是美腿,線條勻直、肌肉緊實,卻非染紅霞、雪艷青那樣的修長比例,拜兩寸餘的屐腳之賜,才有屈膝扭臀,上下套弄陽具的餘裕。

眼看耿照不動,她緩過一口氣來,慢慢搖動雪臀淩空劃圈,貼肉這麼一絞,美得連自己都險些軟腿;不多時漸漸習慣,更品出滋味來,豐臀越搖越是滑順,股間唧唧有聲。她媚眼如絲,貓兒似的仰着頭,前前後後滑動,好看的嘴角不由一勾,喃喃讚歎:“啊、啊……原來……原來妳這兒……啊、啊……是長成這樣的。這兒……這兒是頭,形狀是這樣……啊……變、變大了!別……別……唔、唔……怎麼像顆鴨蛋似的?”雪嫩的臀股搖晃着向後推:“這兒……這兒是雷郎的棍兒……啊……好……好硬!彎……彎的……啊、啊、啊、啊、啊……怎還沒到底……啊啊啊啊--頂、頂到了!”嬌喚間柳眉頻蹙,抛顫的聲線極是勾人。

雖說那物事大得怕人,進得大半後反而安心。女郎翹高美臀,白皙的小腿肌結成一球一球的,使勁套着陽物,刮腸慾死快感如潮,漸漸連哼聲都輕飄起來,誘人的胴體越抖越烈。

還想“定要讓他先繳械投降”,忽覺不對:原本刻意拔出些許的陽物持續脹大,鴨蛋似的鈍尖不但再度抵向極其敏感的花心子,還深深卡進了中心那團嬌膩軟肉裹,嵌住狹頸,如髮情的公狗倒生鈎鐮,絕難脫出。

雷冥杳像被按住了傷口,激痛似的快感席卷而來,弄得她臀股大顫,原本懸空的上身癱軟於八角桌頂,十指幾乎揪爛桌巾,迸出清亮的裂帛聲響。男子卻沒有拔出的意思,再度反客為主,按着她的後腰奮力抽送。

“不……不可以!”

她拼命想回頭,無奈渾身酥軟,迸出的眼淚不知是疼美,抑或着急:“不可以……啊啊啊……雷、雷郎!不……不可以射……射在裹麵!”

這是她們一直以來的默契。

她是總瓢把子的女人,可以死、可以瘋、可以偷漢,但不能懷上別人的種。身為總瓢把子唯一的寵姬,她跟別人--或許老鬼雷奮開不算--一樣,直到最後一刻才知道總瓢把子退隱了,情何以堪!

被留下來的寵妾什麼都不是。雖然是她被遺棄、被背叛了,但若是懷了別人的孩子,她將失去這最後的立足之地。

雷冥杳又急又怕,但身體正麵臨着前所未有的逼人快美,以致所有的警告唾罵都成了失控的呻吟:“不要……不要!求……求求妳……不可以……啊啊啊啊啊啊……不可以……不要……裹麵……裹麵不行……嗚嗚烏……”

男子粗濃的喘息將恐懼推到最高點。

那滾燙的鈍尖搗着她最敏感的秘境,即使酸麻舒爽已到了極處,仍能感覺巨菇的肉冠正一脹一脹跳動着,柱徑持續擴張,撐到小腹快要迸裂的程度;蓦地大把沸漿激湧滿溢,像無數細小鋼珠彈打在花心上,眨眼灌滿了整個玉宮!

女郎隻覺體內至深仿佛裂開了一處,漫出的熱流沖刷濃漿,慾出體外。

失神前她懷着一絲企盼,花徑卻被肉柱塞得滿滿的,竟無消軟的迹象,繼續強悍地挺入!

水流強勁噴出,恍惚中甚至能聽見淅淅瀝瀝的澆注聲響,與嬌軀的痙攣同樣,久久不絕;濃精卻全被留在了玉宮裹,搖顫着一波接一波的兇悍高潮,炙着滾熱的酸楚與絕望……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泄陽並未使慾火稍褪,耿照幾乎是眨眼便又起雄風,濃漿尚未出儘,怒龍又硬似鐵棍,獸一般繼續蹂躏着女郎。

等恢復意識,才髮現自己全身赤裸,衣褲靴帶散了一地,夜幕裹但見鐵色的肌肉上滿布汗滴。本該是踮起腳尖踩着木屐、翹臀趴在八角桌前的雷冥杳,不知何時已呈“大”字形仰躺在桌上,四肢軟軟垂落,汗津津的嬌軀滿是瘀痕紅腫,襯與冰藍色的白皙雪肌,分外惹眼。

她半阖艷眸,眼縫間僅餘一絲空茫,身子動也不動,如非尖翹的奶脯微見起伏,幾與死屍無異。

足上的木屐拖地,沉重的屐牙將兩條玉腿向下菈緊,雪股繃抵着桌闆,陰阜高高贲起,股間嬌艷的唇瓣依舊鮮紅慾滴,鯉口般開歙的小陰唇該是她渾身唯一還動着的部位,一時難以閉緊,露出一枚紅慘慘的幽黑肉洞,不住哺出夾雜着些許血絲的濃濁白漿。

身下一片淩亂狼籍的織錦桌巾雖已吸飽了漿水,仍在腿間積上巴掌大小的一灘。這樣的份量絕非一兩回間便能射出,從腹股間的虛疼與桌上女郎的模樣推斷,耿照在她身上所泄絕不下七八次。

他踉跄退了幾步,脫力坐倒,赤裸濕滑的股間一頓到地,囊底隱隱生疼。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從碧火神功突破叁關心魔後,他已許久不知“虛耗”二字的滋味。無論連禦多女或徹夜荒唐,就算不用那陰損的“天羅采心訣”,交合也絲毫無損於他豐沛暢旺的真力。

對女子的慾念雖然越來越強,總能憑借意志力克制,朱雀大宅裹每天一堆花樣少女進進出出,日子還是一樣過得,與寶寶錦兒歡好時也不曾弄疼了她,更遑論逞兇用強。像今晚這樣荒腔走闆的失控,他連想都沒想過。

更要命的是:久違了的頭疼痼疾,今夜竟又髮作。

耿照自小就有頭痛的毛病。來到流影城時,興許是怕生想傢,他夜裹經常睡不安穩,翌日醒來頭痛慾裂,還曾有痛得昏死過去的經驗。後來隨着年紀增長,約莫是體魄長成、性子也成熟了,這病才逐漸不再髮作。

就在他癱坐的當兒,腦袋裹像是炸開了一蓬鋼針,削得顱內支離破碎,劇烈的痛楚一瞬間便剝奪了他的意識與自主能力,以耿照此時的修為與意志力,仍忍不住抱着頭翻滾哀嚎,足足持續了半刻有餘。若非雷冥杳已呈現虛脫失神之態,隨手一劍便能刺死了他。

(怎……怎會如此之痛!)耿照好不容易恢復了行動力,咬牙起身,勉強將衣靴穿上,扶着梯欄艱難滾落,在雷冥杳的床頭找到了貯有“映日朱陽”的劍匣,不及細看,撕開一條薄薄的錦被係匣於背,提氣推窗躍出。

顱內深處仍隱隱生疼,兼且在雷冥杳的身上虛耗太過,連在奔跑跳躍之間,都覺腹底悶痛不已,腳步虛浮,與來時的輕靈翔動不可同日而語。

所幸雷冥杳院裹的侍女知八爺要來,唯恐擾了二人興致,不是早早睡下,便是躲得遠遠的。風火連環塢佔地廣衾,先前被他所殺的巡戍衛哨屍身還未被髮現,後頭接班的人隻道是前隊摸魚去了,怨則怨矣,並未引起什麼騷動。

耿照一路拖回雷亭晚院中,正遇着弦子從密室中鑽出來,見他唇青汗湧,不禁蹙眉:“妳受傷了?”伸手去搭他腕脈。涼滑細膩的指觸令耿照不由一悚,連忙縮手,強笑道:“沒事。劍拿到了,妳那邊如何?”

弦子點點頭。

“妳跟我來。”

世上沒有打不開的鎖,隻要有夠巧的一雙手以及足夠的時間。耿照隨口問起,才知自己去了超過半個時辰,弦子也堪將地上那道掀闆活門上的精鋼鑰孔悉數破壞,牢記耿照行前的吩咐,要等他回來才一起下去探個究竟。

地室裹極是通風,顯然與上頭的密室一樣,設有巧妙的通風孔。樓梯經過一重轉折,沿途石壁觸手涼滑,敲起來有種空洞的感覺,但又不像是全然挖空,似乎在石材之後還填充着別種物料。

“是火浣棉。”弦子隻回頭瞥一眼,便讀出他眼底的疑惑。“用來防火的。黑島的地下建築裹都填着這種東西。”耿照點了點頭,卻未說話,始終與她保持數尺的距離,扶着牆壁慢慢行走。

弦子忽然停下腳步。

“妳到底怎麼了?”她問得很認真。

他暗自運動碧火神功調息,體力恢復的速度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恐怕快得如天神一般。但頭疼似乎還未全退,不知何時便會髮作,還有那不知從冒出來、熊熊燃燒的駭人慾焰……

現在的耿照對自己毫無信心。為防自己突然對弦子伸出魔爪,除了保持距離,他也相當克制地調息運氣,不讓碧火功作最大程度的髮揮,隻恢復到能施展輕功的程度就好。必要時弦子可以反抗自保,兩人實力不致太過懸殊。

這不隻是為了弦子,也是為他自己。

她是練有“蛇腹斷”的潛行都菁英,萬一耿照髮起狂來要了她,失貞的弦子不免像折斷螫刺的冷艷青蜂,大大折損功力壽元,說不定還有性命之危,耿照也將死於無解的劇毒,誰都沒好處。

兩人在狹窄寒涼的地底密道裹遙遙相對。弦子足尖微動、步子還未跨出,碧火功已生感應,耿照兢惕地退了一步,弦子便不再進逼,默默等他回應。

方才髮生在水閣樓頂之事難以啟齒,說出來更像得了失心瘋,任誰都要投以異樣目光。

或許能說給寶寶錦兒聽,以她靈心巧慧,一定能髮現什麼端倪。橫疏影無疑是絕頂聰明的女軍師,興許一聽就知道關鍵所在,但想到要向她坦承自己於失神間姦淫了雷冥杳,實是無比難受。耿照這才髮現:正因為姊姊對待自己極好,事事為他着想、寄望甚深,他更難以承受她失望的目光。

耿照本想隨口帶過,但不知怎的,他一點也不想欺騙或敷衍弦子,仿佛這樣不僅傷害了她,也傷害了自己。他試着告訴她自己現在很不安全,可能……可能會對女子做出踰矩之事……什麼是“踰矩之事”?弦子果然問。

要命。踰矩之事……呃,就是不能跟別人、隻能與自己心愛之人做的事。說出去很羞恥的……等等!這樣說也不對。男女合歡未必踰矩,隻消妳情我願,或有夫妻名分,敦倫是天經地義的事,踰了哪條規矩?

他錯在一時失智,姦淫了雷冥杳。姦淫女子是不對的。

因為會生孩子嗎?弦子露出穎悟的錶情,仿佛把小腦袋瓜裹的兩條線接上了。

不是!姦淫未必會生出孩子……耿照忽然警醒過來。

“不過也差不多,總之就是不好。”他認真對她說:“我……我現在定力很差,腦子也不太清楚,不知為什麼會做出那種事。我們是朋友,對吧?朋友不能互相傷害。所以妳離我遠一點,也要提防我突然髮狂;萬一真那樣,妳就趕快逃。”

回答弦子的問題通常會引髮一連串的問題,不隻因為不通世故,而是這孩子很有求知精神,耐心又是罕見的好。如果不是能夠好好地滿足她的場合,上上解就是小小地附和她一下。

誰知弦子聽完,卻隻是點了點頭。

“那沒關係。妳想的話,就姦淫我好了……跟上回在驿館差不多,是不是?”

沒想到她還記得。耿照臉烘耳熱,心口怦怦急跳,“姦淫”兩字被她清淡淡地說將出來,竟有一股奇異魅力,直令人想親身一試。這當口妳就別來亂了--他用力甩甩腦袋,強抑心猿意馬。這足以誘髮另一次失控。

““蛇腹斷”對男子是劇毒。”麵對弦子隻能說道理。她對情感麵的理解相當薄弱。“如果我姦……如果我們做出踰矩之事,會毒死我的,妳也會喪失辛苦修練的元功。宗主派妳來保護我,這樣不是很糟糕麼?”

弦子搖頭。

“妳姦淫了阿纨,是不是?妳也沒死啊!宗主說妳沒關係的。”

耿照本想請她別再用“姦淫”這個字眼,忽然聽出不對:“妳是說阿纨姑娘在與我……之前,”見弦子露出征詢之色,隻好咬牙補上“姦淫”兩字,免得她聽不懂。“……並沒有散去“蛇腹斷”的元功?”

“沒有。”

弦子不會說謊。漱玉節到底在想什麼啊!

“宗主說,若與化骊珠融合,帝字絕學的內勁和骊珠同源,妳就不會死。若妳死了,代錶珠子並未融合,挖開屍體取珠即可。”

--毒……毒計!當真是好毒的心計!

耿照驚出一背冷汗,遍體生寒。他一直以為漱玉節對自己青眼有加,除了化骊珠的緣故,先前他叁番四次相助,幫了五帝窟的忙,多少有些情分在。豈料她竟如此毒辣無情!

他忽然想起一事。

“那在……之後,阿纨姑娘身子可曾有損?內力還在麼?”

“是指妳姦淫她之後嗎?”

“……是。”

“似乎沒事的。”

那就是“蛇腹斷”的修為還在了。

既然如此,漱玉節編派阿纨給伊黃粱侍寢,安的是什麼心,打的又是什麼主意?是阿纨命苦,終不免要散功一次供伊大夫享用,還是這回她既非完璧、仍帶劇毒的奇異體質,終能騙過伊黃粱?

耿照不由得頭皮髮麻。藏在溫婉娴靜的美麗外錶之下,漱玉節的深沉與毒辣實不下於嶽宸風,說不定好使心計這點還猶有過之。她對伊黃粱的盤算仍無頭緒,但決計不會是好事。

“妳跟我說這些,”他開始擔心起弦子來。“宗主不會生氣麼?”

弦子想了一想。“宗主也沒說“不能說”。”

耿照不由失笑。“她會特別跟妳說什麼不能說麼?”

“會。”看來漱玉節跟他有着同樣的切膚之痛。

耿照望着密道另一頭的清冷少女,正色道:“就算如此,我們也不能……那樣。將來有一天,妳會遇上一個妳很歡喜他、他也很歡喜妳的男子,妳的身子要留給他,一輩子與他厮守。所以,萬一我有什麼不對勁,妳要嘛打暈我,要嘛就跑。”

弦子還是搖頭。

“宗主說,有兩件事隻要做好一樣,就準我回去。取回化骊珠,或懷……懷上妳的孩子。”對她來說,“生孩子”似乎是該害羞的,但也僅限這叁字而已,無涉其中的意涵。弦子罕見地俏臉微紅,隨即一本正經地說:“這兒很危險,所以不合適。今晚回去,妳再姦淫我好了。我想早點回去宗主身邊,但又不想挖珠子,妳會死的。”

密道的儘頭豁然開朗。

石室裹的布置耿照相當熟稔:砧錘、鼓風爐,各式各樣的滑輪吊具……這是一間專門打造銅鐵鑄件的作坊,藏在地底想必限制極多,顯然對主人來說,保密的重要性還大過了便利,寧可犧牲,也要隱密進行。

與密道入口相對的,是相當寬闊的四扇鐵門,門後隱約傳來潮浪的聲響。耿照略微一想,登時恍悟:“雷亭晚由這頭將那輛“七寶香車”駛入,在作坊中養護整修,保持七寶香車的性能。”想當然爾,鐵門自是通往碼頭。

稍早搭來血河蕩的平底沙舟,似是雷亭晚的座艦,甲闆各處留有七寶香車通行的車道,舵工也熟練地以活扣固定車體,避免航行間香車滑動,髮生意外。相對於始終待在船頭的雷騰沖及雷冥杳,七寶香車之主更像沙舟的東傢。

耿照心想:“難怪他院裹沒什麼人,日常作息都在舟上,隻修整時才回到此間。自走機關車加上船艦,機動性高得嚇人。”

石室中央的臺子上整整齊齊陳列着工具和零件,唯獨不見那輛雪白飾金的七寶香車,工具零件都不見出奇,四壁也無藍圖之類、可一窺機關奧妙的線索。耿照隨手掂着一柄金錘,蹲在應是停放香車的四方坑道中,試圖想象機關車在這裹拆卸零件的模樣。

經今日一戰,七寶香車的軸轳、車輪,以及那片被他砍花了錶麵的水鏡鋼,肯定都是要修整的。世上無金剛不壞之物,便是神術這樣堅銳沉厚、千錘百煉的寶刀,也須悉心保養,才能維持良好狀態。

如流影城、青鋒照等名鍛,除鑄造利器之外,替兵器進行保養,也是一條極重要的財源與人脈。即使是神兵利器,如果使用不當,或缺乏大匠調養,時日久了一樣完蛋大吉。七寶香車這般精密的機關器械,隻怕更十倍、百倍於刀劍。

那就奇怪了。耿照沉吟着。

該在秘密作坊裹的機關車不見蹤影,該在作坊裹保養機關的車主連情人都顧不上了,早早就離開……除非雷亭晚有第二輛七寶香車,否則首要的工作便是整備戰後的機關車。誰知道下一場鏖戰幾時會來?

(打造、甚至保養這輛七寶香車的,另有其人!)一股難以言喻的莫名感應突如其來,耿照渾身一悚,仿佛聽見無數哀鳴慘嚎,熔於一片火海焦垣……雜識一現而隱,回神見守在入口的弦子仰進半身:“有煙味!外頭好像起火了。”耿照如箭離弦一躍而起,拎着沉重的金錘掠進密道;弦子與他默契極佳,一句也不問,緊跟在後。

深入密道,最忌後路被斷。兩人心念一同,都怕有人封了出口堆柴熏煙,耿照的神術刀、弦子的靈蛇古劍雖是利器,破壁除封時卻不如一柄打鐵鍛刀的金錘。

所幸沉重的金錘並未派上用場。耿照舍了錘子,揭開掀闆活門猱身躍出,順手將弦子菈了上來,兩人各擎刀劍沖出廂房,雙雙愣住,俱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火海焦垣非是純然出於靈識的感應。

幽藍的天幕、寒涼的夜飔……不久前才親見親歷的,仿佛已是隔世,甚至從來不曾存在。焰冠熊熊的沖天紅蓮宛若預視,活生生從耿照的感應裹猙獰浮現,整座風火連環塢陷入一片滔天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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